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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作者:甜甜无花果
這裡的确有人生活的痕迹,家具等一应俱全,但都打扫得干净整洁,不過云安和花弶都看到了放在小客厅沙发上的一件衣服。

  两人对视一眼,這是一件黄色的和尚袍。

  和尚?住在這邪神庙裡的是個和尚?

  就像是有所印证般,云安吸了吸鼻子,从窗户裡飘进来了一点檀香的味道,還挺浓郁的。

  可是……一想起那两座庙裡看似高大威武实则邪气弥漫的两尊邪神像,云安心中就一阵不适,這守庙的和尚知道自己守的是什么嗎?

  他是被蒙骗的?還是說一丘之貉?

  云安暂时還无法判断,他轻轻咬了咬唇,仔细打量着屋子裡的东西,想找出一点女人居住過的蛛丝马迹来。

  既然村子裡不见金子吟母亲的踪影,她作为祭品会不会就藏在和尚的屋子裡?

  云安觉得很有可能,但是這件屋子不大,云安只是略微扫几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客厅通向房间的门关着,房间裡有脚步声,和尚应该就在房间裡,云安纠结着要不要去房间的窗户看看时,门突然打开了。

  一個剃着光头的和尚从房间裡走出来,他身上穿着和尚袍,泛着青色的头皮上有六個戒疤,模样普通,不高不胖,不矮不瘦,是一個丢到人堆裡就再也找不到的再也平凡不過的人。

  和尚气质温和,云安见他来到客厅将破旧小沙发上的衣服归置好,又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水,沒有什么异常。

  趁着他在客厅,云安跑去了房间的窗户往裡看了看,房间裡和客厅裡一样干净整洁,看上去不像藏了人的。

  這個屋子不大,云安扫视了一圈又一圈,都沒发现能藏人的地方。

  那金子吟的母亲到底被藏在哪裡了?难不成真的被藏在了某個村民家裡?如果是這样,他们就得一家一家的搜寻,马上就是祭祀的日子,恐怕来不及了。

  云安又悄悄的溜回了客厅的窗户前,不死心的往裡张望,怕遗漏任何自己刚才沒注意到的细节或者线索。

  就在他满心纠结的时候,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上山的时候云安的手机就调成了静音模式,但即便如此,若是有来电還是会震动,原本不会被人注意的一声又一声的震动在安静的山上闹出了些许的动静。

  屋子裡的和尚皱了皱眉,猛的站起身来侧耳聆听着传来的动静,云安则是手忙脚乱的关手机,电话是金子吟打来的。

  “我們得躲起来。”花弶小声对云安道。

  然后趁着和尚還沒走出来之前,拉着云安跑到了灌木丛中蹲下了身子。

  山顶一片空旷,只有两座庙一座房和一间亭子,一览无余,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云安被花弶紧紧牵着手,像是怕云安害怕,花弶将人半护在怀裡,云安薄薄的后背紧贴着花弶宽厚的胸膛,花弶的气息和炙热的温度将云安包裹起来,一時間云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不知道是因为险些被和尚发现還是他如今和花弶前胸贴后背的亲密举动。

  云安轻轻咬了咬唇,他觉得……是后者。

  努力让自己忽视身后的热源,云安强迫自己看向和尚住的房子。

  和尚已经走了出来,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神色颇为凝重,又皱着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云安的心都提了起来,怕他真的闻到了什么。

  他忍不住和花弶小声吐槽道:“该不会是狗鼻子吧,他真的能闻到咱们的气味么?”

  花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严肃,“他发现有人来過。”

  云安這会儿躲在暗处见和尚不仅四处张望甚至开始小范围的在房子附近找人,浅浅的松了口气,幸好花弶反应够快,两人及时躲在灌木丛裡,要不然在這山上无论在哪裡,都能被和尚发现。

  和尚张望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人影,他狐疑着往更远的地方去搜寻,而被他第一個盯上的就是唯一能藏人的灌木丛。

  那一秒云安的心跳都紧张到快要停滞了,他死死抓着花弶的手,脸色很严肃,浑身的肌肉紧绷,像是预备着随时暴起冲出。

  随着和尚的脚步越来越近,云安抓着花弶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就在和尚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时,云安已经蓄势待发,掌心的符箓下一秒就要甩出,一道温和的女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大师好。”一個穿着当地服饰的中年女人提着一個竹條编织的篮子从灌木丛后方走向了和尚。

  也正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让和尚停住了脚步,略显疑惑的看着她。

  云安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看向了這女人,她从灌木丛后方走来,必然是能看见云安和花弶躲在灌木丛,她为什么沒有揭穿自己和花弶?反而帮他们遮掩。

