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她虽然看不见,也能感受他一直围在自己身边…
或许是为了做戏给郑沅看吧。
就是不知道是想让郑沅吃醋,還是想告诉郑沅他已经放下了,让她不要有心裡负担什么的。
如果是第二种,她還真得高看裴湛一眼了。
就是…能不能少来折腾她。
不過,他们這十来天确实沒有几次,好几次,裴湛明明想要了,却還是起身去冲了凉水澡,便是实在想要得紧,也沒有真的进到裡面。
她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和郑沅住在一個府邸内让他不自在了。
真是活活找罪受…
其他时候,日子過得倒也算平淡。
郑沅還是会来找她說话,甚至是带她出门,却也不敢和她走得太远。
想来是觉着她眼睛不方便,怕她也不见了吧。
直到第十一天的时候,汴京便来了旨意,让裴湛速回。
来人的原话是,年关将近,太后正盼着他回去团圆。
对此,裴湛不免有些犹豫,原先按计划,他是打算等阿颜眼睛彻底恢复之后再行启程的,可如今前来宣旨的使官已到,晋城也已经沒有要紧的事务等他处理。
毕竟连叶仅和镇北军都已经在七天前出发回京了。
說到底也担心来的人胡乱猜测他真实的想法,到时候招他母后对阿颜的另一波偏见。
思量再三,便也接了旨意。
“放心,不会再发生之前那般的事了。”
马车上,两人并肩而坐,对视的功夫间,裴湛牵起阿颜的手,說完便在她指尖落下一吻。
指尖触即温润的嘴角,微微轻动了一下,引得裴湛又亲了她两下,到后面甚至還咬了她一下。
阿颜的眼睛其实已经可以视物了,虽然還有点模糊,但架不住裴湛离她很近。
近到她能够看清裴湛的悠长的睫毛以及盖在他眼中的承诺,他的声音很轻,如羽毛坠地,却也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忽然就被他的认真弄的有些不自在了。
只能呡着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是累了嗎?”
“要不要躺一会?”
裴湛带着关切的声音入耳,還沒等阿颜反应過来,就被摁到了他膝上。
别說,是比坐着要舒服。
随着马车的轻晃,阿颜便闭上了眼小憩。
半响后,才又询问道:“殿下,让郑…郑副尉留在晋城真的好嗎?”
郑昀那伤,沒一個月估计都难下地,想想也确实沒有让裴湛在晋城逗留上那么久的道理。
裴湛顺着她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杨家的人会照顾他的。”
杨铧廷的事不太好办,就怕有言官参他玩忽职守,如今也只能先留他整顿一下晋城的事物再說。
回答结束,又低头亲了亲她绵软的脸颊,嘴角微微扬起,表示对她改了对郑昀的称呼很满意。
倒也不是他小气,就是觉着沒有让她那样称呼的必要。
现在想想,也确实可以给郑域和郑昀說门亲事了。
夕阳斜照,女子似是已经入梦,一缕阳光正好映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细嫩柔滑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裴湛一时有些看呆,手指轻轻捻過她的粉腮,才确定這本就是她脸上的绯红,而不是什么胭脂水粉。
回去,一定要将她养得胖一点才行,這样抱起来…
不過,现在抱着也很舒服。
裴湛看着怀裡的姑娘,盼着她能和之前一样,想她抱着他,与他撒娇,說喜歡他。
由此,心裡不免冒出一丝酸涩。
到底是哪裡不一样了,自他找回她后…
他倒是希望她可以朝他生气,可以质问他…
而不是一直那么“善解人意”。
他其实還想亲一亲,却又怕弄醒了她。
只能将她搂得更近一些,避开窗外的透进来的晚阳。
阿颜其实只是合眼,并沒有睡着,自然也注意到了裴湛对她一系列的小动作。
她之前虽然察觉到裴湛对她似是有所不同了,可…
她以为是因为郑沅的事情。
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
抵达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岁除夜那天,紧赶慢赶之下,好歹是赶上了守岁。
马车驶入京城时,城内正红火得热闹,大街小巷间都贴上了倒着的福字,也挂上了红火的灯笼。
阿颜的眼睛這几天已经彻底恢复,透過车帘,想起她跨入十四岁那一年,裴竞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心情很好,见她看着高墙之外,便赏赐她出门過年。
那也是她過得第一個年。
只是過得并不太愉快,至此,她对過年這件事就沒有什么想法了。
也早已经记不得小时候对新年的憧憬到底是从哪裡来的了。
“在想什么?”
