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將計就計
琳兒也是將腦袋探出窗去看了看,只見馬車停於一個陡坡,攤了攤手錶示不明所以。
“我們已經到了雲歸府的邊界,前邊該是有兩條道。一條走北道到元州,一條走東北道到定州,分別是明王慕方海和安蘭王李乾的封地。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問問一下風前輩。
楊定軒整理了一下坐皺了的裙角,下了馬車,只見陸黎和風天行已經下了馬車,正在交流着什麼。
“風前輩,我們來時走的北道之西的小路,既然如今行走已經暴露。依我看,還是越快越好,走北道到元州再去帝都,這是最快的。”
只聽陸黎指了指偏左的一條坑窪小路,又指了指正北的寬闊驛道說着。
風天行看着坡地下的三條路,只是捻了捻鬍鬚,沒有迴應陸黎,
“定軒,你來的正好。我與陸執事剛纔正商量走哪條道好,以你只見,該當如何?”風天行正欲轉身,注意到了後方輕步走來的楊定軒。
“定軒倒是和陸執事的意見不謀而合,我覺得走北道更好。雖說都是帝國所修的驛道,可定州多山地,驛道多曲折蜿蜒,不甚好走。而元州身處平原富庶之地,我們趕路和補給都是方便的多。”
楊定軒口中說着,一旁的陸黎卻是低下頭側看其一眼,嘴角泛起了絲絲笑容。
“好,那邊如此吧!這楊卓不知哪裏找來的車伕,這馭馬技藝倒也是不錯,等到了陸家會加給你們一份賞錢。”
風天行聽到楊定軒的話,眼神微動,隨即拍了拍車伕的肩膀。
“謝謝這位老爺,吾等必然盡力早日將你們送到。”車伕嘴上趕忙奉承地說道,眼神之中卻是沒有多少激動之色。
兩輛馬車隨着幾人重新上車,車輪又是轉動起來,不同於歸雲府的錯落分佈的丘陵地帶,元州一眼望去,可謂是一馬平川。
三個時辰之後,烈日已經高懸於空,陸劍和陸德兩人騎馬到了此前若惜等人駐足的坡地,也是馭馬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馬匹馬蹄還在不住的踢打着地面,鼻子裏噴出厚重的氣息。
“陸劍長老,我們這麼個奔襲法,這馬兒可要遭不住了。弘烈馬雖然也是三階妖獸,論速度或許還可以,要論耐力可是差遠了。
趕來所消耗的元氣還未恢復完全,加上這幾天的追尋,這兩匹馬已經耗盡了精氣,我們都去大城換馬纔是,。”
陸林使勁地擰了擰褲腿上的汗水,這並不是他自己的汗水,而是弘烈馬的。
“可惡,他們的踏風馬爲了引開我們沒有騎乘。據我們留在玉門城的探子所言,他們乘的還是馬車。
我們二人騎馬而行日夜兼程追趕,加下線人所留的一些蹤跡,方位無錯之下,完全足以彌補弘烈馬與踏風馬的差距,甚至超過纔是。爲什麼?”
陸劍感受着身下之馬抖動的身軀,不禁有些氣惱道。
陸林沒有接話,而是駕着馬走到一旁的溪流邊,任由馬匹暢飲。
又是往自己的右眼中不知滴了什麼,隨即往周圍看去,企圖找到什麼蹤跡,最終在一棵樹旁停下來。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將其中液體傾倒而下,頓時一抹紅色從樹幹上顯現。
赤芒在陸林的眼眸中閃現着,卻見這樹正對着北道:
“陸劍長老,你看,他們該是行的北道,去往元州了,魚兒上鉤了,這就好辦了。依我看,不必太過着急了,我們先行飲馬歇息一番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陸劍長老,你看,他們該是行的北道,去往元州了,魚兒上鉤了,這就好辦了。依我看,不必太過着急了,我們先行飲馬歇息一番吧!”
“哦?好好,好得很,那就讓這兩個沒用的畜生歇一歇,看來那傢伙做的不錯嘛。如此一來,倒是省了老夫不少的事。”
陸劍也是注意到了陸林澆出來的那抹紅色,剛纔的陰霾一掃而空。冷笑一聲跳下馬,用力地拍了一下馬屁股,讓其跟着去飲水。
驛道旁的茶肆,楊定軒看着離開要去方便的陸黎,對着若惜琳兒兩人道:
“你們兩姐妹去看看小廝把我們的馬喂的如何了,別讓他們少了馬草的份量。”
若惜睜大了眼睛,看了看不遠處與茶肆小廝站在一起的車伕,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琳兒笑着一把拉起若惜向着馬廄走去。
“定軒丫頭,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再走不過兩個時辰就要到元州了,此前也是你說這老小子不可信。不但不把他制住,這又爲什麼能隨他的意,走這元州之道。”
風天行不解地輕聲道。
“這些天,我終於發現了他所留下的痕跡,竟是以赤明花製成的粉末留下記號。這傢伙身爲陸家職位不算高的執事,應該不捨得花重金買這等寶貝。那麼,只能說他已經叛變了青脈。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楊定軒挽了挽袖子,伸出食指將木桌邊上濺出的水漬抹除,又是以手伸到茶杯之中點了幾滴新的水漬,滴到了另一處。
“你是說...”
風天行會意一笑,其實自己心裏是想直接出手將他拿下的,然而卻是沒有十分的把握,可能被其逃脫,到時恐怕會出現新的麻煩。
少頃,幾人都是回來了,風天行陡然開口道:
“我突然想到以前,我和元州之主明王曾經有過一些嫌隙,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想在此改道走定州之路,此次是老朽疏忽了。”
風天行此番話雖然爲了改道,卻是不假,想當初自己大哥陸南雄的確和其不和,自己身爲陸南雄的左膀右臂連帶着也是有些嫌隙。
楊定軒,若惜和琳兒自然不反對,只是陸黎稍稍沉默,眉頭輕皺,心中不禁產生了懷疑,不過卻也是未出言。
風天行和楊定軒看着沉默的陸黎,互相打了個眼色,隨即楊定軒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改道也不會多走太多路。”
“我剛纔去高處看過了,這車伕所言不虛,這條路的確是可以直通定州。”陸黎鑽回了馬車中,笑着對着風天行道。
“哦?那就好,不知那定州的李乾現在是什麼修爲了,想當年我在軍中歷練時,他還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我還不太待見他,不過大哥很看好他,沒想到現在竟是成了王爺。”
風天行眼瞼微斂,將手中喝了一口的酒水遞了過去問道。
陸黎接過酒袋頓了頓又放下,並沒有喝:
“我這人曾經喝酒誤事,從此若非家中閒時不再飲酒。風前輩所問的李乾我倒是知道一些,此人屢立大功,甚得太后器重。早在十年前便是成就了鬥王之境,如今修爲不得其詳,怕是已躋身高階鬥王。”
“這樣嗎,果然了得啊,太后嗎?也是手段了得,哼哼!”風天行聞言驚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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