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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軍令之後,皇帝又與兩人商定了一番,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晏殊青推開臥室的房門,卷卷已經撅着小屁股趴在牀上睡着了,一張胖嘟嘟的臉蛋鼓成一個球,側臉上還壓着枕頭印,這會兒抱着小黃鴨,不知道萌到了什麼,嘴角掛着一滴口水,一翻身,露出個白圓的小肚皮。
旁邊的家務機器人見狀趕忙伸手幫他蓋被子,晏殊青笑着走過去,低聲說,“我來吧,你們照顧他一天了,也早點去充電吧。”
家務機器人一擡頭看到他,眼睛(屏幕)瞬間閃爍出星星,“夫銀,你回來咧!俺不累,電量槓槓滴!”
說着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電源的確還是滿格。
晏殊青聽到它的口音就想笑,一邊給卷卷蓋上薄荷綠的小絨毯,一邊說,“照顧這小祖宗很累吧?我記得你是烹飪機器人,怎麼也負責照顧起孩子了?”
“因爲主銀嫌棄俺滴口音,非嗦俺會帶壞小主銀,俺才趁着他不在偷偷來跟小主銀耍,其他那幾個敗家玩意兒,只知道給小主銀唱什麼癟犢子兒歌,根本不知道小主銀稀罕俺唱滴二人轉,俺一唱他就不哭咧,剛纔睡前俺還給小主銀唱了一段,不信夫銀俺也給你來一段。”
說着機器人自動播放音樂,跟着節拍扭動起來,晏殊青趕緊伸手打住,開始深深的爲兒子以後的教育和審美問題憂慮起來。
“別別別,我信我信,等過幾天我和靳恆回來之後,你再給我唱一段也不遲。”
“啊?”機器人一聽這話立刻瞪圓了眼睛,“夫銀你和主銀要去哪兒啊?”
晏殊青剛要開口,房門“咔嚓”一聲被推開了,剛剛換了一張“新臉”的靳恆走了進來。
因爲這次任務的保密性,兩個人沒法再用“舒宴”和“端澤”的形象示人,所以皇帝特意爲兩人僞造了新的身份。
眼前這張臉實在有些平平無奇,屬於那種仍在人堆裏立刻找不到的類型,如果“端澤”那張刀疤臉還算有幾分狂傲不羈的話,此時眼前這張粗眉寬鼻的臉實在讓人挑不出有點,再配上靳恆那張大黑臉,實在顯得有些凶神惡煞。
晏殊青一看到他就笑了,旁邊的機器人沒認出靳恆,立刻檔到他面前,破口大罵,“你幹哈的!?想打劫啊!自不自道這地方住的是靳家少爺,你個熊玩意兒也敢往裏闖!?”
“……”
對面靳恆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擡手錘了機器人一拳,“你給我閉嘴,大半夜鬼設麼,不是讓你只能住廚房麼,跑我兒子房間幹什麼?”
機器人懵逼了,屏幕上閃過一串亂碼,“……主、主銀?”
