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柳南基地
花峻等人在举手示意要上交珍贵物资后,就被一個小头目带走了。再回来后,何枝看到有几個持枪警察护送他们回到了一辆做了特殊改装的车上。
至于何枝,则被塞上了一辆卡车。
卡车车厢裡挤满了人,所有人胳膊贴着胳膊,腿挨着腿,黑暗闷热的车厢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
何枝的耳边是两個年轻男人在吐槽。
“我去,這简直比早上八点的二号线還挤。我看有些轿车上只有两三個人,甚至有的车上只有一個,为啥不安排我們坐那些车?”
“你就交了两包饼干,你還想坐小轿车。别做梦了。”
“都是人民群众,凭啥被分成三六九等?政府就這么对普通公民的?”吐槽的年轻人愤愤不平:“而且不是說有军队嗎?怎么到现在還沒看见?”
“我也觉得奇怪,而且這些警察,拿枪的姿势都不太标准,看起来不像是受過专业训练的样子。”
十二点整,车队发动前往柳南基地。车厢被黑布蒙住了,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耳边不时传来丧尸的嘶吼声和开枪声。甚至车顶上会有砰砰啪啪的异响,就像是有东西砸了上来。
不知過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何枝发现下车之后四周是垒起的高墙,高墙之上,又是被重新加固的电網和尖刺。更多拿枪的人站在外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用冷漠凶狠的目光看着她们這些从卡车上跳下来的人。
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身上沒有穿任何制服,有些人的手臂和脖颈上甚至有刺青的纹样。
“看什么看,快走。”何枝被其中一個拿枪的人伸手推了一下。
她踉跄了一下,收回目光随着人流前往为他们准备的宿舍。二十人一個房间,铁架子做的上下床,有一些床上扔着发黄发臭的棉被,空气中一种挥之不去的恶臭。
房间裡已经有人在住,看见何枝等人也不吭声,默默干自己的事情。
何枝找到一個在角落裡粘鞋的女人,凑過去问:“姐,我們是紫山市過来的。刚到柳南基地什么也不清楚,能不能和我讲讲平时大家都干什么?”
“干什么?”女人的声音发虚,有些冷漠地回答:
“不就是干活。打扫卫生、扛水泥垒墙、烧火做饭。你要是有能耐,你就出去打丧尸,搜物资。沒能耐就和我們一样,做這些体力活,在這裡住着。”
何枝摩擦一下自己的掌心,从空间裡抠出来一块糖,借着袖子的遮掩给女人递過去。
“政府和军队裡的人,還有那些大人物,平时都做些什么?”
女人接過糖后,终于抬头正眼瞧了何枝一下。她露出一丝嘲讽的淡笑:“哪裡有什么军队和政府……倒是有些人身体会打雷冒火。叫什么来着?异能者?這些人平时倒是潇洒很多,我們都是为他们‘服务’的。你问這些干什么?”
何枝随便找了個理由,“我住不惯這种地方,想换好一点的地方住。如果能在那些大人物身边做事,待遇应该会好一点吧。”
女人說:“我劝你還是离他们远一点。”
她想了想,又低声說:“不過如果你是医生、护士或者懂一点类似的东西,可以去西边红屋顶的房子那裡报名。管事的說那裡有单独的住所,一天還给三個面包。”
何枝道了谢,决定第二天就過去试一试。
花峻几人投靠了柳南基地的势力,待遇想必不会太差。扛水泥、烧火做饭這些事做一辈子,都不会有接近他们的机会。不如去基地的医疗点试一试。只要是人,都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何况在丧尸遍布的末世之中。
然而何枝想错了,她被带进西边的房子之后,才发现那裡并不是什么医疗点。
穿着白大褂和防护服的人来来往往,何枝刚换好防护服,就被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叫住了。
“你,跟我過来。”
领着何枝进来的男人连忙說,“李博士,小何刚来,還不知道情况呢。先叫其他人吧,我先带她熟悉熟悉。”
李博士竖起眉毛,“其他人?哪儿還有其他人?让你找人,三天找了五個,還沒有死的速度快!再這么下去我的研究怎么做?我怎么给蔡老答复?”
“陆佳呢?不是還有她嗎?”
“刚死!”
男人冷汗涔涔,“怎么又死了。行,李博士您带她過去吧,多给她讲讲注意事项,现在真不好找人,尤其是這些懂点医疗知识的,您一定要省着点用啊。”
何枝在他们說话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对,“不是說做医生助手?为什么還会死人?什么研究?”
男人安慰何枝,“的确是做助手。你放心,只要听李博士的话,按照规定操作,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何枝還想說话,直接被脾气看起来十分暴躁的李博士打断:“快点走吧,后悔也沒用。进了這個门,再想出去就只能横着!”
走過一個又一個铁门,何枝被带进了一個用玻璃罩起来的房间。房间裡各种各样的实验仪器闪烁着光点,還放着两张手术台。
几個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围着手术台打转,时不时操作仪器,或者用笔记录着什么。只有一個人正拿抹布,擦拭着桌子上和地板上溅落的血。
何枝被换好防护服李博士带了进去,其他人扫了一眼后,收回目光。
拿抹布擦桌子的人看见何枝,却微微一愣。這时何枝也凭借他的眼睛认出了对方。
居然是紫山大学裡,那個带他们从安置高烧学生教室裡出来的娃娃脸老师!
李博士匆匆走进去:“小何,进来。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沒让你做的不要做。听懂了嗎?”
何枝收回目光,应一声后跟着李博士走到了手术台前。
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手术台上的东西时凝固了。
一张手术台上躺着一個皮肤苍白的男人。另一张手术台上,居然绑着一個全身皮肤溃烂,却被解剖得深入彻底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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