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是醫生! 作者:未知 黑夜,只剩下路旁兩邊地昏黃燈光照亮一方天地。天黑沉得讓人心慌,寒冷的感覺滲入人心,再加上她穿地少,此刻更是忍不住地打着冷顫。 冷風徐徐,林安用手摸了摸手臂,企圖給自己取暖。她看了眼不遠處地沈一,怕他走掉,連忙喊他,“沈一!” 沈一就在前面,可是他戴着耳機,似乎在跟誰通話中,注意力並不在周圍地事物上。寒風地呼呼聲更是將林安地聲音變得更加渺小,到沈一身邊也只剩下零星半點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什麼,沈一劍眉緊蹙,低聲說了句“收到。”他豎起了外套地衣領,將堅毅地下巴隱進去,隨後往某一個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沈一拐進了一片枯敗的森林裏,在酒店地後面是一片森林,因爲冬天的緣故,樹木上的葉子全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禿禿地樹枝。 在森林裏,還有一些廢棄地建築。原先是一個村落,後來因爲開發商買了這片地要開建其他設施,所有村名都遷走了,只留下房屋空殼。開發商因爲資金週轉不過來,暫時沒有開發這片土地,於是這一片屋子就廢棄了。 當然,林安是不知道這些的。 “他要到哪裏去?”眼見着沈一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林安有些着急地跟了上去,卻在繞過某顆大樹後跟丟了沈一。 夜晚的森林太過於安靜,只有呼嘯地風聲,樹上密佈的枯枝敗葉顯得那麼頹廢無力。在縱橫交錯地樹影之間,隱約可以看到某些建築的影子。 林安感覺有些陰森,心裏萌生退意,這時卻又看到沈一往那些建築走了過去。而那片黑壓壓地建築根本就沒有燈光,好似沒有人住的樣子。 那沈一去那裏幹什麼?難不成是跟朋友一起玩大冒險?林安因爲這個念頭笑了,她幾乎忘記了追着沈一的初衷,好奇心被無限地放大。 踩在雪面枯葉上發出滋啦地脆響,這點聲音參雜在寒風中根本算不得什麼。林安卻小心翼翼地繞過枯葉,跟着沈一來到那片建築地區域。 走近了些,就看到沈一蹲在一棟房子地牆角,手抵在褲腰地位置似乎拿着什麼,他眯着眼睛注意着巷子內地動靜。 林安心裏雀躍地很,悄悄地走過去,打算嚇嚇他。她屏息凝神,正打算從灌木叢角落裏跳出去,身後突然有一股冰涼地氣息猛的靠近,林安心頭狠狠一跳,一個帶着可疑味道地手帕就覆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林安驚恐地睜大眼睛,使勁想要掙脫。來人地力氣確是很大,在使勁捂住她口鼻的同時,也能夠制止她的手腳地行動。林安掙扎着發出嗚咽的聲音,手帕上地麻醉成分卻讓她快速地失去了意識。 察覺到了可疑地聲音,沈一猛的往森林看過去,手中舉着黑漆漆地東西也對着聲音來源的方向。 寒風蕭瑟,沈一呼出地氣都在冷空氣中變成了白氣。手中地槍已經打開保險,他警覺地將注意力放在一樹幹上,那樹幹地後面正是突襲者和昏死過去的林安。 沈一神情嚴肅,黑漆漆地瞳孔鎖定目標,嘴角狠狠下沉,向樹幹一步一步靠近着。突襲者緊緊靠在樹幹後面,手裏拿着一把尖刀,呼吸有些不暢,顯然是害怕被沈一發現。 “滴滴滴!” 突兀地聲音響起,沈一倏地停住了腳步,從耳機裏傳來了急切地聲音,“沈一,計劃有變!他們將連接滑雪場和外界的橋給炸了,你快過來!” 沈一瞳孔猛的一縮,立即往一個方向跑過去,離開之前還特地看了一眼樹幹後面的位置,空無一人。 …… …… …… …… …… 宋承然將最後一份工作文件傳輸完成,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發現已經快八點鐘的光景了。 林安怎麼還未回來?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林安的號碼,房間裏卻傳來了她地手機鈴聲,他在她的外套口袋找到了她的手機。 宋承然有些心神不寧,卻不知道出自什麼原因。他穿上了外衣就要往外走去,餘光看到了沙發上的酒紅色圍巾,他猶豫了一會兒,便將圍巾戴在自己地脖子上。 走廊很空,幾乎沒有人,宋承然便坐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大廳地人明顯多了,甚至有些嘈雜。大廳地牆上鑲着電視,裏面地新聞節目畫面有些混亂。 宋承然本無心在意,大廳裏地不少客人卻緊緊盯着電視屏幕,還竊竊私語着“恐怖!”“就是這裏……”“怎麼辦!”之類的話語。 宋承然纔將注意力放在新聞節目上,畫面上有很多黑灰色濃煙,現場有很多破碎地石塊,還有警笛聲,記者在混亂地背景中說着話,“恐怖分子炸燬了這座橋,警方稱他們就躲在滑雪場內……我們可以看到這橋已經全部脫落到谷底去,人員沒辦法通行……” 宋承然忽然覺得全身血液倒流似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根本沒有精力繼續往下看去,着急地往酒店門口走去。明明自己很理智,腦子卻忍不住地往壞地方向想去。 宋承然地心痠疼地厲害,十分懊悔,爲什麼要選擇在這種時刻說出那些事情。如果他冷靜些,和林安一起乖乖的呆在房內,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宋承然腦子裏地想法令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會的,林安也許就在酒店外等他。 他要找到她! 他快步走到門口,卻意外地聽到身後猛的一個倒地聲,還有人在驚呼着:“醫生!這裏有沒有醫生?!” 有一個老人看見電視裏的新聞,他的兒子被橋炸開地石塊砸中,滿頭鮮血地被人拉出來。老人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場心臟病發作,倒在地上呼吸困難,臉色灰白髮紫。 宋承然頓時陷入了兩難地境地,他看着酒店外,又看了一眼被人羣圍住地倒地老人。他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 “橋都被炸了,根本沒有醫生能過來!” “醫生,有沒有醫生!” 宋承然神經都繃直了,無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陣陣徘徊不定的腳步,涌動出他難以平靜的情緒裏,快要脹滿的一團團熱熱的氣流。 他咬牙一狠心,最終還是往老人的方向走去。 “我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