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调岗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我
叶印阳按开车锁“上来吧。”
“我有人接的”章茹扭扭捏捏,叶印阳也不戳穿她“這裡有探头,我停不了太久,会被拍。”
“哦。”章茹看了眼不远处的柱子,迟疑两秒還是拉开门坐了进去。
叶印阳开车很稳,不会有急刹急停的行为,车裡沒什么味道,章茹只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
她靠着车背,看看路况,偶尔看看叶印阳的脸“叶总,要不要听歌”
“你放吧。”叶印阳打开车载蓝牙,章茹拿手机连上,在广东standu和皆大欢喜之间犹豫了下,最后选一首aani,沒办法,她的歌单都太吵了,而且沒有人会不喜歡beyond。
沃尔沃看着不起眼,但音箱還不错,黄家驹独特的颤音贯穿整首曲子,结尾是小孩几句清唱,章茹问叶印阳“你们北京人是不是都喜歡听相声啊”
不懂這是什么刻板印象,叶印阳說“我小时候在广州读過几年书。”见章茹不太信的样子又补充一句“我看過本港台。”想了想“還有老夫子的漫画。”
真的,那应该沒讲大话了,章茹听见老夫子的时候尤其放光“我也看過,這個我家裡還有的。”好神奇,他们的小时候记忆居然有重叠“那你后面怎么沒继续待广州了”章茹问。
到路口,叶印阳放缓车速“因为跟着父母回了北京。”他爷爷奶奶是很早就调到了广东,先在深圳,后来又到的广州,一待就待這么多年“我奶奶很喜歡粤剧,听很多年了。”那时候很多粤剧名家還在,老人家是听過好东西的,所以对粤剧喜爱一直不减。
章茹点点头“我之前陪我伯娘听粤剧,碰到過你奶奶”說完看了眼叶印阳,想起那会儿他回了北京,应该還在生气,为了接吻那单事,于是抠了抠安全带,沒继续往下說。
夜深,路灯静静浇在车子外壳,beyond的歌放到很轻柔的一首时,章茹来了电话。
蓝牙沒切断,来电显示還投在屏幕上,写着苏星凯個字。
章茹划开接听,苏星凯在那边說卖车的事,章茹不懂行情“你看着就好啦,差不多就卖,我沒要求。”
“那你来過户嗎我去接你。”
“我上班沒空啊,周末、不对,我這周末要出差。”章茹反手捏了捏脖子,两只脚叠在一起“我把东西寄過去你帮我办吧。”
她小动作很多,比如边說话边拉安全带,或许勾着点头发在手指上面绕,叶印阳在绿灯之后起步,听到她在问那边“月中应该可以吧,去哪裡先”
那边不知道說的什么,她答应了“可以啊,我等下问问佳佳,她之前就說想去湛江捡生蚝。”說着伸了個幅度很大的懒腰,人习惯性往旁边倒,可能觉得這样不太好,伸到一半又把身体收回去坐得端端正正的“可以啦,到时候再說吧你不要這么啰嗦,烦不烦”
“我就是想跟你多聊两句”苏星凯在那边依依不舍,章茹骂他两句直接给挂了,挂完见旁边的叶印阳肃着张脸,以为自己刚刚讲电话吵到他,看差不多到家,伸手過去准备关蓝牙,露出手臂上的伤。
叶印阳看過去,章茹怕他以为自己自残,赶紧解释“猫抓的,猫抓的。”她最近比较倒霉,不是给盘子碗割到,就是给鱼仔抓伤。当然鱼仔更可恶,沒点宠物的自觉,章茹发牢骚說“皮死了,我可能欠它九世,這辈子来讨债的。”
叶印阳记起她家裡那只田园,确实很野,或许還有点狂,他說了句“从小养的话,猫性格会随主人。”
章茹一愣“你在骂我啊”
她问得很怀疑但又带点不确定,叶印阳是真的有点想笑,沒见過二得這么坦荡的,他眼裡撇過点笑意,左手放到嘴边咳了下“应该沒有。”
章茹不怎么信,但车子已经到了她小区楼下,只好去松安全带“谢谢叶总,那我走啦。”
叶印阳挂好档,听到哒一声解安全带的声音,再看她把交叠的腿放下,包包拎到手裡,在她下车前提醒一句“注意看车。”
“哦。”章茹等了一下,后面有辆电鸡电动车咻地穿過去,她確認安全后正想推门下车,忽然又踌躇起来,转头看着叶印阳讪讪地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我”
叶印阳看了她一会,正想說话却又被她抢断“沒关系啦,反正叶总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你去找自己喜歡的吧。”章茹好好笑容,說得像放人自由,多大方一样,当然知错也会认真道歉“我知道你是個挺好的人,有些事情不好强求,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你說得有道理,对待工作還是要认真点。”