晏殊青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上下瞥了靳恆一眼,“你穿成這樣跑到小兔崽子房間裏,也不怕把它給嚇哭了,這小祖宗一哭咱們可誰都走不了了。”
靳恆不自在的拽了拽下巴上的胡茬,臭着臉冷哼,“你當我願意穿成這樣?也不知道軍部那些人是不是腦袋有坑,給我準備的裝備一次比一次醜,嫉妒我長得帥麼。”
說着他對着櫃子上的鏡子整了整領子,似乎透過這一身僞裝看到了原本英俊瀟灑的自己。
“……”
晏殊青嘴角抽搐了幾下,“你開心就好。”
靳恆嘖嘖兩聲,“你的裝備呢?穿上我瞧瞧,你說這次給你的東西會不會是女裝?女兵那一身衣服還是挺好看的,你腿這麼長,穿上絲=襪高=跟鞋一定好看。”
說着他似乎已經腦補出晏殊青一身禁=欲制服,長髮裙裝的樣子,眸子不禁深了幾分。
“收起你可憐的xing幻想。”晏殊青瞪他一眼,轉身去了旁邊的更衣間,不等靳恆追上去就直接鎖了門。
靳恆忍不住彎腰趴在鎖孔前,努力想要瞥到幾抹春光,旁邊的機器人屏幕一白,似乎是翻了個白眼,擡起圓爪子蓋在了卷卷眼前。
“哎媽呀,真是沒眼看吶,俺滴主銀爲什麼這麼蠢。”
卷卷一無所知,摟着小鴨子翻了個身,對着靳恆愉快的放了個屁。
等晏殊青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離兩人出發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靳恆捨不得拍兒子的小屁股,就抓着機器人揍了一頓,機器人只好哭唧唧的幫主人收拾行李,而靳恆坐在一邊,擦拭着兩人的槍桿。
這時晏殊青從更衣間走了出來,機器人剛想嚶嚶嚶的撲上去告狀,結果看到他之後立刻屏幕上冒出一串紅心,衝上去就要抱晏殊青的大腿,卻被靳恆一下子丟到一邊。
“還有半個小時,戰艦就到了,咱們最後對一次終端時間。”
晏殊青故意不去看靳恆驚豔的神色,乾咳一聲走到沙發跟前,彎腰拿起桌子上的手=槍,剛要別到身後,靳恆就擡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上下打量了晏殊青一番,心裏雖仍然不敢苟同軍部那些老東西的審美,但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晏殊青的確非常的……漂亮。
原本黑色的短髮完全蓋住,只露出一頭金色的半長髮,瞳孔換成了灰藍色,原本就偏白的皮膚在喝下試劑之後,更是白的發光,猛地看上去竟然有種難辨雌雄的風情。
晏殊青一看靳恆幽深的目光,就知道他這會兒心裏想的什麼,耳朵不禁一熱,掙開他的手腕低咳道,“看什麼,趕緊幹正事,咱們這是去執行任務,你給我老實點。”
靳恆似笑非笑的翹起嘴角,“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不老實?明明是你心裏不老實,還非得推到我身上。”
說着他站起身子,一步走到晏殊青跟前,低聲笑着說,“我收回剛纔說軍部沒有審美的那些話,不過你這身打扮要是換上吊帶裙的話可能更好看。”
“……你,你每天能不能幹點正事?”晏殊青一張臉徹底紅了,趕緊後退一步,低頭收拾行裝,不打算搭理這個流氓。
靳恆在後面摟住他,帶着胡茬的下巴蹭了蹭他露出來的一節脖子,“我怎麼不幹正事,現在不正在‘幹正事’麼,嗯?”
說着他往前一頂,膝蓋從後面cha=進了晏殊青兩腿之間,擡手撩起他的金色頭髮放到鼻尖嗅了嗅,“你是不是噴香水了?怎麼這麼香,軍部不可能連香水都給你準備好了吧,說,你連執行任務都不忘噴香水,想勾引誰啊?”
晏殊青知道他在故意胡說八道,可還是忍不住憋得脖子通紅,一巴掌把他推開,“別特麼胡鬧了,明明我跟你用的一樣的沐浴乳。”
“是麼,那我再問問。”靳恆不依不饒的摟着他,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晏殊青身上,鼻尖在他的脖子間蹭了蹭去,忍不住輕聲道,“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真想現在就把你綁起來,撕爛你的衣服,x進你的身體,讓你一邊掉眼淚一邊求我慢一點。”
“靳恆!”晏殊青惱羞成怒,回過頭來使勁瞪他。
“對對,就是這個眼神。”靳恆擡手捋着他肩頭的碎髮,啞聲道,“當我抓住你的頭髮逼着你擡頭看着我的時候,你一定會露出這種目光,讓我忍不住想直接x進你的嘴裏。”
“你給我滾!”晏殊青一腳踹開他,直接拿起桌上的彈夾塞進口袋裏,“你一個人在這裏發瘋吧,我一個人執行任務就夠了。”
說着他扛起揹包逃似的往外走,靳恆一把拉住他,“別啊,愛美人之心人皆有之啊,再說你不是說我是土匪麼,那我總得對得起‘土匪’這兩個字,搶個美人做壓寨夫人吧?是不是,夫人?”
