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绑個医生一起逃,妙极!
他有185cm的身高,平躺在后车箱裡,身材瘦條條的修长。
他胳膊上的锁链還好,沒有入肉,不会那么疼,横穿他锁骨的是一條指肚粗细的铁琏條,有個圆形锁头,用枪也能将其打穿,但当子弹射出时带来的震击会直接震断他的锁骨,所以陈柔要专门找一個会开锁的人来,先把锁头撬开。
守卫在灯下仔细看,见躺着的男人眉秀目润,光洁而阔朗的额头让他闭着眼睛都都掩不住一身的贵族气息,不由的眼皮直跳。
他们這帮做海盗的向来就祸害三個地方,湾岛,澳城和香江。
他们于那几個城市也特别熟悉,聂家作为香江第一大户,他们更是门清。
聂钊虽然最近才回香江,但他自回来就频频登上报纸,守卫自然也认识他。
鬼头昌为了抓到他,發佈了五百万的悬赏,那是一個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守卫于那笔巨款无比心动,下意识的摸兜,他兜裡藏着只大哥大,而只要能用大哥大联络鬼头昌,他将拥有五百万,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
但他才摸到大哥大,本来坐在旁边喝水的陈柔凑過来了:“大哥,拜托你了!”
守卫举起改锥:“不麻烦,应该的。”
他又笑着說:“小姐,我祖籍是湾岛,咱们是老乡喔,一家人诶。”
车在飞速疾驰,目前也還沒有追兵追来。
但出了隧道总共就三條路,鬼头昌肯定会在每條路上都派追兵,所以被追到是迟早的事,而在被追到之前陈柔必须处理好聂钊的伤口。
所以她会讲点礼貌,但不多。
见這守卫磨磨蹭蹭的,她举枪:“如果你再不行动,老乡见老乡,我会给你一枪!”
守卫见過她爆人头的,闻言一哆嗦,梅花改锥插入钥匙孔捅了几下,只听啪哒一声,他小心翼翼抽下满是鲜血的锁头举了起来:“好了!”
陈柔示意他去开聂钊手腕上的锁,先倒酒精给自己的手消毒,再用碘伏将铁琏整個儿擦了一遍,尽可能的做好消毒,就开始抽锁链了。
琵琶骨串琏,满清十大酷刑之一。
锈迹斑斑的铁琏和着血,在被抽出时撞击骨头,咯噔咯噔的响。
聂钊几乎连呼吸都沒有了,大概不会觉得痛,面容如常,仿佛睡着了一般平静。
但聂涵和湾岛仔望着那长长的铁琏一点点被抽出来,都忍不住替他痛。
守卫哐哐两下解了锁,笑着說:“老乡,已经好了喔。”
陈柔也刚刚将整條带血的琏子完全抽出,拍椅背:“援朝同志,放這位先生下车。”
车应声而停,守卫边下车边摸大哥大,准备打电话通风报信,一摸沒摸到,他正疑惑大哥大去哪了,就见本该在他兜裡的大哥大被陈柔丢到地上,旋即一枪打爆。
子弹击上大哥大,它被击成了八瓣儿,四分五裂,陈柔收枪一笑,车旋即离开。
守卫眼睁睁眼看着装甲车重新驶入黑暗中,吓的高举双手跪到了马路上。
他可算明白了,那個女人是真不喜歡杀人,否则他早被爆头了。
……
生命有时候无比脆弱,但也有时候会无比坚韧。
陈柔在蛟龙特种部队服役,做特警时曾经营救過很多人质,也杀過很多悍匪。
她的经验,人容易杀,但也最难杀。
有的人你搧一巴掌就沒了,但有的人脑部中弹都存活,全是概率,幸与不幸。
聂钊出身很不幸的,身为首富幼子,他本该父母疼爱,全家宠溺。
但自他出生时他母亲韩玉珠的身体就不好了,后来更是撒手人寰,父亲聂荣非但不怜悯他幼年失母,反而将爱妻的死全归咎到他身上,觉得当初就不该生下他。
因为不甚喜歡,所以小小年纪聂钊就送到海外去了。
直到這几年他将欧洲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聂荣于他的看法才有所改观。
但說来他也是够幸运的。
在這场必死的杀局中他竟然陷入了深度昏迷,就体会不到抽链條时的痛苦。
他身上的束缚已经完全被解除了,但因为他沒有吞咽能力,陈柔喂了半天也喂不进消炎药,也就只能先给他外敷点消炎药,想办法找医生,进一步治疗他。
他从容的躺着,眉眼间依稀可见上辈子陈柔初见时,他眉宇间的慈祥和睿智。
但他又沒有她初见时的老态和皱纹,年轻,還面容俊美。
聂涵不敢想当小叔醒来,看到他的新婚太太那么美又那么狠,会有多惊艳。
她不停的抚摸他的面庞:“小叔,醒醒啊小叔!”
宋援朝不知哪来的经验。但他說:“小妹妹,這种深度昏迷是喊不醒的,咱们最好赶紧找個医生帮他做治疗,看能不能弄醒他。”
聂涵忙說:“那咱们赶紧找家医院吧!”
又說:“我家有钱的,只要你们愿意帮忙救人,我给你们钱,几百万不是問題。”
湾岛仔撇嘴:“小妹妹,命比钱更重要的喔。”
他和宋援朝交换一個眼神,他们都不认识聂钊,而且跟钱相比,当然更想保命。
但他们也明白,要是沒有陈柔他们這次必死无疑,所以俩人皆在看她。
看她是为了救聂钊而要继续冒险,還是扔下那個活死人累赘赶紧跑。
陈柔答的很干脆:“就医风险太大,找個医生带着上路吧!
