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奇袭祁县
魏大勇身为战狼大队的副大队长,明天還要继续带队训练,所以沒来。
王野就只带了段鹏、林汉、李侠、王喜奎還有魏西来五人,加上他自己六個人,這六個人可說是一等一的高手。
借着夜幕的掩护,六人以强行军速度来到北边的封锁沟边。
日军在太岳军区外围修的封锁沟跟晋西北的封锁沟差不多,都是两米深四米宽,在封锁沟的外侧還垒有土墙。
土墙差不多也有两米来高。
這样加上封锁沟,高度落差就有四米左右,這個高度已经足以挡住绝大多数人,八路军部队要想越過這样的封锁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对战狼大队的队员来說却是小菜一碟。
甚至不需要工具,也不需要人梯,单凭队员個人就能轻松翻過四米左右的高度,无非就是先助跑再在沟壁上猛蹬一脚,接着纵身一跃,基本上就能够伸手抓住土墙的上沿,再然后一個荡身就能翻上去。
六個人中魏西来的臂力是最弱的,也能很轻松的攀上土墙。
翻過土墙就是沿着封锁沟的公路,公路上通常会有鬼子的巡逻队,巡逻队一般就是一辆装甲车,有时候還会配备两辆边三轮。
王野不打算步行去祁县,因为走路太累了。
有现成的巡逻车可以坐,为什么要走路呢?
若能够劫持一辆巡逻车,进县城也容易些。
因为鬼子的封锁沟都是分段修建、分段巡逻的。
祁县段的封锁沟由祁县的鬼子宪兵队负责巡逻。
這些基本的情报,他们战狼大队早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還沒等王野发话,段鹏、林汉還有李侠就挥动镐头开始挖掘壕沟,魏西来和王喜奎则抄着狙击步枪往左右两侧前出两百米,负责警戒。
看到王野坐着不来帮忙,段鹏顿时不乐意了。
“队长。”段鹏不满的道,“你咋不来帮忙呢?”
“帮忙?”王野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沒好气道,“沒见我正忙着呢。”
“忙啥?”段鹏一边刨坑,一边小声的嘀咕道,“不就是修指甲么。”
王野還真的不是在修指甲,而是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截铁木,剖成小根又削成针状,做成了一根根木质的牙签。
過了不一会,坑就刨好了。
一個足有三米长,一米多深的大坑。
原本好好的一條公路从中间被挖断。
又過了一会,王喜奎一溜小跑回来:“队长,鬼子的巡逻车過来了。”
魏西来话音刚落,右侧那道山梁后面就有两道雪亮的车灯照射過来,紧接着就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传過来。
“喜子,把小灰灰叫回来,寻找一個合适的制高点建立起警戒阵地。”王野說完又对段鹏三個說道,“尽量不要开枪啊,抓活的。”
“知道。”段鹏三人答应一声翻到封锁墙外。
王野自己则往前走了几十米再翻到封锁墙外攀住。
這时候已经是深秋,封锁沟两侧的庄稼都已收割,杂草都已经清掉,所以在沒有事先构筑伪装阵地的前提之下,车灯一照立刻就会无所遁形。
所以躲在封锁墙外是個不错的選擇,很难被发现。
关键被破坏的這段公路离封锁墙近,還不到十米。
王野他们刚刚藏好,鬼子的巡逻车就吭噗吭噗的开了過来。
這是一辆九三型轮式装甲车,与五十铃六轮载重卡车共用一個底盘,装甲厚度5mm,算是一款合格的装甲车。
距离土坑還有大约五六米时,装甲车便停了下来。
不過车上鬼子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并沒有下车,而是在原地连续的转向,不停的用车灯朝四面八方反复照射。
鬼子现在也学精了。
估计被太岳区的兄弟部队给打怕了。
确定公路两侧沒有任何危险,装甲车门终于打开。
紧接着,便有两個鬼子抄着工兵铲骂骂咧咧下来。
看样子,這两個鬼子是准备铲土回填路上的土坑。
九三式装甲车的乘员为四人,除了车长、左右机枪手外,還有一個驾驶员,现在下来的估计是左右两侧机枪手。
车长和驾驶员应该還沒下来。
黑暗中,王野打出一组手语,段鹏回了一個手势:收到!
