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子被老板开除,原因竟是长得太帅
李维想了一想,将三明治掰成两半,又還了一半到他手上。
這次巴库沒多說什么。
他也掰了一块黑面包還回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半只加肉加蛋的三明治,眯着眼睛嗅了一嗅,才小口小口地往嘴裡送。
再然后他就像是打着烟圈儿的老烟枪一样,舒服得鼻子冒气,還直哼哼。
两侧脸颊也跟打了羊胎素似的,皮都舒展开了。
這给李维都看饿了。
然后他拿着那一半三明治,大口一咬——
艹,火腿肉都能给放馊了!
科加斯吃了都踏马得拉!
李维在心裡直骂奸商老娘,但還是一口不剩地给吃完了。
“巴库,我先走了。”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就想先回家了。
但李维沒走成。
不是因为巴库挽留他。
而是他一站起身,迎面就撞见了個满脸坏笑的胖子。
這胖子有着一身祖安人少有的肥膘,但却留着一头祖安风格满满的鸡冠款绿毛。
要知道学徒工们不管在祖安老家发型有多张扬,他们在来到皮城之后,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把发型换成平凡的短发,以融入這裡的环境。
可這胖子却還刻意留着祖安人的杀马特绿毛,比猪腿還粗的大胳膊上還纹着祖安那边流行的纹身,只不過图案比较特别,是一只狰狞的机械铁拳。
他這副打扮,当然不是为了让祖安老乡们看着亲近的。而是为了让人害怕的。
“你、你...”巴库一看到這胖子的脸,就吓得缩头不敢說话:“奥布裡老大,你、你怎么来了。”
胖子奥布裡,皮城最大的祖安人帮会,铁拳帮帮主“铁拳”艾弗裡的弟弟。他们兄弟俩在這些祖安学徒工的圈子裡,早就是臭名昭著、恶名远扬的两個活阎王了。
李维当然也认识他。
因为原主欠的高利贷,就是从這個胖子手上借的。
“李维,真巧啊...”胖子奥布裡呵呵坏笑:“我昨天来這找你沒找到,還以为你已经逃回祖安了呢!”
“看来你還沒跑嘛...怎么,现在是有钱還账了嗎?”
他居高临下地摁住了李维的肩膀,让空气瞬间变得紧张。
“奥布裡老大...”巴库鼓起勇气,在旁边努力缓和气氛:“就這点小钱,何必劳您亲自出马呢?李维他...”
“滚!這裡有你說话的份?!”
巴库麻溜地闭上了嘴巴,畏畏缩缩地退到了一旁。
周围的学徒工们看到這一幕,更是自发地退成一個大圈,围观,但不敢凑近围观。
“李维。”然后就只见胖子奥布裡冲他冷笑:“我给你的期限早就過了。說吧,你现在有钱還了嗎?”
当然沒钱。
李维下意识攥紧了荷包的钱袋,那裡面装着他下個月的薪水。這笔钱也就勉强够应付房租的。
至于他从奥布裡這裡借来的那笔高利贷,早就已经利滚利、利滚利,滚得靠打工一辈子都還不上了。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李维很无奈。
原主给他留下的开局简直就是地狱难度。他有很多思路搞钱,但现实的重锤却接二连三地砸下来,连给他搞钱的時間都不给一点儿。
“开玩笑,我不可能再宽限了!”
“既然你沒钱還,那...嘿嘿。”
一個穷光蛋,還有什么能卖钱的?
那能卖的可就多了。
而奥布裡和他背后的铁拳帮,总有各种各样的门路,把一個活人整個儿,或者拆开了拿去变现。
這就是祖安学徒工们,为什么最害怕這帮老乡的原因。
“李维啊李维...”奥布裡冷笑:“欠债還钱,天经地义。”
“你也不想你妹妹,在皮城读不完大学吧?”
“你敢动我妹妹试试?!”李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谁踏马看得上你妹妹!出来卖的祖安妹多了去了,她能值几個钱!现在皮城走一條街就能路過4、5家祖安窑子,早踏马卖不出价了!”