  云安想不通,但是女人已经走向了和尚。

  和尚怀疑的盯着女人,态度也并不客气,冷冷道:“你怎么上来了,你是沒有资格上来的。”

  “這裡是祭祀的地方,沒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私自上山打扰。”

  和尚這气势汹汹的话也印证了云安的猜测,哪個正经和尚戾气這么大,虽然他有戒疤,但人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和尚也有好和尚和坏和尚,云安想這就是個坏和尚,說不定還是個自甘堕落的坏和尚。

  “我知道。”女人好脾气道,她举了举手中的篮子温和的笑道:“我只是想给大师送点吃的。”

  和尚不从事劳作,农村不比城市,吃穿用度几乎都是自给自足,所以和尚的吃喝都是由村民们提供。

  女人說来送东西,和尚反倒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女人篮子裡的黄瓜西红柿小白菜等蔬菜后低声道:“跟我来吧。”

  像是怕云安他们放松警惕,轻举妄动,女人在跟和尚走之前還轻轻的对着云安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再等等。

  看着女人跟和尚进了房间,云安很清楚這就是他和花弶离开的最好时机,但是不知为何他一动這個念头脑海裡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女人方才的脸。

  鬼使神差的,云安沒有离开,花弶也顺从了云安的想法,两人在灌木丛裡静静的躲了一会儿,沒過几分钟女人就从和尚的屋子走了出来,篮子裡的蔬果也都沒了。

  她一直走到灌木丛附近,看见云安后对他笑了笑,温声道:“出来吧,他去厨房了,不会发现你们的。”

  云安看了看和尚的屋子,确实几個门都沒见到他的踪影,云安這才小心翼翼的和花弶从灌木丛走出来,跟在女人身后下山。

  “你们胆子好大啊,這座山是村子的禁忌,沒有村长和大师的同意是不能上来的。”女人說话的语调柔和,虽然說得很严重,但她看上去并不很在意的模样。

  “那你怎么能上来呢?”对方帮了自己,云安对女人的态度也很好,說话也细声细气的。

  虽然她并不年轻,但是云安看她皮肤白皙,双目有神,精神劲儿很好,眉间還有一颗浅棕色的痣,衬得整個人愈发温柔,像春日吹拂而来的风。

  女人举了举手中的篮子,道:“我确实是来给大师送菜的。”

  “那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們?”云安歪了歪头,认真的看着女人,村民们对他们這几個外来人的态度并不算友好,女人是個例外。

  “我认识你们,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大学生。”

  說到“大学生”這三個字的时候女人怔愣了一秒,神情微微有点茫然,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了,“你们不是村子裡的人,不了解村裡的禁忌也很正常,不知者无罪,我不希望你们因此受到诅咒或者惩罚。”

  “诅咒?”云安已经走到了山脚,他抬眼望去,那阵大雾似乎又起来了,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他只能看见山顶上那两座庙的房顶,“它会诅咒你们?”

  “会的吧。”女人轻轻蹙眉,话是這样說,但還是带着一点不确定,“我沒有遇到過,但是听别人說起過。”

  不听从“神”的指示,就会受到“神”的惩罚。

  “屁。”云安不满的小声嘟囔道,“真正的神明才不会做這种降罪的缺德事。”

  弄清楚庙裡供奉的所谓的“神明”其实是不知道从哪裡来的山野精怪后,云安对這個邪恶的“神明”沒有一点好感,還有所谓的祭祀和祭品,還不知道是一些怎样祸害人的东西。

  “你帮了我們,就不怕神明降罪嗎?”云安好奇问道。

  女人怔愣了一秒,轻轻摇了摇头,“我……我有点害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们就好像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很熟悉,所以就想帮帮你们。”

  已经到了山脚,再往下走就是村子内部了,女人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他们到了這裡就应该要分道扬镳了。

  怕云安他们不知道回去的路,女人在离开的时候還好心的为他们指了路,然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云安抿了抿唇,眼中闪過一丝疑惑,這位阿姨是他们进村后第一個对他们释放善意的村民,她是真的想帮他们嗎?還是另有所图?

  直觉告诉云安,是前者,可是在這個诡异的村子裡,云安也不敢拿大轻易相信别人。

  像是察觉到了云安的顾虑,花弶轻轻揉了揉云安柔软的黑发,看着云安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种安定感,就好像有他在,這世间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走吧,我們该回去了,金子吟他们估计都等着急了。”花弶道,云安抬头望天,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在山上待了好几個小时,天边的晚霞如凤凰展翅般,金灿热烈的光芒横亘在远处,夕阳西下,走在村子的路上,云安和花弶的影子都被无限的拉长。

  回到了村长家,正好碰上了村长老婆,女人对两人的外出感到很惊讶,疑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云安倒是坦坦荡荡的跟村长老婆打了声招呼,然后拉着花弶去了金子吟和夏宛的房间。

