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骄傲的小公主
恕瑞玛大陆东部,祖安与皮尔特沃夫南方,有一片面积广阔的热带雨林。
這片偏僻、遥远而封闭的土地,在外界人看来,就是一块未经开发的蛮荒之地。
双城和诺克萨斯的探险家,将這裡叫做蟒河雨林。
但事实上,在双城和诺克萨斯人的祖先都還沒有出生的时候,甚至在古恕瑞玛帝国成立前的7000年前,這片雨林就已经有了一個古老而响亮的名字——
以绪塔尔。
以绪塔尔以精通元素魔法而闻名,也是第一批加入古恕瑞玛帝国的独立国家之一。
而和艾卡西亚這种后续被武力征服的土地不一样,以绪塔尔更像是恕瑞玛帝国的原始股东,“恕瑞玛集团”的早期合伙人。
能证明這一点的是,艾卡西亚人为恕瑞玛帝国默默奉献了800年,都换不来一個参加飞升仪式的名额。
而以绪塔尔却诞生了许多著名的飞升者。
比如說“墨菲特之父”,后来让伊泽瑞尔挖了坟盗走魔法护手的,飞升者耐祖克。
這些以绪塔尔法师不仅不是什么受奴役的二等公民,反而是镇压艾卡西亚叛乱的主力,也是后来恕瑞玛帝国赖以对抗虚空入侵的核心力量之一。
他们就是帝国的统治阶层。
所以,在当年恕瑞玛帝国横扫八荒、蒸蒸日上的时候,以绪塔尔也曾迎来過一段开放进取、拥抱世界的繁荣时期。
但后来,随着虚空入侵、太阳圆盘爆炸、恕瑞玛帝国解体,飞升者沦为暗裔军阀,符文之地一步步地走向混乱与无序
以绪塔尔人就被吓坏了。
为了躲避外界的纷争,保住以绪塔尔的璀璨魔法文明,他们法师们将荒野作为屏障隔离了自己,将王国隐藏在了原始雨林的林荫之间,让自己变成了符文之地的“瓦坎达”。
這闭关自守的政策,就這么持续了数千年。
直到现在
“真是愚蠢!”看到這裡,奇亚娜不禁气恼地攥紧了手裡的這本《以绪塔尔编年简史》。
“奇亚娜大人?”为她抬着轿子的那四位仆人,都有些紧张地身形一颤。
紧跟在抬轿旁边,随时侍奉在侧的那位仆人,她的贴身奴婢贝亚尔,更是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奇亚娜大人,怎么了.”
“是、是空气還不够凉么?”
說着,贝亚尔努力地驱使着他仅有的一点对元素的掌控力,集中力量汇起一团清凉的云雾。
尽管烈日炎炎,他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但他還是一脸讨好地将這团凉雾送到了奇亚娜身边,为她降温除热。
可奇亚娜一点儿也不领情。
“贝亚尔,闭嘴!”她沒好气地训斥道:“我沒有开口,你们哪有說话的资格?”
“是”仆人们這才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
而奇亚娜则是满不在乎地瞥了他们一样,便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那本《以绪塔尔编年史》上。
作为以绪塔尔执政家族的嫡系成员,国王家的小女儿,天才的全系元素使,她从小就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进取之心。
奇亚娜认为,以绪塔尔不应该闭关自守。
不過,這位骄傲的小公主,反对闭关自守的理由,并不是希望以绪塔尔可以开放发展经济、对外交流文化、对内改善民生。
她的野心可沒有那么渺小,也那么和谐。
她想的是:“恕瑞玛帝国和暗裔军阀们陨落之后,以绪塔尔就是符文之地最强大的国家!”
“如此强大的以绪塔尔,凭什么偏居這一隅之地?”
“我們就应该继承恕瑞玛帝国的遗产,将雨林之外的每一寸土地,都纳入自己的统治才对!”
每每读史于此,奇亚娜都不免愤懑于先人的短视无知。
她都恨不得拿着书裡那张已经過期近3000年的符文之地地圖,把上面的每一個地块,都涂上只属于她的颜色。
可梦想终究是梦想,回到现实:
以绪塔尔在地圖上就只有那么小小一块儿,小得就像是符文之地的一截盲肠。
她,奇亚娜,高贵的王族嫡女,以绪塔尔歷史上最伟大的元素使,怎么能郁郁屈居于此?
她理应执掌的不仅是一座城邦小国,而是一個伟大的帝国。
“总有一天,处处都是以绪奥肯的土地。伟大的帝国,配上一位贤明的女皇!”
