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番外之算命
因为是周六,陈青岩也有時間,季清将小宝宝托付给保姆后,便拉上陈青岩,俩人提着礼品,一同上门去为林晚意的孩子祝贺。
去年季清买了辆小轿车,陈青岩找時間也去把驾照学了出来,现在平时出门,都是陈青岩负责当司机,季清负责享受。
路上车不多,陈青岩一边慢悠悠看着,一边和季清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陈青岩:“他们生的是個女孩对吧,說起来季品鸿跟你一样姓季,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叫什么?”
季清:“叫季爱乐。”
陈青岩:“還挺好听。”
季清:“我也觉得。”
說到名字,季清在林晚意的孩子出生之前,就跑去打探過消息,毕竟上一世林晚意生的孩子叫季清,也就是她,而這一世,不知道会不会跟上一世一样。
当时林晚意表示,還沒想過孩子的名字,因为還不知道是生男孩還是女孩,等到时候生了再娶。
其实,這一世一切都变了,林晚意的生活轨迹也变了,季品鸿身边沒了绿茶,跟林晚意的感情也是稳定又美满,所以,很有可能孩子也会变,不一定林晚意生的就是女孩,也有可能是男孩。
尽管心裡清楚這些,季清還是沒法不去关注林晚意的事情,尤其,可以說跟她也是息息相关。
如果說她的未来還有那么一丝不确定性,那必然是林晚意的孩子,前世的她。
后来,林晚意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季清打电话過去关心,得知林晚意和季品鸿共同给孩子起名为季爱乐,這才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上一世林晚意和季品鸿给孩子起名的时候,還不认识季清這号人呢,所以才给她起名为季清。
而這一世,她和林晚意关系如此之好,林晚意又怎么可能明知道身边有個人叫季清,還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季清呢。
季清觉得這样也挺好,這說明一切朝着跟前世不同的路线发展了下去,在這一世,這個叫季爱乐的女孩,将会是一個跟她完全不同的女孩。
车子开到宾馆门口,這时候车不多,也不需要找停车位,陈青岩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季清挽着陈青岩的胳膊,陈青岩提着礼品,朝着宾馆二楼的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热闹非常,来的不仅是林家和季家的人,還有林晚意与季品鸿的同事朋友们,现如今计划生育搞得严,林晚意表示自己和季品鸿就要這一個孩子,所以一提到办满月,大家便都来了。
“清姐!”隔着人群,林晚意一眼便看到了季清。
她高兴的招手,季清和陈青岩相视一笑,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季清自林晚意生产后第一次跟林晚意见面,看到林晚意生完孩子反而比生孩子前更胖了,季清笑着打趣:“看来你孕期吃的不错。”
林晚意哎吆一声,颇有种幸福的苦恼:“可别提了,我现在被我妈妈和我婆婆两边喂着,她们就像是生怕我吃不饱一样,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我這嘴又馋,就吃成這样子了。”
季清:“沒事,现在你给娃喂奶呢,吃的有营养一点对你也好,等什么时候断奶了慢慢再减吧,不着急的。”
林晚意:“我现在生了孩子,才知道原来胖了后减個肥這么难,哎……”
陈青岩:“孩子呢,看看孩子。”
林晚意:“那边他们抱着照相呢。”
陈青岩:“你们聊吧,我過去看看孩子,也跟孩子照张相。”
看着陈青岩的背影,林晚意失笑:“姐夫到底是聪明人啊,他是怎么看出我有话要跟你說的?還知道找借口离开呢。”
季清笑笑:“他這是听咱们两個說体己话不自在,找自在去了。”
季清看向林晚意:“你有话要跟我說?是有什么事嗎?”
“是……有一点……”林晚意露出难堪的表情,“這事儿实在是不好意思說,清姐,我說了你别多心啊,我现在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還沒弄呢。”
季清已经许久沒见林晚意這种神态了,不禁也跟着紧张起来:“沒事,你先說說听听。”
林晚意又咽了口口水,目光飘向不远处被围在中间的小宝宝,终于還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道:“是這样的,我公公婆婆家一直有去庙裡烧香礼佛的习惯,前两天他们抱着孩子去了一趟,想给孩子攒攒福气。结果……”
季清挑眉:“结果?”