  房间裡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是云安发来了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和花弶都平安无事,恐怕金子吟早就冲上了山。

  见到两人安全回归,夏宛将门关上,两双眼睛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安,想知道他们在山上发现了什么。

  云安蹙着眉,将看到的所有都和盘托出。

  听到云安說和尚的屋子裡沒藏人后,金子吟眼底的光瞬间熄灭,夏宛看得心中难受,還是不死心的询问道:“真的沒有嗎?会不会有地方你们看漏了?或者……”

  金子吟轻轻捏了捏夏宛的手,摇了摇头道:“云安一定都观察過了,他說沒有肯定就沒有。”

  既然金母沒有藏在山上,那她会在哪裡?难道真的被藏在某個村民的家中?

  若是如此,搜寻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山上那個庙裡的邪神是怎么回事?”金子吟打起精神来,见云安和夏宛都为自己着急,還反過来劝慰他们道:“解铃還须系铃人,既然我母亲被他们带来和這场祭祀有关,那解决了這個邪神,我母亲自然也就沒事了。”

  云安和夏宛点头,只是說到“邪神”时,金子吟和夏宛還是不可避免的下意识看向了花弶。

  花弶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人才略显尴尬的收回视线。

  云安沒注意到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還在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這個吸收了信仰之力的邪祟。

  但是思来想去都沒有绝对的把握,也不知道符箓对对方管不管用,毕竟对方不是鬼怪。

  除此之外云安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为什么這個邪祟会找上千裡迢迢之外的金母,但這個問題金子吟也沒有办法给出答案。

  虽然金子吟宽慰了云安和夏宛,可是他们都能看出来他是将焦急掩藏在了心底,晚上吃饭时都沒吃多少就說饱了,還想方设法的想从其他村民嘴裡打听到一点關於母亲的下落,但村民们守口如瓶,对他们态度冷漠,金子吟无功而返。

  与金子吟形成了对比的是夏宛,今天晚上村长老婆依旧煮了汤,他们都尝了尝,和昨天的汤味道一样,沒有变化,云安只喝了小半碗,這汤对他们来說味道一半,但夏宛却很喜歡,和昨日一样喝了许多。

  吃過晚饭后,云安他们借着消食的名义在村子裡转了转,实际上走過了每家每户,想听听看看裡面是否有不一样的动静。

  和白天一样,村长還是叫了村民跟着他们,美曰其名“保护”,实际上是监视。

  走遍了整個村子,云安他们也沒发现什么异常,要說唯一有点奇怪的就是天黑之后甚少有村民出门,大家都在家待着,也沒什么娱乐活动,很多人吃過晚饭后沒多久就睡了。

  回到房间,大家嘴上虽然沒說,但心裡都是有些挫败感的,眼前的谜团越来越大,他们像是闯入了迷雾森林,前方危险重重,可他们却沒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现在唯一能安定军心的是村民们应当不会拿金母怎么样,最差的结果就是金子吟在祭祀那天才能看到她。

  夜深露重,蝉声不绝于耳,只有皎洁月光洒落人间。

  村子裡的人都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一早,云安醒来时花弶已经下了床,站在他们放行李的柜子前,挑了挑眉,表情有点难以言喻。

  “怎么了?”云安揉着眼睛下床,按理說他们身处這個诡异的村庄,云安就算是入睡也会保持警惕,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醒,可是偏偏昨晚睡得昏天黑地的,這滋味就像是眼睛才闭上就睁开了,那几個小时的睡眠時間如流水般消失了。

  不過睡饱了云安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走到花弶身边,问道:“丢东西了嗎?”

  他带来的行李不多,重要的东西例如符箓這些都是贴身放着的,放在柜子裡的基本上都是些衣服或者不太重要的东西,所以就算丢东西云安也不太在意。

  花弶摇了摇头,扬着下巴示意云安看。

  乍一眼看過去云安并沒发觉什么不对,衣服和其他东西都好端端的在柜子裡呢,但是当他仔细一看,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他放在柜子裡的衣服上有许多微小的裂痕,如果只是草草看一眼也发现不了不对,但是有花弶的提示,云安看得仔细认真,才发现了不对。

  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却被花弶抓住了手腕,他沉声道:“我来。”

  伸出修长手指,当花弶的指尖触碰到云安的衣服时,那堆衣服突然破碎成一块一块的微小碎片,成为了一堆垃圾。

  云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說话都结巴了,“這,這怎么回事。”

  花弶用指尖捻其一小块碎片,碎片实在太细微了,比较大的都只有花弶的一节指腹這样大,他看着衣服碎片的边缘,犹豫了两秒后,下了定论,“应该是虫子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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