奇亚娜合上史书,又进入了幻想時間。
她都计划好了,现在先暗暗积蓄实力。
等她老爹死了,或者时机成熟了,她就来一场迅猛的“以绪塔尔之变”,送她那几個碍事的姐姐上西天,再自己继承王位。
到时候,她就亲率十万大军西进大漠、北出雨林,三年平恕瑞玛,十年征瓦罗兰,二十年统一符文之地,让海外的艾欧尼亚人都向她俯首称臣。
她正這么想着,突然
“嘿!冷雾怎么沒了?”奇亚娜脸色不愉地看向轿下的仆人:“贝亚尔!别让我出汗,好嗎?我就這么一個要求,你就這么难做到么?”
“奇亚娜大人”贝亚尔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說:“抱歉,我、我走神了.”
“您看那裡!”贝亚尔指着前方。
那是一條从首都以绪奥肯穿行而過,贯穿了這個以绪塔尔王国的长河。
這條河名为蟒河,上游连接着恕瑞玛的大河“生命之母”,下游出海口则与比尔吉沃特隔海相望,离祖安与皮尔特沃夫的航程也不算远。
理论上,蟒河应该有极大的航运经济价值。
但因为上游的恕瑞玛帝国已经退化成了一堆沙漠部落,下游的以绪塔尔又实行了数千年的闭关自守政策,所以根本沒有商品需要从這裡流通。
這條蟒河也就成了只服务于以绪塔尔的内河。除了那些作死的双城及诺克萨斯探险家,千百年来便再也沒有外人涉足于此。
更何况,還是直接把船开到以绪塔尔的心脏,首都以绪奥肯。
可现在
“好大的船!”别說贝亚尔等奴仆陷入震惊。
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奇亚娜公主,都不禁讶异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一艘庞大无比的铁船,正从蟒河上游的原始从林穿梭而出,向以绪奥肯缓缓驶来。
它通体由坚固的钢铁制成,外层又镀上了恕瑞玛人最喜歡的金色,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座面漂浮在水面上的金山,让人望而生畏。
巨船的烟囱喷吐着浓郁的绿色炼金烟雾,在船后拖曳出一片移动的绿云。咆哮的燃油引擎驱动着這头万吨巨兽,使之轻松地推开重重水波,缓慢而有力地压了過来,
這新奇的一幕,让奇亚娜想到了曾经带着挖掘机器,深入雨林探查的皮尔特沃夫探险队。
但這艘船上却又偏偏喷涂着古老的恕瑞玛图纹,桅杆上還同时悬挂着一面白底的青鸟旗帜,一面金色的太阳圆盘之旗。
“太阳圆盘?”奇亚娜一阵愕然。
她认不出那青鸟旗,但她却知道這太阳圆盘的图案代表着什么。
她手裡那本歷史书可就写着:“這是恕瑞玛帝国的旗帜?”
恕瑞玛帝国不是都亡了3000年了嗎?他们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难道,当年陨落的飞升者们又复活了?
“不!”奇亚娜很快否定了這点。
在其他人都在为那艘金色巨轮而惊叹的时候,她眼中却已经露出了轻蔑。
這艘船虽然大,還通体都是钢铁,但内裡却沒有一点儿魔力符文的波动。
這一看就是那些皮尔特沃夫人发明的机器,只是比她之前见過的挖掘机還要更大百倍。
可它再大也是机器,玩具般的奇技淫巧,一块沒有魔力的大铁坨子罢了。
她只要认真起来,调动河面上的水元素释放两個技能,估计就能将這艘中看不中用的“铁坨子”送进水底喂鱼。
“走!我們過去看看!”
以绪奥肯的居民,乃至王宫的长老和贵族们,都還在为這金船来航的震撼一幕而惊慌失措。
但奇亚娜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已经大胆地想要去会会這些挂着恕瑞玛旗帜的入侵者了。
“是!”仆人们匆匆使出魔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在外界稀有的魔法,在以绪塔尔却十分普及。
领风者正在竭力研究的“生产力魔法”,他们早在這数千年的和平之中有了深厚研究。
以绪塔尔人将固定的元素组合整理成一條條“元初公理”,并成功地将這些魔法知识,运用到了人类的日常生活之中。
只不過,有相似目标的领风者绝不会想到
這种可以让物体克服重力变得轻盈的玄妙魔法,在以绪塔尔会被用来给贵族老爷们抬轿子。
只见奴仆们一齐操控着魔力,运用着第十六公理,将奇亚娜迅速而平稳地抬到了那蟒河岸边。
但望着眼前那宽阔的水面,他们還是忐忑地停下了脚步。
“停下做什么?”奇亚娜眉头一挑:“我让你们多学习几條水元素公理,伱们难道到现在都沒学会?”
