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阿远撇嘴,他好想爸爸啊。
又說:“我需要两台新电脑就要4万块,16万的话,够去趟台北了吧。”
聂嘉峪觉得不对,问:“你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呢?”
他们過年都收到了几十万的红包,每月還有固定的5块零花钱。
這才刚過完年,聂嘉峻就花掉了几十万,也太夸张了吧。
聂嘉峪已经买過几块最新一代的主板了,两台笔记本,账上還有好多钱的。
但聂嘉峻說:“关你屁事,一边去。”
又說:“我先买新电脑去出差,限我回来时,把我的旧电脑搞好。”
其实霍岐应该觉得荣幸才对,這些阔家少爷们花起钱来就跟流水似的。
聂嘉峻一次要买两台电脑,其中一台肯定是给霍岐的。
他要把关系搞好点,以后万一他有机会竞选一号探长,聂嘉峻妥妥的,就会是他背后的金主,帮他投广告,帮他拉选票。
但虽然聂嘉峪知道他哥不是gay,夜夜小毛片看的飞起,但是陈柔不知道啊。
而且因为聂家话题多,媒体本来就爱拍,一個大陆密探還沒搞清楚呢,再来個gay,聂钊一個月光是压新闻都要花好多钱,陈柔跟着聂嘉峻下楼,就得问问他。
对了,要问他的钱花哪了,答案就在地下室裡。
他为了给霍岐增加提成,用今年的压岁钱买了一台50万的宝马,也是霍岐帮忙做的改装,超级帅,要出门,他必然是要骑着的。
陈柔看完了车,由衷說:“這车不错。”
但一把关掉钥匙,她又问:“嘉峻,你和霍sir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聂嘉峻說的,其实是岳中麒讲的,他說:“我們是同志啊,怎么了?”
到了将来,在大陆,两個男性超越友谊的关系才会叫同志。
但陈柔還算理解他,他這意思是,他真不是基佬。
她就又說:“在香江,公开出柜都不算什么,但是霍sir也三十多岁了,他妈妈肯定很发愁他的婚事,如果你们在湾岛被拍,被乱写,老人家受不了的。”
霍岐的妈妈是個很善良的老太太,对聂嘉峻也很客气的。
就聂钊听說他在搞基时都要生气,更何况霍岐的妈妈還是個长辈呢。
聂嘉峻說:“好吧,我会注意的。”
他本来骑车欲走,又折了回来,问陈柔:“细娘,我姐最近怎么好冷漠的。”
陈柔說:“她工作很忙,大概心情就不怎么好吧。”
聂嘉峻摇头:“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說,反正就是,她自打搬出去住以后,就好像不是原来的她了一样,很怪。”
這個陈柔大概懂,兄妹之间,有小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亲密无间,就好像现在的聂嘉峻和聂嘉峪,彼此也還是少年式的感觉,可是随着长大,恋爱,有了伴侣可以依靠,兄弟姊妹就会变的生份,等再年长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关注利益。
到那时,兄弟姊妹甚至有可能变成仇人,它是自然规律,不可避免的。
不過陈柔還是說:“就连你小叔都說,自从你阿涵姐着手聂氏的宣发工作,珠宝方面的销量涨了30%,而且消费受众更年轻,也更多元化了,她的工作于聂氏创造的财富,有你一份,也有嘉峪一份,她也很辛苦的,你们要多体贴她。”
也许将来他们终究会为了钱而翻脸,但是,陈柔要让這俩男孩知道他们的姐姐有多优秀,多辛苦,又为聂氏创造了多少价值才好。
要不然,等過几年他们恋爱了,有小家了,太太一鼓动,就该回来跟聂涵争要了。
骑上机车,聂嘉峻嘿嘿笑,這时佣人把陈柔的支票已经拿下来了。
她說:“我就不签金额了,但你知道的,香江的普通人不過月薪三千,所以……”
聂嘉峻說:“省着点花嘛,我懂,细娘,再见。”
陈柔一想不对:“你要去湾岛吧,你难道能把机车骑過去?”
富家阔少不仅不会省钱,而且他们全然沒有那种意识,聂嘉峻一脸坦然:“停在机场咯,下了飞机再骑回来,多方便?”
他是不会想,机车一天泊在机场,需要花多少钱的。
就他這样還想当警察呢,一月那六千块的工资,就纯是兴趣爱好了。
昨天陈柔和阿远就见過尔爷了,今天鸡哥打电话来,他俩還得去见尔爷一面。
但不是在九龙,而是,尔爷一大清早的,跟着车亲自来送鱼。
有钱人的排场,他先问了问聂钊,听說他家门前是喷泉,不好养鱼,就直接打电话订了一只超级大的大玻璃鱼缸,征得聂钊同意后,放在了浅水湾的大门厅裡。
他下午打的电话,等陈柔去的时候,鱼缸已经安好,原水也已到位,当红大明星梁哥亲自上下折腾,正在安装鱼缸的供氧啦,過滤设备。
尔爷在院门口等着,阿远也是,早早就伸着两只手,在耶耶耶的喊。
等陈柔下了车,把阿远放进婴儿车裡,让尔爷扶着,于他正好算是拐杖了。
她也好久沒来了,正好看看新房的装修。
尔爷笑着說:“阿柔啊,为人一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陈柔问:“何以见得?”
