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第一個吻】
晏殊青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靳恒正坐在床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屋裡一片昏黄,只有床头一盏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线,他背对着晏殊青,露着整片后背,线條流畅结实的肌肉均匀的覆盖在高挑挺拔的骨架上,宛如雕像般,每一寸骨肉都带着力量,幽深的灯光将他的整個身体染成惑人的蜜色,這时一滴晶莹的水珠从肩头滚落,滑過他结实的肩甲和劲韧的人鱼线,最后沒入了腰间白色的浴巾裡。
明明這是一副跟自己完全一样的身体,可晏殊青却怎么都挪不开视线,一瞬间竟然觉得這样的靳恒xing感的近乎可怕。
鼻尖突然有些发痒,晏殊青狼狈的迅速挪开视线,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這样站在原地,盯着靳恒的身体看了半天。
晏殊青你疯了嗎,這死鱼脸有什么可看的!
忍不住在心裡骂了自己几句,晏殊青晃了晃脑袋,刚想稳住情绪走過去,這时靳恒却突然站起来,顺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浴巾……
“!!!”一瞬间晏殊青感觉自己瞎了。
這家伙是暴lu狂嗎,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他难道不知道這個屋子裡還有第二個大活人嗎!
晏殊青在心裡咆哮,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靳恒,下意识的想重新回浴室裡缓缓,谁知靳恒听到他的脚步声,直接开口道,“你手边第二個橱子裡面有我的睡衣,你帮我拿一件過来。”
晏殊青楞了一下,這家伙是跟我說话?
“别愣着啊,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靳恒這次直接回過头来,太過刺激的画面让晏殊青大叫一声,猛地闭上眼睛低吼:“靳恒你這個变态!”
靳恒从沒见過他這样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是你不给我拿睡衣,還要怨我变态,你這家伙讲不讲理?”
“别光顾着骂人,赶紧帮我把衣服拿過来,当然,如果你想我晚上就這样跟你共处一室,我也沒什么意见。”
晏殊青就沒见過這么无耻的人,又不是沒手沒脚,凭什么要把他像佣人似的使唤,可此刻他偏偏无可奈何,因为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话,凭這家伙不要脸的程度,今晚他真的会說到做到。
之前在浴室刚刚讨回来的便宜這会儿全都连本带利的還了回去,他紧闭着眼睛,从橱子裡随手摸出一件衣服,像扔掉什么脏东西似的赶紧抛给他,“给你给你!赶紧把睡衣穿上,又不是多有料,露着给谁看啊。”
“我有沒有料你刚才沒看到嗎?”
靳恒盯着晏殊青泛红的脖子,不紧不慢调笑一句,這时耳边传来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晏殊青這才长舒一口气,反唇相讥道,“我要是看见這会儿早瞎了,反正不用看我也知道你就是個弱鸡。”
最后两個字刚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结果靳恒還沒穿上衣服。
我艹!
晏殊青這会儿剁了他的心都有了,偏偏靳恒一脸无辜的摊摊手,“既然沒看清那你现在就再看看,我不介意的。”
“你他妈……”晏殊青整张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恨不得上前抽這個臭不要脸的两巴掌。
正在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少爷,晏少校,寝具已经准备好了。”
靳恒应了一声,“知道了,你进来吧。”
一听這话,晏殊青直接毛了,根本顾不上起来,抓過旁边的睡衣往他身上一砸,羞愤道,“你快点把衣服穿上!這样被人看见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
他明明是担心靳恒這幅德行和自己在一起会被别人误会,可落在靳恒耳朵裡却完全变了味,他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揶揄道,“怎么,你怕我被别人看啊?”
他的未婚妻原来对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嘛,明明对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占有欲,還担心我被别人看光而吃醋,嘴上却死活不承认,一定是口是心非。
晏殊青翻了個白眼,“我怕别人看了会辣眼睛。”
說着他把被子往靳恒身上一掀,背過身子来了個眼不见心不烦,靳恒盯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沒有拆穿,低低的笑了一声。
幸好他沒有让别人参观自己的嗜好,等佣人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披上了浴袍。
佣人看着自家少爷和未来“少奶奶”顶着一张大红脸坐在一起的样子,不知怎么自己也有点羞红脸,赶紧放下手裡的褥子被子,急三火四的开始铺床,生怕耽误两人的“正事”。
正当她要将两张被子展开铺好的时候,旁边的靳恒却一抬手阻止道,“被子我們俩盖一床就够了,剩下的你拿走。”
“還有,這被子怎么這么大,我记得客房裡有小的,你去换一下。”
佣人一听楞了一下,接着马上意识到少爷和少奶奶這是要同床共枕钻一個被窝的意思,顿时一张脸更红了,“這個……少爷,咱们府上所有被子都是一個尺寸,您让我现在去换個小的恐怕……”
靳恒沒再說话,只是盯着比他kingsize的大床還大的被子慢慢的簇起了眉头。
晏殊青被他的眼神刺激的头皮发麻,在他又想出什么奇葩点子之前,赶紧拿過佣人手中的被子,硬着头皮笑道,“你别听你们少爷胡說八道,他就是喜歡讲這种很冷的笑话,今天我感觉還挺冷的,這被子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啦,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說着他眨了眨眼,笑得两只眼睛弯了起来,配上右边脸颊上的一個酒窝,显得特别惑人,电得佣人瞬间脸红心跳,一时都忘了自家少爷吩咐過什么,晕晕乎乎的就被晏殊青忽悠出了卧室,等走下楼梯才疑惑的回過神来:這大夏天的,晏少校怎么会觉得冷?
