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爬下楼
何奶奶推开了窗户,冷风瞬间灌了进来,明明是初夏,也不知哪来那么凉的风。
白天青下意识走過去,看向了外面。
然后她一顿,因为外面的景象实在是有些类似于当初李奶奶让她出去拿那個眼珠子似的地方。
白天青有些茫然,上次如果說是进入到了幻境,才更进一步的进入到那個特殊的地方,那现在呢?她不能又进入到幻觉裡了吧?
而何奶奶又是什么意思?也要让她去做個什么任务嗎?
說起来這次她都沒有听见那些玩家收到什么任务提示的声音。
按理說在何奶奶說完,让他们自行探寻何佳欢死因的时候,应该就会有任务弹出才对。
這才是符合游戏逻辑的。
是更新之后沒有了,還是她听不见了?
她觉得应该是前者。
不過這些念头只是一下子飘了過去,她也不敢让自己的思维過多发散,重新看了一眼窗外。
那黑暗之中影影绰绰的感觉,实在是很容易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奶奶,你让我看什么?”白天青问道。
何奶奶好像是說不了话,她只是僵硬的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正好是小区楼下的槐树。
“您不会也要我去掏鸟蛋吧?”
白天青這次可沒有煤油灯了,她也并不想再去那种地方走一遭。
至少对于现在仍然是菜鸟的她,底下太危险了。
可是何奶奶不說话,她只是一直指着那裡,一动也不动,无论接下来白天青在說什么,她都沒有任何的反应。
所以现在是要下去還是返回屋子呢?
下去的话這裡是三楼,意味着她要从墙壁往下爬,這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不保证往下爬的過程中是否会遇见危险。
而如果返回屋子的话,那么就要面对那未知的植物根茎。
哦,那其实也不见得是什么植物根茎,只是觉得比较像。
但话又說回来了,温循還在客厅呢!
白天青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看一眼温循,好歹是自己打晕扔在那的,至少得看一眼是死是活。
如果死了那沒办法了,活着的话就拖到何奶奶的房间裡,可能還安全一点?
“奶奶,我现在不能下去,還有一個同学,佳欢的同桌温循,就是今天哭的特别伤心的那個女生,她還在客厅裡昏迷呢!您這裡如果能暂时安全的话,那我就把她带到您這儿来?”
何奶奶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眼珠子转了一下。
她很快收回手,朝着门外走去。
白天青一怔,何奶奶的意思是她要去救温循嗎?
她跟上,却见何奶奶猛的一個扭头,整個头都转了180度,死死瞪着白天青。
同时何奶奶又扬起了手臂,指向了窗外。
這意思太明显不過了,她要白天青赶紧下去。
白天青只犹豫了一瞬,就道:“那温循就拜托您了!”
她不知道何奶奶到底为什么非要她下去,但或许那裡隐藏着何佳欢死亡的真相,毕竟她是来问這個原因的。
可是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张嘴說的呢?哦,何奶奶现在张不了嘴了,那之前为什么又不能說?
她真的平等地讨厌一切能說话却装哑巴的生物。
爬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天青从窗户向下望了一下,還好這种老式的楼都有向外凸出的防盗窗,不是不能落脚。
何家其他房间也是有防盗窗的,只有這扇窗户是沒有的。
白天青甚至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找道具,左右這裡也只是三楼,她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上的安全建设,用牙咬住破竹刀的刀柄,直接翻身出去。
至于那把剪刀自然也就留在了何家,她拿不了那么多东西,而且那剪刀锈的不行,估计已经失去了它原本辟邪的作用。
扒着窗台,白天青很快一脚踩在了楼下的防盗窗上,然后顺着防盗窗向下。
周围其实很黑,而且,白天青能感觉到,从她翻窗户的那一刻,就有无数道视线落了過来。
可是她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从二楼那家防盗窗往下的时候,冷不丁地,白天青看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在窗户裡,正趴着窗户往外看。
好像是一個女人。
之所以說是好像,因为透過她那個惨白的脸的轮廓,能看出线條相对柔和,应该是女性,她是沒有头发的,再加上眼球突起,脸又趴在玻璃上贴的变形,乍一看只能感觉到是只鬼。
白天青還算淡定地继续向下。
那個女人的视线也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哪怕看不到了,也還是继续向下看,黑眼珠都快要往下翻過去了。
白天青看不到這些,她跳到了一楼的窗台上。
哐的一声,一楼的窗户好像是开着的,直接就有一双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抓住了防盗窗,趁着头好像還撞到了防盗窗,发出了這么一声声音。
白天青想都沒想的,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下方的土地上。
幸亏她弹跳力不错,這個高度搞不好也還是会受伤的。
转头看去,只见一個同样是光头的人,正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脸挤出防盗窗。
整栋楼都很怪。
白天青看向槐树的方向,但是太黑了,她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记得大致的方向。
深吸一口气,白天青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她刚一动就感觉到,那些人影想要看過来。
上次有煤油灯的时候,她都不能够大步的跑,直到拿到了那個眼球才可以。
可是眼球现在已经融进了她的身体,按理說应该是可以大步的动弹,能以最快的速度赶過去是最好的。
但看這個情况出于谨慎,她還是小心的挪动了一下步伐。
人影沒有再继续的转动。
从這一点上来看,她只要缓慢的挪动,不要有特别大的动作,或许這些人影就不会发现她?
可能是因为融合過那只眼珠子的原因?
她其实现在也感觉左眼有点发烫,就像感应到什么似的。
该不会在這裡還能再找到一個眼珠子吧?
然后回头集齐一整個身体器官?
這個想法让她感到一阵恶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