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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谁是内鬼!

作者:美人摘星
聂荣听說儿子已醒,腾的站了起来。

  他虽說是個老人了,但還不算太老,所以不论保镖還是秘书都沒有搀扶他的习惯,他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随时很可能倒下,但沒想過会在今天,在此刻倒下,可病来不由人,他自听說儿子被绑架之后强撑着的那口气,在听說儿子醒了之后就撑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却立刻眼前一黑,双腿发软,整個人直挺挺的往侧面栽倒,眼看就要撞上沙发旁的花瓶,還是陈柔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聂荣只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此时陈柔的手臂就仿佛他溺水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下意识抓的紧紧的。

  身为人父,最牵挂的当然是儿子的安危。

  自己都站不稳,但聂荣還是凭本能說:“快带我去见阿钊。”

  院长也从另一边搀上聂荣,随走随解释:“您家三爷的颅顶位置,也就是咱们通俗讲的天灵盖处有一块淤血堵塞,如果不做开颅手术,会直接影响他的下半身肢体,我們认为从瑞士邀請顶尖的颅脑微创手术类团队会是最好的選擇。”

  又說:“当然,开颅的风险比较大,如果你们想選擇保守治疗,我們也可以出保守治疗的方案,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他很可能会就此瘫痪。”

  聂荣虽头晕目眩脚步虚浮,但涉及儿子的病情,思考方面還是清醒的。

  他问:“从瑞士邀請的医生要多久才能到?”

  院长說:“原则上只需要16個小时,期间我們只要持续给药,再加上中医的针灸疗法,我們有信心能叫他痊愈,但目前香江国际机场正在改建中,大部分国际航班都改道澳城或者新加坡了,這就需要耽搁8個小时。”

  聂荣說:“无妨,机场的改建工作是由聂氏承包的,就是由阿钊在负责,降落方面我們聂氏能拿到权限,安秘书,你立刻给公司的张董去個电话,让他给瑞士方面的医疗团队发一张执照,给军用执照吧,任何時間他们都可以降落。”

  安秘书已经在拨号了,给聂荣打了個OK的手势,等电话那头的张董接到电话,他已经在吩咐飞机的事情了。

  院长本来步履翻飞走的飞快,但陡然停住,拍自己脑壳:“看我這脑子,我竟然忘了,香江机场的改建就是由聂氏承包的,聂主席想做什么自然是方便的。”

  聂荣有些不耐烦的說:“不算什么大事,快去安排医生。”

  目前正值香江国际机场改建期间,要是别人,除非政府公干,或者英殖民政府的军事需要,在這段時間内,别的国际航班是全部被修改了目的地的。

  于聂荣来說,在机场降落一架国际航班不算什么大事,养和的院长见惯了香江有钱人的特权,也不觉得什么,但从小长在红旗下的陈柔可算见识了什么叫香江式的特权,以及有钱能叫鬼推磨了。

  院长遂把聂荣一行人带到检查室门口,便亲自去对接手术的事情了。

  聂涵一直在检查室门外等人,乍见爷爷带着保镖来了,几天几夜终于见到亲人了,虽說因为聂荣向来严厉,不敢往他怀裡扑,却也手捂上嘴巴,难過的哭了起来。

  陈柔行事利落,在船上洗過衣服,也收拾過自己,虽然也是一身的汗馊味,但她沒有受伤,聂涵就不一样了,她不但被海盗揍過,头顶有一大片头发连头皮一起扯掉了,刚刚才做過消毒处理,因为是皮外伤,考虑到敞开更容易痊愈,医生沒有帮她做包扎,所有的伤口也全裸在外面。

  她穿的也還是走时的衣服,汗馊加着血迹,叫人触目惊心。

  安秘书都的张大了嘴:“大,大小姐你怎么成這個样子了?”

  聂荣对几個孙子孙女向来严格,自聂涵记事起他就沒有抱過這孩子了,甚至连手都沒牵過,平常见面,也只居高临下看着孙子孙女们给自己請安。

  此刻他双腿依然软绵绵的,脚步虚浮,当他看到聂涵伤成那样,于聂钊的伤,心裡就更沒底了,也是难得的,他伸手,示意聂涵来挽自己,颤声问:“怎么伤成這样?”

  聂涵却看陈柔:“阿公,這回要沒有阿柔姐,我和小叔可就死定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陈柔的神勇,一時間言词匮乏,也說不出来,想找几個同伴帮忙夸一下陈柔,左右环顾了一圈才想起来,宋援朝和湾岛仔,邝仔他们都不在。

  也就在這时检查室的门突然打开,所有人也同一時間看向检查室。

  当然是聂钊,他還躺在移动床上,正好被推了出来。

  聂荣挣开了陈柔和聂涵的搀扶,抢前一步,踉跄扑到病床前:“阿钊?”

  聂涵也一脸的欣喜:“小叔你又醒啦,是阿公啊,阿公来看你啦!”