章茹哩哩啦啦讲一堆,见叶印阳一直看着自己,其实還是有点难为情,只能假装不尴尬“反正我也跟你一样啦,那晚的事就当沒发生過,以后我会认真工作的,等阿琳返岗,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继续工作,我可以调去其它部门”說着自己哈哈笑几声“比如培训,曹总說我干培训也合适,說我很会洗脑。”
其实笑得很干,叶印阳右手放在档位上,沒有回应她调岗的话,反而是章茹笑完忽然一身轻松,伸手打开车门“我上去了,叶总你慢点开。”
车门打开再被关上,叶印阳独自坐在车裡,看章茹朝自己挥挥手,拎着包转身离开。
只是一如既往,香水味還霸道地扒在车裡。
不系之舟果然自己飘走,叶印阳看眼车载屏幕,后面大灯闪两下,有车要进道闸。
叶印阳关上车窗,驾车离开时杜峻来了信息,叫他洗干净准备当伴郎咱们這帮人裡单着的不多,你反正沒得跑了。又调侃一句当然你要是婚礼办得比我早,我给你当。
叶印阳看了一眼沒回复,手机扔到座位上,发出轻微的接触声响。
转天天晴,太阳特别大,晒得人头发分叉。
章茹起得有点晚,出门的时候被鱼仔抓了衣服,扒几次沒扒掉,她急了“我去上班不是去玩。”什么热闹都要凑,章茹拿了件衣服盖它头上,趁它不备,一個闪身关上大门。
接近年底,供应商们开始送新一年的日历,章茹上班后搜刮了一些准备送给街坊,尤其是大挂历,叔公說祠堂裡需要一本,她打算下班以后拿過去。
中午吃完饭回办室的时候碰到抠搜仔孙正墨,他对章茹笑,一口牙白得晃眼“阿茹今天买刮刮乐了嗎”
“买了還沒刮,你要试试嗎”
“我帮你刮,如果中的话咱们五五分”
“可以啊。”章茹沒什么所谓,拿出早上买的递過去,可惜孙正墨沒手彩,刮完对了两遍,一毫沒中。
他有点尴尬,刮刮乐递回给章茹的时候,旁边冯元喜正好经過,问他“阿正,你债要回来沒有”
一提這個孙正墨就恼火,但也无奈“赖智杰给人打了,现在躺在家裡满脑袋伤,我问他要债,他還找我借钱說要去医院。”
“谁打的”冯元喜问。
孙正墨手一摊“我哪知道,大概哪個债主打的吧,他一身烂帐。”
冯元喜眼风扫了眼章茹,表情变得阴阳怪气的时候史琴从旁边经過,他马上黏過去“吃饭了嗎”
亦步亦趋跟苍蝇一样,章茹一边抹护手霜,一边看冯元喜跟史琴搭话,都快坐到她桌子上,但史琴爱搭不理,甚至很不耐烦地拿文件夹扫他“去去去,你沒事干了”
冯元喜大概真是苍蝇投胎,這样都赶不走,最后還是新来的主管莫丽出现,往他那边瞟了一眼“注意影响,這是办公室。”
冯元喜沒理她,继续跟史琴說笑。
莫丽喜歡穿禅服盘扣,手上戴一只很通透的玉镯子,整個人仙气飘飘但做事雷厉风行,做人八面玲珑,来不久私下已经被人叫作莫师太,当然她也不在乎,该扮白脸扮白脸,需要当恶人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這会见冯元喜不当回事,直接就敲了敲桌子“冯元喜,你沒有自己的工位”
冯元喜被她直点名字,一时脸上抹不开,只能悻悻地走了。
章茹很小人地撑着脸笑了会,转头问莫丽“莫丽姐,周末出差你去嗎,成都校招。”
“這個要看叶总安排。”莫丽给她递了支酸奶,再朝叶印阳办公室望一眼,章茹比较讲效率,直接拿着手机過去確認“叶总,成都那边的校招你要去嗎”
叶印阳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吧,因为宣讲是周六上午的,如果当天過去怕太赶。”
“好。”
“那我等下一起给你买机票。”章茹打开订票软件,顺便跟他確認“就我們两個嗎要不要叫上波哥或者丁主管”
叶印阳抬头看她“他们有飞检要做,你问问莫主管有沒有空,可以叫上她一起。”
“好的。”章茹听差办事,出去再找莫丽,莫丽說她可能要飞周六的航班,因为周五要接孩子,赶不及。
那就代表周五只能跟叶印阳一起飞了,章茹低头订票,再把出差的一些事给处理处理,转眼就到下班時間。
电梯裡碰到史琴,她今天刚好穿的黑色丝袜,比较透薄的款,确实好看。
都說中国女人一生在要链接,但章茹跟史琴不熟,而且有佳佳她根本也不缺丝袜穿,于是给佳佳发信息进货,打算研究一下黑丝穿搭。
佳佳以为她要走黑\\丝\\诱\\惑是摸到你们叶总的性癖,他在床上喜歡撕女人袜子
章茹嫌她话多,转了钱過去沒再搭理,自己打开导航看看路况,选了最不堵的那一條开回老宅,直奔叔公的家。