“对不起我們太愚笨了。”仆人们愧疚俯首。
“真沒用。”奇亚娜沒好气地嘟囔:“那就在這待着,等我回来!”
說着,她施法唤起自己的奥勒塔尔环刃,又在這环刃飞旋之间,凌空踏過了水面。
她如蜻蜓点水般在河面上连连飞跃,一眨眼间便跃上了那艘迎面驶来的金色巨轮。
奇亚娜落在了前甲板上。
然后,她就在這船头迎面遇上了一個金甲鹰铠的巨人。
這小巨人大概有三米多高,通体被闪耀的黄金铠甲覆盖,手裡握着一把炫目的黄金三叉戟,脑袋也完全隐藏在那鹰首的头盔之下,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样貌。
“唔”這家伙看着倒是挺深不可测的,简直像传說中的天神战士下凡。
于是奇亚娜稍稍收敛了她的桀骜气场,习惯性地感知了一下对方的魔力波动。
检测结果是:
“战斗力,0。”
她一点儿魔法波动,都沒从面前的這個鹰铠巨人身上感知出来。
“切,打扮還得挺唬人的。”琪亚娜不屑地昂起下巴:“原来只是個凡人!”
鹰铠巨人:“.”
骄傲的小公主并未注意到他微妙的眼神,只是继续质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入侵以绪塔尔?”
“我是阿兹尔。”或许是从沒见過比自己還能摆谱的人,一向以高傲著称的皇帝阿兹尔這回倒表现得很有耐心。
但他刚报了一個名字,奇亚娜就很不客气地打断道:“阿兹尔?”
“哈哈哈哈.你跟恕瑞玛的鹰父取同一個名字?”
“虽然阿兹尔也只是個亡国昏君,但他再怎么也是我們以绪塔尔曾经的宗主,恕瑞玛帝国的皇帝——”
“就你?”奇亚娜上下打量着這個沒有一丝魔力波动的大個子:“你也配?”
阿兹尔:“.”
這丫头不過短短几句话,就让他血压飚升。
而不待他发作,奇亚娜就又咄咄逼人、自說自话地打断道:“好吧,阿兹尔,看来你是個恕瑞玛人。”
“你们恕瑞玛人,开着船来這裡做什么?”
阿兹尔忍着气沒有回答,只是反问:“丫头,你又是什么人?”
“說出你的身份,我可不想跟沒有资格做决策的人浪费口舌。”
“唔”奇亚娜也来劲儿了。
她也是第一次碰见敢在自己面前這么傲的家伙。
于是她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又亮出了她的身份象征,那古老的奥勒塔尔环刃:
“我就是以绪塔尔国王之女,高贵的‘育恩阿莱’,至高塔座的合法继承者,以绪塔尔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元素魔法师,奇亚娜!”
阿兹尔:“.”
他自报家门的时候,都沒奇亚娜這么来劲儿。
“好吧.原来是以绪塔尔现任国王的女儿,那你倒是勉强有资格和我对话。”阿兹尔和她比赛着展现高傲。
只听他在意地问:“不過.”
“以绪塔尔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元素使?”
“你?”阿兹尔上下打量着奇亚娜,一如她先前打量他的样子:“就你?”
“你真是现在以绪塔尔最天才的元素使?”
“废话!”奇亚娜血压也上来了。
你什么人?区区凡人,也有资格质疑她的实力?
“這”阿兹尔无语了。
他不声不响地用意念笼罩以绪奥肯全城,竟然還真沒感知到几個比奇亚娜更强的法师。
“太阳在上!”阿兹尔感叹出声:“以绪塔尔真变得這么弱了?”
在来之前,李维就提醒過他,现在的以绪塔尔可能已经在数千年的闭关自守中,退化成了一個腐朽衰弱的国度。
因为李维知道,在原世界线裡,皮城的探险队曾经入侵過以绪塔尔。
而就是這么一支小小的探险队,一群武装起来的佣兵和矿工,竟然就打得奇亚娜的亲姐姐,以绪塔尔的王室勋贵,一地郡守狼狈逃窜。
一支皮尔特沃夫的探险队——战斗力可能還不如卡蜜尔麾下的家族密探——竟然就能堂而皇之地入侵一国、寇掠一郡,吓跑当地郡守,直到奇亚娜亲自出手才被击退。
這战斗力,甚至都不如晚期大清。
“這還是曾经诞生過耐祖克前辈,诞生過数位飞升者的以绪塔尔么?”阿兹尔喃喃感叹。
亏他還顾念着以绪塔尔当年的辉煌,以皇帝之尊亲自拜访。
早知道以绪塔尔现在真這么拉胯,他就不亲自来了。
“你說什么?”奇亚娜這时也被阿兹尔的感叹声给气得够呛:“弱?”
