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斩首冈村宁次(终章)
日军第1军以及八路军太岳纵队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大战前的准备。
日军方面,已经在沁源县城内的临时指挥部内偷偷放置大量的炸药,就等着王野带着战狼大队来送死。
另外,从日本发来的那批新年慰问品,也已经从同蒲铁路到了霍县,其中发送给75师团的新年慰问品以及给养,正在霍县装车。
這批慰问品以及给养,是日军的钓饵。
水原拓也走进指挥部,对冈村宁次說:“大将阁下,慰问品以及给养已经到了霍县,且正在装车,不出意外的话,上午就能发车。”
“哟西。”冈村宁次欣然点头,又笑着說道,“這么說来八路军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這会大概率也已经聚集到霍沁公路附近区域了吧?”
一边說,冈村宁次一边又快步走到了沙盘前。
水原拓也跟着走到沙盘跟前,微一顿首說道:“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八路军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這会已经聚集在太岳匪区的西部边缘,匪区东部的兵力应该已经变得很薄弱,只等三八六旅向着运输队发起攻击,第1师团也就该出击了。”
一边說,水原拓也一边拿起木竿,指向了驻扎在长治县城的第1师团。
冈村宁次欣然点头道:“三八六旅主力一旦被吸引到太岳匪区西部边缘,就必然导致匪区中部及东部的守备空虚,此时第1师团趁虚杀入,三八六旅在匪区东部构筑的土拨鼠防线也就土崩瓦解,如此一来,太岳匪区的崩溃也就指日可待了。”
顿了顿,冈村宁次又笑问道:“水原君,你今天又要去跟王野会面了吧?”
“是的。”水原拓也一顿首道,“我們之前就约定好了每隔两天的下午在周庄见一次面。”
“哟西,你還是之前的那句话,如果王野他们真想转换阵营的话,就让王野前来沁源县城跟我面谈。”說到這一顿,冈村宁次忽然又說道,“噢对了,沁源县城恐怕不行了,你让他去长治找我,我会在长治县城等他。”
“长治?”水原拓也愕然說道,“大将阁下要去长治嗎?”
“是的。”冈村宁次笑着点头道,“王野此人诡计多端,战狼大队更是一支凶悍到能让人胆寒的精锐部队,既便我們已经在临时指挥部内设下陷阱,也不敢說一定能奏效,所以继续留在沁源县城就太危险了。”
“因为危险?”水原拓也自然是不相信。
要是留在沁源县城太危险,之前這段時間难道就不危险?
更何况,75师团的师团部還在沁源县城,75师团所属的一個步兵联队以及三個直属队全都驻扎在沁源县城之内,难道半個师团還保护不了你的安全?
所以說,因为危险离开沁源县城是站不住脚的,肯定有别的原因。
但是冈村宁次居然沒有把這原因告诉他,這让水原拓也感受到了危机。
也就是說,冈村宁次对他還是有着提防心理的,沒把這個关键情报說给他听,是怕他暗中贩卖给王野?
冈村宁次似乎是猜到了水原拓也的心理。
上前拍了拍水原拓也肩膀,說道:“水原君你别多想,這件事是我临时起意,所以沒来得及跟你商量。”
“哈依。”水原拓也顿首道,“那么我就动身去周庄了。”
“去吧。”冈村宁次点点头,又道,“我也该去长治了。”
然而就在這個时候,冈村宁次的副官町田一忽然走进来。
“大将阁下。”町田一顿首报告道,“航空侦察兵有新发现。”
“噢,是嗎?”冈村宁次浑不在意,问道,“有什么发现呀?”
町田一說道:“航空侦察发现,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正朝沁源县城快速逼近,似有向沁源县城发起大规模进攻作战的迹象。”
“你說什么?”冈村宁次闻言一愣。
“這不可能。”水原拓也也是愣在那裡。
這個可是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怎么可能?
町田一說道:“大将阁下,航空侦察兵已经在空中反复核实過了,正在朝着沁源县城逼近的确属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无疑。”
“确属主力?”冈村宁次凛然道。
“是的,确属主力。”町田一顿首道。
“因为這支部队不仅人数众多,足有两万人以上,還携带了至少30门大炮!”
顿了顿,町田一接着說道:“而且三八六旅主力距离沁源县城已经不足十公裡。”
“八嘎,這么說我們的预判完全错了。”冈村宁次看了一眼水原拓也,又說道,“八路军三八六旅的确是咬钩了,但是他们咬的并不是我們给他们设计好的诱饵,而是我們這两個在河边的钓手!”
水原拓也凛然說道:“這可真是完全出乎我們意料。”
“不愧是陈根,不愧是王野,不愧是八路军三八六旅!”冈村宁次连說了三個不愧,旋即又大喝道,“命令,75师团所属各联队、直属队紧急集合!”
