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當這種被人時刻窺視的感覺一直持續了三天,並在第三天,明月發現浴室裏有陌生男人的鞋印時,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惶恐,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想要酒店暫住一陣。
兩兄妹分離數年,直到天人永別才能象徵性的在一起,明月當然不想搬離太遠,幸而附近就有一家規模不算小的酒店,可她行李不少,不可能全部搬過去,而且懷孕期間常駐酒店也不是什麼解決之道。
報警?
她內心一緊。
大伯母給她重新安排的身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她都能在這個國家買了房子……
可是明月就是害怕,只要一想到自己握着的身份證是假的,所有的證件全是另一個陌生人的名字時便心底發虛。
握了握拳,白膩的手中沁出一絲冷汗。
腦海中不禁付出顧城那張臉,渾身頓時傳來一陣顫慄,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於敏感,在那道目光如影隨形的日子中,總有被他盯着的錯覺。
昏暗的酒吧裏樂聲嘈雜。
陳銘用嘴接過女伴餵過來的果肉,努努脣漫不經心的提起:“你們最近誰見過顧城?”
算起來,打從他跟自己要了夏明立的地址之後,就再沒露過頭。
去看個死人用得着這麼久?陳銘不以爲然,摟過女伴繼續*。
劉彪聽罷挑挑眉,顧家最近確實亂,那小娘們跑了,顧城魂不守舍,顧老爺子人在英國,聽說也在找人。
“沒有。”
嘖嘖兩聲,他暗暗摸了一把下巴,顧城太仁慈,要換成是他,早把那丫頭給關起來,扔給麗紅教教,劉彪哼唧兩聲,一口酒猛的往肚子裏灌,經過麗紅j□j過的女人,有哪個不老實的?
“李家最近的動靜不小。”裴君擱下酒杯,答非所問,背地裏搶了顧氏不少生意。
陳銘眨眨眼:“我見過那女人幾次,長得不錯。”他暗自搖頭,心下不解着,顧城爲什麼放着這麼個大美人不要,非得拿着一張熱臉去貼夏明月的冷屁股。
劉彪痞痞的一笑,與陳銘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心照不宣:說不定他就好那口?
裴君默不作聲的從懷裏掏出煙盒,心裏也明白,顧城能失蹤幾天不迴音訊,估計是找到人了。
……
隨着朝陽緩緩褪去,黑色的影子逐漸籠罩着整個城市。
淺黃色的窗簾布遮住了路邊的燈光,在這個溫馨的房子裏,如今只亮着一盞暈黃的小檯燈。
光線在黑暗中爬行,映在女孩白皙的臉上,顯得五官更爲精緻立體。
濃密的睫毛微卷着,在上眼皮跟下眼皮闔上的時候聚在一起,帶着點水光,隱隱煽動。
不知道爲什麼,明月下午收拾好行李的時候附近酒店已經沒有了空房間,像是都說好了似的,不論是賓館還是旅店,只要是能住人的在看到她時統一口徑:空房?沒有!