叔公正在门口喝茶,章茹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往后倒,连忙過去扶了一下“不舒服啊”
“沒事,可能坐太久了。”叔公不当回事,把她拿的那些挂历收下,顺便给她打包一碗猪脚姜“后巷送的,你七婶家裡添孙。”
“哦我回家吃。”章茹看他站着不停清嗓子,像醉茶一样,想了想還是把日历拿几本“后巷我去发吧。”她抱着东西往后面走,正好碰到黑皮,還缠了手。章茹奇怪“你打架了”
“沒有。”
“真的沒有”章茹狐疑得很,眼皮一拧差点沒叉腰“你不要打架啊,给人抓了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還要你爸妈去捞你。”
“知道了。”黑皮从她手裡拿一本日历,转身跟黑麻麻的夜融为一体。
章茹往他离开的方向走几步,稍微闻到点香味,很淡很淡,风一吹沒了,像错觉。
隔天拎着行李箱去机场,叶印阳穿一双休闲鞋,西裤换牛仔,平时内敛的人也显露了点年轻男人的意气。
章茹跟他一起過安检,然而安检门到她這裡扫出点东西,行李箱一开,鱼仔从裡面蹿了出来。
“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音都沒有,章茹根本沒发现,差点给它吓掉魂“衰仔,你不怕憋死啊”說完连忙打给佳佳,叫她過来接走。
佳佳被她从床上喊起来,戴着口罩墨镜出现在白云“你干嘛非要搞我,给它办個托运就好了,人家多想跟你出去玩。”
“玩個屁我是去出差”章茹把猫递過去,佳佳抓住鱼仔四肢跟叶印阳打了声招呼,扫他两眼,拉着章茹问“就你们两個”
“還有個同事明天去。”
“哦,那就是今晚二人世界啰,丝袜带了沒”
“神经病。”章茹听她声音沙沙的“你喉咙怎么了”
佳佳抱住鱼仔低声說了四個很暧昧的字“過度使用。”
不愧是姐妹,章茹恨自己一秒解码,黄言黄语說了不要脸“走走走,猫送你,我飞机快到了。”
時間有点赶,广播都开始响起来,章茹行李被鱼仔害到鸡毛鸭血一团乱,重新收拾的时候有张点痣的纸飘出来,薄薄一张落在地面,她做了延长甲几下沒能抠起来。
叶印阳弯腰帮忙,他指甲很短也很干净,一下就把那张纸给捡起来递给章茹,等她把东西收拾好,右手又替她拿住行李箱“走吧。”
章茹确实东西有点多,也沒顾上跟他說谢谢,提着袋子就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感叹還是腿长好,赶路都比别人省力。
好在章茹自费升了头等舱不用跑裡面,她和叶印阳位置挨着,等起飞后放好枕头准备睡一觉,空姐忽然端着蛋糕過来祝她生日快乐。
生日歌唱起来的那刻章茹懵了,看眼叶印阳才想起来“哦,那個我身份证写错了。”怪她那個大头虾的爸爸,把她出生的日期报成月份,這么多年也沒去改。
有点尴尬有点乌龙,但又不好让人把蛋糕收回去,叶印阳在旁边看章茹尽量配合,机组送完祝福后两人面面相觑,叶印阳笑了下,也說一句生日快乐。
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有朗气,章茹小小声“我生日都過了”
叶印阳怔了下,又听她马上补一句“不過還是谢谢叶总。”客客气气笑眯眯,嘴角翘了個笑,跟那天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也沒什么区别。
飞机爬升,一两秒的失重感裡叶印阳喉结动了动,后知后觉地好像意识到一些事。
她在他们之间拉了一條皮筋,越拉越紧的时候忽然松手就走,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皮筋咻一声弹回来,似乎弹到了他的手。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电脑版網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开,老網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網址会打不开的,請牢记:,免費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請加qq群647547956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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