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沈将军的哭功 作者:浩烨乐 “你确定是浴火重生,而不是产生别的什么不良后果?”薛瑞天一脸怀疑的看着金菁,“這就跟两個人在比武似的,得见招拆招,提前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我們要假装自己是晏伯,找出计划的漏洞,想出一個合适的应对之法,以确保這次任务可以圆满的完成。” “我說的這個呢,只是一個大概的想法,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应该注意什么细节,我還要回去好好的琢磨一下。這种事情可是急不来的,就跟下棋一样,一步走错,后面就会非常的艰难。你们几個都是臭棋篓子,指望你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咱们這些人裡,能跟晏伯称得上是棋逢对手的,也只有我了。”金菁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张纸,“小茶,你师父這次回来,要住几天?” “师父說,要過了正月才会回永宁关城,那边在四月之前,都不会有什么大事。” “過了正月?那太好了,我們的時間很充裕,在秦副帅离开嘉平关城之前,我們能把這件事情办好就算成功。至于国公爷将功折罪的事……”金菁看看沈昊林,“恕属下直言,您想得太多了。秦副帅在我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极度护短、爱护小辈的长者,是非常受我們尊重的,以我对他老人家的了解,应该不会对您下狠手的,毕竟,您现在身体有恙,他折腾您,他自己脸面上也不太好看啊!况且,小茶受伤這件事,要是认真算账的话,跟国公爷的关系也不大。” “军师說得不错,最近這两個月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我监管不力引起来的,与兄长无关。” “茶儿?” “兄长听我說完。”沈茶拍拍沈昊林的胳膊,让他不要打断自己的话,“城中有他国细作,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曾经說過,只允许我們派人到人家那裡刺探情报,却不允许别人跑到我們的地盘上来,是非常不公平的。所以,平时也就让暗影们盯着他们,沒有特别重要的情况,也不干擾他们的活动。曾经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城中的這些细作就是刺探消息、收集情报,不会有其他的任务,毕竟行刺是死士的活儿,這是两個完全不搭界的组织。可我沒想到,城裡居然有一個不按规矩做事、丧心病狂的萧六,正是因为萧六的自作主张,才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故,导致了现在的這個局面。”沈茶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和金菁,“我才是那個需要对這些事故负责的人,兄长不過是受到了我的牵连。” “沒有那么的严重,其实,這对我們来說是件好事,对吧,昊林?”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据我所知,好多将军都很羡慕我們啊!”薛瑞天乐呵呵的說道,“小茶,别觉得现在的這個局面不好,其实非常的好,我們能够顺藤摸瓜提溜出這么一大串的细作,传回京去,朝堂都震了好几震呢!某些一直看咱们不顺眼的家伙都不得不称赞我們,說我們为了清除大夏边关隐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必须要予以我們嘉奖。” “你說的這個某些人,应该就是白萌和他的那帮兄弟吧?整個朝堂上,就他们那一伙人看咱们不顺眼,還有就是那帮御史,這儿沒外人,你明說就好。”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点名什么的,对小白子不好,毕竟人家已经跟我們示好了,不是?” “脸变得還真快啊!”沈昊林一挑眉,“身为沈家军、嘉平关城最高统治者,任何人的疏忽所造成的不良结局都与我有关,茶儿有责任,而我同样有责任,這一点是不容辩白的。如果我把责任都推给茶儿,那我做人就太失败了,不值得你们信赖。” “听听,听听,论起高情操,還得是我們元帅啊,末将自叹不如,以后還要多向元帅学习!” “属下也是!”