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心跳得很快 像要蹦到他手裡
章茹以为他会负气辞职,但黑皮還是照样在仓库上班,仓库老大讲他什么都好“阿烈就是不爱說话,不用担心他。”
章茹点点头“我不担心他。”但自己慢慢转悠去库房,看到黑皮又還是說了一句“你要记叶总的好啊,醒醒定定,在這裡用心干。”
“知道了。”黑皮這样回答。你念多念少他都不会不耐烦,但也不会表现得特别当回事就是了。
章茹想问他跟冯元喜什么過节,但又怕提到冯元喜刺激他,怕他冲动去干点什么惹事,所以想了又想,還是沒多說话。
回到采购這边,叶印阳虽然追回了款,但对内部的要求也更严,流程模糊归模糊,质检的問題不能掩盖仓库失职,他叫卫小波去跟這件事,要求仓库把所有流程重新梳理一遍。
“叶总說要成文要培训要公示,类似問題不允许再发生。”卫小波自己分析“领导還是很在意這件事的。”毕竟自己人害自己人,不好說也不好听。
“那叶总有沒有說要处理冯元喜”
這個卫小波就不好讲了,咳一声“工作工作,现在ek530比什么都重要,把這個项目跟完,大家都有奖金拿。”說完看眼章茹“阿茹也辛苦了。”
章茹摇摇头“我沒什么辛苦的啦,你们经常加班,你们才最吃苦。”
采购這個岗位听起来好像会花钱就可以了,但因为行业特殊性其实要求挺高,得会看图纸会研究工艺還要对比材料,工作难度和强度并不低,尤其是在跟大项目的时候,休息時間门也很少。
而且這班人看起来都沒什么,但单個拎出来都很优秀,哪怕是刚来的应届生第一学历都是特别扎实的,就算大头聪這样看起来天天只会吃吃喝喝的肥仔,当年也是名副其实的学霸。
会后章茹在群裡发消息加油啦,再挺一挺,跟完项目拿奖金還有年底的奖金也离得不远,到时候都能過個肥年,多好。
下班时林聪跟在后面說最近累死,问章茹“你不是老說有個叔伯推拿很厉害的,在哪裡,明天一起去”
“在海珠。”章茹低头给他发定位“你按這個导航去就可以。”
“你不去你不也是說脖子难受”
“我明天看演唱会。”
“那后天”
“后天做脸,沒空。”
“真够忙的。”林聪嘴裡嘀咕,看到两位领导過来,挡了下电梯“叶总,丁主管。”
一行人进到电梯,章茹发完定位,想起来提醒林聪“路窄你车子开不进去,自己要走一段,還有细岗路进去那個牌坊要转左,别记错。”她之前就转的右,然后绕了好大一圈,還是问章雪扬才找到的。
丁凯瑞听了一耳朵“去哪裡”
“去推拿,iss章介绍的地方,丁哥你要不要一起”
“阿茹也去嗎”
“她不去,她忙過明星,天天赶场子。”林聪累得打了個哈欠,還不忘象征性问领导“叶总一起嗎,听阿茹說挺厉害一位老师傅。”
电梯门打开,叶印阳前脚刚出去,就听章茹在后面接电话“干嘛”
她讲的粤语不太耐烦,但也听出是在拒绝别人邀约“沒空啊沒空,都說要听ive了,我花钱抢的票后天也不行啊,做完脸见不得人,不去。”就這么扛着手机边說话边走了。
“我就說她忙吧”林聪看眼丁凯瑞,忽然玩笑式地问“是不是要等阿茹有空了,丁哥你才一起去”
丁凯瑞被他问得卡了下壳“不是,我本来也打算跟朋友去太古仓那边走走的。”
林聪耸耸眉,看眼叶印阳,想他应该也是拒绝,沒好意思再问,打声招呼就走了。
今天车子停在地面,暴晒過后车内温度很高,叶印阳打开空调散热,站在车门边等的时候章茹和她的小黄车经過,很有礼貌地降下车窗跟他打招呼,然后揸车离开。
隔天周六,广州阴转小雨。
叶印阳和汪达富先到的球场,打完一局杜峻才出现,汪达富喊了声十娘“活過来了”
杜峻坐在场边换鞋“你還沒走”
“這裡有一间门医院要转让,我在谈。”汪达富走過去“听說你半夜大闹人家生日趴,就因为看见前女友被人表白”
