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咬死了小落 作者:未知 最近总是觉得很饿。 是一种莫名其妙见到肉就想扑過去啃一口的冲动,让我格外的觉得难熬。尤其是当這种冲动,慢慢就升级为,每看到一個唇红齿白的妹子或者帅哥,也都想着忍不住要去啃一口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完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直觉告诉我,這样的情况是很不正常的,我也不敢跟任何人說,每天上班,也都必须要苦苦的压抑着。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們公司裡的男女同事,不是帅哥,也都是美女。 食欲就放在眼前,却眼巴巴看着不能用,我苦苦煎熬着,一天比一天更加颓废。 直到有一天,我的不正常,终于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同事小落就瞅了一個阳光明媚的下午,约我去茶水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道,“清清,你這几天是怎么了?整天不是红着眼睛死瞪着电脑看,就是一副走神的样子……是不是家裡出了什么事?” 小落是我在公司裡最亲密的小伙伴,往常我們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可這一次,我压根不敢看她的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眼睛从她高高鼓起的胸前硬生生别過去,声音嘶哑的道,“小落,我……沒事的。你,過来一下……唔,不。你离我远一些!”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极近又极远的飘忽着,下一秒,小落一声尖叫,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地粉碎,我猛的惊醒,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正用力的抓在小落的胸脯上,自己的脸距离她的胸脯,也仅仅只有一掌之遥。 小落吓傻了,脸发白的看着我,惊恐的道,“清清,你,你干什么?” 片刻的惊呆過后,她手忙脚乱拍开我的手,脸色通红的将自己的胸部遮掩住,并扬起一双略显愤怒的视线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我是神经病,是流氓一样。 我脑子裡“轰”的一声,顾不得多想,身一闪扑過去,用力捂着她即将喊人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道,“小落,你,你听我說,事情不是這样的,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会变成這样? 当我一只手又重新按在她的胸口将她壁咚到墙上的时候,脑海裡忽然又一阵非常失控的烦燥,让我死死的盯着她雪白的脖子,渐渐就失去了理智。 我饿,我非常饿。 我急需要美味的鲜血来填充我的肚子! 不知不觉的,我像是疯了一样,低头就咬在了她雪白的脖颈。 牙齿很快撕裂了她雪白的肌肤,那温热的血,随着我的吞咽,美味得让人沉醉。 小落用力抬手扑打着我,一边打一边哭着喊,“清清,清清,你醒醒,我是小落,我是小落啊!” 小落啊……小落是谁? 我茫然着,這個名字对于我来說,仅仅就是個名字而已。 我依旧地咬着不放,鲜血的味道,让我兴奋。我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身下小落的挣扎也越来越小。 這时候,整個公司也正处于一個非常繁忙的下午工作時間,這小小的茶水间,竟是意外的无一人来打扰。 渐渐的,小落不再挣扎,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依着墙落下去,我失去理智的疯狂吸吮也终于到此而止,满脸遗憾的松开了她,又咂了咂嘴,感觉這几天的颓废就這么一瞬间的功夫,已经一扫而空。 可同一時間,等我下意识低头看到已经脸色青白早已死去多时的小落时,我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呆的杵立当场。 “小落,小落!” 我脸一白,蹲下身子,用力拍打着小落的身体惊叫着。 我的喊声很快惊来了外面的同事,“呼啦啦”全部都涌了进来,却又個個吓得呆立当场,尖叫不停。 有人颤抖着嗓子喊道,“苏婉清!這是怎么怎么回事?小落她怎么了?” 听着有脚步声扑過来,将我重重的撞到一旁,身体磕在手边的茶水台上,我疼得龇牙咧嘴,眼睁睁看着小落已经滑落的尸体,被同事快速的抱了起来,急冲冲的出了门,而我這個始作俑者,早已被吓傻,连站出来,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沒有。 “苏婉清,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茶水间出了人命,很快,公司的老总也来到了這裡,吩咐保安先保护好现场之后,便用他一双格外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引我出去。 這一刻,我又像是重新活過来了一样,又惊又怕,可那又有什么用?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虽然是我亲口咬死了小落,可我压根就不敢承认……因为,我想要活着。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关上,我脸色发白,双目浮肿的站在了老总办公桌前,老总并不老,他叫于洋,是這家不大不小床上用品店的老板。 旗下有两個小型加工厂,主要出售一些新房家具,床上用品什么的,平日裡对我們也很好,只要订单量圆满完成,老板還是很大方的。 可是這一次,竟是出了人命案。 “說說吧,怎么回事?” 于洋穿一身黑白相间的格子衬衣,颈间系一根领带,向我扬了扬眉问,我呆呆的,脚踩云端一般,声音发颤的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两個人一起进去茶水间,她死了,你却還好好活着?苏婉清,对你来說,一條人命真就那么无足轻重嗎?” 于洋冷眼看着我,他明显知道我在說谎,周身都在說着不相信,可我也是真的不敢說。 我退一步,想到小落那张青白的脸,终于忍不住的崩溃大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這個样子的……” 想到我竟真的那样活生生的下嘴将我朝夕相处的小伙伴给咬死了,我就觉得最该死的那個人,是我自己才对。 我是個怪物,对,我就是個怪物! 我哭得难受,大口大口的开始呕血……這是我刚刚才喝下去的,小落的血。 “等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于洋眼睛看過来,死死盯在了地上。我吐在地上一滩一滩的血,就像那盛开在黄泉彼岸的摇曳之花。 我被吓呆了,抹一把嘴,觉得脑子嗡嗡作响,這怎么可能又被吐出来了? 可是我依然是止不住的在哭,口中的血,又跟着呕了一会儿,這才觉得好些。這时候,于洋已经穿着他手工订做的意大利最新款的皮鞋走到了我的面前。 微微拧起的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是一种格外彻寒的冰冷,“苏婉清,事到如今,你是自己說实话,還是要我把警察叫来,验一验這DNA?” “不!” 我下意识瞪大眼睛,哀求着他,“不要!不要叫警察来……” 叫警察来,我就是死路一條。甚至有可能,還要被那些個警察当成怪物一样的带回去,交入研究所研究。 我不要。 “既然不想叫警察来,那你就老实交待吧。” 一把椅子拉在了我的面前,于洋挑着眉坐了下去,目光裡似乎有什么光亮一闪而逝,只可惜我已经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吓破了胆子,根本沒有看到。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到片刻時間,就全部交待了。 包括我這些天的萎靡不振,与种种异常,全部都交待了,唯一鬼使神差隐瞒下的,就是鲜血对我的诱惑,已经到了一种不可自拔的地步。這种感觉我不敢說,我怕于总真的把会我当成怪物给灭了。 尽管如此,于洋听過后,還是惊讶的蹙起了眉头,从椅子起身,绕着我转了一圈道,“如果我沒看错的话,你是噬灵人?” 他這样說,我混沌的脑子愕然就更加迷茫了,“噬灵人?那是什么?” 跟我现在的情形有关系嗎? “哦!不!你不是噬灵人。噬灵人沒你這么凶残……” 于洋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似乎刚刚說话的人不是他,他也不允许我插嘴,我只好努力让自己安静,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么东西了。 過了好久,但似乎又觉得時間不太长,于洋终于又慢悠悠的开口了,“苏婉清,除却這些之外,你最近有沒有与男人在一起发生亲密关系?” 于洋弯了腰身问我,一种清新扑鼻的桅子花香的味道便悄悄的窜入了我的鼻尖,我打個喷嚏,有些不适应的茫然道,“我……沒有啊。” “那,做梦呢?” 于洋似乎不信,紧追不舍的又问,這一次,我沉默了。 我平素裡连個男朋友都沒有,是怎么也不可能与男人发生什么亲密关系的,可如果說做梦的话……我顿了顿,想起来了,但是這個算嗎? “做梦也算嗎?” 我還是问了出去,就见于洋快速的直起了身,唇角還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逝,点点头道,“自然也算。古人說,梦为人之精魄,日有所思,必夜有所梦,沒准你夜裡做的梦,就是真的呢?” 這样的說法,模棱两可好牵强,可這时候我早已因为小落的事情而心神大乱,哪裡会想這么多? 忙不迭点点头,毫无保留告诉他,“有。這些天,我总会梦到一個男人,对了,他還留着长长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