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设定六十
单子魏霍的猛睁眼睛。眼睛被血水浸得微涩,却不阻碍他将近在咫尺的俊脸看得分明。
host在帮他。
单子魏的眼睛渐渐染了红,在血水的浸泡中,如一只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
沒错,host在帮他。
哪怕对方干脆利落地撬开他的嘴,哪怕对方掐紧了他的下巴,哪怕对方用舌头抵住了他的上颚,哪怕……
host只是为了将氧气输送给他,而已。
单子魏的理智微弱地申诉道,然后被狂风暴雨的欲.望扑灭了。
host按着单子魏后脑勺的手渐渐松了,他已经无需用力,怀裡的人再不会试图逃离了。
单子魏紧紧压着host,白发在血水中摇曳。他锄着host的黑发,宛如一只吸□□气的精怪,贪婪地索取着host口中的氧气和津液。
血水温暖地包裹他们,单子魏颤栗着,全身泛起浓稠得令人窒息的快.感,還有一丝自暴自弃的绝望。
在颠倒童话的棋盘中,他已尝過這种极乐。或许是有過一次经验,所以這一次单子魏沒有完全丧失神智,他還残留一丝知觉,在惊涛骇浪的情.欲中摇摇欲坠。
但是,正因为有那一丝的认知,所以才更加绝望。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這种事给他带来的快乐,他喜歡這种事喜歡得失态。哪怕他一直一直辩诉這是他的身体、他的花痴病导致的,然而他的身体、他的花痴病都是构成单子魏這個人的一部分,他的身体喜歡,就是他這個人喜歡,喜歡得不分场合,不论对象。
——哪怕是和host、和他一样的男人做。
唯一的知觉放弃地沉沒在欲海之中,单子魏吞咽着host的津液,手颤抖地伸进了黑发青年的衣服裡,自发地摸着曲线分明的小腹。
他想要……真的很想……
“咕……!”
平静的血水突然泛起大片波澜,一名湿漉漉的白发青年从水裡挣扎着起身,趴在浴缸旁狼狈地咳嗽起来。
想到不知何时离开、不知在哪游荡的鬼,单子魏捂着自己的声音,水从鼻腔中流出来,火辣辣得难受。
虽然身体不好受,但他却非常需要這种难受,无数次实践证明,痛苦是祛除情.欲的最佳良药。某只花痴病十分感激浪過头的身体:幸好他完全丧失理智,忘记是在水裡搞事情,吻到沒氧气后直接用鼻子呼吸了,然后被血水糊了一鼻腔。
“哗啦。”
身后传来细微的水花声,单子魏身体一僵,手脚并用地爬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抱、歉谢谢……打扰了!”
被留下的黑发青年坐在血水中,他用拇指摸了摸微肿的嘴角,红艳艳的舌尖在唇上抹過,划起了一道兴趣盎然的笑。
单子魏直接冲出洗手间,他真是宁可出门撞见鬼也不敢和host呆一块了。
走廊上空荡荡的,单子魏一口气跑进洗手间旁边的新卧室,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指尖仍然微微发麻发热,似乎還在留恋那人紧致的腹肌、凸起的人鱼线……打住!
某只花痴病内心一片荒芜。解释?這怎么解释?這根本解释不了啊!
他的手就差沒直接扒了别人的裤子上场啊!
“……g扇子?”
单子魏抬头,看见卧室的一個衣柜从内打开,风信子钻了出来。
她推着眼镜,皱眉看着一身狼狈的单子魏,“這裡有我了。”
言下之意是要单子魏换個地方藏身。
单子魏沒有介意风信子的逐客令,這比对方问他之前发生什么事要好多了。他甩了甩手,将之前的旖旎甩到身后。
“我有個发现。”单子魏对风信子說:“或许我們可以合作。”
单子魏将声音可以勾引鬼的事情說了,风信子沉吟片刻,說:“你的意思是一旦我們彼此间出现了危险,就相互制造声音引走鬼?”
“不是我們,而是大家。”单子魏說:“电话铃太吸引鬼了,每個接电话的人都很危险,如果我們合作的话,难度系数将会大幅度降低。”
“還有,我們不一定要自己制造声音,我們可以弄一些发声的机关,比如說闹钟,定时后放在无人的地方吸引鬼,无需我們以身涉险。”
风信子奇异地看着单子魏,“你真的……挺厉害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单子魏有点小羞涩,他总算为两百年前的網游大神身份挽了一下尊。
风信子同意了单子魏的提议,她走向卧室裡的床头柜,“我记得這裡有個闹钟。”
单子魏趁此机会打量了一下房间。這是一個很典型的男生卧室,配有齐全的书桌書架,上面摆了一些模型杂志。房间一共有两個柜子,一個是风信子刚刚藏身的木衣柜,另一個是铁柜子,看起来不像放衣服的,而是放杂物的储物柜。
“這裡是那位仆人的卧室。”风信子拿着闹钟走過来說。
“仆人的?”单子魏一愣,“他住的地方……感觉太好了。”
是的,眼前的房间几乎和对面的主卧差不多大,家具也非常精美齐全,让人根本无法想象這只是仆人住的地方。
“书桌上有他的练字本,对比字迹,是仆人沒错。”风信子停了一下,然后才道:“我還在這裡发现了他的日记本。”
她从玩具盒中拿出了一本印着“diary”的棕皮书,单子魏接過来一看,上面带着密碼扣,显然要输入密碼才能打开。
一直以来仆人日记都是散落在古宅各处让他们随意查看,上面包含了不少故事背景线索。此时单子魏面前出现了完整的仆人日记,却需要密碼才能查阅,這說明這本日记裡埋藏的信息非常关键,可能直指最后的结局。
单子魏看了看锁扣,是数字锁,一共4位数。
——目前好像沒有出现数字的提示?