“哈依!”町田一勐一顿首,又转身往作战室外匆匆而去。
冈村宁次的目光又重新落在沙盘上,问水原拓也道:“水原君,三八六旅主力距离沁源县城已经不足五公裡,也就是說,已经逼近封锁沟附近。”
說到這,冈村宁次又指了一下沁源县城南北两侧的封锁沟。
八路军的太岳根据地是個不规模的长方形,其中东西宽度大约为一百公裡,而南北长度则大约一百五十公裡,沁源县城处于太岳根据地西侧靠中间的位置,通過霍沁公路与西侧的霍县相连接,再通過双沁公路与东侧沁县连接。
只不過,双沁公路已经遭到破袭,只有霍沁公路是畅通的。
所以从地形上看,沁源县城相当于是日军深入到太岳根据地的一座桥头堡。
這也是冈村宁次、水原拓也判断三八六旅会在霍沁公路沿线伏击运输队的主要依据,可惜這個预判還是错了。
沒想到,三八六旅胃口比他们预想的還大!
三八六旅沒有咬他们布下的钓饵,反而是直接着他们這個垂钓的钓者来了!
想到這,冈村宁次又是一肚子火,冷然道:“三八六旅還真是好大的胃口呢,這分明是想要直接把咱们這個钓鱼人一口吞掉!”
顿了顿,又问道:“水原君,你来估计一下,三八六旅大概需要多久能拿下沁源县城?”
“那得看皇军能够集结多少兵力,還要看三八六旅的准备工作做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水原拓也道,“如果皇军能够在两個小时内将75师团主力收缩到沁源县城,那么至少可以守住县城三天,但是前提是战狼大队還沒有进城。”
顿了顿,又說道:“如果战狼大队已经进城,那么就算75师团主力能够在两個小时之内收缩到沁源县城之内,只怕也很难坚持到明天。”
冈村宁次又问道:“那么你觉得战狼大队有沒有进城?”
水原拓也不假思索的道:“王野从来不打沒准备的仗,所以我敢肯定,战狼大队此时早就已经潜伏在沁源县城之内。”
冈村宁次沉声道:“现在甄别排查来得及嗎?”
“肯定来不及了。”水原拓也摇头道,“就算不分青红皂白屠杀支那人,也未必能把战狼大队逼出来,因为沁源县城内的支那百姓,在八路军眼裡可是皇军的顺民,所以王野他们是不会在乎這些支那人的死活的。”
“屠杀顺民肯定不行,這是取祸之道。”
冈村宁次摆摆手又道:“也就是說,很难坚持到明天?”
“是的。”水原拓也道,“但是好在,霍沁公路沿线還有十個步兵大队,将這十個步兵大队抽调過来,還是有机会将八路军三八六旅挡在封锁沟外,這样就能避免沁源县城直接遭到八路军攻击,潜伏在城内的战狼大队也就掀不起什么浪来。”
冈村宁次便当机立断道:“水原君,立即给霍沁公路沿线据点打电话,命令潜伏在沿线各個据点的十個大队立即赶来沁源县城。”
“哈依。”水原拓也当即抄起电话筒。
冈村宁次噢了一声又道:“噢,对了,再给霍县的72师团打一個电话,给75师团的慰问品還有给养暂时不要送了。”
然而话刚說完,水原拓也就搁下话筒。
“大将阁下,电话不通。”水原拓也道,“肯定是电话线被八路军剪了。”
“真是该死,又来這手!”冈村宁次道,“快给72师团发电报,再让75师团部立即派出摩托通讯兵,通知霍沁公路沿线的各個据点。”
“哈依。”水原拓也重重顿首,旋即又道,“大将阁下,我還去周庄嗎?”
“先别去了。”冈村宁次說道,“战况紧急,你得留在我的身边帮着参谋。”
“哈依。”水原拓也再一顿首,安排一個通讯参谋去给第72师团发电报,同时派另外一個作战参谋去给75师团下达命令。
……
旅长已经带着王野来到了前线,并建立前沿指挥部。
這会旅长正在接听电话:“喂喂,独1旅嗎?你们也已经进入指定位置?好,我命令你们立刻向当面之敌发起进攻。”
“喂,炮兵团嗎?先别急着展开。”
“现在可是白天,而且沒到打攻坚战的时候。”
“喂喂,喂喂喂,212旅嗎?你们也已经进入伏击阵地了?好的,密切观察,一旦鬼子的运输队进入伏击圈,立即动手!”
說话间,王野也急匆匆走进来。
正好旅长也把电话挂断,问道:“小王怎么样?运输队出来沒有?”
“旅长,运输队已经在半個小时前离开了霍县。”王野微微一笑,又道,“霍沁公路沿线的电话线路也已经被我們的民兵剪断,王喜奎的狙击小队也已经到位,所以就算冈村宁次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通知运输队停下来或者返回霍县,也是绝无可能了。”
“哈哈。”旅长闻言大喜道,“這么說,這块肥肉的一半已经被我們吃进嘴裡?”
“是的。”王野微微一笑說,“冈村宁次以为我們想要吃他,可他哪裡想得到,這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我們真正想吃的還是他送上的這颗钓饵。”
“吃了這颗钓饵,咱们也就能過個肥年了,哈哈。”旅长笑了笑,又刷的一声将地圖摊开,再指着地圖說道,“不過东边真的不会出现危险嗎?”
