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一战而定华夏
但此时的李山野自身难保,根本无暇去救援徐定城。
司马藉用一场漂亮的胜仗,将苏廷夏的兵马扼杀在闽粤交界之地,但本身司马藉也走到穷途末路,就在韩健等待徐定城传来的消息时,一個人的到来,让韩健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作为徐定城的太守,也是如今司马藉麾下的二号人物李方唯,居然一路北上抵达杭州城,甚至在韩健得到消息时,之前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李方唯是来向陛下献计攻城,原来在徐定城周围有秘密水道进城,李方唯将此事一直隐瞒司马藉,到如今他孤身难保,才会北上来向陛下投诚。他還說,司马藉的儿子并非是司马藉所亲生,而是他的骨r……”
当韩健得到這些消息时,手上還拿着从江都城传来的急报,原来是江都城内有动乱的迹象,宁原請求韩健给予他权力,平息地方的祸乱。但韩健怎么看,都好像是宁原感觉大势已去,准备来個最后的反扑,或者李山野在背地裡跟宁原有所勾结也說不准。
韩健冷冷打量着奏报的宋芷儿,摇头道:“這不是你应该奏报的口吻。”
宋芷儿有些羞惭低下头,她虽然在韩健身边当了几個月的侍卫,现在還成为韩健身边的女人,但她本来就是個小妮子,哪裡懂军国大事,她只知道,韩健指向哪,她只要把剑刺過去就好,至于刺的对不对。又或者刺過去的人死沒死,那就不在她考虑之列。這是個危险而暴躁的女子,但她对韩健却有种盲目的忠诚,法亦還有自己的头脑去考虑事情。而宋芷儿做事从来不用脑子。
法亦摆摆手道:“奏报留下,你先退下。”
宋芷儿脸上露出些微的失落之色,把书卷送到法亦手上,而她则行礼告退,韩健都不去抬头看她。
等宋芷儿离开。法亦才问道:“陛下认为李方唯有几成可信?”
韩健道:“几成可信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他李方唯要献城,也献错了地方,或者司马藉已经推算到现在的结果,让李方唯到杭州城来,另有目的也說不定。至于司马藉的儿子,哈,当朕是稚子,岂容他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李方唯過来投诚所說的话,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司马藉身边的侍女焕儿。的确是李方唯以前的舞女不假,但焕儿怀孕是在扬州城之时,算算日子,的确李方唯当时也在,可当时司马藉和李方唯同时被扬州太守隋化所囚禁,司马藉怎会在眼皮底下,让自己的女人跟李方唯有什么而不知情?再者献城這件事,若李方唯把這消息从林詹那边传過来,韩健還有几分相信,可李方唯却要不远千裡来到杭州城来向他韩健献城?难道李方唯就沒考虑過。也许他還在路上的时候,他要献的徐定城已经失守?
法亦脸上带着些微的不解道:“可如今徐定城久攻不下,是否真的如李方唯所言,城池周围有所玄机。而其后敌军可能会趁势反扑?”
韩健道:“要反扑,就让他反扑就是。我现在要等的,就是徐定城破的消息,在此之前,朕只会安守在杭州城,雷打不动。就算是李山野出现。也不会让朕挪驾!”
此时的韩健,已经把握到战争的最后命门,就是在杭州城,只要杭州城守得住,就算金陵城失守,北朝的粮食也可以从江赣以及苏州一线运往南下,南方大军的粮草不断,就算司马藉有通天之能,他也不可能在徐定城坚持到三個月以上時間。
对于三個月時間的估算,韩健還是做過一番仔细思量的。司马藉所退守徐定之前,早就加固了徐定的城防,這是在年前司马藉還未进军到杭州之前就已经作出的安排,很显然,司马藉已经早有退守徐定城的打算,准备以徐定城作为根基来与北朝兵马周旋。司马藉能提前半年多時間来布置徐定城的城防,在韩健看来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除非司马藉从战争开始,战略就不是进攻,而是防守,而司马藉能這么笃定的防守,必然是要拖住北朝的兵马,给某些人或者是哪路兵马创造机会来制造事端,*得北朝兵马不得不撤退。
韩健一直在考虑,司马藉为何会有這般的自信能固守在徐定城而保证在徐定城弹尽粮绝之前局势会变化,韩健曾想過是李山野,但李山野的势力,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甚至李山野的人马還沒有对主要的城池展开大范围的进攻,就已经溃不成军,韩健所派出镇压乱军和保护粮道的人马,也不過是一些地方守备军,就已能将這些散兵游勇所击溃,若是司马藉是想依靠這些力量来寻求自保,甚至是最后力挽狂澜,那司马藉未免也太令韩健失望。
韩健一直在想,司马藉到底最后手上還有一张什么牌?难道是司马藉跟他的父亲有所勾连?
韩健想不通,也就用心努力去想,可也就在五月初九夜晚,一封急报从南方火速传到韩健面前,徐定城在历经林詹和张行将近一個月的猛攻之后,终于顺利拿下。
战争只有初步的结果,韩健并不知后续情况,只知道北朝的兵马大批进城,城中的混乱也很快平息,毕竟徐定城的规模并不是很大,有林詹和张行這样相对有经验的将领,只要城破,城中就算驻守有五万兵马,還是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最后全城皆破。
韩健最关心的其实是司马藉和萧翎的情况,对韩健来說,尽管他不想面对司马藉,但他還是希望這個老朋友能活着。至于萧翎,韩健与其本就沒太多交情,二人甚至连面都沒见過。更不用說韩健要保他的問題。
但战争后续的情况中,一直沒有提到司马藉的具体情况,让韩健也颇为恼怒。
“林詹和张行,都是有经验的大将。他们攻城之后,自然会知道擒拿贼首,并以此上报,如今拿下徐定城,但城中却沒司马藉和萧翎的任何下落。這是否太過不同寻常?”