“咔噠”一聲,保險栓打開,晏殊青直接把槍對準了他的腦門,“你再這麼多廢話,我就打斷你第三條腿。”
靳恆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蛋疼,笑着說,“別啊,我要是廢了你不就守活寡了,對了,皇帝給你那塊玉佩呢,你放哪兒了?翡翠那樣色正襯你現在的膚色,嘖嘖,要是你身上一=絲=不=掛,只帶着一塊翡翠一定很好看,不過穿件白襯衫也不錯,猶抱琵琶半遮面。”
說着他一步上前,在晏殊青身上搜尋,誓要找到那塊翡翠,晏殊青一腔火氣被他摸得也去了大半,偏偏又甩不開這個專往敏=感部位亂摸的混蛋,一會兒被他折騰的兩腿發軟,也被他摸到了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翔龍玉佩。
靳恆看着手中被打了孔的玉佩,露出驚訝的神色,“……我還擔心你嫌它累贅不願戴在身上,沒想到你竟然……”
晏殊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怎麼說也是皇家的東西,我這麼窮當然要一直帶着它,萬一能招財,讓我中個幾千萬,也夠娶你的老婆本了。”
靳恆輕笑一聲,“其實你是捨不得扔下咱倆的定情信物吧?”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晏殊青紅了耳朵,繫好釦子就往外走,結果被靳恆拉過來按在牆上,堵住了嘴巴。
“哎媽呀,這屋子不給銀活路了。”機器人忍不住擡手蓋住了屏幕,結果手太短舉了半天沒舉起來,眼睜睜被塞了一大口狗糧。
這時兩人的終端響了起來,戰艦引擎的轟鳴聲在窗外響了起來,兩人一吻完畢,看了對方一眼,眼中玩笑的神色同時褪去,變得正色起來。
收拾好裝備,兩人又叮囑了機器人一番,最後還是不放心卷卷,忍不住進屋再看他一眼。
小傢伙睡的正香,鼻子裏冒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泡,晏殊青笑着親親他的小爪子,“小胖子,在家裏乖乖等我們回來,有機器人和陳叔叔陪你一起玩,看不到我們不許哭鼻子,好不好?聽到了就給爸爸一個幸運的親親。”
他本不指望這位睡着就叫不醒的小祖宗能給他什麼迴應,誰知道小傢伙竟似有所感一般,下意識貼上來,蹭了蹭爸爸的臉,嘴裏還唸叨着夢話:“……親親……”
靳恆戳了戳小傢伙的小胖臉,用鬍子紮了扎,被抹了一臉口水之後,無比怨念的跟晏殊青再次踏上了飛往阿爾法屬地的航程。
阿爾法地處距離母星最遠的庫塔星球,終年荒涼,大雪覆蓋,處在蒼劍版圖的最北端,是西北地區的關鍵要塞,多年來一直安分守己,如今卻發生這麼大的防守紕漏,這讓皇帝不得不心生警覺,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這次行動甚至連軍部高層都不知情。
坐在戰艦之中,晏殊青看着窗外浩渺的星河宇宙,手中無意識的在椅子扶手上敲動。
靳恆把戰艦打到自動駕駛模式之後,解開安全帶起身給晏殊青倒了一杯咖啡,“怎麼愁眉不展的,在擔心什麼?”
