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是头儿,咱们得听她的!
再一摸他的手又說:“他的身体凉透了,他已经死掉了啦!”
如果沒有经历過被毒打和差点被强奸,聂涵就不会有今晚的镇定和勇敢。
但她其实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的。
她的父母去世的很早,是双双出车祸死的。
因为聂家的财富大部分来自她奶奶韩玉珠,大房也只剩聂钊一個儿子,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是聂家下一代的家主,聂氏家族的话事人。
他是個很尽职的叔叔,虽然常年在外经商,特别忙碌,但聂涵兄妹不论在学校還是家裡受了欺负,只要给他打個电话,他必定会管会過问,会给他们撑腰。
他也是他们姐弟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用亲戚们的话說,他是聂氏家族年轻一辈中最得力的一個。
這是菲律滨,异国他乡,他被毒打,身穿锁链,然后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经历過战火和逃亡的聂涵是麻木的,甚至都不会哭。
她试上小叔的鼻孔,发现沒有呼吸,哆嗦了一下,再试一次依然沒有,她再哆嗦,好半天才說:“阿柔姐,聂氏总公司這几年一直在亏损,是我小叔回来后才扭亏为赢的,我爷爷也难得的最近总是在夸他,但他怎么就死了呢!”
陈柔通過原身的回忆也知道個大概。
聂氏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近几年香江经济动荡生意难做,它已经连着亏损两年了,直到最近聂钊回归,入主公司做经营才扼制住了股票的下跌,扭亏为赢。
聂父聂荣和聂钊据說属相相冲,向来一见面就吵架。
但因为聂钊几场翻身仗打的漂亮,聂荣也难得的在公开场合夸了儿子好几回,還正面表达過說想要退位,让聂钊接班,出任董事局主席的意愿。
一個即将接班的家族话事人就這样悄无声息的死掉,聂涵沒哭,但她已经崩溃了。
陈柔其实也挺迷惑的,因为她救人前专门检查過,聂钊受的都是皮外伤,沒伤及内脏,虽說锁骨被穿了链子会很痛,也会诱发全身感染。
不過按理他一個成年男人是扛得住细菌感染,直到她弄到药物帮他消毒的。
她作为一名特种兵,缅甸去過,红海去過,甚至加勒比海都去過,营救的人质也不少,凡做事也都心裡有数,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怎么這一穿越就失手了?
還是說刚才弄他上车的时候他不小心被流弹击中要害了?
她在开车,聂钊在后座,她背着手摸了一把,果然,他的胳膊不是活人的温度。
陈柔心裡一声咯噔,心說不会自己才穿越,就把未来的香江首富,一個因促进统一而荣获大紫荆勋章的富翁给提前弄死了吧。
她特种兵出身,還曾是名优秀特警,业务能力竟然稀烂到如此地步?
好在這时副驾驶位上的宋援朝說:“不不,我的经验判断,他应该只是假死。”
又对聂涵說:“小妹妹,不信你拔根头发到他鼻孔下面试。”
聂钊得躺着,占据了整個座椅,聂涵是跪在地上的。
她拔了根长发凑到他的鼻孔下面,湾岛仔帮她打开了顶灯,二人凑在一处屏息看着,就见果然,头发在轻微的颤动。
聂涵還不敢信,屏住呼吸继续盯着,就见她的发丝虽弱,但确实有细微的摆动。
也就是說聂钊不是沒有呼吸,只是呼吸太浅,手试不出来而已。
在医学上這叫深度昏迷,也叫假死现象。
聂涵终于挺不住了,眼泪迸眶而出。
陈柔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豁然开朗,明白手无寸铁的聂钊是怎么从這场杀局中逃出生天的了。
应该是在他假死后,鬼头昌以为他真的死了,就把他给埋了。
但他在缓過气来后自己掘土,就又从坟墓裡爬出来了。
虽然搞不清聂钊的身体是种什么状况,但既未来首富還活着,就再好不過。
车出隧道,前方是個三岔路口,按宋援朝指的挑了一條路,他们一路往皮尼利镇。
接下来大家就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了。
陈柔先问宋援朝:“援朝同志知不知道,皮尼利的老大跟鬼头昌关系怎么样?”
宋援朝說:“菲律滨沿海以镇为单位,一個镇子一個武装势力,全是海盗,他们彼此不服气,经常交火,不過一旦遭遇危险时也会结成盟友,来共同对付敌人。”
湾岛仔进一步說:“小妹妹有沒有学過歷史,就是军阀割据喔。”
陈柔点头,又问宋援朝:“你有沒有想法和计划,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聂涵抢着說:“报警吧。”
再說:“再给我爷爷打电话,香江警方会来救我們的。”
湾岛仔冷笑:“小阿妹你也太天真了啦,你难道不知道菲律滨警匪一家亲?”
宋援朝微叹气,也說:“菲律滨警方還连接了米国的军事卫星網,只要咱们一报案,消息就会上传卫星,就不說鬼头昌了,咱们的行踪连米国人都会知道。”
菲律滨是個岛国,米国在其海域设有驻兵点,所以他们拥有目前最先进的卫星網,而且岛上的海盗和警方关系暧昧,他们一旦报警,就等同于向全岛昭告行踪了。
车上总共五個人,此时空前的沉默。
良久,宋援朝叹气說:“我会开车,但不会开船,不然咱们就可以抢艘船。”
湾岛仔忙举手:“我开過游艇,虽然沒开過大型船只,但可以试一试,反正只要搞得到船,我是可以边学边开的啦。”
陈柔点头:“就這么定了,下一步搞船,大型船,否则油不够到香江。”
“为什么要去香江,我們离湾岛更近,我可以带你们上我家喔。”
湾岛仔才說完,宋援朝枪抵他的鬓额,手指陈柔:“她是头儿,咱们得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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