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马兰当然不傻，知道现在张寒就是他的守护神，更是她深爱的男人，他的话，对于她来說，就是圣旨。
双林的弟媳妇秀红四十岁左右，在农村，尤其是在灵水村這样的深山中的村裡，四十岁做爷爷奶奶的大有人在。
马兰的儿子也快十七八岁了，不過他還在上高中，如果在家裡的话，张德旺也给他說媳妇了。
连杏儿的女儿凤仙也十四五岁了，在秀河镇读初二，小强和二毛也快六年级了，岁月就是這样无情。
秀红的儿子叫明生，儿媳妇叫小玉，也是孤家寨那边嫁過来的，今年十七岁，比明生小三岁，去年结的婚，今年就有孩子了。
灵水村這边的孩子结婚，大部分沒有到法定年龄，但只要跟张德旺打個招呼，送几斤鸡蛋给他家。
当然，现在都是送到彩霞的手裡，那這事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了，他說行就行，他說不行，就得罚你的款，多则几千，少则几百，所以，一般人家都会给他送点礼，封住他的嘴。
张寒跟着秀红赶到她家的时候，她家屋裡传来了撕心裂肺地哭声：“啊！……妈呀！我不生了……好疼啊……我要死了……啊……”
门外站着双林媳妇美芝，和双林的弟弟千林。
千林這位才四十岁的公公急得团团转，他儿子明生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看着窗户裡面。
见到外面還有两位女人，张寒有些惊讶。
其中一位正是他的梦中情人杏儿，還有一位十分美貌的少女，气质颇佳，尽管多年未见。
但张寒還是认出了她，正是双林的优秀女儿梅子。
张寒来了几天，還是头一回碰到梅子，被她慑人的美给镇住了，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而梅子显然也被张寒英俊帅气所吸引，她沒有想到村裡正在热传的张医生果真英俊帅气，年纪還很轻。
两個年轻人正相互欣赏的时候，杏儿担忧地对张寒說道“张医生，你看看，你以前有沒有碰到過产妇？刚才杏儿姐进去看了，小玉的产道好像特别窄，完全就撑不开似的，孩子根本出不来，小玉也已经疼得快受不了了，你看這事怎么办呀？村裡的接生婆也不敢给她开刀呀？吓得都跑了，张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们母子，小玉是我們一個村的，還是杏儿姐做的媒，她可不能出事啊，她要是出事了，我都沒法跟她父母交代。”
“這……杏儿姐，秀红嫂子，說实话，我沒有给产妇接過生，要不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說？”张寒說道。
“啊？他是男人，他怎么能进去看我媳妇生孩子呀？”
千林的儿子明生一听就急了，忙拦住了张寒。
张寒一瞥他，苦笑了下，摇摇头，背着药箱子就要回去，被杏儿给拦住了。
杏儿不悦地說道：“张医生，别走，我来跟他說……明生，你是要你媳妇和你孩子死還是要她们活？你如果不管她们的死活了，那就让张医生回去了，我們也不管了，秀红，你们家裡人看着办吧！”
這时候，梅子說话了，她对明生說道：“哥，张医生是医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男人，在他们眼裡，女人的产道只是生孩子的通道，只是长在女人身上的一個器官，沒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你不能有這种小心眼，否则的话，谁敢救嫂子和還沒有出来的侄子呀？你這是封建思想。”
“就是，死小子，让开，让张医生进去给你媳妇看看，你不让人家张医生进去，那你自己救你媳妇呀？”
秀红怒视着自己的儿子。
這时候，小玉在房间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啊……妈呀！我要死了……啊……啊……我受不了了……明生，我要死了……啊……呜呜。”
张寒瞥了一眼明生，其实，他小时候還带着明生到河裡游泳過，只是，现在的明生根本不知道這位张医生就是张寒。
听到自己媳妇痛苦的声音，明生只能央求道：“好了，张医生，你赶紧进去吧！刚才是我不对，求求你赶紧救救我媳妇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放心吧！明生，只要我能救她们母子，我一定会尽力的，杏儿姐，你跟我一起进来吧！帮我打打下手。”张寒对杏儿說道。
“好的，秀红，明生，那我跟张医生进去了？”杏儿问道。
“好，我也跟你们一起进去看看。”秀红說道。
于是，秀红，杏儿和张寒一起来到了她家主卧裡面。