旁边的杨大奎也不无担忧的說道:“是啊,独1旅、独2旅、還有212旅都已经调来西边,东边可就只剩下一個386旅,可冈村宁次這個老鬼子却在长治附近集中了第1师团加战车第3师团,万一第1师团在战车第3师团的协同之下趁虚而入……”
“沒事。”王野摆了摆手說道,“就算第1师团在战车第3师团的协同下向我根据地的东侧发起攻击,也沒什么,因为独1旅以及独2旅主力這個时候早就完成牵制任务,就可以从西北以及西南两翼切入,拱卫386旅的侧后。”
旅长道:“這样一来,三個旅就能够呈品字形形成犄角之势。”
王野道:“再凭借坚固完善的土拨鼠防线,挡住日军第1师团以及战车第3师团可以說是绰绰有余,日军如果胆敢深入,甚至還可以抓住机会打個反击!”
旅长道:“现在就看霍沁公路沿线的日军会不会前往沁源县城。”
“旅长,你就放心吧。”王野微微一笑說,“冈村宁次這個老鬼子不会拿他自己的老命冒险的,這倒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他一死,日军对华政策都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老鬼子必须全力保证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說话间,便有一個通讯兵快步走进来报告:“司令员,独1旅急电,霍沁公路沿线各個据点的日军已经倾巢出动,正向沁源县城集结。”
“旅长你看。”王野笑着說,“我沒說错吧。”
“很好。”旅长大喜,又道,“小王,今天還去周庄嗎?”
“今天算了。”王野摇头說,“我估计今天水原拓也也不会去周庄了,所以我去了也是白去,還是改天吧。”
……
在沁源县城,日军指挥部。
水原拓也快步走进作战室,顿首道:“大将阁下,72师团刚回复了,运输队在一個小时前就已经出发了。”
“你說什么,已经出发了?”
冈村宁次闻言急道:“让他们赶紧派人去追赶呀。”
“哈依。”水原拓也顿首道,“72师团已经派出多路通讯兵去追赶了。”
冈村宁次闻言当即松了口气,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沁源县城两翼的战斗,因为三八六旅的攻势已经完全展开。
随着時間的推移,战事也逐渐深入。
霍沁公路沿线据点的十個大队陆续赶到。
沁源县城安全了,但是冈村宁次却发现了不对劲。
“水原君,有些不太对劲啊。”冈村宁次皱眉說道。
“大将阁下,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水原拓也道,“時間已经過去了两個多小时了,可是三八路军的攻击部队却仍旧在封锁沟沿线跟皇军纠缠,這样的战斗力,与我們印象中的那個三八六旅可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难道是在晋西北的时候伤了远气?”冈村宁次道。
“有這种可能性。”水原拓也点点头,旋即又摇头道,“不過我更加愿意相信,這是八路军三八六旅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冈村宁次道,“故意?”
“是的。”水原拓也沉声說道,“就是为了将潜伏在霍沁公路沿线各個据点的十個步兵大队调动起来,逼迫他们前来增援沁源县城。”
顿了顿,又道:“然后三八六旅就可以对运输队下手!”
“所以,三八六旅的真正目标還是运输队,還是那批慰问品和给养?”冈村宁次的脸色当即垮下来,“也就是說忙碌半天,我們又上了八路的当?”
說到這裡一顿,冈村宁次又道:“72师团還沒有消息?”
从時間上来看,72师团派出的通讯兵早应该追上运输队。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运输队這会应该已经返回霍县才对。
“沒有。”水原拓也摇摇头說道,“大将阁下,我怀疑72师团从霍县派出的通讯兵已经遭到八路军的狙杀。”
“八嘎!”冈村宁次急道,“這样的话,运输队可就危险了。”
說话间,町田一急匆匆走进来,顿首报告道:“大将阁下,航空侦察兵报告說,运输队在野狐岭附近遭到八路军合围。”
“什么?”冈村宁次怒道,“在野狐岭遭到八路军的合围?”
水原拓也当即在沙盘上找到野狐岭所在的方位,沉声說道:“大将阁下請看,野狐岭在這裡,距离霍县大约三十公裡!”
“该死!”冈村宁次恨声道,“伏击运输队的八路军有多少人?”
“据航空侦察兵观察,至少有三個团。”町田一微一顿首道,“大约六千多人。”
“六千?!”冈村宁次的一颗心当即便沉了下去,兵力数量是运输队的五倍多,而且运输队的警卫部队還不是战斗步兵,战斗力相差更悬殊。
“真是该死。”冈村宁次叹道,“又被八路军耍了。”
……
野狐岭战场。
不到半小时,战斗就已经结束。
這场战斗真的沒什么好多說的,就不是公平的战斗。
一個精锐旅,足足六千多精锐,伏击日军的一支只有一個大队保护的运输队,而且這個大队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部队。
這样的战斗,根本就沒有悬念。
212旅旅长程世发趴在一辆五十铃卡车的引擎盖上,用铅笔在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的写下几個字,再撕下来交给身后警卫员。
“去。”程世发一挥手,豪气干云的說道,“让通讯队马上给纵队司令部发报,就說鬼子的运输队已经被我們全歼了。”
“是。”警卫员拿着纸片片喜滋滋的走了。
程世发转過身,两手叉腰看向面前的战场。
只见除了两翼警戒部队,212旅的战士们都在抓紧時間打扫战场,一分区和三分区的地方武装還有民兵也已经赶到,看着抛锚在公路上的卡车,以及搬下来的军需物资,两個军分区的战士和民兵都高兴坏了。
“老程。”一分区张司令兴冲冲的凑過来,“可以呀。”
“嗳,也就是马马虎虎。”程世发假模假式的谦虚道,“就是打過封锁沟的时候多耽搁了十几分钟,要不然,這一仗连一刻钟都用不着。”
“一刻钟都不用?你小子就吹吧。”张司令员打趣道,“真要是這样,那你们212旅岂不是比李云龙的独3旅都厉害?”