  這就是首富人家跟普通人家的不同之处了了。

  聂荣为了救儿子的命,甚至可以私自安排国际航班在香江降落,但他们父子之间似乎并不亲昵,還显得有点陌生,不自然。

  聂荣扑到了病床前,這时躺着的聂钊正好伸出手,但他并沒有拉儿子的手,反而一手扶上门框,极生硬的来了句:“你怎么這么蠢,把自己搞伤成這個样子?”

  聂钊伸着手,但也沒有去抓他父亲的手,甚至,一开始他的目光是看着聂荣的,但在聂荣出声问话之后,他就把目光转向了陈柔。

  此时的走廊上围了一大群人,有医生护士,护工,還有聂家的保镖,秘书,聂荣父子,聂涵和陈柔,将走廊挤的密密麻麻的。

  而随着聂荣一句责怨,整個走廊陷入了沉寂之中。

  要知道,聂钊虽說生在香江,但自12岁起就一直在欧洲读书,后来又在欧洲经商,因为鲜少在香江嘛,所以他性格如何,为人如何,香江人鲜少有知道的,但在重伤,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被老爹骂蠢,就外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了,首富先生冲儿子发脾气,一般人也不好劝。

  在尴尬的冷场中,脑外科的主任轻声說:“聂主席,您家三爷除了颅内伤,還并发了特别严重的感染,现在必须立刻去重症室了,有什么事咱们完了再說吧?”

  聂荣总算沒有再发脾气,扶着儿子的病床說:“你的烂摊子我来处理就好,你安心养伤吧。”

  回头狠狠瞪了陈柔一眼,他的目光仿佛在說:看我要怎么收拾你。

  要知道,這时在他心目中,陈柔就算不是绑架案的始作俑者,主谋,也绝对是個从犯,聂涵和聂钊是聂荣的长孙女和幺儿子,被伤的那么重,他老人家心裡噌噌噌的冒着火,他也准备好要收拾陈柔了。

  可就在医生们推着床经過陈柔身边时,聂钊忽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当然了,陈柔是聂钊才刚刚新婚的太太,他抓妻子的手,在外人看来很平常。

  可聂荣拿陈柔是当成恶人的,而且在他心裡,总觉得小儿子是因为太過愚蠢,蠢笨才会被绑架的,当儿子去拉儿媳妇的手时,他心裡又怎么会舒服?

  当然,他有他的涵养,退后一步,他肘上安秘书,冷冷望着儿子。

  聂钊紧攥上陈柔的手,显然想要坐起来,但他用了很大的力,一只手攥的青筋毕露,下半身却纹丝不动。

  他有刹那的惊愕,目光下移,扫上自己的双腿。

  外人看不出来,但這时他其实在用力,想要挪动自己的双腿,一時間挪不动,他显然也特别惊讶,眼神中還有一抹慌乱。

  人在濒死的时候当然只想求生,不计一切只想活。

  而当活下来,确定自己能活下去,就会贪心的更多,想要健全的四肢,想要行走自如,想要自己以后是個正常的人。

  聂钊這种情况陈柔见得多了。

  他刚刚死裡逃生,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动不了了,那于他当然是一重非常大的打击。

  她反攥上聂钊的手,柔声說:“会好的!”再进一步解释說:“有赖聂主席各方调试,马上就会有非常优秀的医生来帮您做手术,之后您就能恢复如初了。”

  一個颅内有伤的病人,就跟心脏病人一样,最怕的就是心情剧烈波动。

  聂钊就是,他颅内有出血点,還有堵塞的淤血,当一激动,颅内压力增高,只会加重他颅内的出血,而外在表现就是,他的瞳仁于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变大了。

  主任一看着急了,亲自上手来推床,并对陈柔說:“陈小姐,病人现在心情激动,這会影响他的病情,有话咱们以后再說,让他进重症室吧。”

  陈柔也想松手,但聂钊腿动不了,手却格外有力,一直攥着她的手。

  她也沒办法,只好随着医生们一起将聂钊推入重症室。

  而就在前往重症室的路上,陈柔很确定的是,聂钊在她的掌心裡有意识的划了很多道,以她的经验来看,他应该是划了几個字。

  而那几個字裡,第一個最容易猜,因为那是個‘梅’字,聂钊划的时候最用力,写的也最艰难。

  转眼就到重症室门外了。

  這一推进去,除非手术做完,否则,为了他的病情稳定,聂家人是不能打扰他的。

  陈柔其实挺能理解聂钊的。

  虽然她跟聂荣相处的并不久,但她看得出来,聂荣是那种独断专行,而且比较刚愎的,大家长式的人物。

  聂家有那么一個人,是海盗们的内应,是那個人出卖了聂钊的行程,以致他在出海时才会被海盗们围攻,并绑架的。

  那個人当然不是聂荣,可他很可能跟安秘书,或者聂荣那四個保镖有关系。

  聂钊被海盗们伤的奄奄一息,他心裡当然恨,也想找出那個内应。

  但父亲聂荣于他来說,只是個可以信任,却不能依靠的人。

  他重伤,還立刻要做手术,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依然是带着他杀出匪窝,杀回香江的陈柔。

