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跟她的病歪歪丈夫耍流氓?
而当一個杀手两條胳膊都沒了,怎么办,当然是跑啊!
阿明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也只有一念:逃,逃跑!
他转身要跑,但当人失去手臂,就很难掌握平衡,所以他一個踉跄朝着病床扑来,又被电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撞上聂钊刚刚动完手术,包着白纱的脑袋。
這要撞上去,那八個小时的手术可就白做了。
陈柔此刻的姿势有点尴尬,她是骑坐在聂钊身上的,而且是在他胯部的位置,更尴尬的是,聂钊此刻不但醒着,而且他的手竟然能动,就在陈柔收刀时,他伸手抹掉了眼眶裡的血。
不知道他懵不懵,但陈柔挺懵的,而且更更尴尬的是,阿明眼看就要撞過来,可他沒有手来支撑,脑壳眼看撞上聂钊的脑壳,陈柔为了保护聂钊的脑壳,纵腰一趴的同时横扫刀背剁向阿明的额头。
她用的是刀背,所以阿明的脑袋不会被砍开,但是能改变他脑袋的方向,让他的脑袋撞上墙壁,而在他撞上墙壁之后,扯着病床边的监护仪,他头朝下,整個人栽到了地上,這时陈柔不是骑坐,而整個儿趴聂钊身上了。
她很怕,怕压到他,所以整身空悬,也想赶紧下床。
但此刻阿明恰好栽倒,两脚朝天,而且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還有子弹上膛的声音,显然,后面還有人冲进来,這时最好的選擇不是下床,而是一刀KO阿明。
但想要KO阿明,她就必须委屈一下聂钊。
此刻她是趴着的,趴在他身上,鼻尖就对着他的鼻尖,估计把他压痛了,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
陈柔毕竟女性,比男性更具同理心,所以在以往进行的各种营救,保护类任务中,她是战友们当中获得好评最多的,她此刻必须把身体的力量全压在聂钊的胯部才能坐起来,而起身时,她還不忘跟聂钊說一声:“对不起啊聂先生!”
聂钊眨了眨眼睛,才要张嘴的同时她笑了一下,笑容裡带着尴尬。
然后双手一把,于背部将刀抡了起来。
這时聂钊才张开嘴巴,還沒有說话,她手裡的骑兵刀于她头顶掠過横劈向他的额头,但就在他以为她要将他的额头劈开时刀一個横转,只听一股风声,再噗嗤一声血溅,阿明的一條腿,齐腿腕的部分已经被她削掉了。
聂钊犹還直挺挺的躺着,但猛然闭上了眼睛,因为血再度糊了他一脸。
而等他终于擦干净了血时,她一個仰身,呈69式,躺平在他身上了。
說回陈柔。
她现在是平躺在聂钊身上的,当然了,不敢踢他,所以两條腿是撇向两边的,但她的身子就躺在他的两條腿上。
而就在她头顶的位置有一把枪,枪管正对着她的额头。
此刻的场景是這样,满室血泊中,阿明已经被砍成血葫芦了,正在自己的血泊中扑腾,陈柔是躺平着的,她起不来,而另一個保镖,阿曾,他举枪对准了她。
聂家的保镖分三类,最次的一类是在家裡守大门的,只需盯好安保,二类是跟着家裡的男人们出行的,就比如阿明,他是聂嘉峪的贴身保镖,聂嘉峪也只有他一個保镖,但是在绑架盛的這些年,有太多古惑仔想绑聂嘉峪都沒成功過,就是因为他,但他也只是二等。
最牛逼的是贴身跟聂荣的几個,总共有三個,阿曾就是其中之一。
他個头不算太高,只有175cm,但身手特别狠辣,拳脚也特别厉害,還有谋略。
他也比阿明更知道陈柔不好惹,所以才会把头功,最棘手的任务让给阿明,因为他知道阿明搞不定,還得他来补后手,搂圆立功。
他年龄也大了,都快四十了,双手握枪,毕竟要爆一個女人的头嘛,作为一個男人,他想展示点自己的绅士风度,就来了句:“陈小姐,闭上眼睛!”
此刻的陈柔会怎么办,会哭,会叫,会祈求阿曾不要杀自己?
一個女人啊,要被爆头了,会很难看,人之常情,她肯定要怕,要哭。
但阿曾不可能放過她的,她太狠了,把他的同伴大卸八块了(其实只有四块,因为陈柔剁掉了阿明的两只手和一條腿),他只会杀了她,而且就在此刻,他的心情沒有任何波动涟漪也沒有可怜,他就要扣扳机了。
但就在他将要扣扳机时,陈柔来了句:“猥琐的,可怜的咸湿佬,你想搞定女人,也就只能用手裡這把枪了吧?”
