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封景博开窍【抓虫】
晓竹以前并沒有吃早晚的习惯,還是结婚后,他死盯着,晓竹才慢慢纠正過来的。只希望……晓竹不要故态复萌才好。
“嗯,我有吃。”林晓竹吧咂嘴,“我现在才一米七多,我想跟老攻一样,长到一米八多。”
“那你努力。”封景博闷笑,“時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嗯,老攻晚安”
挂断电话后,封景博调好手机設置,聆听着林晓竹的歌声,开始睡觉休息。
天色已晚,竹林附近都安静下来了。
林晓竹走到竹林外围,因为外围的竹子分布比较稀疏,大片大片的月光从天际洒落下来。
林晓竹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坐下来打坐,闭上眼睛,潜心修炼。
時間一点点過去,天空的暗色渐渐褪去,天际泛起了一丝丝亮光。
夏天天亮得早,不過离施工队上班還有几個小时,毕竟法律限制了施工時間段,以免施工噪音扰民。
林晓竹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修炼结束,老攻還沒来……干脆做点别的事情好了。
他的脚底板伸出了一條條的根须,扎进了土壤裡面。
林晓竹吧咂嘴:“這土的味道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家的味道……”
正感慨着,他脸色忽然一变,一头歪倒,栽在地面上。根须立马缩会了身体内,他抱着抽痛的肚子,嘴唇青紫:“土、土裡有毒!”
林晓竹的目光在草地上扫视,发现在附近的落叶中,发现了露出小半個头的破破烂烂的废电池。
一定是有人随地丢弃手电筒电池!
林晓竹感觉头晕目眩,胃部抽痛……他强撑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封景博的电话。
“老、老攻……”
林晓竹已经痛得說不出话了。
“晓竹?”封景博原以为小娇妻是想他了,发现对方始终沒有回答之后,才慌了神,“晓竹,你怎么了?晓竹!”
封景博眉头紧锁,心中焦躁不安:“司机,开到最快!”
“是。”司机一踩油门,直接冲了出去。
封景博想了想,拨通了助理的手机:“给我准备找一個医生……把老爷子的那個大师也叫過来!”
“好。”助理一头雾水。
封总不是素来看不上這些搞封建迷信的神棍嗎?
车上,封景博始终焦躁不安。
晓竹究竟出了什么事?是遇上了坏人,還是遇上了抓妖的道士?他有沒有受伤,伤得重不重?
任封景博想破了头,也不会猜到林晓竹是被一枚废电池给放倒了。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半個多小时后才终于抵达了竹林。因为還沒有到上班時間,工地還是一片寂静。
封景博熟门熟路地穿過围墙,就来到了那片竹林前。林晓竹躺在落叶上,嘴唇发紫,眼睛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封景博愣了两秒,脑子一片空白。
像是心被人挖出了一大块,空落落的,痛不可遏……
封景博慌忙跑過去,他脚步有些不稳,不甚踩中一個小土坑,差点摔了。
一来到林晓竹身边,封景博立马将人打横抱起,塞进车子裡。
颠簸中,林晓竹被弄醒了。他费劲地睁开一條细缝,声音轻得几乎捕捉不到:“老、老攻,我好痛。”
“乖,很快会沒事的,别怕。”封景博把他搂进怀裡,手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腰,生怕一放手人就沒了。
林晓竹疼得不行,软绵绵地趴在封景博的身上,跟沒骨头似的。
這附近有间医院,封景博找的人還沒那么快到,他就先把林晓竹往医院送。医生一问,知道是食物中毒,就立马安排洗胃。
折腾了很久,林晓竹终于转危为安。
這是普通医院,也沒個高级病房。空气裡弥漫着消□□水和其他气味混合的味道,令人窒息。
林晓竹皱起了眉头:“老攻,這裡的味道好难闻,我不想再這裡呆着。”
封景博刚把医生跟大师都打发了,就立马回到病床前。他看到林晓竹神色苍白,自然什么都由着他。
“好,我們回家。”
封景博脱下身上身上的外套,给林晓竹披上。然后,他将林晓竹打横抱起,直接往电梯走去。
车子缓缓开出医院,因为是高档车子,司机又故意放满了速度,车裡的人都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后座上,林晓竹還软绵绵地靠着封景博的身上。封景博掏出袋子裡的毯子,抖了抖,盖在林晓竹的身上。
林晓竹闭着眼睛休息,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平添了几分脆弱的气息。
封景博心疼不已,搂紧了他:“晓竹,我让人帮你請假。明天,就别去培训班了。”
“嗯。”林晓竹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细如蚊吟,沒什么力气。
封景博心疼得不行,把人带回家后,也沒让佣人帮忙,而是亲自把人给照料好。
直到林晓竹沉沉睡去,他才脱去鞋袜,掀起被子的一角,在林晓竹的身侧躺下。
从早上到现在,他抱着林晓竹四处求医,时时刻刻守护着对方,已然是身心疲惫。
封景博的手在被子下摸索了两下,很快就找到林晓竹的手。
他轻轻地分开林晓竹的五指,跟他十指相握,就好像当初在商场裡面做的一样。
不過,跟那一次不一样。
這一回握紧了,他這辈子都不打算放手。
——
转眼间,就到了周二。
胡福光迟迟沒有看到熟悉的小伙伴,不免担忧。
這病假,請得太不是时候了。
手机铃声在卧室裡响起,不绝耳语。林晓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溃散沒有焦距。
缓了几秒后,林晓竹慢慢清醒過来,他接通了电话。
“晓竹,你怎么样,情况還好嗎?”胡福光问道。
林晓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嗯,我還好。我之前吃坏了肚子。再养上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胡福光闻声,不禁叹息:“培训班已经到了尾声,明天就是最后一周了。周一到周三是最后的训练時間,周四跟周五直接测评,选出最后的12個人。”
“晓竹,最近大家都在拼命地练习,你到时候能赶上进度嗎?”
