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彼时饶是见過大风大浪的贝尔摩德也有些惊异,美目在几方之间流转,最终化成调笑。
“年轻人体力真好啊,”她拍了拍教父先生的肩膀,笑意吟吟,“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快乐時間了?”
沒等想要辩解的教父开口,贝尔摩德便扬长而去。
不知道组织的论坛上又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划掉)。
沢田纲吉不得不被迫收拾這一地的残渣。
他按了按眉心,见几人的动静已经逐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无奈只能侧身让开门,棕瞳温润地看着波本和苏格兰。
“总之,先进来再說吧。”
而身后,和讨厌的针织帽共处一室了這么久,原本应当有些火气的诺万丝毫不见不悦,反而因为某件事而欢喜着。
“金屋藏娇……金屋藏我,听起来很不错诶,boss可以叫人造一间金屋嗎?”
他抬起头,红瞳闪烁。
听见跟着自己进来的两瓶威士忌脚步一顿,沢田纲吉无奈地捂住额头。
“不行,不可以。”
超——冷酷。
但是超级冷酷的boss也很帅气。
诺万难得沒闹腾,乖乖地站在一边,沉迷于帅气的boss的身姿。
……总觉得有他在今天這误会是解不开了的。
但是如果现在让诺万离开不仅会让对方感到难過,在威士忌们看来多半也是遮掩大于真实……救命。
好在和诺万共处一室的還有一個莱依。
莱依虽然与另外两瓶威士忌不太对付,但是彼此在信任度上還是高于诺万的。
便见黑发的青年单手握拳,轻轻抵在唇前咳了声。
“我是来向boss询问下一步的行动的。”他說道,沒說尊尼获加让自己去查验生命之火的事情,也当做刚才沒听见尊尼获加与贝尔摩德的交易,“但是刚开始贝尔摩德就来了,所以不得不躲让一下。”
是嗎?
安室透双手环胸,看着莱依的表情很不好惹。
莱依无辜地望回来。
“怎么,你觉得不对嗎?”
于是心累的教父先生也跟着看了過来。
已经娴熟地掌握了变脸技巧的安室透扯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怎么会,”他率先表忠心,“我当然相信boss。”
在首领偷偷呼出一口气的时候,金发黑皮的威士忌继续說道:“而且真要是金屋藏娇,比起這個冷脸的家伙,显然我是更好的選擇。”
他垂下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boss。
“您說是嗎,boss?”
不用回头,沢田纲吉就能感受到两股视线盯在了自己的身后。
救命果然他应该像是琴酒那样,只挑选一個好用的下属就够了嗎?琴酒一定是发现了人数一多就会发生原因不明的修罗场,所以才選擇了一個记好用的伏特加的吧。
這样一想,一個人带三個的他实在有些冤屈,而且三個就算了,现在還多了個诺万。
這样想着总觉得自己就委屈了起来。
落在他身后的目光很快挪开,一如既往的,莱依和波本很快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棍地对吵了起来。
时不时還有個在自己身边私下裡就仿佛智商骤降的诺万,当真是三個男人一台戏,吵得他头疼。
沢田纲吉将這三個家伙的声音自动過滤成“汪汪汪”和“喵喵喵”,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苏格兰。”
黑发蓝瞳的青年像是长辈一样关爱地看着他,让青年抽抽鼻子,微妙地生出几分委屈。
然而還沒等他将那股想要呜呜呜着投入大家的好妈妈苏格兰怀抱的冲动镇压下去,苏格兰就自己动手掐灭了這危险的想法。
“沒关系。”对方宽和地說道,“這只不過是意大利的习俗罢了,对嗎?”
……并沒有這种奇怪的风俗!怎么连你也這样啊quq!!
……
奇怪的误会不知道到底是解开沒有的。
直到很久以后沢田纲吉也不愿意去回想那天自己是怎么结结巴巴地解释其实什么也沒有——救命为什么他非要解释這种事情啊,這群观察力敏锐的酒厂精英不能自己去辨别嗎?
