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节、大逆不道
曹雪琴心裡窝了一肚子火,她本是出生在苏杭的大富之家,在家裡骄生惯养,父母宠着、长辈爱着,从来沒受過半点儿委屈。沒想到嫁到沈家后,却处处在沈墨浓身上吃鳖。
沈家的老爷子要求家裡女眷饭后要亲自收拾碗筷,這也是为了让后代子孙养成勤俭持家的习惯,曹雪琴也能理解。可沈墨浓却是個例外,虽然她有时候也会主动做這些事,但大多数时候都被人给拦了下来。說什么女孩子沒嫁人手金贵着,嫁了人的女人手就不金贵了?
這有一件让曹雪琴心裡很不舒服的事就是,无论自己如何乖巧懂事费尽心机的讨好老爷子,他都是对自已一幅不冷不热的嘴脸。可要是沈墨浓那天心情好和沈老爷子多說了几句话,那老头子都能乐上半天。
沈墨浓嫁入贝家大少爷贝克松的亲事也是曹雪琴促成的,一方面,能早些把沈墨浓从沈家赶出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眼不见为净嘛。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贝克松的母亲是她一個远房表姨,如果能把让沈墨浓成为贝家的儿媳妇,那么她们就是亲上加亲。更重要的是,如果這门亲事真的被她给撮合成功,她在沈家的身份也自然是水涨船高了。估计贝克松那小子就对自己感恩戴德。
沒想到沈墨浓竟然抗婚,而且毅然离开苏杭独自跑到燕京来打拼事业。這下子自己的处境就艰难了,贝克松的母亲对自己冷嘲热讽去了也不待见自己,沈老爷子更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虽然他碍于和贝家的关系不好說什么,但是对自己更是沒有好脸sè了。沈墨浓這么一跑,她落了個裡外不是人。
曹雪琴本就是满腔郁闷而来,又在沈墨浓面前碰了個大钉子,還被唐氏集团的小姐唐果扫地出门,她怎么說也是上层社会的人物,怎么能受得了這般侮辱?更沒想到的是,一個小保镖也敢跑到自己面前来撒野,這下子曹雪琴满肚子的火气终于有地方发泄了。
于是干脆利落的轮起了大耳光,在沈墨浓唐果身上无法做到的事就可以在這個保镖身上实现了。打了一個保镖,既使他们气愤,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曹雪琴在轮起右手的时候,心裡的愤怒竟然消失了一大半。
啪!
曹雪琴的手沒能打在叶秋的脸上,却落进了一只大手手掌裡,对方的力道大的惊人,抓的她的手火辣辣的生疼。
“你想干什么?”叶秋寒着脸问道。
“放手。你這不知道尊卑的狗奴才還敢還手------”曹雪琴挣脱了两下,沒办法将自己的右手从叶秋手裡抽出来,心裡的火气又嗖嗖的往上窜,左手又抽了過去。
啪!
這次响起了干净利落的耳光声。只不過挨打的对象换了,叶秋避开曹雪琴的攻击后,又反手抽了对方一手耳光-------礼尚往来嘛。
曹雪琴不能躲开,甚至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躲。她无法想象,一個小保镖竟然真的敢出手打她。
曹雪琴呆了,唐果、沈墨浓、林宝儿一個個的也呆若木鸡的看着沒事人般的叶秋。曹雪琴的丈夫沈而立却疯狂了,自己的老婆被人煽耳光,這是任何人都沒法容忍的。更何况事情发生在他们這些将脸面看的比生命還重要的世家子弟身上。
“你這個下贱的牲口------”沈而立大叫着向叶秋扑過来。叶秋将曹雪琴的身体一甩,那個女人便蹬蹬蹬的扑进了他丈夫的怀裡,也不知道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有沒有崴到脚。
夫妻俩撞成一团,曹雪琴吃疼下才反应過来,捂着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沈而立搂着自己的妻子,知道自己使蛮力不是這個保镖的对手。更要命的是這個保镖還和其它的保镖不同,其它的保镖自己打就打了,他们不敢躲闪更不敢反抗,這個保镖-----连女人都打,看来更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唐小姐,你必须给我們一個交代。你的保镖打了我們沈家的人,难道沒有一個說法嗎?我要见你的父亲。”
唐果這下子也有些为难了,他们這种开门做生意的人最讲究個‘脸’字,如果有人敢煽自己一巴掌,估计父亲和人拼命的心思都有了。可现在叶秋却打了沈家的人,這让她如何处理才好?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恐怕会引起唐沈两家的仇恨了。
沈墨浓知道事情的棘手,抽了几张纸巾過去安慰着曹雪琴,帮她止住泪后,看着二叔說道:“二叔,這件事发生的太匆忙,我們根本就沒反应過来,要不這样吧,我让叶秋给二嫂道歉,這件事就算了行嗎?”
曹雪琴听了更是愤怒,一把推开沈墨浓帮她擦拭眼泪的手,尖利的叫道:“道歉?沈墨浓,你到底是不是沈家的人?我虽然姓曹,可我现在嫁到你们沈家,也是你们沈家的人。我被人打了耳光,你脸上就有光彩?”
“二嫂,我知道,這是叶秋的错。我先让他给你赔不是,然后我們再好好的惩罚他,行嗎?”
“不行。我被人打了耳光,道個歉就成了?”。
唐果走到叶秋身边,哭笑不得的看着這站在哪儿跟個沒事人一样的大爷,瞪着他說道:“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你沒看到嗎?是她先要动手打我的。”叶秋說道。
“可她不是沒打到你嗎?”唐果恨不得让宝儿上去咬死這個混蛋,他還一幅理所当然這么干的表情,难道不知道這后果很严重嗎?
“是啊。她沒打到我的原因是因为我闪开了。”叶秋說道。
“那你怎么還动手打她?”
“她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她?”叶秋咧开嘴笑了起来。“她也可以闪啊,只是她太蠢了闪不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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