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毕竟虽然他的這位顶头上司看起来对他和诸星大是一副等同看待的模样,但人心总是偏的,诸星大与尊尼获加的关系怎么想都比初次见面的他和尊尼获加两人要亲近许多。
因此按照尊尼获加的喜好(大概),稍微露出一些弱势。
尊尼获加会喜歡的。
青年如此笃定着。
接下来只需要按照诸星大的水平表现得好些,
目送着两名下属进了训练场,沢田纲吉不由捂住了额头。
头秃。
琴酒這個大忙人不知道今天怎么也有了兴致,站在他身边。银发青年身后還跟着他的固定挂件伏特加,沢田纲吉看了眼憨厚老实的伏特加,觉得琴酒不愧是琴酒,早早料到了多名下属会带来的鸡飞狗跳,索性只選擇了一個万能保姆(划掉),不费吹灰之力平息了所有的意外。
不愧是你,gin!
琴酒被這家伙哀怨(?)的目光看得有些恶寒,他压了压帽子,避過可怜兮兮的家伙的目光。
站在后方的伏特加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裡,无比熟悉大哥的他自然能够感受到自家大哥的心情好了几分,不由得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又记下一笔。
嗑到了!
今晚就在论坛裡发小段子!
大哥们对小弟的心中所想全然不知,因为搏斗很快就开始了。
两個人时不时低声交流着什么,不仅是伏特加,连搏斗的二人在瞥到他们在說话的时候心裡也不由咯噔一下,各自有所思考起来。
原本定下的是三场试炼,两人各自選擇一项,分别是搏击与狙击,各自取得一场胜利之后,便陷入了僵局之中。
不過這样也好。
在两個人同时将目光投過来,希望他宣布第三次试炼的內容的时候,沢田纲吉弯弯眼笑了起来。
“嗯,我想想,诸星君和波本……”见着两個各自都负了些伤的家伙争强斗胜地抬头看来,教父先生坏心眼地顿了一下。
“第三轮比试……就比试谁先和对方和好吧。”他温和极了地叮嘱,眼裡藏着某种像是怀恋一样的光,落在两個打架的坏家伙眼裡,就不知道各自会想什么了。
但他還是温和中带了一丝威胁地說道:“要成为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啊。”
……
……
苏格兰在安全屋裡睡了一觉。
他被临时提溜出去做了個任务,回来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外面茶几上留着波本的纸條,說是听說了尊尼获加和那個神秘的“第三人”的情报去了组织的训练场。
两瓶酒在最近這段時間关系拉近了不少。
虽然他们原本就认识,不過在组织内還是得营造出一种刚认识還在逐步磨合的模样。从见面的“切磋”到逐步能够接受共存,对于两個从小就认识的家伙来說,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
這天,苏格兰搓着头发看了小纸條,顺手撕掉冲进洗碗池,思考着给自己做個什么当早午晚不论什么餐。
一边翻找食材一边思索,波本……不,zero做事他還是挺放心的,就是不知道尊尼获加和那位第三人是個什么性格,不要吃亏就好。
如此想着,說着放心的家伙還是默默加快了速度,利索地弄了俩三明治。
只是還沒开始进食,耳朵就灵敏地竖了起来。
黑色短发的青年敏锐地看向门口,半晌,大门从外被打开了。
棕色短发的青年站在门口,在他身后,zero和一個不认识的家伙相互挤压着,這幅场面活像是一個保父带了俩問題儿童。
嘴裡叼了個三明治的苏格兰把手从腰后手|枪上挪开,看着這幅场景迟疑了一下。
“看来你们的关系挺好的嘛?”他慢吞吞地咀嚼着嘴裡的三明治,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为首的棕发青年,“你說是吧,嗯……尊尼获加?”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咕”的交响。
苏格兰:……
他迟疑地抬起手裡的碟子:“或许你们需要来一份?如果不介意的话。”
嗯,他应该是沒有下毒的(不是)。
话落便见尊尼获加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甚至明亮得有些刺眼。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
尊尼获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笑起来很温和,是很亲近的那种笑,而非是上位者脸上常见的笑容。
這等笑容要是放在什么普普通通的路人身上,那苏格兰会觉得這個人的性格一定很好,如果会有交集的话,也许会认为是可以交往的对象。但是這是尊尼获加,是组织的重要人物。
他就不得不在心中提高了警惕。
但脸上還是带着笑容。
沢田纲吉带着两個活像是不对付的猫狗一样的家伙进了安全屋。
他還是第一次来這個安全屋,因此還有些好奇。
苏格兰将手裡的三明治分给了他,嘴裡叼着一個随便糊弄了俩发给波本和诸星大,就带着他在房间裡“参观”起来。
這是一栋很日式的小独栋,和沢田纲吉在日本的家有些接近。
一共三层,两层住房,顶层是個小阁楼,据說楼顶可以打开,晚上从這裡可以直接看见星星……鬼知道這种用处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有什么用处,他们打开露天楼顶干什么?迎接从天而降的枪林弹雨嗎?