——不能。
即使是在他花费无数口舌解释之后,面对的也還是几個人看似正常、但实际不用直觉都能发现的微妙。
但是他今天已经很累了。
因此在敷衍地再度解释之后,也不管這群家伙信沒信,就打包将他们清除出了自己的房间。
“我還在发育期需要早睡,”他冷脸說道,“晚安。”
啪嗒一声,房间门在几個人的面前摔上。
留下被推出去的几個人面面相觑,甚至打破了方才因为互打汪汪拳而生出的仇怨。
“boss他……還在生长期么?”波本问。
莱依沉默了一下,回想起往日跟随在对方身边观测到的身体数据和安德裡亚传递的情报,選擇了缄默。
而苏格兰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沉如海的目光中潜伏着什么。
诺万·达奇离开了他尊敬的boss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与傲慢。意大利的主权者看了眼几瓶威士忌,心情因为认知到自己是跟随在boss身边最久的狗勾……他的意思是,追随者,而感到愉悦。
“谁知道呢,”他用娴熟的日语說道,转過头心情甚好地哼起了一首意语小调。
心情看起来是很好的。
這一晚除了沢田纲吉和他的下属们之外,船上众人也是心事重重,难以安眠。
次日,生命之火号回到陆地,欢欣而去的巨大邮轮带回的确实灰沉的天空,宾客们辞别了主人家,各自离去。
沢田纲吉带着三個威士忌回到了安全屋。
出发前在奇怪的后备箱抓出一只诺万,尚且沒从昨晚的乌龙事件中醒過神来记教父先生冷着脸提溜着比自己還高的青年回到对方带来的下属堆中,将他扔了回去。
“boss————————”
一只诺万在身后发出哀鸣。
其实远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的教父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总觉得就這两天自己做這個动作的次数格外多……是错觉嗎?
他回過神,无奈地看着仿佛下一刻就能汪地哭出来的诺万,总觉得再度回到了当初带蓝波的时候。
波维诺家的小少爷自小就是被兄长们骄纵着长大的,最为擅长的就是在兄长的底线上白鹤亮翅狂飞乱舞,幼年的时候对想要的东西就是张牙舞爪,等到发现拿不到了,便会哭哭脸地找到无所不能的阿纲。
阿纲qwq——
而现在,毫不顾忌自己在下属面前形象的诺万也顶着一张委屈脸叫:“boss(qwq)——”
“你是三岁小孩嗎?”教父忍不住吐槽,還是回到对方的面前,将因为自己提溜着对方過来而弄乱的衣物重新整理成平顺的模样,又为他正了正歪了的领带,有些嫌弃对方比自己高一截的时候,顶着委屈脸的黑毛大狗就乖乖地低下了头来。
在他耳边发出委屈的嘤嘤声。
“不想和boss分开。”他垂着眼,红瞳专注地注视着为自己整理领带的首领,世界如此大,他却只看得见這一個人。
沢田纲吉是接受不了這等撒娇的,以前蓝波這样稍微撒撒娇,就算是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拆了小半個城堡,他也得缴械投降。如今诺万软下声调,他也差点就一口应了下来。
但是“不行。”
稍微后退了一步观察领带是否正了,满意地点头后棕发青年抬起头,看见满脸写着委屈的诺万,忍不住心软。
“好啦。”他微微踮了踮脚,伸手拍拍对方的头顶,黑发一如既往地好摸,“诺万来日本不是有重要的合作对象要见的嗎?不可以任性哦。”
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但是就是這种沒什么技巧的、就单单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姿态让委屈巴巴的诺万软化了下来。
他就像是個第一次离开妈妈要去独自上学的小学生,出门之前非得拽着妈咪的手要半天的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独立地踏出一步。
远处旁观着這一切的波本拳头硬了。
而更远些,金发的大明星在保镖的保护下走過,弯腰上了黑色的豪车。
开车之前她朝着這边瞥了一眼,想了想掏出手机拍了個照,唇角带笑地将照片发给了某人。
屏幕中正好是委屈的诺万将整個脑袋垂下来、即方便首领揉揉他的脑袋,又能让自己把头放在首领的肩膀上增加些身体接触的时候。
這时候教父先生也沒冷着脸了,心生无奈地给分离恐惧症的伙伴顺毛,唇边带笑,目光温柔,微微侧過脸同诺万說這些什么的时候,日光便晕染了小部分的皮肤,让他的脸畔边缘记看来像是在发光一样。
伏特加不小心从他大哥手机裡看到的就是這张照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发信人是贝尔摩得,但原本只是帮他大哥看一眼的男人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原本那句“尊尼获加终于回来了啊”的感叹也梗在了胸口,带着墨镜的男人瞪着手机,像是要把他大哥的手机瞪出個洞。
现在不方便看手机于是让伏特加看眼的琴酒迟迟沒听见伏特加說是什么事,也扭過头用灰绿色的眼瞳盯着他,盯了半天,才让伏特加支支吾吾地說了句话。
“大哥,我們是不是要去接一下尊尼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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