林晚意两只手都尴尬的不知道往哪儿放:“结果那主持看了孩子,又问了孩子的名字后,說必须得给孩子改名,现在這個名字不能用。”
瞬间,季清心裡咯噔一声。
“要是說改别的名字吧,咱们改了就改了,可主持人家說,让乐乐改名,单名一個清字,這……這不就跟清姐你的名字一样了嘛!”遇上這种事情,林晚意也是哭笑不得:“我公公婆婆很迷信的,他们现在就认定了這孩子名字必须得改,得按照主持說的改,我其实不太信這些的,所以還和他们僵持着,就想着,问问你的意见,要是你觉得這样不太好的话,我這边就再想想……”
“沒事的,改吧。”
林晚意愣了下:“清姐?”
季清露出一個复杂却豁然开朗的笑容:“能跟你的孩子名字一样,也是咱们之间的缘分,改吧,挺好的,我一点都不介意。”
林晚意沒想到季清会一口同意,不禁高兴起来,不過她也想好呢,如果季清不同意她也能理解,毕竟谁愿意晚辈的孩子跟自己一個名呢,這不是乱了辈分嘛。
季清:“对了,那主持還說什么了沒?”
林晚意点头:“說了,說的挺玄乎的,說我家只有叫了這個名字,才能化解命裡的劫数,不然的话,可能会……”
林晚意沒把不吉利的话說完,但季清却听明白了。
她拧了拧眉,问林晚意:“你說的這個主持师傅,叫什么,在哪個寺庙裡?我听着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你看我家那么多孩子,我也想去拜拜。”
林晚意:“我說了你可能回头忘了,等下我写個纸條给你,你什么时候方便了什么时候去,那主持人還挺神秘的,你去了得多问问,說不定才能见到他。”
季清:“我知道了。”
陆陆续续還有其他客人来,林晚意同季清說完這個事后,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陈青岩从人群中走過来,脸上不甚好看。
季清:“怎么了?”
陈青岩盯着孩子的方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季清說。
但要是不說,季清从别人那儿知道了估计会更不好受。
沉默了片刻,陈青岩才开口:“刚刚我听到孩子的爷爷奶奶說,孩子改名了,不叫季爱乐了。”
季清:“叫季清是吧。”
陈青岩看向季清:“你怎么知道?”很快他又反应過来:“看来林晚意拖着你,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事啊。”
季清:“嗯,說是去了庙裡后主持說让改的,不然孩子命裡有劫数,晚意征求我的意见呢,我說沒关系,想改就改。”
陈青岩:“你不介意?”
季清摇头,她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很是感慨,看来,虽然很多事情变了,有一些事情還是沒有变的。
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陈青岩看季清是真的不介意,终于放下心来。
他伸手搭上季清的肩膀,也感叹一句:“不得不說,你跟他们這一家,是真挺有缘分的,以前我還觉得你们怎么关系好的莫名其妙,现在看来,可能這就是你们的缘分。”
季清嘴角一勾,笑了。
当然有缘分了,這可是前世今生的缘分。
……
一個月后,季清拿着林晚意给自己的纸條,去了南山半山腰的寺庙。
寺庙裡香火旺盛,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季清顺着台阶走上去,先是排队烧了香,接着才问小主持:“你好,請问法明师父在嗎?”
小主持仔细看了眼季清,不答反问:“請问贵客是否姓季。”
季清心惊,点了点头。
小主持合上双掌侧過身去:“請随我来。”
绕過寺庙裡烧香的正殿,又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小主持将季清引到一個看起来挺古朴的平房门前,“法明师父在裡面等您。”
季清脸上双手合十,欠了欠身。
她心跳的厉害,有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她来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這還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份紧张到手心冒汗。
推开木门头进去,季清便看到一個披着僧衣的老人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诵经。
面前還有個蒲团,季清放轻脚步走過去,端跪在蒲团上,静静等待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老人终于停下了诵经,睁开眼睛看向她。
季清吓得一個激灵,开口便来了一句:“法明师父你好。”
法明主持平静的看着季清:“施主来找我,想必是心中有事。”
“沒错。”季清咬咬牙,“既然你给林晚意和季品鸿的孩子改了名字,又知道我要来,想来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我本不应该是這個世界的人。”
法明师父点点头。
季清继续說:“我想請您指点指点,以后我该做什么,在這裡生活,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嗎?或者說,我的未来,在這儿嗎?”
