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花弶和夏宛這個远房亲戚都不太熟的样子,怎么和自己家人倒是很熟的模样?
修长的手指轻点方向盘,花弶神采飞扬,看上去心情很好,闻言点了点头,侧头看了一眼云安,眼眸亮闪闪的,意味深长道:“今天才见第一次,但是以后我們会很熟的。”
“那你们在书房裡都說了什么?”云安疑惑,“是生意上的事情嗎?”
除了這個云安也想不到其他的了,可是云家和花弶的产业也沒有重合的吧?
花弶果然摇了摇头,“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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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裡,云昊怒视走进来的花弶,“你给我离安安远一点!我們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這简直是胡闹!安安喜歡男人,云昊都有些接受无能,对象還不是人,是個真真切切的妖邪,云昊想一想都要气炸了,說话的语气就格外的冲。
上一個对花弶指手画脚的人坟头草都有很高了,但這次他沒有动怒,甚至都沒有丝毫不满。
进书房后,花弶的姿态摆的很低,他非常清楚云松云昊两人在云安的生命裡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他不会让云安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云昊对着花弶一通怒斥,云安自己不记得在副本裡遇到過花弶,但是夏宛還记得,在云昊的要求下,她也是沒办法,只好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說得清清楚楚。
云昊越听越生气,越听越反对,如果云安只是喜歡同性,找個性格和善的云昊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偏偏這個花弶是妖邪不說,性格张扬肆意,脾气又差,视人命为草芥,這样一想想,云昊就恨不得立刻斩断两人情丝,将花弶轰出门。
花弶站在书房裡乖乖听了云昊十来分钟的训斥,明明是主动叫他来书房的云松却无动于衷,只是安静的打量着花弶。
云昊斥责得嘴都干了,這时云松才缓缓开口道:“好了三弟,够了。”
花弶望着云松,眼前的人类不似他之前遇到過的那些人类弱小又自私,云松虽然不是天师,但他的气势比天师更加强大,在面对花弶时也丝毫不畏,坦然极了。
這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花弶已经意识到了,云昊骂他多少次都沒关系,因为真正做决定的是云松。
“我不信任你。”云松直视着花弶漆黑的眼眸,平静道:“沒有信任,我就做不到把安安托付给你。”
“他是我們云家下一代唯一的孩子,是我和云昊娇宠着长大的,不谙世事,天真单纯,這世间最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過分。”云松道,看向花弶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你拿什么向我們保证你会始终如一的对他好?”
花弶沉默了半晌,垂着眼眸沒說话。
云昊以为他被打击到了,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走吧,你和安安的事情我們是不可能……”
但是他话沒有說完,花弶伸手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的上身。
云昊原本想斥责花弶,但看到他胸口上的契约痕迹时愣住了。
“這個契约你们应该不陌生。”花弶道。
云松和云昊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着些许的惊讶,這個契约痕迹他们确实不陌生,因为他们在云祯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样的痕迹,但那是白鸢为他种下的。
這契约是同生共死的,无论是哪方受到伤害,另一方都会分担。
依照花弶现在的鬼力,這世间几乎沒有人能伤害到他,包括所谓的天师,但云安就不同了,他虽然是半人半鬼体质,但身体還是脆弱的人类,又从事的天师這种危险的工作,如果他受伤了,只要契约還在,云安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能靠着花弶燃烧自己救回来。
這世间沒有修炼大成的鬼怪愿意這样做,他们从鬼修炼到人的血肉,是一件千难万险的事情,不会想让别人消耗自己的修为。
但二十年前白鸢這样做了,二十年后花弶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只要我活着,云安就不会死。”花弶沉声道,“我的血肉,我的心脏皆是他的爱意所铸,沒有他就沒有我,我的生死皆在他的一念之间,這样的承诺够不够重?够不够分量?”
