第23章
“這個是三和弦,這個是大三和弦..”
丁浩洋弹了两遍,见方黎不吭声,才反应過来方黎一個从沒接触過吉他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懂自己在讲什么呢,自己有点热情過头了。
“哈哈,记不住正常,沒接触過得从五线谱开始学,上手了就容易了。那個,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啊,就是最近估计得老来,我在外头和我們乐队一块租了個房子,要搬過去。”
“夜校你不继续上了?”方黎问。
“不上了不上了,原来這個名额就是服装厂给我姐的,我姐要结婚,我妈怕浪费才让我来,我也沒看過账本,再說,我姐结婚我家裡還等着用钱,不能让人家看扁了不是。”
方黎礼貌地笑了笑,觉得丁浩洋這個人除了有点自来熟之外,其他的倒還行。
丁浩洋其实最近真挺发愁的,他现在借宿在他乐队朋友那儿,他们在天桥底下扯着嗓子唱了几個月,天天叫城管撵的跟狗似的,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去夜总会唱歌的活儿,谈好了价钱,结果人家老板知道在前头唱歌的是個男的,死活不要了,谁去夜总会是来看男的?
可找女同学吧,一听是要去夜总会,沒人愿意的,再說夜总会那么乱,丁浩洋也怕把人家好女孩给祸搅了,可眼前见倒手的工作沒了,把丁浩洋愁坏了,昨晚才和哥们儿们喝了那么多酒,借酒消愁。
丁浩洋叹了口气,继续打包床褥铺盖,方黎见他一时半会還要收拾,刚想把怀裡的吉他放回去,可摸了一下,心裡一动,手指轻轻地像丁浩洋刚才教他的那样放在了琴弦上,试着拨动起来。
从前念高中时他最喜歡的就是音乐课,只是乡下老师不懂乐理,只翻来覆去的教唱那几首歌就下课了,听說這学期会派下来一個城裡的音乐老师,可惜他沒等到,家裡就出事了。
方黎尝试拨弄琴弦,他不懂乐谱,不懂和弦,更不懂什么曲调,但刚才丁浩洋弹的时候,他能听出几個音调之间细微的差别,组合的不同,他试着去复原。
丁浩洋在上铺收拾着,不一会,他听到下头传来一個生涩的前奏。
虽然有些音不准,但调调是对的,他往下一瞧,见方黎抱着吉他,在轻轻地哼。
“我操,刚才是你弹出来的?”
丁浩洋很惊讶,虽然他刚刚弹奏的前奏曲调简单,但很少有人沒接触過吉他,就能把旋律三五不差的复刻出来的。
方黎也就好奇了一会,他還有书要看,他取下了吉他:“還挺有意思的,谢了啊。”
丁浩洋看着方黎又拿起了书,问:“你多大了啊?”
“十九。”
丁浩洋问他:“你喜歡吉他不?我看你還挺有乐感的,反正夜校白天也不上课,要不你白天来跟我們学学?我們是临时拼的乐队,大家都有事,有时候人老不全,你要是来了,我們一起接活一块分账。”
“弹這個還能赚钱?”
方黎诧异的问,在他眼裡,這些都是闲来无事才玩的东西。
“能啊,不過我們现在赚的都是小钱,要是能唱出個名堂来,那赚的就多多了,你瞧瞧人家大歌星,哪個不是成千上万的歌迷簇拥,住豪宅开豪车?”
丁浩洋說起来语气充满了羡慕,方黎很难去想象,他是小地方来的,对赚钱的认识還停留在要么在矿上做事,要么进厂,要么就是读夜校当個小会计這样中规中矩的路子。
什么当歌星,赚大钱,对他来說就像天边的星星一样遥远虚幻,不切实际。
“谢了,我现在沒時間。”方黎晃一下手裡的会计书:“你是厂裡的名额,我是自己交的学费,以后要是不做会计,我的钱就白交了。”
丁浩洋也是一时兴起才问的,教一個人肯定沒有找一個现成就会的方便,见他婉拒,也就沒再說了。
他收拾好东西,对方黎說他的东西多,一次拿不完,估计要跑好几躺,他的宿舍钥匙丢了,让方黎给他留個门,别锁。
方黎說行。
方黎学得吃力,秦卫东那边也忙得很,自从上次见面后,秦卫东好长時間都不见人影,方黎给他打电话,常常說不了两句,他就有人喊。
转眼到了五一假期,冯晖過来了,要請方黎吃饭,现在只要冯晖有空,几乎每周都会過来看戚简。
如今徐建川越来越来信任秦卫东,也顾不上管冯晖了,把矿上的事情几乎全权交给了秦卫东去处理,他无意间买下的這個矿的收益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饭桌上他姐夫问起来,大抵是听到了什么,這本来只是個芝麻小矿,根本入不了他姐夫的眼,但這一问却让徐建川留了心眼。
他的矿是小矿不假,但他姐夫手裡可有大矿,论赚钱的资源,他姐夫随便拔根毛拨给他都够他吃几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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