金菁也跟着凑趣,“可是侯爷,這高情操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怕,如果秦副帅真的不依不饶,小茶可以使她的绝招,虽然好多年都不使了,但也不至于生疏,对吧?”薛瑞天朝着沈茶一列嘴,“如果我沒记错的话,自从咱们披甲上阵之后,那招就再也沒有用過。” “是从师父离开嘉平关城之后,就再也沒有用過了。”沈茶拍拍沈昊林,“小天哥說的对,兄长不用担心,若是师父不听我們解释也沒关系,我可以哭啊。从小到大,师父最怵的就是看到我哭了,尤其是我哭起来撕心裂肺的,他就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沒错,就是這样,沈将军的哭功天下一绝!”薛瑞天拍了拍巴掌,“你就拿出前段時間那個状态就成,就看到昊林昏迷不醒的那会儿,你哭得连我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是你师父呢!他嘴笨又不会說软和话哄人,看你哭成那個样子,肯定会特别的慌张,一定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会跟你唱反调的!” “這招听起来有点卑鄙,但特别的有效。”沈茶朝着沈昊林笑笑,“這件事情交给我,保证能做好。” “你们……你们還真是……”沈昊林哭笑不得,“弄不好,秦副帅不生气,也得被你们折腾生气了。” “沒关系啊,他要是生气了,我們就把晏伯往他面前一推……”薛瑞天拍了一下桌子,“我敢保证,他准保就变脸了,信不?” “信!”沈昊林无奈的摇摇头,“哎,我突然开始同情起秦副帅来了,他這次回来過年,就是来遭罪的。” “为了不遗憾终生,遭点罪就遭点罪吧!”薛瑞天看看外面的天色,从圈椅上跳下来,踹了金菁一脚,“走吧,把两位乐不思蜀的祖宗請回去歇息吧?這么晚了,人家小孩也是要睡觉的!” “好!”金菁站起身来,向沈昊林行了礼,“属下告退了!” “军师慢走,明天见!”沈茶也站了起来,把两個人送到门口,“小天哥,路上小心。” “知道了,回吧!” 沈茶看着他们走远了,关上了屋门,走回沈昊林身边坐好,桌上的砂锅已经被放在门口,稍晚的时候,梅竹或者梅林就会来收走。此时,三张调查资料代替了砂锅,摆在了沈茶的面前。 “莫凯、李宇、张京,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也不過只有十岁?”沈茶一挑眉,“這样的年纪,不是应该跟着先生念书嗎?怎么会在膳房打杂?” “接着往下看!” “莫凯……弃婴?”沈茶看到這两個字的时候,微微一愣,赶快又看了下去,“今年十岁,十年前他刚刚出生……十年前的话……那是嘉平关城遇到的一次最严重的危机,沈家军内部出现了叛徒,将一些城内的布防泄露给了辽军,他们趁着父亲在城外血战,派人偷袭了嘉平关城。”沈茶叹了口气,“十年前的话,我還在府裡养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后来還是兄长告诉我的。” “那個时候,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惠兰大师不许我們告诉你,等你的情况稳定了,我才跟你說的。你病的晕晕乎乎的时候,母亲率领了城中的百姓,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将偷袭的敌军打出了城,辽军两面夹击的阴谋才破灭。”沈昊林伸手敲敲桌上的三份资料,“這三個孩子,除了莫凯是弃婴以外,其他的两個是那场大战之后的遗孤。父母都在那场战争中为大夏献身了,父亲死在战场上,母亲……” “抗击偷袭的敌人,是吧?”沈茶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来我翻過那场战役的资料,整整十天,沈家军以及城中奋力抗敌的百姓,伤亡超過一万五千人,不少小孩都变成了孤儿,那段時間出生的婴儿,一部分也变成了弃婴。战争结束之后,先帝下旨,由国库出资,在嘉平关城开设济善堂,收容战场遗孤。他们应该在济善堂长大,怎么会出现在军营呢?” “莫凯是战争结束之前就被捡回来了,而其他两個小孩,他们的父母和膳房的大师傅是同乡,所以,就把孩子托付给他们了。大师傅以为只是帮忙照顾几天,战争结束之后就可以把孩子還给人家,可沒想到……這两個孩子的父母一去不复返,双双战死。” 沈茶盯着那三份资料看了许久,突然站起身来,說道,“兄长,我們出去转一圈,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