听到這,程世发瞬间就不快乐了。
“娘的。”程世发大怒道,“212旅哪点不如独3旅了?老子哪点不如李云龙?老张你狗日的說清楚,老子哪一点不如李云龙?”
“老程,老程,我就是這么随口一說。”
看到程世发真生气了,张司令员赶紧讨饶。
可不敢真激怒程世发,接下来他们两個军分区還得配合212旅打好防御战呢,谨防西线的两個师团发起报复行动。
說话间,一個连长气急败坏的跑過来。
“旅长,坏了!”那個连长气急败坏的吼道,“粮食是烂的!”
“什么?粮食是烂的?”陈世发错愕的說道,“這怎么可能?”
“真是坏的,都臭了!”那個连长黑着脸說道,“根本沒办法吃。”
当下陈世发也不再多說话,带着那個一分区司令员来到一辆卡车前。
只见一分区的民兵已从车上搬下来几十口麻袋,整齐的叠放在路边,陈世发二话不說从连长手中接過刺刀,一刀就剌开一只麻袋。
麻袋裡的小米便立刻从豁口溢了出来。
還真是,从豁口流出来的小米是黑的。
除了颜色不对,還有一股呛人的臭味。
霎那间,陈世发的脸色就垮下来,坏了!
……
沁源县,日军指挥部。
町田一一顿首报告道:“大将阁下,航空侦察兵报告,运输队及负责保护的警卫大队已经集体玉碎,大本营发给75师团的所有新年慰问品及给养已经落入八路军之手,這会八路军的地方部队以及民兵正在抢运给养呢。”
“八嘎!”冈村宁次脸色瞬间黑成锅底。
水原拓也也苦笑着說:“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這却是未必。”冈村宁次說道,“這一仗皇军還沒有输!”
“大将阁下是想让第1师团及战车师团突入匪区东部?”水原拓也摇摇头說道,“恐怕是很难实现战前的意图了。”
“为什么?”一個参谋不解的问道。
“原因很简单。”水原拓也一指沙盘說道,“从一开始,八路军三八六旅就沒有想過要强攻沁源县城,他们之所以调集数万重兵,从南北两個方向摆出强攻沁源县城的假象,就是为了将霍沁公路沿线的十個大队调动起来。”
【话說,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安装最新版。】
“当然,如果皇军不把這十個大队调過来。”
“那么从南北两翼扑過来的八路军立刻就会化虚为实,真向沁源县城发起强攻!”
“但是,现在,大将阁下命令霍沁公路沿线的十個大队紧急驰援沁源县城,八路军三八六旅的主力也就不会再强攻沁源县城了。”
顿了顿,又道:“所以這时候,如果第1师团和战车第3师团仍旧向太岳匪区的东部发起强攻的话,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就能够从沁源县城的南北两翼紧急驰援东部,进而与留在东部的部队形成品字形的犄角之势。”
“原来是這样。”那個参谋恍然說道,“這样的话,从匪区东部发起强攻的第1师团、战车第3师团最多只能与三八六旅形成对峙。”
另一個参谋道:“那么,可不可以令西部的两個师团、南北两翼的两個师团以及留守沁源县城的75师团同时向太岳匪区发起强攻?”
水原拓也說道:“当然可以,但是這就是正面决战了。”
說到這裡一顿,水原拓也又反问那個参谋:“长野君,如果双方正面决战,你觉得皇军能有必胜的把握嗎?再還有,多久能够结束呢?”
“這……”姓长野的那個作战参谋顿时语塞。
直到這個时候,冈村宁次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八嘎牙鲁。”冈村宁次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又道,“陈根和王野還真的是狡猾,這次一不小心又着了他们的道!”
水原拓也說道:“但是好在损失也不大,只是损失了一批给养以及慰问品。”
“那批给养和慰问品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冈村宁次道,“但是,說到损失,三八六旅的损失未必比皇军小!”
“嗯?”水原拓也愕然回头。
几個作战参谋也是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好半晌,水原拓也才又說道:“大将阁下,你還有后手?”
“沒错。”冈村宁次狞笑一声,又說道,“幸好留了后手。”
水原拓也凛然道:“大将阁下,那批新年慰问品是真实的,但给养是假的?”
“呵呵,水原君你說对了。”冈村宁次笑着說,“那批新年慰问品是真实的,但是给养却全都是假的,所有子弹都是空包弹,粮食也都已经霉烂不能吃。”
“原来如此。”水原拓也摇头說道,“大将阁下真是好手段。”
“水原君,我的手段可不止這点哦。”冈村宁次阴阴一笑說道。
“還不止這些嗎?”水原拓也闻言先是愣了下,遂即失声說道,“大将阁下,你不准备让第1师团以及战车第3师团攻击太岳匪区的东部?”