下一刻,王野轻轻一個发力,身体便敏捷的翻過封锁墙,从装甲车几個观察孔的死角悄然接近车门。
紧接着,段鹏三個也翻過封锁墙扑向前面的那两個鬼子。
王野和段鹏他们三個的配合简直是完美,段鹏他们三個切入的位置在两個鬼子机枪手与装甲车中间,负责填坑的那两個鬼子机枪手背对着段鹏他们,浑然不知道危险,但是留在车内的鬼子车长和驾驶员却看见了。
鬼子车长和驾驶员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引走。
“八嘎,有八路军!”鬼子驾驶员大叫起来。
鬼子车长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坐回到主机枪位,准备射击。
然而已经沒机会了,因为王野已经从车门鬼魅般钻进来,先是一刀捅穿了坐在上方车长位置的鬼子车长的下腹,接着又一刀刺入鬼子驾驶员的后颈。
只听呲呲两声轻响,鬼子车长和鬼子驾驶员便双双毙命。
王野不放心,又照着鬼子车长和驾驶员的要害连捅几刀,才从装甲车下来。
這时候,段鹏他们三個已经控制住负责填沟的那两個鬼子机枪手,這两個鬼子中的一個看着很凶悍,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骂。
但是另一個鬼子就一声都沒有吭,一脸惊恐。
看到這一幕,王野心下便立刻有了主意,当下示意段鹏和林汉将一脸凶悍的那個鬼子押過来,强迫他的右手贴住前轮挡泥板。
然后抄起一把工兵铲问那個鬼子:“姓名?”
王野說的是日语,但是那個鬼子却冲着王野啐了一口。
王野狞笑了一声,高举的工兵铲便重重的“斩”下去。
只听喀的一声响,工兵铲重重的斩在那鬼子的右手腕。
然而,工兵铲沒有开過锋,虽然王野這一下足够用力,但還是沒能斩断鬼子手腕,只是把手腕处的骨骼都生生的敲碎。
“啊!”那鬼子便凄厉的惨叫起来。
另一個鬼子也被吓得浑身簌簌发抖,仿佛王野砍的是他的手腕。
“喔,真是不好意思,忘了工兵铲沒开锋。”王野說了一声抱歉,然后眼睛盯着胆小的那個鬼子,工兵铲却再次用力的斩下去。
只听又是喀的一声响,這下终于将那個鬼子的右手腕给砍了下来。
段鹏便又抓起那鬼子左手腕贴在装甲车前轮挡泥板上,這鬼子也是够硬气,吃了這么大苦头愣是沒有一丝的退缩。
“啊,来啊,快来吧!”鬼子机枪手一边惨叫一边咆哮,“大日本帝国沒一個懦夫,大日本皇军更加不会有怯懦者!”
王野也沒有阻止鬼子机枪手的吼叫。
因为他選擇的是一個山坳,由于山体的遮挡,所以前后几公裡外的据点内的鬼子,不可能听到這個鬼子的惨叫和哀嚎。
“如你所愿。”王野狞笑道。
旋即高举的工兵铲连续落下。
這次的表现更烂,足足砍了三下才终于砍断。
鬼子机枪手剧疼之下当场昏死過去,但是又被段鹏给拍醒。
到這個时候,鬼子机枪手的意识都已经模糊,身体更是软成一滩烂泥,但是段鹏仍旧冷酷的又把他提溜起来,這次直接将鬼子机枪手脑袋贴在挡泥板。
“最后一次机会。”王野冷酷的问道,“姓名?還有你的职务!”
那個鬼子机枪手的意识虽然已经模糊,却仍旧凭着顽强的意志轻啐了王野一口。
王野回過头看了一眼胆怯的那個鬼子,然后高举着的工兵铲便再次狠狠斩下去,只一下便将鬼子机枪手的颈椎骨给敲碎。
那個鬼子机枪手瞬间就毙命。
段鹏一松手,毙命的鬼子便瘫软在地。
紧接着段鹏便把胆小的鬼子提溜過来,也把他的手腕压在装甲车前轮挡泥板上,胆小的鬼子便开始剧烈挣扎。
但是根本沒用用。
因为他的力量在段鹏面前根本不够看。
被段鹏那对铁钳般大手一摁,胆小鬼子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
這次王野就不打算用工兵铲,当即换了之前削好的木质牙签,准备给最后剩下的鬼子机枪手来上一波木签刑。
王野估计插两三根木签应该就足够了。
然而最后却发现,他還是高估了最后剩下的這個鬼子机枪手。
第一根木签刚插进去一小半,那個鬼子机枪便立刻大声求饶:“我說,我全說,我叫鬼岛康介,职务祁县宪兵队上等兵。”
王野嘴角便立刻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看来這两年,鬼子的兵员素质确实下降不少。
要是搁以前,像這样的胆小鬼估计是进不了部队的。
“鬼岛康介?”王野笑了笑,又问道,“今晚的口令是什么?”