她這句话說的莫名其妙,還有深层的意味是,她似乎知道点阿曾的隐私,床第间的隐私。
血腥味弥漫的重症室内,空气突然的凝结,阿曾要扣扳机的手停了一下。
紧接着,有個什么东西从床头飞到了半空中。
……
說回陈柔。
她现在要面对的局势,比之刚才只有阿明一個人时难了百倍,千倍。
不過這跟她的能力沒有关系,一切都是聂荣自己惹得祸。
要知道,他哪怕是首富,哪怕保镖们全是精挑细选過的,但现在的問題是,他的保镖队长梅宝山反水了,要杀他的儿子,现场虽然有十几個保镖,但其中能力最强的阿曾和阿明都是梅宝山的心腹,要杀人,而剩下的,還沒搞清楚状况,就跟无头的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嘛。
而且同为保镖,他们哪怕不是梅宝山的心腹,也更信任自己的同伴。
所以外面那帮保镖在看到陈柔和阿曾阿明斗起来的时候,直觉性的,他们会帮阿曾阿明,而且截止目前,陈柔所识破的,梅宝山的人只有阿曾和阿明,還有沒有别的保镖被策反,她完全不知道。
在這种情况下,宋援朝所能帮她的,只有把所有保镖拦在门外。
他做到了,此刻他就堵在重症室的门上,正在跟一帮保镖们拳脚肉搏。
重症室裡,总共进来了两個人,阿曾阿明。
這俩人是必须要除掉,但還不能让他们死,因为他们是最直接的人证。
而且陈柔必须一個人KO他们俩個,在KO他们俩之后,她才能控制现场局势。
阿曾刚才占了上风,真要果决开枪,這一场她就输了,這桩任务也将以失败而告终,陈柔即使哀求痛哭,哪怕脱光了自己来色诱阿曾都沒有用,她必死无疑。
但陈柔不是普通的女人啊,她是未来种花家最优秀的女特种兵。
她可太懂得怎么戳男人的肺管子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上到八旬老公,下到八岁小儿,最听不得的一句话就是:你不行!
而一個壮年男人,最恨女人說的,就是說他咸湿,以及他的枪不行。
但是人到中年,不论他外表看起来多强壮,到了夜裡也难免力不存心。
所以哪怕陈柔哭着求饶,脱光了求饶都沒有用,阿曾只会无情的扣动扳机。
可陈柔說的是他不行,她是一個女人,二十出头,粉嫩而娇艳的女人,她躺在床上,姿势惹人暇想,杀這样一個女人,于男人来說本来就是种遗憾,但她偏偏說他不行,而在她话說出口的那一刻,饶是阿曾训练有素,杀人如麻,也愣住了。
他在那一刻,本能的想法是把這個女人从床上拖下来,当着她丈夫的面收拾一顿,让她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然后再无情的一枪崩了她,再崩了她的丈夫,這才是最爽的,也是最能挽救一個人到中年,不行的男人的最佳解决方案。
当然,他的理智也在提醒他,不能那样做,因为陈柔這個女人太狠太凶险,他要那么做,将死的很惨。
所以他只犹豫了三秒钟就重新瞄准,要扣扳机了。
可是就那三秒,局势就被扭转了,因为他忽略了一個人,聂钊。
聂钊是醒着的,他腰部以下应该還不能动,因为陈柔就躺在他的腿上,他的两條腿却纹丝未动,直挺挺的躺着,但是他的胳膊是能动的,他還帮自己揩過两回血。
床头柜已经倒了,柜子上的东西也洒了一地,床头也沒有别的东西可用,但是有一只手,人手,那是阿明的右手,在被陈柔砍掉后,它和枪分开了,飞到了枕边。
聂钊自穿越以来,于陈柔来說就是個死人,她从匪窝裡拖他,拽他,背着他,从菲律滨生拉硬拽,将他拽回了香江,而现在,他的作用来了。
他在阿曾瞄准她时就握上了那只断手,在她用言语分阿曾的心时,果断的将它砸了出来,砸向了阿曾。
阿曾并不知道聂钊醒着的事,這是一,再,他扔過来的是一只人手,等阿曾抬头时它已经到眼前了,他的直觉当然是要躲一下,而随着他一躲,他的枪也就失了准头了,虽然只是一刹那,他也在躲過那只手的同时迅速瞄准加射击,但陈柔不是死人,她不但活着,她還是個在对战方面经验比他更丰富的特种兵。
所以就在他侧身的同时陈柔的长刀已然横扫過来,仿如一阵秋风,划喉而過。
同时只听砰一声响,他手裡的枪也射击了,子弹打进床沿,床尾被爆裂开来的子弹击的稀烂,为防碎片波及自己,也是为了更好的下刀,陈柔两脚交叠再手肘一撑,于床上来了個180的翻转,同时她的手也沒停,刷刷连削,被割了喉還不消停,還试图瞄准的阿曾一只右手就叫她嗖嗖几下,削成几截子了。
阿明倒在血泊中,本来一直在嚎叫,但是,当看到阿曾的喉管被切开,鲜血冲上天,手腕還被砍成几截后,他突然就不叫了。
因为阿曾已经死了,而他,至少還活着。
他仿佛一只新出壳的小鸡崽儿似的颤栗着去看陈柔,就见她大概也是累坏了,吐了一口恶气,直挺挺的趴到了床上,聂钊的大腿上。
恰這时,顶不住保镖们拳头的宋援朝冲了进来,来关這一道门。
直愣愣扑进门来,一把合上门板,回头一看,他来了句:“娘希批!”
不等陈柔解释,又說:“陈小姐,聂先生還是個病人呀,你……也太着急了吧!”
十万火急,要命的时刻,他以为陈柔坐床上,是在跟她的病歪歪丈夫耍流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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