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吕岩的踪迹
“這样岂不是更方便,也能空出部分人手,做更多的事?”
“恕卑职直言,我們的人手本就严重不足。”
“再加上候鸟小组遇袭,能抽调的人手更是捉襟见肘。”
“既然已经知道玛丽号货轮,是国军的物资运输船,直接派人炸毁它便是。”
延平太郎豆粒大小的眼睛闪着寒光,冷声道:“美惠子,摧毁货轮不過是一條船的物资。”
“若是我們能发现他们的秘密军火仓库,就能摧毁更多的军火,更大程度去削弱他们的军事实力。”
“美惠子,你一定要记住,当特工要学会权衡利弊,决不能意气用事,因小失大。”
“哈衣,卑职明白了!”酒井美惠子啪地挺身顿首。
“下去安排吧!”延平太郎道。
……
柳家别墅。
陈永仁、张海峰、柳淑云、柳莹四人一起吃了顿午饭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吕岩叛变、站长陈星牺牲、以及发现酒井美惠子的踪迹。
西野翔太的候鸟小组被连根拔起,酒井美惠子肯定会有新的行动。
如果现在去虹口,說不定就有意外收获。
想了一会后,陈永仁直接从床上跳起,拎起桌上的手提箱,道:“走,海峰出门。”
“嗯!”张海峰跟着起身,旋即有些迷茫道:“去哪?”
“虹口。”陈永沉吟道:“我們昨天干掉一個小组的日谍,酒井美惠子肯定也收到了风声。”
“他们一定会继续派人盯梢,正好趁现在多干掉几個日谍,說不定還能挖出酒井美惠子和穿山甲的下落。”
闻言,张海峰也沒异议,快步跟在陈永仁身后,跟阿彩打了声招呼后,告诉他不必等他们吃晚饭后。
两人再次走出了柳家别墅。
看着陈永仁离开的背影,阿彩恭敬道:“夫人,他们似乎又要出门杀日谍?”
闻言,柳莹轻笑一声道:“继续跟踪,這次一定要盯紧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杀的哪门子日谍!”
“是!”阿彩领命离开。
……
两人走出别墅后沒多久,就有几個党务处特务,分散着跟在他们身后。
“阿仁,他们又跟来了,党务处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觉察到身后有人跟踪,张海峰道。
陈永仁淡然道:“他们想怎么跟就怎么跟,不用管。”
“你不怕他们影响行动了?”张海峰挠挠头问。
陈永仁笑道:“有他们跟在后面,对于现在的我們来說,也算是件好事。”
“好事?”张海峰怀疑地看向陈永仁,道:“阿仁,你脑子沒烧糊涂吧,這能是什么好事?”
陈永仁道:“我們既然沒办法和军情处的人联络,利用党务处的人帮我們作证也不错。”
张海峰先是一愣,旋即心领神会:“我明白了阿仁,你是想让党务处的人,看到我們杀日谍,从而洗白我們叛国的嫌疑!”
“沒有比党务处更好的证人了。”陈永仁微微一笑,拦下一辆黄包车,一路来到了虹口。
确保身后跟踪的特务也跟来后,陈永仁這才打开洞察,和张海峰一起沿着街道当起了街溜子。
這裡也不愧是日本人最多的地方,街道大多都是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日本人。
就连街道两侧,大多都是传统的日式商店。
‘這真是一块肥沃的土地,我要永远的住在這裡。’
‘帝国军人就应该立刻占领這片土地!’
‘卑劣的支那人,他们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繁华的城市,這裡的一切都将是我們的。’
……
周围乱七八糟的心声,尽数灌入陈永仁耳中。
那些表面笑眯眯的日本杂碎,内心却是如此龌龊,他们无时无刻的想鸠占鹊巢,侵略他国。
妈的,早晚把你们全宰了!
陈永仁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筛选着信息的同时,也在观察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员。
毕竟。
這裡可是‘日’租界,最不缺的就是鬼子,說不定就能碰到几個日本间谍。
“阿仁,你有什么发现?”张海峰实在看不出什么头绪,挠挠头,看向陈永仁问道。
陈永仁刚想說话,一道声音灌入耳中。
‘那個姓吕的家伙,简直太狂妄了,我好歹也是一個队长。’
‘他不過是一只投降的野狗,竟然敢让我来买饭。’
听见這道心声,陈永仁顿时来了精神。
姓吕的?
难不成是吕岩?
陈永仁立刻停下脚步。
同时,全神贯注技能打开。
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瞬间被抽走,陈永仁的耳边,也只剩下自己想听到的心声。
‘若不是酒井课长嘱咐我,现在要尽量满足他的合理需求,我一定会将這该死的混蛋丢出去。’
听到這,陈永仁内心顿时被莫大的惊喜替代。
酒井课长必然就是那個酒井美惠子了。
姓吕的混蛋十有八九就是叛徒吕岩。
他妈的。
還真是来对了。
陈永仁环顾四周,寻找着心声主人,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到街道右侧的一個人。
他一身黑衣,顶着一张便秘脸,左右手各拎着一個食盒,正快步在街上走着。
陈永仁心裡一动,将洞察单独锁定在他的身上。
‘卑贱的支那猪,還說想尝一尝传统的日本食物。’
‘吃死你這個混蛋!’
‘别以为有酒井课长保护,你就能无法无天。’
‘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你!’
果然是他,陈永仁看着那日谍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只要跟着他。
就一定能揪出吕岩和酒井美惠子這两個王八蛋。
“他有問題?”
张海峰循着陈永仁目光,同样锁定到那個男人身上。
陈永笑着点点头,低声道:“他腰间鼓起,裡面肯定别着枪,步伐稳健,走路带风,這是军人才能走出的步伐。”
“跟紧他,說不定就能给我們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好。”张海峰沒有异议。
陈永仁、张海峰嘴裡叼着一根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看着他走进一栋别墅才停止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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