明月沒辦法,看着漸黑的天色只能拖着行李箱回來,打算着明天天一亮,就去遠一些的地方找找。
然而奇怪的是,隨着她的出門,對面屋子傳來的壓迫感也跟着消失。
明月心裏不解,摸索着把自己梳洗乾淨,可剛出浴室門,那道迫人的視線又出現了……
牢牢的膠着在她身上,寸步不離的,哪怕是在牀上,也跟近在咫尺似的時刻燒灼着她的身體。
窗戶、門窗,全拉好,鎖好。
電視機、音響,通通開到了最大,可饒是她做足了準備,也依然擺脫不去那道火辣辣的目光。
如今已經不僅僅是從窗戶外傳進來,連門上、櫃子裏、甚至於衛生間,整個屋子從四面八方都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壓力。
她用力的抓抓頭髮,拉開被子猛的縮進去,從頭至尾嚴嚴實實的覆蓋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阻絕那令人打心裏發毛的窺探。
半夜突然下起了雨,氣溫急轉直下,哪怕是室內開有暖氣依然冷得人直打哆嗦。
明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抱着枕頭迷迷糊糊的便失去了意識,而在夜色越發深沉,周遭越來越安靜的時候,客廳大門上的鎖眼發出了一聲細碎的聲響。
趁着夜色,一個穿着硬底皮鞋的男人摸索着將門推開,而後好像回到自己家,熟門熟路的往臥室裏走。
“咔嚓”一聲是門鎖被反扣上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在夜的寂靜中顯得過於突兀。
幸而牀上的女孩睡得很熟,根本沒有發現這一聲響動。
來到美國之後,遠離故鄉的明月便養成了亮着一盞小燈睡覺的習慣,而在暈黃光線下,也使得男人能將那張標緻的小臉蛋看得更清楚。
他雙眸灼灼的膠着在她的脣上,看着兩片色澤飽滿,甚至晃着光澤的紅脣,忍不住吞嚥了聲。
沒有任何猶豫的靠近,他細細端詳起女孩的睡容,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皺着,一張小嘴開了又合,光線下,他甚至能看到她藏在嘴中的小舌。
腦海中不禁浮出當初相`濡`以沫的畫面,他多喜歡勾住那條香軟的小傢伙,吸進嘴中一嘗其中的軟糯……
“唔……嗯……”雖然是熟睡,可明月還是能明顯的感受到一根溼`滑的東西在脣上翻滾。
帶着一股熟悉的氣息,濡`溼的碾壓過境。
她張了張嘴想要喊,可那又軟又溼的東西實在令她難受,在脣邊描繪了一圈還不夠,又來到臉上,沿着額際往鼻翼下滑過,在面頰上轉圈……而後又回到脣部,更甚者,趁着她張嘴的空隙鑽進口腔裏,捉着她的舌頭不停攪動。
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她搖搖頭剛要反`抗,那根東西又退了出來,於脣部戀戀不捨的停留數秒後,沿着睡衣口動作極慢的來到脖頸處。
睡衣上的扣子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總之她覺得胸`前一涼,許是窗戶沒關好,正有冷風往屋子裏灌,吹得兩顆小`乳`尖悄悄的立了起來。
她覺得冷,縮着肩膀想要躲進溫暖的被褥裏,可腰部卻像是被什麼扣着,而那溼溼熱熱的東西,在舔完了鎖`骨之後一下子便有熱源攫住了一顆`乳`房。
男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眸中欲`色漸深,舌`苔緊貼在下`乳之上,毫不客氣的用力吮`吸。
明月在孕期顯得有些敏`感,乳`兒被這種吸法很快便起了反應,她似難過似舒服的嚶`嚀兩聲,身體彷彿是有意識,自然向上挺`動,瞬間將一顆椒`乳完全送入了他的嘴中。
她迷迷糊糊的聽到自己的低`吟,細細碎碎的帶着點媚`意:“啊……嗯……”
明月又驚又懼,這怎麼可能是她發出來的聲音:
“嗯……不……”
那是什麼,那雙在身上游走,類似於手的東西是誰的?
先是在胸`部上揉`捏,最後更過分的來到下`身,探`入內`褲裏摸索……
耳邊縈繞着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像是在深夜裏出行覓食的野獸,在抓到獵物前朝對方頸部呵氣……
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而所有感官在這一刻都敏`感了起來。
明月在夢中意識到,她正被人侵`犯着,而最可`恥的是,在面對如此的褻`玩,她居然會感到舒服,甚至於想要讓對方摸`得更深`入……
不,她不是這種女人,不是這麼yin蕩而不知羞`恥的女人!
她在夢中緊緊的咬着牙根,猛地擡起手,試圖要推開在胸`前作亂的龐然大物。
“嗯……嗯!”
走開,走開,不要再碰我了……
蹩起眉心,她用力的掙`扎,而人也在豁然間清醒。
驀的睜眼,她滿頭大汗的從牀上坐起,看到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胸前起伏不定。
回頭往屋內逡巡一圈,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影,而由窗戶外射進來的光線則如實的告訴她,現在已經到了早上。
明月慌慌張張的拉下被子,在看到身上的睡衣完好無缺時,面色微愕。
難道她做的是春`夢?
轉念又一想,門窗都是鎖死的,除了她自己,能有誰進來?
她捂着臉,肩頭微微顫抖,無法置信,這還是自己這麼多年裏,頭一次做春夢。
難道她真的是一個蕩`婦?欲`求不滿的女人?