晏殊青接過咖啡啜飲一口,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在發呆罷了。”
靳恆忍不住嗤笑一聲,“你發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表情。”
晏殊青楞了一下,接着翹起了嘴角,“那是什麼表情,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靳恆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會告訴晏殊青,當初自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暗自偷偷看了他多少年,忍不住乾咳一聲岔開了話題,“別轉移話題,問你呢,到底在發愁什麼,看你這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這話逗笑了晏殊青,他嘆了口氣,一邊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一邊低聲說,“其實也沒發愁什麼,就是這心裏一直撲通撲通的跳,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往常若是聽到晏殊青說這話,靳恆一定會笑話他迷信,可這會兒卻沒這麼說,“擔心咱倆會出事?”
“呸呸呸,咱倆還在天上飛着呢,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晏殊青白他一眼,靳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能這麼想不就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執行任務總會有風險,擔心太多反而畏首畏尾,再說你身邊不還有我麼,如果真的遇上什麼事,除非我死,否則我一定擋在你前面。”
“你又來了,什麼死不死的,再這麼說我就把你的嘴巴給堵上。”
晏殊青忍不住擡腿踹了他一下,對上靳恆不以爲意的表情,忍不住抿住了嘴脣,他知道靳恆這麼沒正行,其實是爲了逗他開心,自從經歷了亞希國那次綁架,靳恆冷漠強硬的性子已經改了很多,他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好父親好愛人,可晏殊青卻不願意事事都讓他爲自己遮風擋雨,都是男人,他也希望能夠保護自己的愛人。
“我不是擔心自己的死活,是覺得有種未知的恐懼在靠近,大概是在滄瀾山留下的陰影太深,讓我有點神經質了,算了……我到底在胡說報道什麼,你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吧。”
聽完這話,靳恆一時沉默了,他知道晏殊青絕對不是在疑神疑鬼,因爲連他自己也有不好的預感,這是多年行軍鍛煉出來的一種本能,在面對未知危險的時候,總會提前察覺。
兩個人心裏其實都清楚,如果阿爾法屬地裏真有內鬼,在亞希基地被炸的時候,這個“內鬼”就會有所行動了,可到目前爲止,駐地仍然安分守己,沒有半點異動,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但這話誰也不願意挑明,影響對方的心態,因爲他們不僅僅是配偶還是生死搭檔,任何影響任務的因素都不能存在。
想到這裏,靳恆攥住了晏殊青的手,“別想這麼多,累了的話就靠着我睡一會兒,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到了。”
話音剛落,系統發出滴滴的聲響:【戰艦已進入庫塔星球軌道,正在計算降落距離】
晏殊青笑着站了起來,“聽到了麼,估計不到半個小時咱們就到了,你開了一路也累了,最後降落就讓我來吧。”
正說着他剛要往駕駛座走,眼前的屏幕突然變成一片猩紅,系統陡然發出銳利的警報聲,【前方檢測到不明流彈,現距我方一千五百米,是否採取緊急措施】
一句話讓兩人瞬間一凜,晏殊青大步衝到控制間,瑩藍色的屏幕上一顆刺眼的紅點正以極快的速凍衝兩人襲來,“轉換手動操縱,檢測流彈型號!”
系統關閉自動駕駛模式,晏殊青繫上安全帶,死死地攥住操縱桿,系統快速閃爍,【流彈數量正在增加,目測已超過五顆,無法精準掃描對象】
果然話音剛落,屏幕上就出現了五六個紅點,緊接着一顆流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衝着戰艦飛了過來,晏殊青來不及下指令,猛地轉動操縱桿,戰艦陡然360度翻轉,劇烈的顛簸把靳恆直接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旁邊的椅背上。
“殊青,左邊!”
他大吼一聲,踉蹌着爬起來,又一顆流彈衝着戰艦左翼砸了過來,刺眼的火光照亮了一大片宇宙。
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晏殊青死死地按下操縱桿,堪堪躲過這顆流彈,誰知更多的流彈像雨點一樣衝着他們襲來。
戰艦像一葉巨浪中的扁舟,被猛烈地氣流衝撞的來回搖動,這麼猛烈地炮火之下,他們根本無所遁形,一旦被擊中,他們二人瞬間會被炸成碎渣。
“戰艦保不住了,救生艙準備!”