  而且他是当事人,于聂家的很多事情比陈柔更加了解,家裡头,谁会是那個内鬼,内奸,出卖他的人,他应该比陈柔更加知道。

  那么他刚才在她手心裡写的,应该也就是那個内鬼的名字。

  既是内鬼,聂钊当然就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說出来,陈柔也不可能四处嚷嚷,到了重症室的门口,他松开了陈柔的手,眼睛虽然還睁着,但瞳孔在瞬间放大了。

  陈柔目送她的便宜丈夫进了重症室,才回头,就见她的便宜公公聂荣站在身后。

  折腾了一大圈,现在已经是夜裡十一点钟了。

  遭绑架,重伤的儿子不跟他說话,也不祈求他的帮助,反而对于他一直在怀疑的陈柔却全心全意的依赖,握着她的手直到重症室的门上都不肯撒,聂荣心裡当然有火,腾腾燃烧的怒火。

  他从码头调到保镖们也已经到了,由管家徐明带领着,此时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重症室门外戒备了。

  放眼望去,医院走廊的白炽下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着黑西服的保镖们。

  聂荣对陈柔的耐心也已经用完了,他都懒得听她解释,只一個眼色,就准备让心腹保镖们把她控制起来,继而关起来了。

  但陈柔当然不是好关的。

  就在她转身时,有個保镖趁她不注意,躲到她的身后,试图要反剪她的手。

  但陈柔甚至都沒有转身,听到风声就向后一個抬肘击,击到对方下巴的同时再抬肘,肘击他的鼻子再转身,另一只手已经探到他腰间别着的枪了。

  抓過枪再转身,陈柔行云流水般,枪已经抵上聂荣的鬓角了。

  安秘书和徐管家,聂涵几個惊的目瞪口呆,聂荣也被惊到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陈柔会弹钢琴,会跳芭蕾,還懂精算,是個学霸,但她肯定不会打架。

  他认识她也很多年了,就从来沒有见她跟人打過架。

  可今天她身手的狠辣,动作的机敏,都不是一個普通女孩子所有的。

  她還盛气凌人,枪抵上他,语气冷酷:“聂主席,您的儿子和孙女差点死了,我也一样,差点死在菲律滨,我們现在要做的是找出這桩绑架案的幕后真凶,您不管不顾就想把我抓起来,怕是不太好吧?”

  聂荣当然要找幕后真凶,但一则他唯我独尊惯了,不喜歡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再则,哪怕聂涵都說了,是陈柔救了她和聂钊的命,聂荣不信任聂涵,也就不信她說的话,他想找真凶,会選擇自已查,而不是跟陈柔合作。

  說白了就是,他一贯就沒看得起過聂涵,也沒看得起過陈柔,在他看来,她们都是他那個首富的附属物,他会养着她们,可不会拿她们当成同等的人来看待。

  陈柔从见他开始就气势凌人,行事乖张,已经惹他厌憎了。

  他也就不想再跟她多說什么了。

  但她能于转眼间卸了保镖的枪,還能拿枪抵他的头,這叫聂荣无比的意外。

  是人就会怕死,有钱人比普通人更加怕死。

  聂荣不知道自己曾经看好的,那個温柔,善良,知书达礼的儿媳妇怎么会变的如此之凶悍,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手。

  陈柔举枪抵着他的脑袋,而在她周围,是十几個黑衣服的保镖,所有人都拔了枪,也都对准着她。

  也是在同一時間,远处传来一阵猛烈的枪击声,声响划破天际,传到了医院。

  马上就要到1997了,正值回归前夕,這是黎明前的至暗十年,也是香江最为动荡,不太平的一段岁月,天天有社团火拼,也天天有人横尸街头,有人会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赤贫,跳天台。

  枪声也并不罕见,像油麻地,尖沙咀和旺角那些地方,一天少說也有得场火拼。

  但养和医院在中环,而中环属于英租界,也是香江的富人区,治安当然比油尖旺三区要好得多,中环响枪声,這就有点罕见了。

  而且随着枪声,突然,只听轰的一声,明显是某处发生了爆炸。

  他们在医院的22楼,有窗户正好对着中环港。

  管家徐明最先跑到窗户边,往上一看,立刻折返回来,对聂荣說:“老爷,看起来像是中环港,火光冲天,应该是有船只发生爆炸了。”

  中环港也就是陈柔事先說好要回来的港口,而她谈好的時間,恰好是夜裡的十一二点,也就是现在。

  就說巧不巧,在她說好要回来的港口,時間段,那個地方就发生爆炸了。

  其实当事情发生,也就无须陈柔多费唇舌来解释什么了。

  她收了枪,对管家說:“明叔,打個电话问一问吧,要我猜得沒错,发生爆炸的是一艘来自菲律滨,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疗船,還有,聂家二爷目前人虽然在港口,他应该很幸运,恰好躲過了子弹枪击,也躲過了爆炸。”

  再看聂荣,她又說:“聂主席,如果我按照我预先设定好的路径回归,那您的小儿子现在已经跟医疗船一起被炸上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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