云松和云昊都沉默了,他们谁也沒想到花弶愿意做到這個份上。
“你……”云昊怒容满面的脸此刻也松动了不少,“你又何必执着于他……”
“只会是他。”花弶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他捂住了胸膛,“在我漫长的岁月中,从過去到现在,再到未来,我的這颗心脏只为他跳动,是他赐予我永生。”
“所以我不可能放手。”
云昊叹了口气,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之前只是为了云安不平,见花弶现在這般真心实意,他也为之动容了,看向了大哥云松。
云松依旧不所为动,目光审视着花弶,慢慢开口道:“但安安现在不记得你了。”
“他会想起我。”花弶笑了笑道,十分笃定,“他绝对不会真的忘了我。”
這点自信,花弶還是有的,也是這些副本裡云安的爱意给足了他安全感。
“如果我們還是不同意呢?毕竟你是妖邪,安安他虽然是半人半鬼体质,但他现在身处人间,我們可以想到办法为他压制体内的鬼气,他也一直认同的是自己人类的身份,你们两說到底還是殊途。”云松道。
书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花弶沒說话,也沒有其他动作,云昊见势不妙,想着要不要打個圆场,沒想到下一秒花弶半跪在了两人面前。
“你,你跪什么。”云昊吓了一跳,赶忙去扶,云松也吃了一惊,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花弶拒绝了云昊的搀扶,他抬眸,目光坚毅,“你们是安安最重要的长辈,想让他快快乐乐的和我在一起,绕不开你们的同意,這一跪你们受得起。”
“接着說。”云松道。
“如果你们坚决不同意,我也沒有其他办法。”花弶道,“但我和云安不会分开,横亘在我們和你们中间的只有痛苦。”
“大伯,叔叔。”這是花弶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用与云安同辈的口吻称呼两位,“二十年前雨夜产子的一幕,我见過,你们也见過,我想,這样的悲剧不要再发生在云安身上。”
云松和云昊如遭重击,死死的盯住了花弶。
但他们也明白,云安看上去性子软,实际上是有主意的,他如果真的认定了花弶,而他们坚决反对,恐怕最痛苦的還是云安。
過了良久,云松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有点悲伤道:“如果他想起了你還愿意和你在一起,那么我們不会再阻拦。”
“但是你要记住,云安永远是我們捧在手心裡的宝贝,他的身后是整個云家,就算我們的能力不如你,但如果你让云安伤心难過了,或是伤害了他,就算拼了我和云昊两條命,我們也不会放過你。”云松严肃道。
花弶低下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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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书房裡的对话,解决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花弶心情良好,而云安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许久都沒有猜到他们在书房谈话的內容,又软磨硬泡了许久花弶都沒松口,见他实在不愿意告诉自己,云安也只能无奈放弃。
两人一起吃了饭,最后回到了花弶的别墅裡。
下车的时候,云安先下车,走在前面,他回头看了花弶一眼,或许是有意,又或者是无意,他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见過?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刚下车的花弶一愣,心脏噗通噗通开始狂跳,第一次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唞,他低下头用最大的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抬起头对着云安笑了笑,“或许前世今生都有缘分呢。”
云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沒有再多說什么,两人一起到了别墅裡。
時間不算早了,但云安還是坚持想要做法试着寻找那個诅咒花弶的人。
這一次花弶不再阻拦,云安的工具都准备得很齐全,他算好时辰,准时祭天,做法,桃木剑在他手裡发出铮鸣声。
不见其形,但云安感知到了来自对方的强大力量,他蹙着眉,心中的警惕拉高到了最大。
這样强大的力量,对方的功力不容小觑,但云安却又觉得這股力量的气息很是熟悉,他来不及多想,這股力量便消失了。
“小天师,怎么样?”花弶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安,“我還有救嗎?”
云安沉着脸,表情格外凝重,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严肃,“对方实力很强大,我不一定是对手。”
虽然对方的力量转瞬即逝,但是云安還是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庞大的鬼力。
像江海,不,像大海,那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人心生畏惧。
云安犹豫着要不要让南汐出来,她也是鬼,顺着這股鬼力查下去。
但是又担心南汐的安危。
“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和我寸步不离,对方力量太强了,而且可能使用了禁术。”云安道,“离开我你会很危险,這不是危言耸听。”
云安這幅模样看在花弶眼裡,就像一只气鼓鼓的兔子,可爱得紧,让人忍不住想要抱进怀裡揉搓几下。
他点点头,强行按耐下這股渴望,寸步不离?花弶唇角微扬,他求之不得。
又過了几日,因为对方隐藏在暗处,云安想尽了办法也沒有能找到对方的藏身之所。
而且对方对花弶的诅咒也沒有解开,時間拖的越久云安就越着急,但当事人花弶却感觉良好,能在安全的环境下,天天与安安朝夕相处,還有什么比這更神仙美好的日子嗎?
但云安却很沮丧,這对他来說简直就是一個极大的打击。
他想着要不要向夏宛求助,毕竟夏宛同他說過,她和金子吟都可以做云安的外援。
但是云安沒想到的是,他還沒去找夏宛,夏宛便先找上门了。
少女急急忙忙的冲到了花弶的别墅,脸上的泪痕未干,声音裡還带着哭腔,见到云安后整個人仿佛都要虚脱了,跌倒在地,抓着云安的手哭道:“云安,怎么办!金子吟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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