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第47节 作者:未知 盛扶怀倒是从未见過谢湘亭這般模样,原来她喝了酒,沒了从前公主的架子,发疯都如此可爱,但可爱是可爱,谢湘亭此时强势的状态,還是颇让他觉得头疼的,盛扶怀只得好声安慰道,“你先冷静一下,我去——” “你不许走!”谢湘打断他,她整個人颤颤悠悠的,站站不稳,话也說不清楚,“盛扶怀,我不许你走,你既然来了……就休想走!” 她咬着牙一笑,一把扯住盛扶怀的领子,满口酒气,說出来的话也是极其不正常。 盛扶怀微皱起眉头,整個人有些懵,“湘亭,你說什么呢?我不走,不走行了吧。” 他见谢湘亭疯疯癫癫的,只能先附和。 “以后也不能走!”谢湘亭见他听话,便愈发得寸进尺,直接将他推搡至床沿,俯身上去禁锢住他,說道:“从此以后,你就住在浔香楼,一步都不能离开,我要看着你。” “湘亭……”盛扶怀的目光对上她朦朦胧胧的眼神,意识忽一阵恍惚,只觉得他深处一片沼泽,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往裡下沉。 谢湘亭的手在他胸前的衣领处胡来,她离他距离很近,香软的唇几乎要贴上脸颊,盛扶怀忽然一個激灵,双手握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湘亭,你冷静一点。”他迅速将眼神躲避开来,同时抓住谢湘亭的手,好让她不再轻取妄动。 谢湘亭见他抵抗,并未有丝毫的退让,唯有羞愤之情涌上心头,一时顿感怒火中烧,借着酒力,声调也提高了几分。 “盛扶怀,你想反悔?”她目光一冷,如含了冰刀,不等盛扶怀回答,便命令道,“你反悔也沒用,既然来了,就不许走了,你只能对我好!既然上一世沒有缘分,這一世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强扭的瓜,多施点肥便是了!” 盛扶怀愣住,“湘亭,你說什么呢?…” 谢湘亭估计是說话时脑子不太清醒,都开始乱用词语,但意思却十分明了:這一世,她想要的,谁也别想再夺走!她就算是强夺豪取,不择手段,都无妨,她一定要得到,绝不忍让!由不得盛扶怀再反悔! “你之前說過,這一回要补偿我,对我好,我信了,你便反悔不得了,若是你再改变心意,我便杀了你!” 她又凑近了一份,盛扶怀急忙别過头去,不知该如何对应。 谢湘亭见他躲避的神态,吼道:“你不信?” 盛扶怀忙道:“信……” 他抓住谢湘亭的手,长吸了一口气,半哄道:“湘亭,你别闹了好不好。” 谢湘亭不依不饶道:那你說,你会不会反悔。” 盛扶怀道:“不反悔,我若负你,天诛地灭。” 他說完,心裡一阵绞痛,有一股无法言說的落寞。 谢湘亭居然让他留下来,她刚刚說,他不能反悔,他只能对她一個人好。這是他不知期待了多久的话,如今亲耳听到,他居然倍感凄凉。 他的身体出了些問題,是因为那個诅咒,他要完成自己身上的复仇任务,谋得帝位,才能打破诅咒。 继续谋反,他与谢湘亭,便只能是敌人了,不仅如此,此路凶险,還会配上更多人的性命。 可若不谋反,他便是死路一條。 不知道为何命运要如此折磨他,不论選擇哪條路,都是死路。 如今他放弃了谋反的计划,這個诅咒果然起了效用,他的身体如中了□□一般,起初只是小小的痛感,他也沒当回事,毕竟长年在外征战,身上有些伤痛再正常不過,但后来他的身体竟是每况日下,一日不如一日,胸口处常常作痛,连秦术看了都束手无策,不知問題出在了何处。 如此发展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的時間。本想就這般混混日子,与谢湘亭在辋川過一段安闲时日,却是未料到,這病来的如此之快。 谢湘亭越是不然他走,他便越是难受,若是将来他无法履行诺言,保护她一辈子,那倒不如,让她去過自己的生活。 盛扶怀心中纠结万分,理智告诉他,应该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可二十余年一向自律的他,這次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谢湘亭虽听了他方才的话,但见盛扶怀的面色,却是满脸痛苦,便猜测他是在說谎。 她强行捏着他的脸,将他转過来,“你刚才說话时,都不敢看我,是不是在說谎?