俩男人对视一眼,同时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绑個医生一起逃,妙极!
不過突然,只听嗖的一声响,高速行驶的车辆猛然跑偏,還是陈柔眼疾手快一把抓上方向盘车才不致翻车,但旋即前方砰一声腾起火焰,将路生生拦断。
宋援朝都被吓到一脚猛刹,回头看后视镜,大叫了起来:“糟糕,来了两辆装甲车,用的是火箭炮,這他妈的是米国产的先进武器,能自动锁定咱们!”
陈柔死命把着跑偏的方向盘,喊湾岛仔:“湾岛仔,快开天窗回击!”
再吼宋援朝:“踩油门,加油!”
“前面是個深坑,裡面還有火,车掉进去会爆炸的!”宋援朝同样在大吼。
但陈柔的声音更大:“我說加油就加油,油门给我踩到底!”
湾岛仔颤颤兢兢爬出天窗,就见有两辆装甲车紧追其后,他被吓的毛骨悚然。
那当然是鬼头昌的人,他们追来了,带的還是米国人的尖端武器。
湾岛仔吓的都不会发嗲了,胡乱开了两枪,大叫:“咱们怕是逃不出去啦
公路中间腾着火焰,火焰中央就是深坑,這條公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体,往左打方向盘就会坠下悬崖,往右打就要撞上山坡,他们的车胎還爆了,需要陈柔用枪卡着方向才不致跑偏,但她在不停的大叫:“宋援朝,加油,油门踩到底!”
宋援朝虽然心惊肉跳,但鉴于陈柔的实力選擇了信她,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眼看火坑越来越近,他都不由自主于胸腔中发出一声大吼,一路冲向火坑。
同一時間陈柔突然松手,爆胎的车猛然跑偏冲上山坡,立刻她又双手猛掰方向盘回正它,宋援朝也本能的帮她扳了一把。
爆了胎的装甲车前轮上山,后轮进坑,却又以漂移的方式越過深坑,飞速驶离。
整车漂移,湾岛仔要不是聂涵抓了一把,就从天窗甩出去了。
平躺着的聂钊也咣的撞到了车门上,轰的一声响。
但是奇迹发生了,一辆紧随其后的装甲车来不及刹车,扎进火坑砰然爆炸。
另一辆紧随其后,只听轰轰两声,它也炸了,不過转瞬间,两辆追击的车全炸了。
湾岛仔亲眼所见,嗷嚎一声,拍着车顶棚大叫:“去吃屎吧鬼头昌!”
再吼:“哈哈,追兵全死了,我們安全啦,安全啦!”
但其实他们的装甲车也已经不行了,轮胎爆胎之后橡胶会被迅速磨烂,磨到最后只剩钢圈,钢圈擦着地面火花四溅,方向盘就打不动了,他们必须得弃车了。
在一处山湾中众人下车,收拾一番后陈柔把方向宋援朝加油,将车推下了悬崖。
山下有隐隐的灯光,看起来又是一個小城镇。
宋援朝背人湾岛仔扛枪,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钻林子下山。
陈柔计划劫一辆车继续逃跑,至于被劫车的可怜虫,等以后吧,等她逃出生天再想办法补偿,毕竟她那個半死不活的丈夫可是個有钱人,香江首富。
但人生在世,有句老话叫计划不如变化。
背着聂钊的宋援朝突然止步,指着山下說:“那看起来像是個医院。”
湾岛仔一看却說:“我怎么觉得那像是一艘船……”
聂涵脚上扎了刺,忍着钻心的痛,她欣喜的說:“是船也是医院,我小叔有救了!”
首富先生的运气也是无敌了,山下的海面上有艘船,船上有红十字徽标,下面還有一行霓虹灯构成的英文在闪烁,翻译成中文是海上流动急诊站,24小时营业。
……
正所谓看山跑死马,一行人在山林裡走了整整半個小时才摸上船。
宋援朝背着聂钊上了船,人都笑傻了,流动急诊船,开着這东西跑路可不要太爽。
但湾岛仔手摸船体,却有点苦恼。
因为這是一艘中型船,但他原来只开過游艇,沒开過這种船,他不会开。
船上一片漆黑,陈柔转了一圈,发现各处都沒有人,只有一個用英文标着急诊室的窗口亮着一盏绿色的灯。
她的习惯,只要是在执行任务,一只手就必定卡在腰上握着枪。
她的军装衬衣用来裹聂钊了,此时身上只有那件血迹斑斑,撕到胸膛的针织衫。
也是够巧的,她敲开窗户,就见有個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男人,男人皱眉看了她一眼,旋即低头,她顺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就见桌上有一张传真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她,照片下面還有一行英文,翻译成中文是:悬赏金额五十万。
再下面還有一行:警告,此女极度危险!!!
在菲律滨沿海,海盗就是居民,居民也全是海盗,可谓全民皆盗。
而既她的照片都传這儿了,陈柔也就不装了,她用本地方言說:“医生,看個病。”
医生一只手悄悄摸上电话,眼珠子乱转着,磕磕巴巴问:“什,什么病?”
陈柔举枪一笑:“你敢打电话给鬼头昌通风报信,我就敢一枪爆你头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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