靳恆大吼一聲,系統快速運算,卻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自動操縱系統被毀,無法彈出救生艙】
【能量箱中彈,能源不足20%,19%,18%……】
“艹他媽的!”
靳恆大罵一聲,在劇烈的顛簸中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衝着艦尾跑去,很顯然要手動開啓救生艙。
救生艙直接連接艦頭的控制間,一旦彈出只有十五秒的停頓時間,可從艦尾跑到操縱間至少要十秒,這還是不顛簸的情況下!
“靳恆你他媽回來!”晏殊青大吼一聲,可靳恆已經扔下他跑了出去。
他全身控制不住的發抖,卻無能爲力,這時一顆流彈衝着艦尾襲來,晏殊青來不及反應猛地將操縱桿掰到底,戰艦在一片炮火中一個游龍擺尾,讓艦尾躲開了攻擊,卻讓艦身無法避免的暴露在流彈的攻擊範圍之內。
晏殊青再次轉動操縱桿,系統卻在這時發出尖銳的警報,能量已經不足5%,戰艦躲不開這一擊了!
千鈞一髮之際,操縱間陡然下沉,露出頭頂的天窗,系統刺目的紅燈瞬間變綠,【救生艙啓動成功,引擎發射倒數5、4、3……】
刺耳的倒數響在耳畔,可至今沒看到靳恆的影子,晏殊青心急如焚,解開安全帶就要跳上去,這時系統已經倒數完畢,只聽“轟”一聲響,引擎被點燃了,主艦也在同一時間爆炸。
滔天的火光之中,一個黑影在救生艙關閉的一瞬間跳了進去。
在無數碎片和硝煙之中,救生艙猶如諾亞方舟一般,躲開了致命一擊,靳恆被巨大的衝力撞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艹……差點救命了……”
他癱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身上已經被炸出了許多血口子,晏殊青猛地撲上去,擡手就想給他一拳,但看到他馬身是血的樣子又怎麼都下不去手,“你他媽每次都來這一套!我遲早要被你嚇出心臟病!”
說着他一把將靳恆扯進了懷裏,靳恆吐了口血沫子,擦擦嘴笑了,“怕什麼,這不是沒死麼,幸虧剛纔咱倆沒睡覺,要不這會兒連渣都找不到了。”
對上他無所謂的德行,晏殊青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忍不住揉了揉額角,“艹……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這還沒到阿爾法屬地就遇上這種事,這內鬼可夠陰的。”
提到這個靳恆也正色起來,眯了眯眼睛道,“你是說咱們這次的任務暴露了?”
晏殊青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知道咱們來這裏的人只有陛下,連給咱們準備裝備的軍部都不清楚內情,就算有人聽到了風聲,也不至於連咱們的航線都摸得這麼準,而且剛纔的流彈明顯沒有方向,如果是內鬼想對咱們倆下手,早派人來堵截了,哪兒會讓咱們活到現在。”
靳恆點了點頭,眸子一片幽深,跟晏殊青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的心思:
如果不是內鬼下手,庫塔星球周圍又怎麼會有這麼多流彈?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兩人決定先到地方再打探內情。
救生艙猶如海中一粟,快速消失在庫塔星球的航道之中,兩人本想悄無聲息的接近阿爾法駐地,再找個理由祕密的混進去,沒想到剛一穿過大氣層,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荒涼蕭煞的庫塔星球被一片戰火包圍,曾經寂靜無聲的滄瀾山上轟鳴陣陣,整個阿爾法駐地正陷在一片槍林彈雨之中,而攻擊基地戰艦和機甲身上竟赫然印着蒼劍的軍徽!
很顯然阿爾法內部發生了暴=亂,而此時母星竟然還一點也不知情!
一剎那間,晏殊青和靳恆的臉色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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