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大铁见林永忽然這么正经地问這话,啧啧几声,身子往椅靠上一仰,做出個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无所谓啊,我爹卖废铁养我,我就每天吃喝玩乐找女人。”
“這不挺爽嘛!人這辈子,不就是图個自在么。”
林永对着王大铁叹了口气。
按照前世的发展,大铁家那钢铁铺子被国企大公司挤垮了。
后来把家裡修的小别墅都抵了出去。
他家裡人最后重操老祖宗旧业,后半辈子就住在那渔船上了。
林永還活着的时候,王大铁就在一次出海行动裡丧命,尸身都沒捞着。
林永又看向田文汉,“文汉,你怎么想?”
田文汉揉了揉脸,瞪大眼睛问:“咋滴?你還真想干出個大事来?书沒读几天,梦倒是做得挺美。”
他拿起酒瓶子吹了半瓶。
才慢吞吞地說:“哥儿我现在日子過的正好,還去折腾個啥啊!”
“看我把家裡的老东西和那死婆娘送进阎王殿,守着我家老房子,把那几艘渔船租出去,這钱就够我用了。”
林永听了他這话,心裡头万般不是滋味。
别人不清楚,他倒是很清楚。
未来的田文汉因为沒能坚持去自考大学,一辈子都在后悔。
他喜歡上一個姑娘,人家姑娘嫌他不是文化人,压根儿沒给過他好脸色。
从此精干小伙儿就消极堕落了。
后来田文汉的家人不认他了,個人情感也一片空白。
他做了個碌碌无为的收荒匠,整天垃圾堆裡来,垃圾堆裡去,终生未娶。
最后靠着低保,在垃圾裡讨生活的日子過得比他林永還惨。
想到面前白净斯文的朋友,将来会有那样的人生。
林永顿时觉得有些心痛,鼻头发酸。
张小虎也应和,“我也是,我爹不揍我這日子就完美了,兄弟们這小日子過得不挺好?”
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
林永知道這三個老铁也是想有所作为的。
可有时候男人为了点面子,死撑着,故意做出那副浑浑噩噩混不吝的样子。
有机会出人头地的话,哪個男人会不愿意呢?
“好,那我问你们,你们以前有沒有啥理想?比如做海鲜养殖大户?”
酒過三巡方知醉,几個人喝了一整天。
兴头正好的几人见林永抛出這個话题,也就沒再遮遮掩掩。
“我看城裡头有個叫卡拉ok的地儿,有意思得很!”
“裡面能唱歌,能喝酒!要是能开那种店,想唱歌唱歌,想抱美女抱美女,岂不是很爽。”
王大铁跟着父亲去城裡打关系时,和人去卡拉ok厅玩過,回来還跟林永他们大吹特吹。
前世的林永,知道啥叫卡拉ok,但沒钱去。
“而且你们知道进去一次多少钱不?特么的按人头算!十元一個人!喝酒唱歌還另算钱,我老爹一晚上花了四百多,纯抢钱呢。”
要知道当时四百多一個月就算得上高收入了,這么看来确实贵到离谱。
林永笑了笑,卡拉ok厅后来变成了KTV,早期开厅的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张小虎捋了捋自己飘逸的刘海。
他臭美地說:“那還不如自己当歌手唱歌呢,你们瞅那千百惠和邓丽君,多美,唱得多好听。還有齐秦,多帅!”
谁還沒個明星梦呢?
张小虎這土裡吧唧的刘海,還是跟明星学的,当时可是帅哥标配。
只不過這发型,沒几年就彻底過时,谁理這种头发准被嘲笑。
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這首歌還会继续火到二十年后。
张小虎忍不住就开始哼哼起来,“沒有你的日子裡,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田文汉打断了他,“唱啥唱,就你這嗓门儿,要不你還是去给别人写歌吧。”
“嘿嘿,写歌也不错啊,但我首先得会写文章啊!”
张小虎从小就成绩差,能憋出一篇完整的作文都是祖上冒青烟了。
田文汉认真說道:“那還不如开家录像厅,自己也跟着天天看电影!岂不快哉?”
王大铁大字不识几個,问田文汉:“快哉是什么意思?”
“就說你读书少了吧?沒啥意思,你们看《倩女幽魂》多好看,小虎喜歡的那首《大约在冬季》還是齐秦写给小倩的呢!”
這些明星八卦一直经久不衰地流传了几十年
重生過来的林永倒是不关心八卦。
他說:“你们知不知道城裡录像厅老板就這一個录像带就赚了1万?”
当年开录像厅的人也都是大赚特赚,直到电影院出现,這個行业才走了下坡路,直至消亡。
“這么赚钱?”田文汉表情惊讶。
林永点点头,拿起杯子干了一口。
“有想法就去干!机会不等人。你们不去做,時間也浪费了,别人把钱也都给挣光了,毛都沒有。”
另外三個人愣住了,這可都是大生意,他们一窍不通,从哪裡开始都不知道。
這一时口嗨,可把自己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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