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最好的止痛藥
路途中杜明叮囑:“一會兒我先進去把他帶上樓,你半個小時後進來,治療在三樓一間密碼屋,密碼是……你的生日。”
季白點點頭,輕聲說:“好……”
杜明透過後視鏡看了季白半晌,黯然的嘆口氣:“季先生,我知道有些話我作爲外人不好多嘴,但如果有可能,還是希望你能原諒他……
葉斯年這人自私且瘋。爲了跟你在一起做了很多常人都會覺得瘋狂的事。
可他也是真的愛你,爲了能跟你在一起他用了很多辦法,傷害自己也傷害了你。
你恨他怨他都是理所當然,哪怕永遠都不原諒他也沒人會怪你。
可我看着你們一路走過來真的很不容易,其實……只要你想開點,一切都解決了不是嗎。”
季白眼瞼輕顫,尖銳的指甲死死摳着掌心。
“算了……”杜明苦笑一聲,“其實我說這話也挺自私的,沒人能替你原諒葉斯年,一切還是要聽從你自己內心的想法。”
後半程兩人都沒再說話,很快,車子停在了那棟熟悉的別墅面前。
杜明準備下車時身形微頓,隨即轉過頭看着季白:“你……待會兒要是不想進去也沒關係,季先生,這次沒有任何人逼迫你,一切你自己決定。”
季白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杜明走了,季白一個人坐在車裏,疲憊的靠在座椅上嘆了口氣。
半個小時過去,季白呆滯的目光慢慢聚焦,動作遲緩的下了車。
他走到別墅大門前,大拇指放在了指紋感應器上。
叮——
大門在面前緩緩打開,季白低頭無聲苦笑,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
客廳內窗簾緊閉,沒有一絲光亮,季白擡腳走進去,沒走兩步腳下便踩到一個物體,發出很大的一聲響。
季白打開手機照亮,整個屋內的面貌徹底暴露在他眼前。
散落一地的酒瓶,抱枕毛毯也都在地上躺着,桌上還放着各種各樣打開的藥盒……
長不見陽光的潮溼混雜着酒氣導致屋內的味道並不好聞,季白忍着不適走過去拿起那些藥瓶,不出所料全部都是治療胃病的,看裏面的剩餘量,想來胃疼也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季白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好笑,又無奈。
把藥瓶放回去的時候,手電筒折射出桌上的一道冷光。
季白目光隨意一瞥,霎時間愣住了。
那是……一把刀。
他帶來的那把刀……
刀尖上的血漬已經變成暗褐色,位置還和他當初離開時放的位置一樣,分毫未動。
季白頃刻間紅了眼。
葉斯年看着這把刀喝酒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季白不想再想下去了,他慌亂移開眼,轉身往樓梯口走,可在剛走到二樓的時候,四周的場景再一次讓他怔在原地。
那是一盆盆開的鮮豔的梔子花,幾乎佔據二樓的所有角落。
季白的腳步像是被指引一般帶着他往花香味最濃的方向去。
那是……葉斯年的房間。
梔子花葉莖健康,花瓣鮮亮,一看就是被主人精心呵護的,在此時盛開了整間屋子。
季白垂下腦袋,一點點崩塌的感覺讓他快要窒息……
葉斯年,葉斯年,葉斯年……
季白在心裏反覆碾磨着這個名字,這個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alpha……
怎麼從房間離開的季白不知道,他像是行屍走肉般上了三樓,在密碼前機械似的按下自己的生日。
房間很大,用玻璃分割成兩個部分,裏面葉斯年已經躺在牀上,杜明則站在他旁邊,手指不停地在一旁顯示屏上按着。
玻璃是單向的,只有外面可以看見裏面,好供醫生隨時觀察病人的情況。
季白安靜的走到外間站在玻璃前,透過玻璃目光死死盯着牀上的葉斯年。
他全身冷汗密佈,痛苦的閉着眼睛,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杜明開口說了句什麼,葉斯年點點頭,隨即把身子翻過去趴在牀上,露出脆弱的後頸。
整個修復治療遠比季白想象的還要殘忍,身體最脆弱的腺體被儀器上密密麻麻的針反覆扎穿,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這還沒結束,被針扎完,杜明又把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但一看就很重的白色機械套在了葉斯年的脖子上。
從套上那個東西后葉斯年身體明顯強烈顫了顫,從他的反應來看這遠比剛纔針扎還要痛苦。
因爲剛纔扎針杜明和他之間明顯還有對話,雖說季白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現在明顯裏面的兩個人都沉默了,杜明表情嚴肅的看着一旁的顯示屏,葉斯年則雙拳緊握,默默忍受。
季白站在玻璃前看着,不知何時熱淚已經蓄滿了眼眶。
又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杜明終於關閉了機器摘下了那個頸套,露出那明顯紅腫的腺體。
而葉斯年也早已筋疲力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紅腫不堪的後頸深深刺痛了季白的眼,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蹲下身痛哭出聲。
他幾乎是號啕大哭,把這段時間積攢的所有怨恨,所有委屈,所有憤怒,所有心疼……全部都化成淚水流了出來。
他不想再逞強了,也承認自己認輸了。
葉斯年瘋狂到極致的愛,他妥協了……
杜明打開門看到的便是把自己蜷縮起來,一直在哭的季白。
杜明愣了下,隨即便嘆了嘆氣。
他走到季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心疼嗎?心疼就過去吧,他現在最需要你……”
季白揚起哭的通紅的臉看向杜明,抽泣着問:“他……什麼時候能好?什麼時候,可以不用再做這些?”
杜明回答:“那要看他聽不聽話了,聽話一個多月差不多,不聽話那就沒準了,可能永遠也好不了。”
季白皺着眉,目光仍緊緊盯着杜明。
杜明笑出了聲:“一個月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過你要是心疼他不想讓他這麼疼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季白立馬問道。
“像他之前對你那樣啊,在他治療時陪伴他身邊,隨時釋放安撫信息素。
你們已經是彼此最契合的AO,你的信息素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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