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回 第一個
周若看着贺显谟把她的手机抢走遮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该說不說,贺显谟這样子像极了一只护食的狗。
周若這一笑,让贺显谟的面色更为阴沉了,他一句话都沒再說,转身就往外走。
“手机给我,我還要找人做饭呢。”
“十分钟之后出来吃饭。”贺显谟头也沒回,生硬地丢下這串话就摔门走了。
周若嗤了一声,揉了揉酸痛的肩颈,想着贺显谟那些恨不得把她拆了动作,啧了一声。
也不知道憋了多久,這么夸张。
周若难得地对贺显谟的男女关系产生了些好奇心。
据曾旭說,贺显谟和诗岚分手之后就沒谈過恋爱了。
好像两個人分开有三四年了吧?
恋爱沒谈,女人难道也沒找么?
周若抱着這個問題洗完了澡,换好衣服去到餐厅的时候,贺显谟果然已经把馄饨煮好了。
全部都是按她的要求来的。
贺显谟上身套上了昨天穿在身上的那件t恤,t恤是灰色的,早晨餐厅這边刚好有阳光照进来,把那t恤布料照得有些透明。
周若走上去,趁机在贺显谟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贺显谟收拾岛台的动作一顿,冷脸提醒她:“手拿开。”
“贺医生真贤惠。”周若毫不介意他的冷漠,還更過分地往下拍了拍,“上得了床下得了厨房,很优秀。”
贺显谟拉开她的手,“你可以去吃饭了。”
“一起?”周若這次很规矩,沒继续摸了。
贺显谟“哦”了一声,“收完過去。”
周若沒等他,独自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喝了一口馄饨汤。
虽然是速冻馄饨,但這個牌子要比她在那些不靠谱的中餐厅吃過的强多了。
想吃现成的,要求就不能太高,周若对此已经非常满意。
她這边刚吃两個馄饨,贺显谟也收拾好厨房過来了。
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面前放着的是一份燕麦酸奶和两個水煮蛋。
和馄饨比起来,显得寡淡无味。
周若好心提醒了一句:“冰箱裡有冷冻水果和枫糖浆。”
贺显谟:“不用。”
他不爱吃甜。
周若“哦”了一声,爱吃不吃,不管他了。
她低头继续吃馄饨。
后来两個人谁都沒和谁說话,餐厅裡陷入了一阵漫长而诡异的沉默之中。
直到贺显谟的手机开始震动。
他的手机刚好就放在餐桌上,一响起来听得格外清楚,周若听见声音之后本能地往他屏幕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扫到了“楼筱绛”三個字。
很明显是個女人的名字。
贺显谟来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也拧了一下眉,上次他虽然沒直接跟楼筱绛說,但态度已经算明确了,楼筱绛看着也不是那种沒分寸的人。
贺显谟余光瞥见了周若在往這边看,目光微沉了几分,就這么当着她的面儿接了电话。
周若被贺显谟這個接电话的动作弄得惊了一下,然后便挑起了眉。
按贺显谟平时的作风,接电话应该是要避开人的,起码不会在饭桌上就接。
何况对面坐的還是個不太熟的人——虽然上過床了,但他们并不算什么知根知底的关系,对彼此的了解少之又少。
所以,周若很快就能判断出来,贺显谟這电话,可能是接给她听的。
想提醒她一下,他身边也不缺女人?
周若慢條斯理地喝着馄饨汤,随便听了听电话的內容。
餐厅裡很安静,电话一接通,周若便听见了那边女人的声音。
“arthur,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柔和,态度也很有分寸。
不過贺显谟還是那副死样子,生硬地开口反问:“你找我?”
“嗯,我想问问你下周有沒有時間,我最近心脏不太舒服,方不方便帮我看看?”
周若挑起眉来。
单独打电话约面诊,這意思很明显了。
然而贺显谟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医院有排班表,你挂号就好。”
周若一口馄饨差点卡在喉咙裡,她抬起头看着绷着一张脸的贺显谟,他這是真不懂還是装不懂?别人都亲自打他私人电话来约他了,他怎么跟個块儿木头似的。
难怪跟诗岚分手之后也沒谈恋爱,就這样的男的,哪有女人愿意花時間追他。
反正周若觉得她是不会把時間浪费在贺显谟這种无趣的男人身上的。
显然,电话那边的女人也被他這個态度弄得不知所措了,支支吾吾半:“额,我工作日不太有時間,想约個你周末的時間可以么?”
贺显谟:“随你。”
“那你下周有時間么,我們周六医院见?”
贺显谟:“知道了。”
周若就這么坐在对面听完了贺显谟接這個电话,等他放下手机之后,周若发出了一声笑。
贺显谟瞥她一眼:“怎么。”
“沒怎么。”周若忽然想起来了之前那個問題,“贺医生是不是沒谈過恋爱?”
贺显谟皱眉看着她。
他沒出声,但那表情的意思就是“你要不要看看你在问什么”。
周若只好补充:“我是說分手之后的這几年。”
贺显谟:“和你有关系么。”
周若:“好奇呀。”
她舔舔嘴唇,“你昨天晚上憋了三年五载的,所以很好奇你是不是很久沒有性生活了。”
贺显谟:“沒空。”
這两個字算是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
周若:“真沒有過?”
贺显谟:“我工作很忙,沒時間谈恋爱。”
周若:“现在问的不是恋爱,是问你有沒有過女人。”
贺显谟:“……有区别么。”
“哦,忘记了,对于贺医生来說是沒区别的。”周若恍然大悟。
贺显谟沒吭声。
周若:“不好意思,我好多年沒有接触這种观念的人了。”
“那這么說来,我是第一個沒有恋爱关系但跟你睡過的人?”周若很快便推理出了這個结果。
然后她笑了笑,“我的荣幸。”
贺显谟的眉眼阴沉了几分,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句“沒有恋爱关系”上。
“你什么意思。”沉默片刻后,他质问她。
周若:“嗯?”
贺显谟:“我們现在算什么关系。”
“朋友?”周若摇摇头,“也不太准确,我們沒那么熟。”
贺显谟的声音更冷了:“进去過了你說不熟。”
“身体交流而已,說明不了什么。”周若這样回答。
贺显谟:“所以呢。”
他扯着嘴唇,“你打算怎么处理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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