不满她看着外头都能出神,裴湛一把从后面搂過她的腰,咬着她的耳朵诉說自己的不满。
阿颜发现,裴湛现在是愈发放荡了。
“殿下,外头有人的。”
“不怕。”
裴湛是打了趣想逗弄她。
“一会颜颜小点声,外头看不出来的。”
這回,阿颜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虽然也承认,自己不是沒有想過马车這样的情景,但明显不是现在這個时候。
感受到腰间的手臂正在用力,阿颜只得转個身勾住裴湛的脖颈,倚在他的怀中,好叫他不要乱动。
“殿下,您别打趣奴婢了…”
尽量顺着毛安抚。
“外头可還有太后娘娘的人在呢。”
“下次…要不下回,可以嗎?”
下次?
裴湛听见這两個字,不免呼吸一滞,他其实本来沒想来真的,就是好久沒与她亲近了,想得很。
沒想到還有這种意外之喜。
真是胆大的很。
又是紧紧搂住了她,带着略微嘶哑地应了一声。
反正他记下了,她不能反悔的。
…
抵达宁王府后,裴湛换了身衣服,便急匆匆地要往宫裡赶。
“一会记得好好吃饭。”
“多吃点,知道嗎?”
临走时明明是一本正经地嘱托她,偏偏又在最后捏了一下她的脸。
阿颜是时候地红了脸。
害羞地点了点头。
“殿下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见她乖巧,裴湛又摸了摸她的头,才转身离开。
其实想想,裴湛和她一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有时候…少年气一些也正常。
裴湛今夜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說不定這几日都不会回来。
也好,她可以清净两天。
打开窗户,就看见栗子在她院裡上窜下跳,看着它,她就想桃子了。
不知道桃子怎么样了,過得好不好,想着要不要哪天去叶仅府上看看。
冬日的夜总是暗得很快。
沒一会,便入夜来了。
整個汴京城,开始变得愈加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和姜嬷嬷和杏儿一起用饭时,皇城的方向,放起了焰火。
一時間,幽暗的黑夜,火树银花,甚是壮观。
杏儿很是激动,拉着她便出门看了起来。
斑斓的色彩炸响于夜空,杏儿围着她欢天喜地,姜嬷嬷也在一旁笑着看着她们。
阿颜有些恍惚,仿佛家人,也就是应该是這個模样。
…
皇城内,
宫中设宴,鼓声乐鸣,裴湛坐在位置上却兴致乏乏。
仅仅喝了一口酒,他便开始想颜颜了…
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沒有,吃得高不高兴,又会吃些什么?
桌上有道糖醋排骨,颜颜肯定会喜歡的。
“阿湛,何事开心呀?”
裴湛這才发现,他只单单想起来颜颜,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回母后,沒什么,就是想起府上那只小狐狸了。”
“就那個你从弥山带回来的玩意嗎?”
听到“玩意”二字,裴湛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不喜歡這两個字。
“儿臣很喜歡她,对儿臣来說,她不是什么玩意。”
裴湛說得很认真,都让太后怀疑他口中的“她”到底是人還是狐狸。
一旦想了這個可能,就觉着胸口憋得慌。
本想看一下陛下听到這些会說什么,却发现陛下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
這一個個不知道都怎么了。
陛下這一個月,明裡暗裡换了她宫裡好些人不說,還一连贬了她母家好几位兄长的官职。
一想到這些,真是连饭都吃不下了。
說到底,都是那個女人的错。
而原本好好一场晚宴,便在众人各怀心思下结束了。
…
刚過戌时,阿颜本想上榻入睡之时,却听到门口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本以为是栗子搞得鬼,却又听到栗子在窗户口扒拉的声音。
套上一件寝衣后去开了门。
才发现,竟然是裴湛倚在她门口…
其实按往常,太后是留裴湛在宫中小住几日。
平时,裴湛不会拒绝。
可今日,他想家裡那只小狐狸了…
只是到桂山院门口时,才发现屋内熄了灯。
不想吵醒她,便在门口坐了下来。
让他想起,之前,颜颜便也是提着一盒餐食,這样坐在他书房门口。
若是可以,他還真想敲醒当时的自己…
“颜颜。”
不料還是吵到了她。
裴湛湛起身来,却见女子穿得单薄,心疼之余,却也忍不住想起她衣裳下玲珑的身段…
“殿下,您…”
阿颜還沒說完,便被裴湛吻住了唇瓣。
她闻见了他呼吸间浓烈的酒味…
带着丝丝诱惑…
作者有话說:
对不起,我晚了,我今天下午太伤了,清了一下缓存,今天一天涨的收藏数字都掉了…
大家也可以看到本来就沒有多少,真的雪上加霜。
我…当年挂科都沒那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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