“呵呵,不愧是水原君。”冈村宁次微笑着說道,“這么快就反应過来了。”
然而另外几個作战参谋却還是一脸懵,不知道冈村宁次和水原拓也在說什么。
一個作战参谋茫然问道:“大将阁下,不让第1师团和战车第3师团攻击太岳匪区的东部,那么让他们攻击哪裡呢?”
冈村宁次对水原拓也道:“水原君,你告诉他们。”
“哈依。”水原拓也拿起长木竿指着沙盘,說道,“让他们进攻這裡。”
“什么?”几個作战参谋面面相觑,吃惊的大叫道,“攻击滏口陉么?太行匪区的八路军会阻击的,怕是過不去吧?”
水原拓也摆手道:“如果太岳匪区的八路军三八六旅主力沒有被调动,第1师团即便有战车第3师团的协同,也不可能在前有太行匪区的阻截,后有太岳匪区的追击的逆境之下推进到滏口陉,但现在的情况却又不一样了……”
冈村宁次紧接着說道:“现在的情况是,太岳匪区的三八六旅主力已经成功的被我們调动到了西边,留在匪区东部的少量部队自保尚且不足,更不可能威胁第1师团及战车第3师团的身后,所以一举夺取滏口陉的机会就极大增加!”
顿了顿,又說道:“毕竟,太行匪区的八路军,无论是装备還是经验,相比太岳匪区的八路军都要差一大截,太岳匪区的八路军对于阵地战已经十分熟悉且老练,但是太行匪区的八路军很少打阵地战,充其量只是一支大号游击队而已。”
……
太岳纵队前线指挥部。
旅长有些遗憾的說道:“可惜呀,冈村宁次這個老鬼子還是這么谨慎,他但凡存有一丝侥幸,不肯把霍沁公路沿线的十個大队调回来,老子這回非取了他的狗命!”
王野微微一笑,說道:“旅长,這次虽然沒能取了冈村宁次的老命,但是劫了鬼子的這批新年慰问品和军需给养,已经是打了他的脸。”
“這個倒也是。”旅长哂然道,“老鬼子不是想钓咱们太岳纵队的鱼么?好啊,老子就咬钩了,可你倒是来钓我啊?”
“他钓個屁钓。”杨大奎也道,“鱼饵都被我們吃了。”
王野笑着說道:“所以,老鬼子這次丢脸是丢大发了。”
三人正說话间,作战科长马源却黑着脸匆匆走了进来。
“司令员。”马源黑着脸說道,“我們被冈村宁次算计了。”
“算计了,什么算计了?”杨大奎皱眉道,“把话說清楚。”
马源說道:“参谋长,212旅刚刚发来电报,說他们抢到手的那批慰问品是真的,但是给养却是假的,粮食是烂的,子弹全是空包弹!”
“你說啥?”杨大奎失声叫道,“粮食是烂的,全是空包弹?”
“嗯!”马源气急败坏的低吼道,“我們让冈村這老鬼子耍了。”
杨大奎愕然說道:“這么說,我們的情报人员都让老鬼子给耍了?”
“這不能怪我們的情报人员。”旅长摆了摆手,又道,“毕竟慰问品是真的,娘的,冈村宁次這老鬼子還真是难以对付啊。”
身为一名老情报,旅长比谁都清楚,
最是這种半真半假的情报,最难以分辩。
顿了顿,旅长又自嘲的道:“不過总算沒有空手而返,還是捞了一笔好处嘛。”
旅长言者无心,王野听了却是脸色大变,急回头冲马源吼道:“老马,地圖!”
马源被王野這声突如其来的低吼吓一跳,回過神来后惶然道:“老王你干嗎?差点儿沒把老子吓出心脏病来。”
“让你拿地圖!”
王野却黑着脸大吼道:“地圖!”
马源這下不敢再說话,赶紧跟陈铭历把地圖找出来并且摊开。
這一幅地圖是太岳军区的全图,是用四张分地圖拼接起来的,王野对着整张地圖逐寸逐寸的看過去,却始终沒有发现問題。
“小王,有什么問題?”旅长沉声问道。
“旅长,我說不上来。”王野目光仍旧紧盯着地圖,摇摇头說,“总觉得有哪裡不对,可具体哪裡不对,一下子又說不上来。”
马源說道:“沒問題啊,整個作战计划都是我們反复推演過的。”
杨大奎道:“是啊,行动前我們做了不下十次推演,都沒問題,日军无论是从东线、西线又或者南北两翼进攻,都沒問題。”
陈铭历道:“沒错儿,我們太岳军区的防御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太岳军区,防御,滴水不漏?”陈铭历的這句话,却像一道闪电噼在王野的脑海,一下就噼散了迷雾,他终于知道哪裡不对劲了。
“换大地圖!”王野急道,“换山西全图!”
马源不敢怠慢,赶紧从箱子裡翻出山西全图。
地圖摊开,王野目光落在晋东南,脸色瞬间垮下来。
“坏了,坏了!”王野黑着脸說道,“滏口陉!是滏口陉!”
“滏口陉?”马源不以为然的說道,“老王你胡說什么呢,滏口径离咱们太岳军区足足两百多公裡呢。”
王野說道:“但是长治距离滏口陉只有不到一百公裡!”