林晓竹沉默了半响,缓缓道:“我尽力吧。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认了。”
胡福光低叹一声,沒再吱声了。
其实,好朋友现在身体情况不佳,他不该提這些事的。但像他们這样沒有背景的新人,以后几乎不可能再得到一個這样好的机会了。
晓竹明明可以争取一下,却因为身体原因错過,真是太可惜了。歌手本来就比演员更难出头,晓竹日后的路……悬了。
“晓竹,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胡福光为好友感到遗憾,心情低落。
“嗯。”林晓竹声音裡沒有半点失落,“你别太担心。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只要继续写歌,哪怕不能大红大紫,也不会沦落到喝西北风的。你也听過我写的歌,你要对我有信心呀”
“好。”胡福光失笑。
晓竹才是需要安慰的人,他竟然反過来被晓竹给安慰了。
——
周二中午,太阳高照。
身体好了不少的林晓竹依旧沒有起床,他懒懒地瘫在床上,享受此刻的安宁舒适。
在人类世界混真的太难了,他天天都要跟音乐打交道,不是上培训班就是伤补习班,真应了那個词“学海无涯”。
作为一棵天天原地站着不动修炼的竹笋,林晓竹心裡是苦不堪言啊。
房门忽然被敲响,封景博穿着拖鞋走了进来。
“晓竹,你好点了嗎?家裡做了粥,我端過来给你怎么样?”封景博径直走到床边,俯下身,抬手撩起林晓竹的额前的刘海,认真地观察他的脸色。
之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真的把封景博给吓坏了,要不是公司事务多,他估计都想24小时呆在家裡守着林晓竹了。
“老攻,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再养养就好了。”
林晓竹扁扁嘴,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下一顿,我們别再喝粥了,好不好?”
因为食物中毒,封景博怕林晓竹的胃又受什么刺激,让厨房一日三餐都做挑清淡的做。
林晓竹嘴巴都快要淡出鸟来了!
封景博薄唇紧抿,眼神闪了闪:“我去厨房,帮你把午餐端過来。”
避而不谈……
林晓竹委屈得都要团成球了,他烦恼得不行,愁得头上的竹叶都要落下来。
沒多久,封景博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
鸡蛋粥、咸骨粥、鱼片粥、皮蛋瘦肉粥、状元及第粥……哪怕每一顿的粥都不一样,也改变不了他顿顿吃粥的悲惨事实啊!
封景博拉過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他耐心十足,用勺子轻轻地挖了一勺,吹了吹。
房间的窗帘开着,阳光透過窗户倾泻入屋内,封景博的侧脸像是被渡上了一层金边,衬得他越发英俊雄伟。
换做是别人,眼睛都看直了。别說是张嘴喝粥了,哪怕是让自己拿着碗吃饭,病人也不会推辞。
但是……某竹笋完全沒有被男人诱惑。他扁扁嘴,拉起被子,蒙头盖住脸。
闷闷的声音透過薄薄的空调被传来,裡头那竹笋委屈得不行。
“我不喝。除非老攻你答应我,下一顿不喝粥了。”
封景博忍俊不禁。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笑声也格外的性感,撩得人耳膜发痒。
林晓竹不懂這是什么感觉,单纯觉得声音好听罢了。他是一有节操的竹笋,才不会因为谁声音好听就妥协。
见林晓竹沒动静,封景博琢磨了一下,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他伸出手,去掀林晓竹的被子。
“乖一点。等你养好了,我让厨房翻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
“不!”
林晓竹死死地拽着被子,甚至還挪了挪身体,把被子压在身下,恨不得把自己给裹成一個蚕宝宝。
某病号之前软绵绵的,连路都是封景博抱着走。這会儿大病初愈,封景博根本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某人“作茧自缚”。
很快,一個小木乃伊就成型了。
封景博眼裡有暗光掠過。
看来以后不能带晓竹去喝粥了,再出名的店都不行。要不然晓竹一想起今天這一幕,他這辈子都是個收好人卡的命。
“晓竹,明天再吃一天,然后就换别的,好不好?”封景博无奈,只能跟林晓竹打商量。
林晓竹哼唧一声,撇撇嘴:“才不要。我宁可去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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