尔爷說:“你公公不抽烟不喝酒,一年花销的保养费在香江是头一位的,他還比我們年轻的多,可谁能想到,如今他缠绵病榻,久病不愈。”
聂荣的病一直不见好,陈柔觉得是心理問題,再就是,也可能真有阴司报应,梅潞困了韩玉珠的生魂多少年,又害死人家的大儿子,以韩玉珠的愤怒,又怎么可能让聂荣好過?
躺在医院裡,哪怕拥有再好的护理,人也很痛苦的。
前几天聂荣還专门打电话给陈柔,說自己因为护工不小心而长了褥疮,痛的不行,甚至還问陈柔,能不能不治了,直接让他回家,他不想总是待在医院裡。
陈柔问他,如果回家后病情恶化了呢,他有可能会死,怎么办?
她以为聂荣会怕死,会乖乖待在医院,结果他竟然說:“阿柔,阿爸算是明白了,這世间最大的痛苦不是想活活不了,而是想死死不得,阿爸是真痛啊。”
他再有钱,褥疮之痛得自己受,为了分的健康,医生也不好大批量下止痛剂。
首富又如何,他既下不了床,也沒有自由,夜夜等天亮,天亮又等天黑。
真的想死都不可能的,就为聂钊的支票,医生们也会把他救回来的。
尔爷是因为不知前途如何,就同情起了聂荣。
但也沒办法,他们這帮古惑仔曾经两手是血,满身人命。
聂荣有他自己的报应,尔爷和董爷也亦然。
他发了一通感慨,见陈柔也满脸唏嘘,又笑着說:“但沒关系了,人的孽都是自己造的,也该为之付出代价,能多见小阿远,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远其实不开心,因为他看到客厅裡有只超级大的水缸,可是太公公推着他,却往后院转,孩子扭過脖子,說的又快又含糊,叽叽咕咕,就一個诉求:回去!
可惜爸爸不在,沒有翻译,谁都听不懂他的话。
阿远一着急,双手抱上脑壳左右晃,大大的一声:“feiqi啦!”
不過太公公還是沒有注意到,妈妈也沒有,而且她說了句什么,突然太公公就笑了,又向后两步,還差一点摔倒,好吧,阿远又乖乖坐了回去,他還是等爸爸吧。
阿远撇嘴,他好想爸爸啊。
陈柔是這样說的,她說:“不知道首都那边什么样,但是我和阿远会陪您一起去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共同面对,而且我觉得正值回归,全香江人都在关注,在瞩目,大陆的相关部门要处理案子的时候,肯定会结合歷史背景的。”
尔爷被乐晕了是因为,阿远竟然要和他一起去?
他很讨厌坐飞机的,可阿远应该還是人生第一次坐飞机吧,那他必须陪着呀。
還有,不愧是他的孙女,陈柔一语惊醒尔爷。
大陆肯定会处理他们,但是她說得对,处理案子时,是要结合歷史背景的。
他们是生来就想混社团的嗎,当然不是啊,曾经的香江,各种公务类工作70%都是白人,而且一船又一船的阿三,毛子,各种国际难民被运到九龙。
他们要地人要不团结起来,要不拼命,他们又如何能有立锥之地?
他们是做了很多恶事,可不是因为他们有意要做,而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活下去。
既然有了上大陆的机会,這些,尔爷是跟对方讲讲的。
而且就在昨晚,他其实心裡也很不痛快,虽然他想以死担下所有罪過,换大陆政府不要清算九龙所有的古惑仔们,可要死在回归前,再想董爷能平安落地,他都起心动念,想让威猛雄壮在他死之后,把董爷悄悄给除掉算了。
他可以死,但他既不想董爷偷他的鱼,更不想他活的太舒服。
不過在听說阿远要陪他一起上首都后,尔爷要刀人的心思就抛诸九霄云外了。
但毕竟老狐狸,站得高看得远,有大局观。
他說:“如果大陆政府真愿意结合歷史背景,那我就不能一個人去了,我需要一個人,一個比较优秀,善整理,還熟知九龙所有案件歷史背景的人,但我自己可能請不到,要绑吧,也不合适……算了,我找两條鱼,用鱼换吧。”
他倒說得陈柔起好奇心了:“谁啊,得用鱼去抽。”
尔爷說:“义勇堂的二当家翁华,他是個文人,喜歡整理旧案,還爱写点小說。”
是了,董爷能跟尔爷较劲這么多年,可全凭翁二当家足智多谋。
但是阿远的鱼,刚到聂家,就要被送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