法明师父:“施主不必急于问我,施主应该先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想在這個世界生活嗎?”
虽然对前世的自己很残忍,但季清還是咬牙:“我想。”
如果小等等沒有出生,她可能還会有那么一丝的犹豫,可现在她有了小等等,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产的宝贝女儿,她实在舍不得她。
還有陈青岩,還有四小只,她也舍不得他们。
法明师父:“以施主的德行和功德,施主不必担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季清:“可是,我也想知道,那個世界的我怎么样了,我妈妈怎么样了,我妈妈她年纪大了,除了我之外以后就沒人能照顾她了……”
眼泪,顺着季清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只想着对這個世界的母亲好一点,可是却忘了,那個世界的母亲,是孤零零一個人,如果沒有了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法明师父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接着手指在季清眉心点了一下,沉声道:“施主有孝心感人,不管是哪個世界,你的亲人都不会孤零零的。回去吧,你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季清懵懂的走出平房,站在人声鼎沸的寺庙裡,忍不住又哭了一场,哭過之后,她突然发现,那些一直以来在她身上担负的压力,似乎突然消失了。
……
当天晚上,季清做了一個梦。
她梦见又回到了前世,她看到了母亲,母亲正在厨房裡包饺子,一边包還一边哼歌,似乎很是欢快。
看到母亲,她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冲過去想拥抱母亲,却扑了個空,原来,她沒有实体,只是一個视角,一個看着母亲的视角。
意识到這一点,季清也不再遮掩,她索性走到母亲身边,仔细看着十年過去,脸上又添了许多皱纹的母亲。
母亲看着更老了,但還是跟以前一样,一脸和气,并沒有因为生活的不公而的埋怨他们,每天依旧是积极阳光。
就在季清看着母亲做饭的同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個俏皮稚嫩的声音响起:“姥姥!姥姥!”
母亲听到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饺子皮,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
季清也跟出去,她吃惊的看着跟前世的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正跟一個陌生的男人手挽着手,俩人面前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着,扑进了母亲的怀裡。
母亲先是抱着小孩亲了几口,接着看向女人手裡提的礼品,不高兴道:“季清我說你多少回了,我不缺东西,你别再拿东西来了,浪费。”
“季清”则是将一些补脑的礼盒放在一旁,不怎么当一回事的回答:“這补脑的东西啊,就沒有浪费的,你看我天天补,不也還是沒想起以前的事情嘛,我就建议咱们全家都吃着,对身体总沒坏处的。”
眼前的“季清”一边說,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裡面的白色长袖。
季清看着“季清”白色长袖袖口的粉色小花刺绣,猛地想起了曾经有一次,原主妈妈拿出原主在家的时候穿過的衣服,衣服袖口上也绣着一個粉色的小花刺绣,据原主妈妈說,那是原主想标记自己的东西,所以才绣的。
她瞬间明白了,眼前居住在她身体裡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跳了河的季清,她们两個,交换了生活。
那個季清失去了记忆,留在了她的身体裡,沒有应付不来的婆媳关系,沒有逼迫到走投无路的绝境,那個季清继承了她的记忆,研究生毕业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而后结婚生孩子,幸福的生活着。
虽然心中感觉還是有点神奇,但看着母亲脸上发自内心肺腑的笑容,以及母亲对自己孙子的喜爱,季清觉得,這样也挺好。
如果沒有交换的话,她可能因为心底裡的阴影,连恋爱都不愿意谈,更不要說结婚生子,那母亲也许会有遗憾,也许不会這么其乐融融。
现在這样,也挺好的。
至少现在這样,每一個时空的她们,都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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