之前在张行攻占福州城时,就曾有人传闻司马藉人在福州城内,可最后证明是捕风捉影,就算一些人說的言之凿凿,韩健也不信司马藉有分身之术。這次徐定城失守后,司马藉更是突然间人间蒸发一样,不但他消失,连萧翎也消失无踪,好像他们就沒曾出现在徐定城一样。
韩健连他们的生死都不知,就算战争得胜。天下一统所有的障碍似乎都已经扫平,但韩健還是沒有丝毫的喜悦。因为韩健感觉身边麻烦事仍旧很多。
之后几天,韩健一直在整理从南方過来的情报,张行和林詹各自上呈了战报,除了是要论功請赏之外,也是对徐定城最后一战的情况作出总结,张行和林詹分别审讯了城中领兵将领,得到的情况是,司马藉一直在徐定城的太守府内,所有的情报都是司马藉通過侍卫传出来的。所有的战略战术,也是出自司马藉之手,韩健甚至還亲自看過纸上的文字,的确是司马藉所写无疑。可問題是。司马藉在城破最后一晚仍旧有命令发出,但大军攻进城时,司马藉却消失无踪。
张行和林詹都对此事感觉有责任,对韩健上表請罪,但韩健似乎已经明白到什么。
其实司马藉可能压根就沒进徐定城,至于司马藉的這些战报和命令。看似是针对北朝的每日进攻所安排出来的,但翻来覆去,其实并沒有太大的针对性,也就是說,司马藉是提前写好了這些军令,在不同的时候,让他所安排的人发出,指挥徐定城的守军来进行守城战。這也能解释为了司马藉会消失,不是张行和林詹防备不力,而是司马藉太y险狡猾,或者司马藉已经感觉到大势已去,提前選擇了“逃避”吧。
随着五月裡徐定城的平息,南朝勤王势力已经彻底被瓦解。闽粤之地的地方城池,能归降的都相继归降,有一些地方势力想与北朝朝廷分庭抗礼,但随着林詹兵马一路南下,這些反抗力量都沒有形成任何的阻碍。
韩健也沒有着急撤兵,他所注重的,仍旧是找到司马藉的下落,因为除了司马藉之外,還有他的女人焕儿,還有他的儿子,更有萧翎。這些人一旦活着,或许就会成为第二個闫宁太子旧部,会对南朝将来的长治久安形成影响。
……
……
六月中,战争已经趋向结束,连云贵之地的地方也都相继归降,各路人马继续南下,唯独韩健仍旧留在杭州城内。
韩健突然感觉自己已经很累,不想再染指权力,可天下已经尽数归他,他想激流勇退也不可以。
他可以選擇把朝政還给杨氏子孙杨曦,又或者是以权臣来监国,而他则可以躲在皇宫內苑做個不上朝的皇帝,但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既然把天下的权柄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像自己下出来的棋,怎么都要下完。
想到下棋,韩健自然想到在扬州城裡,那局沒有结果的残局,而韩健不知,這是否就是司马藉所留下的线索。那时的司马藉,或者自身都难保,說他能预料到之后战争形势的走向,韩健是不敢相信的,以他对司马藉的了解,就算司马藉再神通,也只是個普通人。
七月,征伐南朝的各路兵马相继开始北撤。张行作为北朝军中的第二把手,会领兵留守在南方,而林詹将会北去,在论功請赏之后,林詹還有一件大事要做,就是要成婚。
此时的林詹已经是有二十六岁,但這些年的战争使得他一直是孤家寡人,身边连個女人都沒有。
韩健已经准备好对林詹进爵为长青公,以林詹的小外甥林小云为马步侯,因为林小夙本就为韩健的贵妃,這也是韩健为显示林家为魏朝的第一外戚世家,甚至在荣耀之上,比之杨苁儿和顾欣儿两位皇后還要隆宠。
八月中旬,韩健和各路人马相继回撤到金陵城内。一场战后的论功請赏也随即展开,爵禄、田产和金银赏赐,将士会得到他们应得的赏赐,随后大军会撤回到北方,随着秋天的到来,各地因为战争所荒废的土地,也需要有人耕种,尤其北方是麦子耕种的季节,韩健需要恢复生产,来维系王朝的农业命脉。
八月底,韩健的中军主力取道扬州,撤回到江都城内。
城中出城迎接的军民有十几万人之多,文武百官也出城相迎,此时韩健除了带回他的将士之外,還带回了一個“战利品”,已经怀孕八個月之久的萧旃。
南朝皇室的传承,似乎也只剩下萧旃和她沒出世的孩子。因为在韩健事后总结战争时,得知朱同敬被司马藉所碾杀,而朱同敬曾经绑架的何太后和萧旃的弟弟悯皇帝,都在金陵城破之前为乱军所杀。
但韩健仍旧怕萧翎会成为朝廷的隐患。
韩健回到江都城后,首先所拟定之事,除了为立太子举行仪式之外,第二件事就是与礼官商定改国号和年号事宜。韩健用魏朝的国号平定了天下,用杨瑞元丰的年号,完成了权力的交接。但随着他平定天下,此时整個王朝都不再应该具有魏朝的传承,必须要以新王朝来取代旧朝,如此才能更好地笼络人心。
如此一来,南朝百姓也不会当作自己是为魏朝所灭,而他们将会是奠定新朝的功臣,韩健会以新朝皇帝的身份,發佈政令,同时举行一系列的安民举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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