杜峻看了眼叶印阳,叶印阳還是那副表情“我沒說。”只是那晚接到章茹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汪达富看的在那间门宠物医院,属于碰巧被听见。因为是女孩声音,当时汪达富還别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
這点杜峻有话說,告诉汪达富“你直觉是对的,那個女孩就跟他有点什么。”
“有什么”
“人家喜歡他,可惜他油盐不进,冥顽不灵。”說完這句,杜峻开始场前拉伸,准备上阵。
人不可能一衰再衰,情场失意,球场总该让他找回点威风吧。
拉伸過后杜峻吆喝队友持拍上场,打算狂杀叶印阳,但事实证明人倒霉起来,尿尿都有可能尿湿鞋。
叶印阳打球跟做人一样四平八稳,属于防守反击型,前半场不露锋芒但加速能力很强,摸完打法就一压再压,到最后引拍抢了個高点,杜峻和队友来回跑,最后一记打出界,输了這场球。
杜峻拿毛巾擦汗,說叶印阳鸡贼,叶印阳点评他“你假动作太多,而且過分关注对手,有這心思不如保持自己球路,总被影响当不了赢家。”一句话总结“占点上风就开始杀球,太容易飘。”
讲這么多就是不提自己童子功的优势,杜峻站在场边缓了缓,几人离开球场去吃宵夜,问汪达富“准备在這边开個分院”
汪达富点点头“本来想在深圳,后来跟老叶讨论了下,觉得還是广州更合适。”广东的宠物消费力在全国数一数二,尤其广州這边人口基数大,市场和需求也会更高一些。
杜峻听到深圳,忽然想起一件事“上回去那边酒吧玩,碰到阿伦了。”他看叶印阳“阿伦上回說要实习,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上班了”
叶印阳摇头“不清楚。”
“他也在广州,就沒给你打過电话”
“之前打過,時間门已经過很久。”還是五月份,上半年,后来再打他就沒接了。
“打给你干什么”
“說他妈妈生日。”
“臭小子。”杜峻控制不住地阴阳怪气“八成是家裡让他打的。”不是杜峻刻薄,是他实在对那家人沒什么好印象,估计舍不得叶印阳這样條件好脾气又好比亲儿子還顶用的准女婿,但哪裡知道叶印阳也是有底线的人,分就是分了,干干净净理再不联系。
“那陆时雅呢,有沒有联系過你”
见叶印阳不搭茬,杜峻沒好气地笑了下,你讲他什么八卦他都這模样,当然這人也沒什么别的八卦好讲,除了章茹。
三個男人两個单身,這酒喝得沒滋沒味的,杜峻拿手机打给章茹“出来喝酒”
“沒空啊,我在海心沙”章茹那边吵得要命,說在看演唱会,杜峻问她佳佳在不在,章茹說听不清信号不好,挂了。
她精得很,才不愿意掺和他们的事。
星期天去做医美,微针那個头在脸上滚来滚去,可能這回麻药敷得好,除了鼻翼和人中這两個地方有痛感,其它地方章茹都還能接受。
做完去隔壁房间门,佳佳正在打光子,叭一声像电蚊拍扫到蚊子,她眼睛上還盖了两個白色的遮光罩,活脱脱女版咸蛋超人。
章茹跟她聊天“你现在和杜峻還是和金正”
“我和吴彦祖。”
“哦,那你挺长情的,我都跟孙悟空离完婚了。”
门是开的,她们說话时外面走廊忽然探了個头进来,章茹跟那人一对视,觉得眼熟但沒又沒什么太深的印象。
挺沒礼貌的,护士也觉得奇怪“女士您好,您找人嗎”
那人沒吭声,但目光在章茹身上停留得有点久,章茹莫名其妙,以为找错地方也就沒当回事。她顶着张猴屁股一样的脸,希望今晚再敷一张面膜,明天起来不会這么红。
但当天晚上回去,从鱼仔一直蹲在角落不肯理她的情形来看,似乎不那么理想。
果然第二天早起脸上還是红的,章茹只能戴口罩上班。早知道提前到周六,但周六做了又沒办法化妆看演唱会,唉,世事难两全。
到公司后林聪盯着她看好久“你毁容了”
“你才毁容了,我靓得很,不知多标青好不好”
林聪不知道她标不标青,但知道她够姿整臭美“关二爷的脸都沒你這么红。”
章茹一惊,连忙按住口罩“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已经把脸挡得差不多了。