“长治?”马源愣了一下,又說道,“可是中间還隔着太行军区的一分区呢。”
王野道:“日军第1师团和战车第3师团此时就在长治,如果第1师团在战车第3师团的配合之下,沿白晋公路向滏口径发起快速进攻,一分区的地方部队是挡不住的,咱们一二九师的主力恐怕也来不及增援!”
听到這,旅长和杨大奎顿时心头一沉。
旅长道:“小王,你的意思是說冈村宁次将战车第3师团调到长治县城配合第1师团作战,并不是为了进攻我們太岳军区,而是为了进攻太行军区?”
“是的,就是這样!”王野点点头,又說道,“旅长,赶紧给总部发电报,让老总和师长务必加强滏口陉正面的防御,千万不要让鬼子钻了空子。”
话虽然是這么說,但王野觉得,可能已经晚了。
冈村宁次摆出這么個阵形,大概早就已经盯着滏口陉了。
說话间,一個电讯兵匆匆进来报告道:“司令员,总部急电!”
旅长接過电报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垮了下来,說道:“小王,已经晚了,日军第1师团及战车第3师团已经向滏口陉方向发起进攻,并且推进速度极快!太行军区一分区的地方部队报告,日军几乎是在不顾一切的向前推进!”
“什么?”杨大奎失声道,“那得赶紧组织防御啊。”
旅长道:“太行军区還有师主力已经在组织兵力阻击了,只不過……”
只不過怎样,旅长沒有接着往下說,但是意思却很清楚,只不過太行军区只怕是很难挡住日军第1师团和战车第3师团的进攻。
本来,有太岳纵队在日军身后震慑,驻防长治的日军第1师团就不敢轻动,可现在太岳纵队主力已经被冈村宁次调到沁源附近,到长治的直线距离已经接近一百公裡,实际距离更是超過两百公裡,過去支援至少得三天!”
三天?三天!只怕是连黄花菜都凉了!
“冈村宁次這個老鬼子,還真是厉害。”旅长喟然道,“今天老子算领教了。”
“旅长,难道真就沒有办法补救了嗎?”杨大奎急道,“滏口陉不能失守啊,滏口陉如果失守的话,豫北的交通线就又被切断了,冀南军区的五千万斤粮食就进不来了,那咱们太岳军区還有太行军区的一百多万军民,岂不是還要饿肚子?”
旅长道:“滏口径不会失守,老总已经让李云龙进驻滏口陉东段,所以日军第1师团及战车第3师团顶多控制滏口陉的西段。”
顿了顿,旅长又道:“但是滏口陉的交通线恐怕是断了。”
“那咱们不還是要饿肚子么?”杨大奎急道,“咱们的粮食可是沒剩几天了,要是再沒有粮食进来,真就要饿死人了呀。”
“饿死人应该不会。”王野道,“前期已经有一批粮食进入太行山,现在日军第1师团和战车第3师团不顾一切进了滏口陉,长治及周围诸县就空了,可以让太行军区的兄弟部队趁虚攻占长治及周边诸县,這样至少還能抢到一部份粮食应急。”
“可是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呀。”杨大奎急道,“滏口陉不能老被日军堵着吧?”
“但如果强攻的话,我們只怕是胜算很渺茫啊。”马源道,“日军第1师团可是一個重装师团,還有战车第3师团协同作战,而且是防御战,日军拥有绝对优势的重武器,却打的防御战,我們几乎沒有像样的重武器,却要打攻坚战,這仗根本沒法打!”
“可是。”陈铭历道,“如果不重新打通滏口陉,我們迟早被困死。”
旅长道:“不是迟早,而是很快,不超過两個月,我們就会难以为继。”
“啊?這可怎么办。”马源目光转向王野,說道,“老王,你快想想办法。”
“已经沒有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长决然道,“参谋长,你带着212旅還有386旅留守,我带着独1旅和独2旅去滏口陉,协同李云龙的豫西北支队還有一二九师主力部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啃掉日军第1师团以及战车第3师团這两块硬骨头。”
“旅长,這不可能。”王野断然道,“以我們太岳纵队及一二九师主力的装备水平以及弹药储备,根本沒有能力砸碎第1师团的乌龟壳!”
“砸不碎也要砸碎!”旅长沉声道,“我們已经别无選擇。”
“不。”王野摇头道,“旅长,我們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嗯?”旅长霍然回头,盯着王野道,“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
“是的,我們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王野肃然道,“就是斩首冈村宁次。”
“什么?斩首冈村宁次?”旅长闻言愕然,王野這时候提出斩首冈村宁次?
“是的,斩首冈村宁次。”王野点点头又道,“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可以知道,冈村宁次现在其实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因为日军高层尤其是裕仁,对他所采取的长期围困政策其实已经非常不满,甚至连他在华北推行的三不政策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顿了顿,又說道:“旅长,你不妨想象一下,如果冈村宁次這时候被斩首,日军大本营和裕仁会有什么反应?”
旅长道:“那肯定会被气得暴跳如雷,同时冈村宁次所推行的长期围困政策甚至于三不政策也会被彻底否定!”