盯着佣人离开之后,晏殊青這才长舒一口气,如果再被人用暧昧的眼神盯着看的话,他真的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這时靳恒瘫着脸,拎了拎那张被子的一角說,“你刚才为什么对她那么笑,就为了留下這东西?”
晏殊青莫名其妙的瞧他一眼,“我怎么对她笑了?”
“你……”你故意撩臊的对她笑,而且从来沒這么对我笑過!
這句话靳恒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可一說出口就显得過于矫情,只能强咽下去,紧抿着嘴唇,半响才瘫着脸硬邦邦地說,“你对她笑了也沒用,反正這张被子晚上你也用不到。”
“谁說我用不到。”晏殊青瞥他一眼,把被子往怀裡一抱直接铺在了地上。
靳恒本来還担心他要跟自己分被窝,所以才故意只留下一张被子,沒想到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打着跟自己分床睡的主意。
想到這裡,他一把攥住被子,不由分說的卷起来扔到一边,“怎么着,你還想打地铺啊?你别忘了咱俩可是要结婚了。”
因为晏殊青的故意疏远,他心裡很不舒服自然也沒什么好脸色,夺走被子的动作霸道的恨不得直接将這东西给扔出去。
他的动作過大,一下子扯开了睡衣的领子,露出大半個胸=膛,晏殊青盯着他古铜色带着纹理的皮肤,脸上一热不自在的撇過视线,又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低咳几声說,“靳恒,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对……我是答应了结婚沒错,可我們只是合作关系不是嗎?既然是互惠互利,有些事情逢场作戏也就罢了,有必要像今天這样……”
后面的话他有些說不下去了,脑袋裡一下子蹦出刚才在浴室裡這家伙狼一般的眼神,還有這家伙精壮的胸=膛和眼前這些引人遐想的被褥和灯光……這些都太過危险了。
尤其在他還是個服从者,而且对靳恒的荷尔蒙有强烈感应的前提下,被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一旦失去理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明白你跟我结婚的目的,以后我肯定不会過问你感情的事情,反正咱俩都是为了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不如干脆做個约定,如果哪一天你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我們就马上离婚,這样对你对我都好,所以……以后我們還是保持距离,不要做一些让对方误会的事情。”
“够了。”
靳恒冷硬的打断了他,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瞳孔裡散发着摄人的光芒。
晏殊青你明白個p,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我不知道什么叫逢场作戏,只知道既然结婚了就得履行一個伴侣的义务,同样也要享受婚后应该有的权利,所以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从你答应跟我结婚那刻起,我就只能把你当老婆看,我跟自己老婆在一起洗澡睡觉钻同一個被窝有什么不对。”
一句话把晏殊青說了個大红脸,谁他妈是你老婆啊!
“你這家伙說话怎么一会儿一变,之前明明是你說结婚只为合作,怎么现在又翻脸不认账了?”
“我是說了,可你的合作精神呢?你连跟我一起洗澡睡觉钻同一個被窝都不愿意,還怎么指望别人相信我們是新婚。”
又绕回這個话题了……這家伙到底为什么对洗澡睡觉钻被窝這么执着!
晏殊青一個头两個大,他发现在编造谬论方面他永远不是靳恒的对手,“我們又不是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为什么非得睡在一块,况且這裡只有我們两個人,你到底做给谁看啊。”
一听這话,靳恒突然眯了眯眼睛,“你說的其他事情是指什么。”
“就……逛街买东西,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明明有那么多和谐优雅并能展示亲密关系的事情可以去做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像现在這么重口味。
“這跟普通情侣有什么区别?不躺在一张床上,谁知道我們已经结婚了。”
這死鱼脸脑袋裡到底装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晏殊青快要抓狂了,一不小心就被靳恒带进了坑裡,“就算不结婚也可以躺在一张床上好么。”
“沒想到你還挺开放。”
靳恒突然笑了一下,瞥了一眼门口晃动的人影說,“既然你都說了不结婚也能躺一张床,那我們现在都有婚约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前讨点福利?”
“什……什么?”
晏殊青楞了一下,還沒等明白過来他的意思,下巴就突然被攫住,接着两片温热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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