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感情虽好,孙女不见 作者:未知 等到一行人回到豫州城时,并未直接回姬府,而是偷偷摸摸的去了悬壶济世医馆。 对苏娘忽然提出要去见苏大夫的要求姬墨舒也见怪不怪了,她知道這定然也是与苏家的目的有关,反正如今逃不掉了,她也就顺其自然罢。 半日后,马车停在悬壶济世医馆前面。 刚刚下车,几人便瞧见医馆侧门络绎不绝,竟然有着许多人进进出出,基本上都是衣着简单,上面打满补丁,显然這些都是穷苦人。 “哟,苏大夫,這群人是怎么回事?”苏娘好奇的看着這进进出出的人,這是医馆吧,不是要饭的地方吧。 “苏小姐怎的過来了,进来罢,芷儿,先别让人进来了,送這些人出去。”苏大夫刚刚吩咐,白芷立刻招呼着室内看病的患者出去,关好门后又急忙回到医馆后院沏茶,春花与苏影把马车拉到一旁,守在外面,而姬墨舒与苏娘则一同走进后院,进了书房。 三人落座后,小白芷端着茶案過来,上面赫然摆放三盏茶,见此,苏大夫连忙接了過来,生怕小姑娘两只细胳膊端不住。 “不過几杯茶都得這么紧张呀?”苏娘接過一盏茶,随之戏谑一笑,這姓苏的当真待這小姑娘好,還是捡回来的小乞儿。 “不护着怎么行?以往是沒人护着她才让她這么凄苦,如今有我自然就得护着她。”苏大夫并未反驳,反而光明正大承认护短,她自然的搂住白芷亲昵的蹭了蹭,小姑娘今年十四岁,還得养养才能吃,真是难为她了。 “哎呀,苏卿,有人瞧着呢。”白芷的脸蛋一下子就羞红了,羞答答的她却娇滴滴的叫苏大夫苏卿,让姬墨舒都有点不好意思,她和苏娘還因此那该死的秘密而互相别扭,苏大夫和白芷倒是当着她们的面腻歪起来了。 “啧啧啧,好了好了,今日過来是有要事,腻歪就不必在我面前了吧。”苏娘轻咳几声打断腻歪的两人。 苏大夫亦是晓得轻重,随后对白芷使了個眼色。白芷会意,遂端着茶案识趣的退了出去,這时候,苏大夫又看向還坐在一旁的姬墨舒。 還未等苏娘发话,姬墨舒已然先一步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墨舒……” “不碍事,我知道你们有事說,正巧我对這些也沒兴趣,出去透口气就好。”姬墨舒抱了抱苏娘,神态温和,一如往常的细心有礼。她知道苏娘与苏大夫是有要事相谈,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苏娘答应過她不会伤到她的亲人,她便不会让苏娘为难。 虽然她表现的云淡风轻,可转身的刹那,窗外的正巧阳光暴涨,照亮了她眼尾那抹一闪而過的失落。直到书房的门被带上关好,空气安静下来,苏娘却眸光灰暗了。姬墨舒如此懂事的模样总会让她非常摇摆不定,這還是长這么大以来头一回這样,要是曾经,她定然說一不二,可现在每当看到姬墨舒,心底深处总会传来一种涩然。 “你们呐,以后你可以多补偿她。”苏大夫自然看得懂苏娘的心思,如此說道一句。 “我自是会补偿她,只是怕她以后不要我的补偿。”苏娘兀自揪着衣角,她和姬墨舒之间的纠葛从来都不只是她的目的,還有曾经那种前尘往事。 “怎会不要?她如此喜歡你,倒是你,這次過来所为何事?”苏大夫问。 “如今他们该收到消息了罢?” “嗯,前不久我听城中归来的一些南下豫商說起過,《青梅青梅,两小无猜》在南方的成交量不错,于情于理都该收到消息了。” “好,那么照常部署,静候北上佳音。对了,之前我打听到南方诸城试图联合抵制豫商,可有此事?” “嗯,我也从归来的豫商口中听闻過此事,据說是香料的問題,影响還挺大,许多酒楼都受到了影响,這不,豫州的醉仙楼便是其中之一的倒霉蛋呢。不過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不对外人說道。” “若真是有人从中作梗打算嫁祸豫商逼我出来,可不对盐商与粮商动手,而是弄不起眼的香料,這倒是一個疑点。” “难道他发现你在哪了?” 苏娘沉思片刻,遂摇了摇头,“不可能,若真是如此那就沒必要剑指豫商,直接冲我来就可以了,做這么多龌龊事,目的不都是想把我逼出来嗎?” “或许只是我們想太多了。”苏大夫认同的点点头。 “是不是想太多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若有人蓄意为之接下来定然会露出马脚,先按兵不动,切莫打草惊蛇,具体的从姬家這边看看能不能打探更多南下豫商的消息。” “是。” 