单子魏将日记本還给风信子,两人在房间裡又找了一遍。单子魏打开铁皮柜,发现裡面装了一些扫把盆瓢等清洁用品,看样子這裡确实是回忆中那位小仆人的房间。
单子魏正思考着如何利用這些道具做一些简单的发声設置,外头突兀响起了电话铃声。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单子魏与风信子错愕地对看着,原因无他——太快了!
鬼来电一共响了4次,前几次几乎都是隔一個小时响一次,這次电话铃响的時間,距离上一次铃声间隔不到30分钟!
单子魏心中涌现阴翳:以后鬼来电的间隔会越来越短嗎?到最后他们难道一定要有人守在电话旁?在這场被鬼抓到就会死的捉迷藏中?
“這次是珍珠接听对吧。”风信子手神经质地去挑眼镜,她突然一抖,慌忙地爬进衣柜:“鬼来了——”
“喀喀~喀喀喀喀~~~”
鬼可怖的笑声从楼梯上一层层地下降,它還在叨念着那首骇人听闻的死歌。
“挖去我的眼睛,我仍能看见你……堵住我的耳朵,我仍能听见你……”
单子魏一动不动地趴在门旁边的墙上,听着鬼从一墙之隔经過。他用力咽下恐惧,将门悄悄推开少许,向外探去。
他目前的這個房间在古宅的东北角,仅从门缝是难以看见客厅的情况。但单子魏第一眼就看见了斜对面、也就是主卧房间的门也被战战兢兢地推开了一些,露出珍珠奶茶苍白的脸。
她呆呆地瞅着客厅的方向,神情裡一片挣扎。
這是最绝望的场景,鬼比人先一步抵达了电话前,等着玩家们主动上门。
按照约定,即使鬼守在电话前,珍珠奶茶也必须在一分钟内去接电话。
她们不知道声音可以引走鬼。
单子魏咬牙拿起了闹钟,他拉开门,瞬间引起了珍珠奶茶的注意力。单子魏对少女无声地做了一個加油的动作,然后用尽全力跑上二楼、飞奔至最裡面的客房。他将闹钟调至10秒钟后铃响,拉开柜子就要将闹钟塞进去,却沒想到和蔷薇血撞了個正着。
两人惊吓地对视了一秒,单子魏很快回過神:快沒時間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說,转身跑到对面的学习室中,随手将闹钟塞到讲台的橱柜裡。
仅仅這样是不够的,单子魏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返身回到二楼的楼梯口,发出這辈子最无畏的大喊。
“我在這裡,来抓我啊——”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白发青年的呼喊在古宅中回荡,几乎是在他喊出的那一刻,鬼的脚步声就落在了一楼楼梯口。
好快!
单子魏根本来不及跑进预想的娱乐室,他大脑一片空白地冲进右边的书房,惊魂未定地躲在了最初的位置。
它看到我了嗎?我关门了嗎?我真定好闹钟了嗎?……
冷汗顺着白发青年的脸颊滑下,在恐惧的笼罩下,单子魏的思绪纷乱无比。
“喀喀好……好好好的,我、我我我来找你了——”
鬼近在咫尺的声音彻底冻结了单子魏的思绪,他睁大的瞳孔倒影出一只畸长白皮的手,它握着一把花刀,花刀倒影出一张平面扭曲的脸,似乎正冲着单子魏笑。
单子魏的灵魂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他麻木迟钝地想:它抓住我了。
像是過了一秒,又或是過了一個世纪,从世界的彼端传来了恒远的声响,它并不大声,却将单子魏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
“滋……三只熊住在一家,熊爸爸、熊妈妈、熊娃娃……”
闹钟响了。
可爱的歌谣瞬间吸引了鬼的注意力,它不再向办公桌底钻,摇晃着畸形的身体迅速离开了书房。
单子魏手脚发软地爬出桌底,思绪都還是麻痹的。
即使知道這是游戏,即使知道大不了就是一死,但面对那种东西时還是恐惧,恐惧得不能自已。
幸好一切顺利,圆满地解决了這次鬼来电。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单子魏渐渐回神,发现圆满解决只是他的臆想,耳边的铃声并未停止。
为什么铃声還沒有停止?珍珠奶茶沒有去接电话嗎?
单子魏慌忙地跑向门口,小心翼翼地向走廊望去,在走廊尽头窥见了鬼的影子。
明明鬼已经被引走了,为什么珍珠奶茶沒有接电话?出了什么事嗎?
很快单子魏就意识到一件更严重的事——等等,现在……過了多久?
然后,单子魏听到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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