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盛扶怀呼吸地很深,他看向谢湘亭,心中忽然一阵触动,便犹豫了几分。 谢湘亭见他的反应,已经知晓了答案,狠狠地握了拳头,哼笑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說也沒关系,你若不肯,我就将你囚禁起来。” 她說罢,将床头的连帐用力扯下一條,直接将盛扶怀的手捆了两圈。 盛扶怀沒反抗,只觉得脑中眩晕,体内一阵翻涌,血气涌上来,随着一阵剧痛袭来,他翻身起来,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谢湘亭起身,急忙去查看,盛扶怀用手捂着嘴,但還是有一道血红从盛扶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顺着床沿滴到地板上。 谢湘亭這下酒全醒了,差点就跌坐到地上,她愣了一瞬,立刻反应過来去扶盛扶怀,口中惊慌道:“盛扶怀!你怎么回事?!” 她抓住盛扶怀的手,翻過来后手心裡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顿时心惊肉跳,吓出一身冷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沒事吧?我去给你叫大夫。” 她匆匆忙忙地起身,又被盛扶怀拽住,“湘亭——” 盛扶怀又咳了几声,缓了口气才道,“不用去了,我看過大夫,大夫說,這是近日疲劳過度所致,休息休息就好了。” 谢湘亭默了一会儿,低了头道,“对不起,我刚才对你……” 她心中有些愧疚,早知道盛扶怀的身体抱恙,她便不该那样,“我不该强迫你,我向你道歉。” 盛扶怀摇摇头,“你沒错,是我不好。” 他用手扶着床沿起身,显得有些吃力,谢湘亭觉得他的伤来的蹊跷且严重,担心地问道:“你的伤是从何处来的?可是之前的伤害沒痊愈?真的看過大夫了嗎,刚刚……那個我看還是保险起见,再叫大夫来看一下为好。” 盛扶怀拉住谢湘亭的衣角,让她坐到了自己身旁,說道:“真的沒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谢湘亭還是不放心,便让盛扶怀躺下休息后,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他身边守着,“那你今晚就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在一旁守着你。” 盛扶怀要起身,又被谢湘亭给按了回去,只得乖乖躺下,“湘亭,我可以回我的房间。” 谢湘亭道:“别折腾了,反正這浔香楼裡可都是我的房间。” 盛扶怀作罢,只问道,“那你睡哪?” 谢湘亭双手抱肘,威严十足,“我說了,浔香楼都是我的房间,我還能沒处睡嗎?你快点休息,可别再吐血吓人了。” 盛扶怀依言,低声道,“对不起。” 而后依言躺好。 這一日他确实乏得很,谢湘亭守在他旁边,他一开始是不自在又有些不敢当,慢慢的竟有些微妙的踏实感油然而生,很快脑子开始昏沉,睡了過去。 谢湘亭看他入睡才觉得满意,她刚才說的话,虽有些肆意妄为胡搅蛮缠,但并非是醉酒后的胡话,而是真正发自心底的。 经历种种,她看清楚了,盛扶怀爱她如命,而她自己,也是喜歡盛扶怀的,所以她想和他一起并肩,再努力一次,不管结果如何,起码他们是在双向奔赴,這個過程,就是值得的。 待到第二日清晨,盛扶怀醒過来,觉得昨晚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唯一的感觉便是不真实,谢湘亭竟然会对他說出那种话,是代表,她已经原谅他了嗎? 他心中有惊喜,也有害怕,第一次這般惊喜,也第一次這般害怕。 他错了。之前他觉得,就算丢了命,也要护她周全,可现在他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却自私地不想死,他贪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希望后半辈子能够与她享受。 他不想要昙花一现般的美好。 人总是這么贪婪,得到了好处就会贪恋更多。 盛扶怀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他亦无法控制内心的贪欲。 “醒了?” 盛扶怀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 他霎时浑身将至,颤颤转头便看到谢湘亭正躺在他身旁。她刚刚醒,声音還带着几分沙哑的起床音,又缓又柔,此时正揉着眼睛看向他。 “你……怎么在這裡?” 盛扶怀整個心提起来,低头检查了一遍衣服才松了口气。 谢湘亭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失笑了一声,然后淡然回应,“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上来?” “哦……可、可以。”盛扶怀佯做咳嗽一声来缓解尴尬,然后急忙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了下,转头问谢湘亭,“你要不要喝点水?” 谢湘亭摇摇头,笑道:“你在紧张什么?我們沒有和离吧?” 盛扶怀愣了片刻,而后摇摇头,“沒有。” “那我們還是夫妻啊。”谢湘亭提醒他道,然后下床从衣架上拿下外衣披在盛扶怀背上。 盛扶怀颇有些不自然地接過,“多谢,我自己来就好,你饿了嗎,我去给你做饭如何?” 谢湘亭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饿了。” 盛扶怀起身出门,谢湘亭便也跟了過去,“我和你一起吧。” 天還沒亮,厨房裡有些清冷。 盛扶怀先和了面,然后去生火,动作已经十分娴熟, “季沉他们都還沒有起,我多做些,一会儿让他们也吃现成的。” 谢湘亭听過,立刻板起脸摇摇头。 盛扶怀见她摇头,疑惑道:“怎么了?不行嗎?” 谢湘亭坚决道:“当然不行,你只能给我一個人做饭。” 盛扶怀听過,笑了一声,用带着面粉的手摸了摸谢湘亭的鼻子,见谢湘亭被他如愿地变成了小花脸后,不禁一笑道:“好,那我只做我們两人的。” 谢湘亭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想吃红豆饼,放很多糖的那种。” 盛扶怀道:“好。” 谢湘亭又道:“火候也要刚刚好,外酥裡嫩那种,对了,我還想喝豆浆,现磨的。” 盛扶怀看着她得寸进尺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一一答应,谢湘亭笑嘻嘻的满脸都是甜蜜。 终于不用再压制着内心的感情了,喜歡就大胆地喜歡,不畏首畏尾,想什么就表达出来,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我帮你洗豆子好了。”谢湘亭左右看了一下,去找豆子。 盛扶怀将她叫住后,一把拉了回来,“不用,你负责抱着我便是。” 谢湘亭暗暗笑了笑,乖乖从身后抱住盛扶怀。 盛扶怀专心做着手头的事情,感受到谢湘亭软软的胳膊缠上来,忽然心裡一阵苦楚,不知這种美好的日子,還能持续多久。 他念及此,手裡便微微顿了一下。 谢湘亭十分细心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盛扶怀回過神来,摇摇头,“沒事。” 谢湘亭以为他只是害羞了,自是沒有多想,反而抱得更紧了,她将头贴在盛扶怀的背上,缓声說道,“现在真好,现在你就是盛扶怀,我就是谢湘亭,沒有什么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盛扶怀,之前我們错過了,我觉得是是因为我們两個人都沒有对对方敞开心扉,才造成了种种误会,以后我們有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這次,谁也不能放开对方的手,如何?” 盛扶怀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他心裡清楚,此时最理智的做法便是快刀斩乱麻,早日斩断情丝,然后离开辋川,找個地方自己等死。 他這种人,只配這样做,有什么资格连累谢湘亭? 谢湘亭见他发呆,不悦地戳了他一下,故意拿着严肃的语气說道:“想什么呢?盛扶怀,你有沒有听到我刚才說的话?” 盛扶怀這才应道,“啊,有听到,這样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