這明摆着是看不起她,看不起以绪塔尔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這裡做什么?”好在,奇亚娜還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
她打算先问出阿兹尔的身份来历,再酌情给這個对未来的元素女皇不敬的僭越之徒,一点儿小小的惩罚。
然后她就听阿兹尔說:“我是阿兹尔,恕瑞玛帝国皇帝。”
“是的,你沒有听错,我已经从黄沙中归来,重建起了恕瑞玛帝国。”阿兹尔骄傲地說:“我来這裡,就是为了和以绪塔尔重建盟约,打通蟒河下游航线的。”
蟒河上游连接着生命之母,航路可以一直从下游的出海口,连接到上游的恕瑞玛帝国首都。
为了恕瑞玛未来的经济发展,阿兹尔当然迫切地希望让以绪塔尔重新开放国门,至少,答应开放蟒河航道,让恕瑞玛的商船過境。
然而,還不待他继续证明身份、展现来意
“哈哈哈哈。”奇亚娜就又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就你,還恕瑞玛帝国皇帝?”
“疯子,醒醒吧!恕瑞玛帝国早就亡了!我們有伟大的城市以绪奥肯。你们恕瑞玛還有什么?沙子和鬼魂而已。”
“你?!”阿兹尔怒了。
奇亚娜又呛声道:“還跟我装恕瑞玛帝国传人?”
“我看你们就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沙漠暴发户,想要借着前人的名头装神弄鬼,来以绪塔尔要饭吃吧?”
阿兹尔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可奇亚娜却指着那船上的青鸟旗帜,咄咄逼人地說道:“不然,我怎么沒在书裡见過,恕瑞玛人還有什么青鸟旗帜?”
“我看這就是你们部落的旗帜吧!”
“额”阿兹尔還真說不出话来了。
這面旗帜,确实让他有些尴尬。
在与莫德凯撒的大决战之后,德玛西亚及诺克萨斯国内最后的反迦娜力量,那些不甘被清算改造的贵族们,也都随着他们的野心,跟着莫德凯撒一起覆灭了。
全世界都见证了迦娜女神的实力,再也沒有人敢公开反对领风者了。
于是,德玛西亚王国、诺克萨斯帝国正式改旗易帜,以加盟国的身份,与双城、艾欧尼亚、比尔吉沃特、弗雷尔卓德联合在一起,正式成立了符文之地迦娜主乂联盟。
虽然许多地方都還留用着大量旧官僚,也還沒经過社会改造,但至少在名义上,迦娜主乂联盟已经统一了符文之地。
恕瑞玛帝国,则是其中最奇葩的一部分。
它是联盟中唯一的帝国,唯一還保留着君主的国家。
而且,它目前也并不是正式的加盟国,而是处在過渡阶段的观察成员国。
当然,阿兹尔很清楚,這個“观察成员国”只是一個面子上的說法。
他事实上已经变相加入了符文之地迦娜主乂联盟,给迦娜女神当起小弟来了。
“這個青鸟,到底是谁的旗?”奇亚娜還在那嘲弄地问着。
“额”阿兹尔有些尴尬。
高傲的鹰父当然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给人当了小弟,于是他只說:“這是我們恕瑞玛的盟友,迦娜主乂联盟的旗帜。”
“迦娜主乂联盟?”奇亚娜闻所未闻:“這也是個国家?”
“是的。”
“那它跟我們以绪塔尔比起来,哪個更大?”
“你们也有机器船,那你们有那些皮尔特沃夫人厉害嗎?”
阿兹尔:“.”
“切。”看到阿兹尔都“心虚”得說不出话,奇亚娜愈发嘲讽:“跟一個闻所未闻的小国结盟,你们這也配叫恕瑞玛帝国?”
“還想跟我們‘重建盟约’,让以绪塔尔开放蟒河河道?真是可笑!”