等到苏娘从苏大夫的书房出来,白芷在忙着切草药,而姬墨舒,居然在劈柴。 只见姬墨舒正握着一把斧头,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白皙却精壮的小臂。這时,斧头高高举起,刃口在阳光中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随后残影现,待看清时已然狠狠的砸在地上的木桩上,木头应声一分为二,干脆利落。 苏娘不禁有点看呆了,姬墨舒那干瘪的身体在一個冬日的进补中又蜕变了许多,此时虽只有早春,不算太热,但劈柴硬是劈出了一层薄汗,精壮的胳膊在阳光中似是泛着光,细看之下還能瞧见渗出的汗水正沿着肌肉的纹路缓缓流淌,而那腰带更是画龙点睛之笔。 腰带随意绑在腰上,松松垮垮的,却勾勒的那小腰盈盈一握,腰虽细,却韧性十足,力量惊人。她不禁快步走了過去,双手几乎是本能的落在那小腰上,就這么旁若无人的细细抚摸,真是一條勾人的小腰呀。 “作甚?”姬墨舒放下手中的斧头,回眸看着某個忽然贴上来的家伙温和笑道。 “怎的在這劈柴了?”苏娘的双手就像黏在了姬墨舒腰上,不断来回摸索,甚至身体都直接贴上了姬墨舒的后背,用胸前的隆起去蹭那结实的臂膀,姬墨舒真的长大了,结实了很多呀。 “我就是想试一试自己的体力,别乱动了,大家都看着呢。”姬墨舒尴尬的按住腰间的手,其实刚刚她也只是一时兴起,忽然想劈柴,就像大多天元对棍棒追逐天生有着更强的兴趣一般。劈柴不仅可以展现天元的力量,亦是可以展现魅力,却不想魅力是展现了,却勾到了這色狼。 “试一试体力?倒是個好法子,只是。”苏娘忽然凑近姬墨舒耳边,故意对着那裡哈了一口气,待那小巧的耳垂变的赤红一片时,這才轻声道,“只是昔日楚王好细腰,你這小腰果真是迷人的紧,瞧着明明弱柳扶风,怎的這么有劲呀?” “說,說什么呢?不与你說了,說完事就该回家了。”姬墨舒连忙后退了几步拉开与某人的距离,当着這么多人的面這人也不害臊。 “好,回家了,只是回家后我們便要好不好?這一路太磨人了。”苏娘再次扑了上去环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那模样像极了抱住性福。 见她那么猴急,姬墨舒也是知道這家伙憋了一路,她们如今正值热恋期,整日你侬我侬的,几乎是怎么要都不够的时候,這一路两人终日呆在一個车厢内,可不就是憋得慌。她宠溺的道,“好,回家你想要几次便几次。”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苏娘立刻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与方才认真的模样不同,颇有点古灵精怪的模样。 “嗯,我說的。”姬墨舒只好点点头,虽羞赧,却也勇于表达需求。其实她也很想要,开荤之后她当真理解为何会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歪诗,這房事当真让人上瘾,虽做多了身体会不舒服,却依旧忘不了那滋味,哪怕飞蛾扑火,她亦是在所不惜。 苏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這两人虽心头都藏了事情,在情爱之事上比不過她,倒是在這方面秀起了恩爱。她轻咳几声打断两人越发闪瞎眼的光,“咳咳,若是无事,两位可以回姬府了,我這還要接待病人,你们占了位置了。” “走吧走吧,就不打扰苏大夫赈济苍生了。”苏娘摆摆手,可說出来的话却仿佛有刺似的。 “救济就救济,有必要說的這么阴阳怪气嗎?”苏大夫微微瘪着嘴,她自然能听出苏小姐的话中之话。曾经的她厌倦了明争暗斗的贵人,转向普罗大众,但這就好比从一种人情世故過渡到另一种人情世故,事实上,并非帮助了普通人就一定会得到尊敬。 “是是是,苏菩萨,走了。” “你。” “抱歉苏大夫,她性子随性,我代她向你赔個不是。”姬墨舒无奈的看着兀自离开的某人,随后对苏大夫拱了拱手,总觉得苏娘好像对苏大夫太苛刻了。 “不必了,快走吧。”苏大夫哪敢让那人赔礼呀,姬墨舒的礼都不敢接呢。 一行人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等到马车终于停在姬府门前,天际已然泛着夕阳。 姬墨舒撩起车帘,眼前顿时映入与下人们一同站在朱门府前的妇人,她的心暮的一颤。 “娘。” “回来了。” “嗯。” 姬夫人立刻上前拥住姬墨舒,见姬墨舒出落的更为高挑结实着实欣慰不已,只是当看到姬墨舒脸上的疲惫,又顿时心疼的不行。哪個当娘的不爱孩子呀,更别說姬墨舒是她唯一的孩子,怀胎十月才辛苦生下,而后又仔细照顾了這么多年,天知道去书院的三個多月她多担心,生怕发病了沒人照顾。她温和的拉着姬墨舒的手,“读书很辛苦罢,你看你,都瘦了。” “哪有,我這是变结实了,回来一路坐马车难免会憔悴了些。只是娘,這一路回来坐马车吃不好睡不好,腰酸背痛的,我都快饿死了。”姬墨舒眼眶发热,她故作难受的捂了捂肚子,很饿的样子。 姬夫人向来疼爱姬墨舒,几乎是百依百顺,哪裡看的了姬墨舒卖惨,连忙吩咐下人,“哪裡饿的了你,快,去给小姐准备热水,還有去醉仙楼多备几個菜,今晚设家宴。” “是,夫人。” 下人立刻领命去备菜了。 這时候姬夫人又对姬墨舒說,“你呀,快去洗洗风尘,等会儿就能用膳了。” “好嘞。” 姬墨舒忙点头,這时候她才想起似乎被遗忘的苏娘,连忙回头看。只见苏娘站在马车旁,就是刚刚下车的位置,并未踏出任何一步,此时此刻,她与姬夫人站在姬府门前,亲如一家,母慈女孝,身后似是有着一堵无形的墙,苏娘被拒之门外。 心头忽然一紧,還记得临行去书院的时候苏娘亦是半开玩笑的与她說她有個好娘,而說到血亲,那时苏娘只是轻描淡写的說了句兄弟不和姊妹不恭,如今三月過去,她知道了更多苏家的事,但从未听苏娘說起過自己的血亲,這也佐证了苏娘的血亲形同虚设的事实。如今苏娘出嫁了,不管具体是什么身份,至少作为姬墨舒的夫人這個身份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忙快走几步,一把牵住苏娘的手,二话不說把人拉了過来,“苏、阿若,回家了。” “嗯,回家。” 苏娘看着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先是一愣,心头笼罩的酸楚头一次被姬墨舒化解,遂轻笑一声,跟着踏入姬府。只是当经過姬夫人时,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一道尖锐的视线,径直戳在她的后心处,让她不禁咯噔一下。 好在姬夫人并未当场說些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去准备晚宴需要的东西,非常用心的给姬墨舒接风洗尘。 稍微沐浴一番,夜幕降临,家宴也就开始了。地点依旧设在姬府的后院,荷花池的风雨亭中。 姬夫人一個劲的给姬墨舒夹菜,她夹了一块酱肘子与一個灌汤包放在姬墨舒的碟子裡,“来,快吃這酱肘子還有灌汤包,特意给你买的。” “好了娘,我自己夹菜就可以了,你也快吃呀。”姬墨舒只好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不忘夹了份给苏娘,“阿若,你也尝尝這豫州酱肘子和灌汤包,我們豫州人都爱吃呢。” 苏娘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酱肘子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而這灌汤包更是一绝,咬在口中汤汁炸开,混有虾米香菇熬煮的高汤鲜香适口,本就饥肠辘辘的肠胃经不住诱惑般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 “哈哈哈,好吃罢。”姬墨舒自是听到那古怪的咕噜声,笑道。 苏娘虽被打趣的有点不好意思,却依旧故作正经,“嗯,听闻灌汤包与酱肘子乃豫州并列一绝,如今尝了滋味果真是不同凡响。” “那当然,我們豫州人几乎全民皆商,一年到头在外忙走奔波,沒什么是走商一年回到豫州吃上一份豫州酱肘子和豫州灌汤包来的更能疗愈疲惫的身体了。”姬墨舒得意的夸夸其谈,丝毫沒注意到身边的姬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這样呀,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過這味道确实不错。”苏娘赞许的点点头,味道或许比不過御膳房,但新鲜感已然远超一年到头吃温火膳了。 “可不是嘛,這东西我可喜歡吃了,自小就爱吃,若是你喜歡,以后每日都买一份给你吃。”