林聪故意逗她,两只手一拱“還請关兄保佑我多拿奖金”說完就听到有人叫章茹“阿茹,会议室那個投屏好像又故障了,你方便過去看看嗎,叶总等一下要用。”
“好啊马上到。”還是那個邪门的会议室,章茹過去把线拔了重新插,然后拿遥控器按来按去,最后重启,屏幕终于恢复正常。
会议室沒人,玻璃有一片能当镜子,她想起林聪刚刚的话,摘下口罩偷偷照了会,后面忽然有人咳一声,敲敲门,镜子裡出现叶印阳的脸。
章茹迅速把口罩戴上,扭头见他后面還跟着几個同事,她慌慌张张做贼一样,两只手把边边角角都按住“叶总。”
她语气惊恐得像大白天撞见鬼,叶印阳走进去,看她跟自己擦肩而過,又半捂着脸跑出去,走得乱七八糟的。
他坐到会议桌前,后面同事也连忙落坐,等旁边人提醒都到齐了,叶印阳才打开电脑,慢慢找回思绪。
是個总结会,主要是项目過半的进度检视,叶印阳不喜歡开长会,听完总结再确定后面的安排就散了。
他回到办公室,章茹過来找他签字顺便說点工作“叶总,新主管說可以提前入职,下周。”
“她不拿完那边年奖”
“她說不拿,反正也不多。”章茹想了想“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那边知道她要走,马上就在下面找人顶替她,然后工作上架空她,她觉得沒意思,就干脆提前走了。”
都是同行,叶印阳也听說過那边的职场环境,点了個头“可以。”說完翻纸一页页签名,签着签着,就见章茹一眼又一眼地看他,因为脸上戴有口罩,又不知道从哪裡找了個眼镜压着,她那两只眼显得格外大。
很少见她這么小心翼翼的,叶印阳看眼外面“有话說”
章茹挡住眼镜“你刚刚沒看到吧”
“看到什么”叶印阳明知故问。
“我的脸啊。”章茹跟他解释“其实我就是打了個针,我马上会好的。”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有多好笑,叶印阳低头签字,故意有那么几分钟沒回答她、。签完看她還是眼巴巴,忽然冒出也不是那么想答的念头,只跟她交待一件工作“這周安排個团建吧,项目過半,让大家放松一下。”
章茹哦了声,把他签好的文件装进签发盒,走前又再看他一眼,叶印阳避开她视线“你去问问其他同事,我不清楚。”
那应该就是沒看到,毕竟他在最前面的,章茹放心了“好的好的。”她抱着签发盒出去工作,开始安排团建的事。
章茹做這個很积极,对她来說最沒有难度的就是团建,而且這回還是联合团建,研发跟销售同個项目组的都有人一起。
周四一早他们两辆大巴去到从化,打了排球玩了皮划艇,吃完农家菜听說這裡可以玩山地车,章茹马上就起来摇人,還非要拉研发石总一起,石总吃不消她“你放過我吧,我之前手骨折過,不敢玩這种刺激运动,去去,去拉你们叶总玩,他年轻体力又好,适合跟你们玩這個。”
章茹看眼叶印阳,挠挠眼皮說“我們叶总好像也拉伤過沒事那你们在這裡看吧,我們先去来一局”她兴冲冲,领着人就换衣服過去了。
场地有赛车服也有教练现教,她们头盔一戴,由教练带着跑了两趟就要自由比赛,被叶印阳制止了“比赛危险,自己玩玩就可以,注意安全,摔了不要用手撑地,容易骨折。”
“哦哦叶总你玩過啊”章茹在拍身上的灰,随口一问也沒有非等叶印阳回答,拍完就拉熊思思重新坐上车。
女孩儿体重轻,需要两個人才压得住车,章茹跟熊思思同开一辆,熊思思抱着她的腰在后面,被她颠得不停笑又不停叫。
玩這個就是又吓人又有激情,飒爽拉风威得不得了,轰鸣声一圈圈绕,叶印阳接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翻车场面,章茹很沒形象地坐在泥地裡笑,头发被泥水弄得這裡一绺那裡一绺,脑袋上還拱了对犄角,跟熊思思就像孙悟空偷吃人参果以后骂街的两個道童。
丁凯瑞過去把她们拉起来,章茹跟着他一边笑一边往回走,豪气和傻气全在身上。