谁也不知道,也沒人问。
另外两楼的基本布局也和沢田纲吉的家很接近,都很普通日式家庭。
一楼主要是生活区,二楼则是各人的房间。
虽說他沒住在這边,而波本和苏格兰则按照惯例先住了进来,但主卧還是给他留着的。
房间遵照的是酒店的标间,算不上寒碜,但也沒有妈妈收拾過那样让人舒心。
看着他的表情,苏格兰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嗎?”
沢田纲吉這才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不,”他顿了顿,說自己在這种事时候开始想妈妈难免有些孩子气了,只能努力比划,“只是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
苏格兰眨了眨眼睛。
“是因为尊尼获加你還沒有住进来吧。”他道。
沢田纲吉也跟着眨了眨眼。
苏格兰看着他的表情,就跟多年前幼驯染一個人对着空落落的宿舍不知如何下手的表情差不多,不由迟疑地开了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忙参考要怎么布置?”
“那就太好了。”
沢田纲吉蹭地答应了下来。
這让苏格兰不由失笑,他捏住下巴思索了一下。
“尊尼获加你想要什么样的房间?”他问。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沢田纲吉迟疑道:“就……普通的?”
“色调呢?”
“随便吧……我喜歡蓝色多一点。”
“家具呢?现在只有一张床和衣柜在房间。”
“那還得要個书桌才行吧?”
“豆袋沙发呢?据說很舒服的。”
“那就也来一個。”
在两個拿着三明治也不忘互怼的家伙们眼神打架的时候,苏格兰已经凭借着商讨卧室的摆设成功与顶头上司搭上了线。
不仅如此,听着对方井井有條的回应与建议,沢田纲吉不由在内心中流下面條泪来。
苏格兰,真好用。
比伏特加還好用!
“啊对了,我還想要房间裡有一种味道。”大概是逐渐放松,他比划起来。
苏格兰沉思了一下,說了几种味道,都被沢田纲吉给否认了。
“不是香薰,就是很普通的,在平常家裡会有的气味。”棕发青年垂下头,有些蔫蔫的耸了耸鼻尖,“房间裡有一点這种味道,但是不明显。”
說着青年有些忧愁地托住了腮。
“就像以前妈妈收拾過的房间,就总会有這种味道的。”
苏格兰认真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猝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他推开窗户,让太阳照进這個因为主人不在、就被厚厚的窗帘给封印的房间,“柔顺剂洗過的床铺在太阳下晒過的味道,在你来之前,我做過一次大扫除。”
他站在窗口,面色带笑,让沢田纲吉不由吸了吸鼻子,找到了那份自看见苏格兰就感受到的、无从說起的熟悉感的来源,几乎下一刻就要情真意切地呼唤出心中所想。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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