明月哭喪着一張臉,否則怎麼會想到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曾經一度,她以爲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顧城。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明月一陣恍惚,而後猛的打了個激靈下牀。
浴室的鏡面被白霧染上了,必須用手抹出一塊空地才能看清自己的模樣。
她怔忡的盯着自己的臉,沒了往日的白皙,反到從裏面透出幾絲紅潤。
想到昨晚那雙手,還有那個在身體上徘徊的溫度,明月雙頰變得更紅,也更爲不恥自己的行爲。
她怎麼會……居然……居然會做那種夢……
而明月這一場春`夢,似乎持續了很久,因爲接下來幾天,跟見鬼似的她居然連一家酒店也找不到,想過要到更遠的地方找,卻又捨不得哥哥,最後只能拖着行李,悻悻然的回到原來的住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動門把手,看了眼曾經佈置得溫馨靜雅的小屋,眼底隱隱透出惶恐。
時間一滴滴的溜走,明月已經數不清楚這是第幾個夜晚,好像打從那日從墓地處回來,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種時刻被人盯着,將要窒息的恐慌當中。
她開始害怕夜晚,害怕那張牀,還有每到午夜夢迴,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咯吱”一聲,由大門處傳出的聲響令她乍然驚醒。
墨黑色的瞳眸一時無法適應周遭的黑暗,眨巴了下眼睛,躺在牀上的身體一陣虛浮。
她晃了晃,匆忙按下牀頭的檯燈,來不及細想這盞燈是什麼時候滅的,便攀着牆壁起身。
當微弱的光線在室內暈開,目光停駐在緊閉的房門時,明月悄悄籲出口氣。
沒人,一切都是她的幻覺,更甚者,每天晚上撫`摸在她身上的手,根本就是自己虛構出來的產物,這附近治安很好,門窗也一直緊閉着,所以一切只是她的胡思亂想而已,沒有顧城,更不會是哪個陌生的男人……
明月虛脫的抱着頭,頹然的跌坐在牀鋪上,眼窩下是一圈濃重的黑影,那令人膽顫的目光像是惡鬼一般附在身上……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
牀上的女孩還在熟睡,她似乎很累,堅持了大半夜最終敵不過睡魔的侵襲,不太安穩的睡去。
守在牀邊的男人呼吸變得急促,一條手臂擡起又落下,對着她的小臉隱隱發顫。
想要觸碰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可當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時悄然握拳,隱忍收回。
那是他的孩子。
因爲激動,顧城渾身發顫……
之所以激動,不僅僅是因爲女孩壞了自己的孩子,真正令他爲之動容的,是她在這段失蹤的時間裏,曾經有無數次可以結束掉腹中的生命。
可是她卻沒有。
如花的年紀,卻願意放棄往後的一切可能,躲起來一個人生下他的骨肉。
顧城垂下臉,眸光專注的凝視在女孩嬌美的五官上,她既然願意生他的孩子,那麼是不是代表了她對他也……
彎下腰,他珍視的在她脣上流連,這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娘,哪怕再想要她,也不該是現在,他想要保護他的女人,還有……
早上天沒亮明月便起來了,她摸了一把黏糊糊的後背,紅着臉擰起秀眉。
從浴室裏取出毛巾,那裏汗津津的早已經溼成了一片——都是昨晚的春夢鬧的……
想着夢境的過程,她臉紅得更徹底,明明是一個陌生的人,陌生的手,自己卻半點排斥也沒有,欣然的接收,甚至於會給出對方迴應。
打開電視,裏面是最近新出的一個熱門產品的廣告,開冰箱、取雞蛋,她給自己簡單的煎了一個荷包蛋。
下午帶着白菊去看哥哥,看完回家,三點一線的生活與平日沒什麼區別。
可是……
似乎又有些不同。
在過馬路的時候,明月困惑的左右張望,漂亮的臉蛋露出幾許訝異。
難道是錯覺,那道在數日前一直緊跟着自己的視線似乎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隔了那麼久更新,突然有一種被局裏放出來的感覺……另外某商要坦誠,過年期間去旅遊了,所以……對手指……咱沒存稿……頂鍋蓋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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