鬼岛康介忙不迭的說道:“今晚的口令是吾皇盛世,长治久安。”
只是看眼神,王野就知道鬼岛沒骗他,当下王野命令段鹏和林汉将车内的两具尸体拖出来,连同外面的那具鬼子尸体都扔进壕沟,再回填掩埋。
做完這一切,王野六人便带着鬼岛康介挤进装甲车。
不過走到城外三公裡处,王野就把魏西来和王喜奎放下,只带着段鹏、林汉還有李侠押着鬼岛康介进城,进城之前,三人還特意换了一身鬼子军装。
鬼子军装是早就备好的。
……
祁县,渠家大院。
渠家也是山西数得着的富商。
早几十年,渠家的财力明显不如乔家,但是进入民国之后,在被西北军以及晋军多次摊派之后,乔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渠家便后来者居上,隐隐成为祁县首富,尤其是在日军打进山西之后,渠川至第一時間就投靠日本人汉了汉奸,這就使得渠家的势力彻底压倒乔家,成为了祁县真正的首富。
只不過這個首富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因为日本人并不是善男信女,吃相甚至比西北军還要难看。
当年西北军一次就给乔家摊派了一百五十万大洋充做军费,当时渠家還躲在背后看乔家的笑话,可现在轮到他们渠家了。
日本人给祁县摊派了两百五十万大洋!
因为這事,可把渠川至、王殿元還有史步鳖几個给愁坏了。
天還沒亮,王殿元和史步鳖就来到了渠家大院,找渠川至商量筹措款项的事宜。
三條老狗一合计,发现只凑了一百二十多万元,距离两百五十万可還差得很远。
史步鳖愁眉苦脸的說道:“也不知道皇军咋想的,一张口就是两百五十万块大洋,而且必须是银元或者金條,法币、准备票和中储券都不行,而且還只给咱们半個月的期限,這么点時間让咱们上哪去筹款去?”
“咋想的?”王殿元道,“日本人财政吃紧了呗。”
“财政吃紧?”史步鳖說道,“不能够吧,日本人把整個南洋都打下来了,光是从西方列强手中收缴的资产就数以亿计,還会缺咱们這点钱?”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渠川至道,“日本人打下南洋,是捞了不少的好处,但是地盘大了驻军和开销也会跟着大幅度的增加。”
“咱们這点钱說多不多,可是說少也不少。”
“再则說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吃了也能扛饿。”
王殿元叹了口气,說道:“现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還是赶紧想办法筹钱吧。”
渠川至道:“王公,這個事光靠我們三家是不行的,就是把咱们的老骨头都卖了,也是凑不齐這么多的钱款,所以只能够发动祁县的大小商家。”
史步鳖道:“你是說摊派?要這么干咱们恐怕会挨骂。”
王殿元道:“只要能够筹到款,被别人骂几句算什么?”
“王公所言极是。”渠川至道,“你是祁县商会的会长,這事可就拜托王公你了。”
“对对对,一切都拜托王公了。”史步鳖也连声附和道,“也只有王公你才有能力挑头办成這样的大事。”
王殿元顿时大怒,让我做恶人?
正說话间,管家忽然在外說道:“老爷,宪兵队的野口队长派人来了。”
“這么急?”渠川至看了一眼窗外還沒有放亮的天色,瞠目结舌的道,“這才几点就派人過来催债了?”