姬墨舒又给苏娘夹了菜,而姬夫人的眼神亦是越发深邃。 這时候,苏娘也总算发现了,她忙偷偷踢了姬墨舒一脚,她们得意忘形了。 “啊?” “呵呵,出去一趟,你们感情倒是增进不少呀。”姬夫人也是表现的淡然,似乎只是随口說說。 姬墨舒警铃大作,连忙打着哈哈,“娘說的是什么话?我已然娶她为妻,自然要负责待她好,這還是你教我的呢,况且感情好不是好事嗎?要孙女也得感情好呀。” “感情是好,孙女不见。”姬夫人依旧是干巴巴的,想到那日见到的东西,有那样的东西又如何有孙女?這苏三小姐。 “娘,這個急不得,要看缘分的,快用膳罢,不然都冷了。”姬墨舒只好低声下气起来,像以往那样剥虾献殷勤。 姬夫人也是知道今日刚刚回来舟车劳顿不便說事,便借着姬墨舒给的台阶下,她慢條斯理的吃着饭菜,只是时不时就看苏若一眼,似是想要看明白些什么。 一顿家宴,以欢声笑语开始,却以诡异安静结束。 夜间回到东厢,苏娘這才拉着姬墨舒问。 “你娘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姬墨舒脱下外套,抬眸寻思一下,摇了摇头,“不会吧,我們出门的时候她不都表现的很关心嗎?别想這么多,哪怕她知道什么,我会给你求情的。” “求情?你倒是一点都不急,你就這么笃定你娘会听你的?”苏娘不禁笑出声,只是笑声透着几分苦楚。其实比起回姬家,她更喜歡与姬墨舒住在书院裡头或者外头买個小院子,二人小家,在這裡,她還要分心防着姬夫人。 姬墨舒忽然停下了手中脱衣裳的动作,她快步走到苏娘跟前,在苏娘呆愣的时候把人拥入怀中,“苏娘,你可是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我娘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十分温和,富有耐心,并非是质问的语气,而是询问,听的叫人心头发软。苏娘埋进那不算宽厚的怀裡,兜兜转转身边出现過许多人,可是终究只有姬墨舒是唯一一個不带任何目的也不图任何东西還真心待她的一個人,她眼眶发热,良久才瓮声瓮气的应了声。 “嗯。” “什么?” “你娘之前便去打听我,要杀我。這府裡到处都是侍卫,而你娘身边的那個姑娘,更是武艺高强。” “……”姬墨舒眼眸微缩,她果真是個傻子。 “在這裡我沒有安全感,保护我的人进不来。”這时,苏娘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若是我娘打探起来可是会影响苏家的目的?”姬墨舒问。 “嗯。” “好,那我会与我娘說清楚,与你周旋,尽量拖到苏家的目的完成。” 意料之外,姬墨舒几乎沒怎么想就决定帮她。苏娘连忙抬起头来,却正巧撞进一双温和的眸子。眸子清澈,裡面倒映的全都是她,她努了努唇瓣,“墨舒,你……” “苏娘,虽不知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答应過我不会伤及我的家人,我便帮你,只是這样到底会让我娘伤心,所以待真相大白你得亲自给我娘道歉。”姬墨舒說的很慢,却字字掷地有声,她不想失去苏娘,亦不想让娘为难,只能以她为筹码让她娘信苏娘一次了。 “這。”苏娘张了张嘴,她居然沦落到要给一個贵夫人道歉?中秋那夜她才被姬夫人扇耳光,要知道敢打她的人和不敢打她的人可都在地府裡呢,不過看着姬墨舒认真的表情,她也知道這是姬墨舒能做的最大让步,遂勉强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那便休息罢,舟车劳顿,实在是累了。”姬墨舒把脱好的衣服摆放在架子上,正准备吹灭烛火就寝时,忽然身后传来女人一声声音,娇媚入骨,让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墨舒~” —————————————————————————————————— 稍微温馨一下,放假真是妙呀 姬夫人:要孙女,要孙女,要孙女 姬墨舒:苏娘~ 苏影:无耻宵小之徒(拔剑!),公主让属下砍了這俩泛泛之辈 姬墨舒amp;姬夫人:公主!(#°Д°) 苏娘:影子( ╯□╰ )不要欺负孤女寡母 苏大夫amp;白芷:红尘尽洒,一夜贪欢,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