“闭嘴,愚蠢的凡人!”阿兹尔终于按捺不住地发起火来。
而就在這时
“冷静,阿兹尔。”一個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我們来這裡是为了实现合作共赢,而不是挑起冲突与矛盾。”
奇亚娜定睛望去,只见一個身形高大、狼首人身的小巨人,正缓缓踱步而来。
那正是曾经在以绪塔尔也赫赫有名的帝国大学士,沙漠死神,内瑟斯。
“你”奇亚娜不由瞪大了眼睛。
“孩子,看来你已经认出我了。”内瑟斯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不像死后复活才飞升的阿兹尔,他几千年前就已经得道飞升,拥有了這标志性的狼首人身的天神之躯。
而他過去還曾与以绪塔尔的飞升者们并肩作战,也曾多次造访過以绪奥肯,与至高塔座的法师们交流魔法心得。
虽然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但以绪塔尔也是一個有悠久歷史传承的国家。
看奇亚娜這样子,她多半是认出了他這位著名的飞升者。
内瑟斯正這么想着
“大狗狗!”只见奇亚娜昂着下巴,骄傲而蛮横地說:“在我见過的瓦斯塔亚人裡面,你算是长得最可爱的了。”
“不错.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奴仆,那我倒是能大发慈悲地饶恕你们的入侵罪行,让你的朋友活着回去。”
阿兹尔:“.”
内瑟斯:“.”
片刻之后。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嗎?”阿兹尔像拎着小鸡崽一样,把那位骄傲的小公主提溜在自己面前。
她的在半空中无力挣扎。而她的得意武器,那柄奥勒塔尔环刃,這时也屈辱地掉落在地。
“我”奇亚娜本能地想要反抗。
可她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排山倒海般涌起的漫天黄沙。
那浓郁至极的土元素魔力,几乎压得她喘不過气。
這裡可是热带雨林,是土元素最稀薄、水元素最浓郁的蟒河水面!
可阿兹尔却逆环境而动,挥手就招来了漫天沙尘,制造出了黄沙围城的恐怖天象。
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原来她之前感知不到魔力波动,不是因为阿兹尔是凡人,而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過大,让她都无法探知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我知、知道了”在天神战士的伟力面前,奇亚娜的骄傲被彻底碾碎:“您、您是伟大的鹰父,高贵的飞升者,恕瑞玛帝国的皇帝,以绪塔尔的宗主”
“我、我现在就回去禀告父王,跟您重建盟约、向您开放蟒河。”
“呵!”阿兹尔沒好气地嘲弄:“非得我教训你一顿,你才知道要平等对话、自由贸易?”
“对不起陛下。”奇亚娜欲哭无泪。
所幸高傲的阿兹尔也懒得跟她這小丫头多话,只是教训了两句就将她甩了出去:“滚吧,叫你的父王出来跟我谈判!”
“是”奇亚娜狼狈地挣扎起身,又可怜兮兮地捡起自己的武器,才终于仓皇失措地飞身跳下甲板,踏着水回到了岸边。
她的仆人正看着头顶的滔天黄沙,一脸惊慌地等着她:“奇亚娜大人,這、這是怎么回事?”
“闭嘴!”奇亚娜脸上写满了屈辱和狠厉。
在阿兹尔面前她只有屈辱,但在仆人面前她就只剩下了狠厉:“滚!别问东问西的!”
說着,奇亚娜连轿子都沒心情做了,转身就向着至高塔座的方向狼狈跑去。
仆人们大眼瞪着小眼,最终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抬着空轿子紧追上去。
“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還有眼前這座繁华到堪称奢靡的城市,内瑟斯不禁感叹:“沒想到,以绪塔尔竟然真地堕落至此。”
“呵。”阿兹尔也冷笑道:“亏我還亲自来這裡,打算跟以绪塔尔重建盟约。”
“我看,现在的以绪塔尔根本沒资格跟我們作盟友,他们只有乖乖并入帝国的份!.”
“阿兹尔!”内瑟斯打断了他:“时代变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事了。”
“哼!”阿兹尔其实也知道這点。
但以绪塔尔现在這情况
真是让他的殖民瘾都要犯了。
当然,阿兹尔也很清楚,现在不是3000年前了,他不能看见谁就吞并谁。
但他還是忍不住嘟囔:“以绪塔尔的王室勋贵,竟然已经堕落得如此自大而无能。我看,他们已经沒资格统治這裡了。”
“是啊。”内瑟斯倒也认可這点。
可他并不像阿兹尔一样,眼裡带着浓浓的,迫不及待地“送自由上门”的冲动。
“大势已成,我們已经不需要多做什么了。”
“只要以绪塔尔打开国门、走出雨林,看到那席卷着变革之风的新世界,他们的国民就自然会做出選擇。”
“以绪塔尔未来的命运,此刻便已然注定。”
說着,内瑟斯遥遥看向那些狼狈跟在奇亚娜身后的奴仆,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紧张与恐惧。
這些人看起来是那么卑微无力。但:
“我相信他们。”
“他们会站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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