“反倒是你——”
奥布裡像打量货物一样,上上下下地看着李维:
“你小子奇货可居,挺有培养潜力。”
李维:“……”
“怎么样?我劝你老老实实干了吧。”
“现在的皮城富婆個個都烧得要命,愿意干這行的好货又少。卖价高得离谱不說,還踏马得排队预约。”
奥布裡竟然還兴致勃勃地,跟李维分析起了市场蓝海,研究起了行业生态。
“让老子给你包装培训一下,你不光能還上這笔钱,還能天天睡那些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
“米达尔达家族知道吧?就连他们都会来订购服务...你跟着老子好好干,把人家伺候得舒服了,以后指不定還能当诺克萨斯的‘贵族老爷’。”“......”李维還是沉默。
“怎么,你還不愿意?”
那胖脸又瞬间阴沉下来。
但李维還是沒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眼胖子奥布裡,又环顾四周,然后问:
“你一個人来的?”
“嗯。”奥布裡下意识应了:“怎么?”
“沒什么,就是...”
李维抄起那半块坦克装甲似的黑面包,一面包就砸上了他的脑袋:
“我干nm勒戈壁!”
马路对面,埃尔文家。
萨勒芬妮痴痴地走到窗边,魔怔似地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一條宽阔的马路,马路对面则是一堆冒着烟火气的早点摊,還有一群或蹲或站,忙着過早的祖安学徒工。
“那曲子就在那边...”
“哎,怎么又听不见了?”
萨勒芬妮還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刚刚可以听见的声音,又突然听不见了。
這在平时,对她来說是种解脱。
可這一次,听不见那灵魂乐曲的她却如同失了海水的鱼,焦躁得像是不能呼吸。
“那首曲子,我還从来沒听過哩!”
萨勒芬妮扒着窗户,懊恼地在那儿叹气。
她努力地看着马路对面,像是想从那些蚂蚁似的工人中间,找到那個灵魂会唱歌的妙人。
“好了好了...”看懵了的埃尔文先生终于走上前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萨勒芬妮,回来吃饭吧。”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就一帮学徒工罢了。你想看,我過会儿让他们排队来给你看!”
“不,那不一样!”
萨勒芬妮却异常执拗地望着窗外:
“他们中间有個灵魂会唱歌的家伙。”
“那是我从来都沒听過的曲子...精彩绝伦的曲子!”
“哎...”埃尔文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不禁无奈摇头。
他们這宝贝女儿,又犯起那些艺术家的臭毛病了。
“不就是一首曲子嗎...”
“祖安人能编出什么好曲子!”
“可爸爸,你和妈妈不也是祖安来的嗎?”萨勒芬妮嘟着嘴:“我也算半個祖安人,我不是也懂音乐?”
“胡說八道!”埃尔文先生坚定回答:“妮妮,你才不是什么半個祖安人。你是在皮城出生的,和祖安那破地方沒有一点关系!”
“我和你妈妈千辛万苦地让你出生在這裡,就是为了不让你像我們一样,被一個‘祖安人’的名头拖累大半辈子!”
“我...”萨勒芬妮总觉得哪裡不对。
但這好像也沒啥值得想的。
比起讨论這些有的沒的,她還是更挂念那首只听到些许片段的曲子。
可惜的是,她還无法自由控制能力开启。
现在想听的时候,反而听不到了。
只能看。
可看又能看到什么呢?
只能看到一群油腻邋遢的工人,還有...他们正在看的热闹?
看着看着,萨勒芬妮也不知不觉地放弃了那看似毫无希望的寻觅,跟着看起了热闹:
那是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两個男人。
一個是绿毛鸡冠头的胖子,一個是黑发黑眼、身着工装的少年。
“那也是我們家的工人嗎?”
萨勒芬妮有点好奇地看向父亲。
埃尔文先生跟着远远一望,依稀看清那两人的脸,尤其是在认出那個胖子的身份后,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烦扰。
不過他還是很温柔地对女儿回答:“是,那是我們家的工人。”
“他叫什么名字啊?”
“李维。”埃尔文下意识回答。
然后他又猛然觉得不对:“等等...妮妮,你问他的名字做什么?”
“就是想问嘛...”
萨勒芬妮单手托着香腮,在窗边无聊地勾起小腿:
“李维...是么?爸,我以后能见见這個人嗎?”
“感觉看着他的话,创作情歌的时候会比较有灵感。”
埃尔文:“……”
這位好老板瞬间变了脸色:
“不!你不能见他!”
“为什么?他不是我們家的工人嗎?”
“以前是。”
“现在他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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