“是的。”王野肯定的道,“冈村宁次一旦遭到斩首,那么日军对于我們太岳军区的长期围困封锁政策立刻就会被取消,再接下来肯定就是强攻!然而以第1军现有储备,顶多维持一個月的高强度进攻,之后就只能歇菜。”
顿了顿,又說道:“更甚至,如果冈村宁次一力推行的三不政策也遭到撤销,那么华北的日军一定就会反弹,对于中国人的态度就会更加恶劣,如此一来,我們八路军就能得到更广泛的支持,处境就会极大改善!”
旅长重重点头道:“這些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是是,這沒错,冈村宁次一死,好处多多。”杨大奎沒好气的道,“問題是,要想斩首冈村宁次哪這么容易?”
“小王,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
“你们战狼大队早就在盯着冈村宁次了吧?”
顿了顿,又說道:“可是直到现在,你们都沒找着机会。”
“是的,要想斩首冈村宁次确实很不容易。”王野点头,旋即又道,“不過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一個可行的办法,這次一定能成功!”
“小王,我沒听错吧?你是說一定能成功?”
旅长跟杨大奎交换了一记眼神,有些不敢信。
“旅长,你沒有听错。”王野却很肯定的說道。
說话间,王野眼角余光锁住了一幅玉质卷轴的虚影。
這幅玉卷轴就是从之前合成的至尊宝箱中开出来的。
王野原本以为会是子弹级体魄,或者别的什么史诗级技能,然而并不是。
从至尊宝箱中开出来的居然是一张“时空穿梭卷轴”,是的,沒错,就是一张用来穿梭时空的道具。
只见卷轴正面写着“时空穿梭”四字。
底下有注释:大概率穿梭到随机时空,小概率穿梭回到原来的时空。
就他妈尴尬,被王野抱以极大期待的至尊宝箱,最后就开出来個這!
本来嘛,王野是不打算用這张卷轴的,因为他已经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四年多,已经跟李云龙、赵刚還有魏大勇他们处出了真感情,他是真想留下。
但是现在不用這张卷轴不行了,他只能用掉這张底牌。
冈村宁次不是托水原拓也传话,想要展示诚意,就必须跟他面谈嗎?那好啊,那就如冈村宁次所愿,到沁源跟他见一面吧。
這一面,就是冈村宁次的死期!
如果沒有這幅卷轴,王野還会有顾忌。
因为干掉冈村宁次之后,他自己也得给他陪葬。
可现在却再也沒有顾忌,因为他随时可以借助卷轴脱身,大不了换個世界呗,运气好的话還能回归原来的那個世界。
這样的话他就能见着昔日的老战友了。
還有女朋友,然而想到女朋友,眼前出现的却是王佳芝。
叹口气,王野接着說道:“旅长,我以党性向你保证,這次斩首行动一定成功!”
“好吧。”王野拿党性做出保证,旅长還能說什么呢?只能選擇相信,叮嘱道,“但是小王,你必须答应我……”
旅长其实已经隐约猜到王野的打算。
但他能阻止嗎?站在他個人的立场,他想阻止。
但是站在整個太岳纵队、整個八路军的立场上,他却不能也无法阻止,因为易地相处,他也会做出跟王野一样選擇。
還是那一句话,为了党的革命事业,
沒有谁是不能够牺牲的,轮到了谁,那就是谁。
不過旅长内心還是存了一丝的侥幸,心忖王野毕竟身手高超人又聪明,或许他真能够创造奇迹,活着回来!
当下旅长說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王野毫无心理障碍的应道,“我一定会活下来!”
王野心中暗道:旅长,我一定会活下来,但是回不来了。
“行。”旅长肃然說道,“那你就赶紧带着战狼大队出发吧。”
“旅长,不用整個战狼大队都去。”王野微笑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也行。”旅长沒有過多的矫情,肃然道,“小王,那我和参谋长還有太岳纵队全体指战员预祝你斩首成功!”
……
沁源县,日军指挥部。
水原拓也问道:“大将阁下,時間来得及,我還要去周庄见王野嗎?”
“去啊,为什么不去。”冈村宁次微笑說,“如果說之前陈根和王野变节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沒有,那么现在至少有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因为滏口陉已经被皇军阻断,冀南匪区的粮食已经进不来,太行匪区還有太岳匪区的八路军已经陷入到了绝境,哈哈哈。”
水原拓也又道:“那么,是不是可以适当给点作战物资,展示一下皇军的诚意?”