晚上篝火看星星,章茹脸已经好了但喝酒還是比较忌口,坐在烧烤炉旁边让林聪给她稍微倒一点,林聪喝多了反手倒,被章茹猛拍“我還沒死啊你好好倒,正手”
林聪一边挨打一边說她“年纪轻轻這么迷信。”丁凯瑞就好多了,在旁边帮忙說话“广州习俗是這样,我嫲嫲也讲不可以反手给人倒酒,我小时候這样倒茶都被骂過。”
他提到這個章茹才想起来“你不是广州人嗎,怎么不讲粤语的”
“我小时候跟家裡人去外地了,大学才回的广州。”
“那你家裡人不讲广东话嗎”
“讲的,但学校是普通话教学,就习惯了。”
章茹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现在广州土生土长好多小朋友都不会讲粤语,但林聪就比较自豪了“要說粤语传承得比较好的,還得是我們佛山那边。”
他开始拉踩,旁边两個广州人都沒理他,章茹从冯婵手裡接了串牛肉,冯婵想起這是四川同事腌的,转头提醒她“辣的,你先试一点,不要吃太多。”
但已经晚了,章茹牙齿已经咬到中间门,她犹豫了下還是撕半块肉下来,结果一口肉半口辣椒,呛到气管裡不停咳嗽。
丁凯瑞给她找了支冰可乐“不能吃辣還是建议不要吃,很容易刺激胃肠黏膜,对身体不好的。”
“不吃了。”章茹猛灌可乐,灌完去上了個厕所,出来时见领导们那桌在烤牛蛙,香飘十裡,石总见她侧目“阿茹過来吃。”
“来来,来了。”章茹吸着鼻子走過去,他们這几桌炭都旺,她正要坐下来的时候旁边桌有個同事充电宝爆了,砰一声,烟冒得快比篝火還要高,章茹吓得差点弹飞,被叶印阳撑了一下“小心。”
“做乜春,想谋财害命啊”章茹猛拍胸口,惊魂未定。
她很容易被這些突然的动静吓到,上回是送餐机器人,這回是爆了的充电宝,叶印阳能察觉她那一瞬有多惊恐,因为心跳得很快,像要蹦到他手裡一样。
当然被吓到的也不止章茹,不少人都過去看情况“吓到命都沒,這种鼓了包的果然有风险啊,還好在室外爆了,這要是爆在车时爆在家裡要出事的。”
章茹吓归吓,跑過去看热闹,看半天终于记得回头吃牛蛙。
她在哪裡都能聊起来,這桌有個销售经理正好也在海心沙看過演唱会,两個人讲起门票,說现在靠自己抢票是不可能的,只能加钱从黄牛手裡买,章茹撕着牛蛙腿說好离谱“一千五的票给炒到两千三,還說這是给我的友情价。”
世风日下,旁边叹气“才赚你八百,真的良心了,我加一倍钱才买到的。”
“那看来我這個黄牛還算個好人,下回我帮你买,能省几百是几百。”章茹翘了個笑,把刚烤出来的一盘羊肉分给大家,优先领导“石总,叶总。”
两人都饱了“你们吃。”
“行。”這也沒什么好客气的,章茹又再分给别人,边說着笑。
叶印阳起来接了個电话,站在最不吵的地方讲完,看章茹顶着個光圈坐在他凳子旁边,大概他太久不在她已经忘了那個座位有人,一只手压在上面,另一只手空中打圈伸懒腰。
油烟太大,叶印阳在這边站了会,低头刷微信的时候翻到章茹的动态,在演唱会现场亲吻荧光棒。他往下刷,忽然想起她已经有一段時間门沒再给他发日常约他出门,也沒再自顾自地跟他分享朋友圈沒有的东西。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电脑版網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开,老網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網址会打不开的,請牢记:,免費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請加qq群647547956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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