床上果然躺着一個稚气未干的少女，面目清秀，五官端正，皮肤雪白，但俏脸上堆满了泪水，看了让人十分怜惜。
裡面還有個老太太，张寒也认识，正是老寡妇花婶，老太太站在床尾，焦急地看着小玉的胯部。
老太太抬眼一看，见产房裡进来了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吓了一跳：“妈呀！這大小伙子进来干啥呀？你還能接生咋的？”
杏儿道：“花婶，他就是咱们村裡最有名的医生，张医生，我让秀红嫂子請他過来的，现在小玉這個样子也不是办法，别闹出人命来，他好歹是医生，比我們這些人懂得更多，花婶，你让开点，张医生给小玉做個检查。”
“啊？秀红，你儿媳妇的身子真让這爷们看呀？”花婶惊讶地问道。
秀红回道：“人家是医生，什么沒有见過呀？不就是女人下蛋的地方嗎？张医生都给咱们灵水村很多娘儿们看過妇科了。”
秀红早听說张寒会看妇科病了，村裡有不少妇女的妇科病都是张寒看好的，所以杏儿一提干脆让张医生過来看看，她满口就答应了。
张寒在一旁有些尴尬地站着，他心想，花婶啊，我以前在村裡的时候，你都脱過我的裤子打過我的屁股，我還沒有說你呢！這小玉又不是你女儿，你這么多事干啥呀？人家老公都同意了。
好在這花婶還拧得清，见秀红都沒有意见，忙往旁边一闪，将观察小玉产道最清晰和最方便的地方让给了张寒。
“不要看……不要看，他是男的。”沒想到产妇小玉又不好意思了。
张寒一笑，抬起头来，对她笑道：“小玉，别担心，我還沒有看，但是，我告诉你，我一年到头看女人這個部位，不說一千個，至少也有几百個，沒有谁掉了几斤肉，当然，如果你坚决不让我帮你接生，那我沒有意见，我先走了，你继续一個人在這裡哭喊吧！我敢說，灵水村我不给你接生，沒有人敢跟你接生，刚才那個接生婆已经吓跑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說着，张寒扭头就要走。
秀红见状又拦住张寒，朝小玉道：“哎哟，小玉，他是医生，沒关系的，明生都让他进来了，人家前段時間三姑的女儿妙妙的痛经還是他看好的呢！人家可還是黄花闺女，别害臊了，让张医生看看吧！让他给你想办法，我們是沒有办法的。”
杏儿也在一旁，也劝說小玉不要有心理负担，還說村裡很多有妇科病的女人都被他看過還摸過，那人家不要活了，人家男人都找张医生拼命嗎？
杏儿刚說到這，小玉又一阵的阵痛袭来：“啊……我不行了，好疼啊！张医生，你赶快给我看看，救救我……我不行了……啊。”
還是剧痛给她的教训更为深刻，小玉立马妥协了。
张寒苦笑了下，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床尾，伸手将盖在小玉身上的薄毯子掀掉，露出了她整個下盘。
房间裡的光线有些暗，张寒从箱子裡拿出了一個小手电筒，他打开了手电筒，亮光直接射向了小玉。
张寒一看過去，才发现，原来是孩子的头部卡住了，鲜红的血液从产道中流了出来。
“张医生，怎么办？好像是难产是嗎？”杏儿担忧地问道。
“嗯，小玉，你先使劲试试，力气是往下使，要不你咬着什么东西，或者抓住什么东西也行，這样可能更容易使上力气。”张寒对小玉說道。
“张医生，我已经沒有力气了。”小玉娇喘着說道，额头上香汗淋漓。
秀红已经急的不行，有闻到：“张医生，這孩子已经疼了四五個小时了，她這么点身子骨哪有力气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顺利生下来嗎？比如吃药什么的？”
這事還真挺棘手的，张寒抓着自己头发道：“不行的，她這是属于产道狭小，天生的，实在不行要开刀，不過，這裡沒有做手术的條件，我也不敢轻易给她做，万一失败，大人和小孩都有生命危险，现在上秀河镇医院又来不及，我再想一想哈。”
他這還是头一回碰到這种情况，也是头一回做接生工作，以前跟着师傅学习的时候，根本沒有学過這方面的知识。
所以，這对他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但他知道，他沒有選擇，只能迎难而上。
因为這关系到两條人命，也关系到灵水村的老百姓对他的信任。
经過一番思想斗争，再加上一瞥小玉产道中不断流出的鲜血，张寒知道，再犹豫，這姑娘的小命就完了。
于是，他想大胆一试自己从未试過的助产方式：“秀红嫂子，我想用内功给她助产，但也有一定的危险，因为我沒有试過，可是，如果不试试，小玉就只有死路一條，她一直在流血，已经很危险了，试還是不试，你们一家人商量下给我個答复，但必须快，要不然她的血都要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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