王殿元道:“应该不是催债的吧。”
史步鳖道:“是啊,野口队长說過给咱们半個月期限的,這才過了三天。”
“不好說,万一日本人那边急等钱用呢。”渠川至摇摇头,又接着說道,“王公,還有老史,你们俩也一块去吧。”
当下渠川至三人来到渠家大院的大门口。
但只见一辆装甲车已经停在门口台阶下,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就对着渠家的大门,一個穿着少尉军装的日本军官手扶着枪管站在装甲车侧踏板上。
渠川至三人冷不丁看到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太君。”渠川至惶然道,“小心别走火,我渠家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跟在渠川至身后的王殿元和史步鳖也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们在祁县大小也算是号人物,可是到了日本人面前就只是三條老狗而已。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屁民才会真的相信,日本人会给他们应有的尊严。
只有到了他们的這個级别,才会知道冈村宁次的三不政策,也就是给他们尊严,不過就是表面文章,骗人的把戏而已。
真要有個什么事情,日本人杀他们跟杀鸡也沒有什么区别。
三個老汉奸心惊胆战之时,那個少尉军官以生硬的声音道:“良民?你說是就是啊?這么說来良民证是你们渠家发的?”
“太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渠川至听到這话,差点就跪下。
“良民证当然是宪兵队和野口队长才有资格发,我們渠家怎敢造次?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渠家的人都是顺民,绝对拥护皇军和大日本帝国。”
“渠家都是顺民?”少尉军官說道,“怎么证明?”
“呃。”渠川至苦着脸說道,“太君,我們渠家对皇军真是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是吧?好。”少尉军官道,“那我們队长交代你们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這個……”渠川至回头跟王殿元、史步鳖交换了一记眼神,心說果然是催账来了,当下苦着脸說,“太君,250万大洋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迄今为止也只凑齐了一半不到,剩下一半多可能還要点時間……”
“才只凑了一半?”少尉军官怒道,“這也太慢了。”
史步鳖忍不住說:“太君,野口队长說過要给我們一個月期限,现在才……”
“八嘎,你是在教我做事?”那少尉军官便从踏板上纵身跳下,两步就到了史步鳖的面前,再然后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史步鳖的一颗猴头便猛的偏向一侧,同时嘴巴也张开来,一团血块伴随着四颗大牙噗的喷射了出来。
這一记耳光打得,史步鳖直接就被打得晕死過去。
渠川至和王殿元顿时吓得两股战战,都不敢去搀扶史步鳖。
“胆敢顶撞皇军,這就是榜样。”少尉军官闷哼一声,又道,“给你们一刻钟,赶紧把你们准备好的一半银元或黄金拿出来,快!”
少尉军官一声吼,渠川至和王殿元便连滚带爬回到渠家大院。
已经被吓破胆的渠川至和王殿元根本就沒有想過,前来催账的這個日军少尉,居然是八路军假扮的,因为這個少尉军官举手投足之间的嚣张和跋扈是装不出来的,還有,少尉军官是乘坐装甲车過来的,就更不可能冒充。
過了不到一刻钟,渠家的护院分几趟抬出来四只大木板箱還有四只小木板箱。
渠川至再上前将八只木板箱给打开,只见四只大板箱内装的都是银元,四只小木板箱装的则是黄金。
“太君。”渠川至一脸谄媚的道,“這四箱是银元,一共是三万袁大头,這四箱是黄金,一共三万两,折合银元一百二十万元。”
“行了,都搬到车上吧。”少尉军官說着打开车门。
渠川至赶紧示意护院将八口箱子都搬到了装甲车上。
装甲车内的空间原本就不算太大,装了八口箱子就显得更加拥挤,所以除了驾驶员和另外两個日军,少尉军官和另一個日军就只能站在踏板上。
“开路!”少尉军官关上装甲铁门,一挥手大喝道。
看到這,渠川至顿时急了,忙喊道:“太君,太君。”
“怎么?”少尉军官扶着重机枪的枪口再次转過来,拿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渠川至,杀气腾腾的问道,“你還有什么事情?”
“沒了,沒有了。”渠川至赶紧摇手。
目送装甲车走远,渠川至对王殿元說:“王公,這下可怎么办才好?万一這位太君不认账,說沒有收到過钱,那這一百二十多万元不白瞎了嗎?”
“应该不至于吧?”王殿元话虽這么說,却也沒底气。
对日本人的节操,王殿元实在是不看好,因为日本人就沒有节操啊。。
渠川至小声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赶紧给野口队长打一個电话吧?”