“不行。”冈村宁次断然拒绝道,“還是之前那句话,皇军可以向他们展示诚意,但前提是他们必须首先向皇军展示出诚意,一句话,只要王野肯到沁源县城跟我面谈,那么一切就都好商量,不要說是個师团会战份物资,3個师团会战份的物资都可以给他。”
“好吧。”水原拓也有些无奈的道,“我会把大将阁下的话转告给王野。”
……
說实话,水原拓也对于這事根本沒有抱半点的希望,在他看来,王野再蠢也绝不可能前来沁源县城跟冈村宁次会面。
然而让水原拓也万万沒有想到的是,王野考虑片刻之后居然是答应了。
到了沁源县城的城门口,水原拓也又回头对王野說:“王桑,我最后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待会进了县城就沒有回头路可走了。”
水原拓也不是出于好心,只是不希望失去一個客户。
“水原君,不必了。”王野摆摆手說,“我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后悔。”
“那好吧。”水原拓也有些无奈的道,“不過待会出了事,可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的项上人头可是价值十万块大洋,還有大将阁下对你也非常重视,所以无论变节不变节,這次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到八路军那边去了。”
王野笑道:“我既然来了,就沒打算回去。”
听到這话,水原拓也不由得也是有些肃然起敬。
无论如何,一個视死如归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当下水原拓也带着王野长驱直入日军的指挥部。
不過进入指挥部之前,王野身上的枪支還有暗藏的匕首就都被搜走。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指挥部的警卫以及参谋,刚开始還沒有人认出来,但是很快就有一個参谋认出王野,并大喊了一声。
下一刻,十几個参谋便围上来堵住了王野。
紧接着更多的警卫围上来,而且群情激愤。
水原拓也虽然拼命的阻拦,但根本拦不住。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的时候,一声断喝陡然响起:“住手!”
听到這场断喝,推搡王野的日军参谋和警卫便不约而同的退到两侧,王野也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就沒忍住,差点提前动手。
回头看,王野便看到了一個身材瘦削的老鬼子。
老鬼子不仅瘦而且非常矮,顶多一米五零出头,還戴着副黑框眼镜。
看到這個形象,王野立刻就知道了,眼前這個老鬼子就是冈村宁次。
真是冈村宁次,老鬼子已经提前接到了水原拓也的报告,迎出中门。
冈村宁次看着近在迟尺的王野,嘴角绽露出了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
因为冈村宁次是真的高兴,他是万万沒有想到,王野居然真的来了,他居然真的来了沁源县城来跟他会面!
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王野是真的有诚意!
既便退一步讲,就算王野沒有诚意,他也不亏!
因为少了王野,八路军三八六旅又或者說陈根,就少了一條臂膀,就容易对付多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结果了!
难怪今天刚起床时就听到有喜鹊叫。
水原拓也上前,一顿首再互相介道:“大将阁下,這位就是王野桑,王桑,這位就是大日本皇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大将。”
“王桑。”冈村宁次笑道,“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
冈村宁次說的当然是日语,因为他知道王野会日语。
王野哂然一笑,目光转向刚才对他动粗的日军参谋還有警卫,說道:“冈村君,难道你们就是這样待客的嗎?”
冈村宁次笑道:“我为他们刚才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
顿了顿,冈村宁次又转身肃手說道:“王桑,裡边請。”
王野闷哼一声,昂首挺胸走向正门,转眼间就来到了冈村宁次身边。
冈村宁次正要跟着转身时,冷不防王野一下探出双手,一把扼住冈村宁次咽喉。
這下变起仓促,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不光是那些警卫還有参谋,甚至就连冈村宁次本人也沒料到,怎么可能?
這可是在他们的司令部啊?
王野就一個人,也敢动手?
不過错愕之余,冈村宁次迅速镇定下来。
“王桑别冲动。”冈村宁次举着双手說道,“有话好說。”
“我看不必了。”王野哂然說道,“跟一头畜生沒有什么好多說的。”
话說完,王野便双手一错,只听喀巴一声,冈村宁次的脑袋便以一個诡异的角度弯转過来,王野再一松手,冈村宁次的脑袋立刻软软的耷拉下来。
這一下,就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水原拓也也沒想到。
老实說,水原拓也想到了王野可能会对冈村宁次下手,但是也沒有想到,王野下起手来竟然会如此的干脆,竟然沒有一丝犹豫。
水原拓也虽然沒有预料到,但是反应极快。
王野刚拧断冈村宁次脖子,水原拓也便反手掏出手枪。
然而就在水原拓也准备举枪射击的一瞬间,眼前陡然闪過一道耀眼白光,下一刻,王野的身影便凭空消失。
……
大约半個月后,二郎镇上。
今天沒有手术,王佳芝正和护士在洗纱布。
“佳芝,佳芝?”野战医院门外忽然响起程月的声音。
抬头看,便看到程月从大门进来,程月身后還跟着魏大勇,两人神情都有些凝重。
看到程月和魏大勇這個样,王佳芝便感觉心脏好像被人重重的揪了一把,瞬间疼到让她几乎要窒息。
“佳芝妹妹,你不舒服嗎?”
王佳芝回過神来时,只见程月和魏大勇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沒有,我沒什么。”王佳芝的俏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又跟魏大勇打招呼道,“勇哥你来了呀?”
魏大勇叹了一口气,从怀裡掏出来一封信。
“佳芝妹子,這是队长写给你的信。”魏大勇将信封交到王佳芝的手裡。
王佳芝手都是抖的,彷佛那封信有千斤重,费了好半天的劲,王佳芝终于拆开信封取出信笺,只是一眼,王佳芝便已泪如雨下。
佳芝:当你看到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這個世界了。
真的,我真的很想成为你的革命伴侣,陪你走完余生,可惜,做不到了。
但是請一定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一定必须幸福的活下去,嫁一個值得你嫁的人,为中国革命生一堆接班人。
我会在另一個世界祝福你们的。
PS:本书已经大结局,只能写到這個节点,后续還会有番外,交待一下几個主要角色的故事,番外会陆续发在读者QQ群,但不一定每天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