“噢对,对对对。”王殿元也连声附和道,“赶紧给野口队长打個电话。”
……
刚才从渠家拿钱的当然不是什么日军少尉,而是王野。
王野其实早打听到祁县宪兵队长野口信一郎给渠川至、王殿元、史步鳖等汉奸商人摊派了250万银元的军饷。
所以进了城之后就直奔渠家。
只不過,王野并不确定這次能抢到多少钱。
王野的本意是能够抢到三十万左右的大洋就差不多了。
却沒有想到,渠川至這些汉奸商人居然已经筹集到一百二十多万大洋,這下却是直接便宜了他们八路军。
站在另一侧踏板上的段鹏已经是眉飞色舞。
要不是担心被街上经過的日军巡逻队听到,他差点就忍不住放声大笑。
過了沒一会,装甲车便又回到了祁县南门,守门的军曹伸手示意停车,接着例行公事一般喝问道:“口令!”
“吾皇盛世。”王野大声道,“回令。”
“长治久安。”守门的军曹回了口令,又示意身后伪军搬开阻门鹿角。
就在這时候,城门一侧的冈亭裡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王野顿时心头一紧,该不会是渠川至向野口信一郎打了小报告吧?
其实王野也不是沒有想過干掉渠川至他们。
像渠川至、王殿元這样的狗汉奸,简真就是死有余辜。
但是如果想要干掉渠川至,就必定会惊动渠家的护院,只要有一個渠家护院壮起胆子开枪,他们的行迹立刻就会暴露。
虽說就算暴露行迹也不怕,但這终究是個不小的麻烦。
正是出于這個考虑,王野才决定暂时放過渠川至他们。
毕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搞经费,所以先把到手的黄金還有大洋运回根据地才是第一位的,别的事等以后再說。
当下王野轻拍了下装甲车引擎盖。
负责开车的李侠便立刻隔着车窗向王野微微的一颔首。
转眼之间,守门的那两個伪军已经把阻门的鹿角搬开。
但几乎是在同时,一個鬼子上等兵也从门房内冲出来,大吼道:“拦住他们!他们是奸细!”
但是已经太迟了。
鬼子上等兵才刚从门房内冲出来,王野和段鹏就已经拔枪在手。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枪声响過,把守城门的鬼子军曹和两個伪军便倒在血泊中,李侠再一脚油门轰到底,装甲车便嗷的一声冲进了城门甬道。
這個时候,城门外的鬼子伪军也被惊动,大呼小叫的拥进街垒。
遗憾的是,架在环形街垒上的两挺九二式重机枪是瞄着外面的,虽然可以调整射角,但是做不到一百八十度。
所以只能用步枪或者南部式手枪。
但是王野和段鹏根本就沒给机会。
两支德国大镜面,只是两個长点射就把守在两個环形街垒的六個鬼子還有十几個伪军全部撂倒在地上。
接着王野和段鹏各扔出一颗手雷。
只听得轰轰两声,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就已经被炸翻在街垒之中。
片刻之后,一队鬼子冲到城门口,重新将九二式重机枪扶起来,却发现枪机已经被炸坏了,已经无法再射击。
当下鬼子便端着步枪徒步往前追。
但是徒步追怎么可能追上装甲车?
鬼子的九三式装甲车的马力不大,但是在公路上也可以跑出三十公裡时速。
很快,鬼子就被甩得不见了踪影,装甲车另一侧的段鹏终于可以放声大笑:“哈哈,队长,這也太顺利了吧?”
“不然呢。”王野哼声道。
“你也不看看我們做了多少准备。”
“這倒是。”段鹏挠了挠头又說道,“为這事李侠已经跑了十几趟祁县县城,两條腿都跑细了整整一圈。”
說话之间,装甲车开进了一個山坳。
两個身影便从公路边的蒿草丛中嗖的窜出来,一下跳到装甲车两侧的踏板。
王野和段鹏非但沒阻止,反而拉了两人一把,帮助他们更稳的站在踏板上,敢情跳上装甲车的這两個人就是魏西来還有王喜奎。
“小灰灰,喜子?”段鹏问道,“电话线剪了?”
“這還用得着问。”魏西来翻了记白眼,“早被我們剪断了。”
剪电话线是基操,防的就是祁县宪兵队与前面的据点联络,要不然的话,如果让祁县宪兵队与封锁沟沿线据点先取得联络,那就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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