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用的瘸子 作者:未知 正和保镖公司的主办公楼,是一座三层小楼。因为能够在裡面办公的人并不多,多数保镖雇员還是在后面的宿舍楼和训练大楼裡活动。 至于几座楼房外头,有很正规的场外训练设施,攀爬、跑步、穿越障碍物……林林总总,简直是一個缩小了的国际化保镖公司。 据白静初介绍,她這裡的保镖多达百人,人员主要由武校毕业生、优秀退伍兵、以及一些道儿上的好手构成。成分很复杂,但是管理很严格。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的,只要不被警方通缉,而且有些真本事,都可以到這裡来应聘试用。 现在,上百人的队伍已经被雇佣了七八十個,只剩下在家的二十来人。由此可见,這保镖生意還算是挺红火的。這是冷门生意,按說业务量不大,利润率极高。要說“三年不出山、出山吃三年”或许過了点,但一個保镖被雇佣三四個月,能养活他一年還是沒問題的。 别看白静初给岚姐当时的价格很低,那是友情超低价位,原本白静初都准备不收钱,還是岚姐执意要给一些。事实上,一般人雇佣一個普通的保镖,每個月都要支付一两万——视任务危险程度而定。而保镖公司开给每個保镖的薪酬,每月也就四五千块。 现在复员兵工作难安排,学武术的孩子同样不好混日子,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就谢天谢地了。而且有的雇主比较大方——聘的起保镖的一般都是有钱人,时不时的還私下给些好处,這又另說了。所以,不少保镖在這裡干得還算很安稳。 此外,這保镖公司還“对外输出”。比如某些雇主真的很中意自己聘用的保镖,而且有意向长期将他留在自己身边,那么给保镖公司一笔不菲的“解约费”,這保镖也就成了自由人。這笔费用也很可观,是保镖公司的一個重头业务。也别觉得這种事稀罕,事实上发生的概率很大。有的老板不在乎几個佣金,反倒觉得這保镖用顺了手或者对了眼,一個电话就买成自己的长期雇员了。加之“正和保镖”的名头很响,业务很精,使得這种现象更常见。 易军一边和白静初上楼,一边听着這番介绍,說:“嗯,精英理念很……新鲜。” 他本想說“经营理念很符合行业趋势”,但一想這么說,白静初肯定又会說自己很“专业”,于是后面的內容改成了“新鲜”二字——少說两句废话又不会死人。 白静初的办公室在三楼。這是個品字形的小楼,第三层面积很小,除了白静初的办公室,就是一大一小两個会议室,以及她的两個秘书的办公场所,方便上传下达。两個秘书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白莲教主沒有别的老板或富婆的那种熊毛病。 坐在小会议室裡,易军看到墙上悬挂着一张巨幅国画,画的是一头下山猛虎,气势恢宏。一想到白静初每次开会时候,背后都是這么一头爪牙狰狞的猛虎,肯定会给其他人产生一种小小的心理压迫。而在对面,是几幅小画儿,內容是孤零零的莲花和鱼虫,赏心悦目。只不過风格過于清冷,有点八大山人的味道。 两人并肩而坐,不一会儿美女秘书就把在家的二十多名职业保镖都喊了過来。易军看了看,有点愣愣的低声问:“刚才进大门时候遇到的那個,怎么沒来?” “进大门时候遇到的?谁?”白静初也觉得奇怪。 “就是那個腿脚有点不好的。”易军說。 顿时,旁边的那個秘书的脸色有点怪怪的。看到白静初示意她让她說话,這秘书才說:“易先生說的,不会是我們公司那個新来看大门的瘸子吧?他……他就是個看大门的,不是职业保镖啊。” “哦,不是正式人员啊。”易军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一会儿把他喊来,我单独跟他谈谈。” 于是,那個秘书目瞪口呆。那個“沒用的瘸子”,近来一直都是大家嘲讽的对象,就像是大家的开心果。沒想到這样的家伙,還能让雇主看中了?(现在他们還以为易军是雇主)而真要是那瘸子都被易军选走了,那才叫一個可乐。不過也好,那瘸子一個月工资才1500,“成本”這么低,更能给公司省钱了。 当然,這秘书也觉得易军是什么狗pi眼神儿,简直是不分好孬啥都要。 秘书离开去叫人了,而易军则大体看了看面前二十多個职业保镖。单是从身体的强壮程度和一身的精气神上,就被他刷下去了百分之八十。最终剩下了五個人,白静初以为易军都要下了。沒想到易军经過一番问话之后,又筛下去三個,只留了两個。 “你的眼力劲儿倒是贼毒,這两個是公司裡除了董虎之外最出色的两個员工了。”白静初在佩服之余,還是问,“不過,就两個?” 易军坚持的是宁缺毋滥,但不方便說得那么难听,只是笑道:“其实就是选两個带队的,主要力量還是由招聘来的保安来充当。有两三個领头儿的,其余也就好說了,至少能运转得开。” “随便你,我還省钱了呢。”白静初开玩笑似地笑了笑。這一回她也是娇莲KTV的老板,所以派来的人都是免費的,工资還是正和保镖公司支付。 而這时候,那個秘书回来了。身后,是一個一瘸一拐的青年。這人虽然只是二十出头的年龄,却是一脸的胡子茬儿,头发也很蓬乱,仿佛是個邋遢汉,看上去简直有三十大多。 不過,這家伙却是一脸的笑容,甚至笑得有点猥琐。嘴裡叼着根烟,走路一瘸一拐,玩世不恭。 白静初瞅了一眼這人,低声对易军說:“他是我特招的。我是可怜這家伙,腿瘸了沒法生活。当时看他天生乐观,而且說是能吃苦,就让他在這裡看大门。后来我让人观察了,這小子确实能吃苦,每天睡觉不到五個钟头,很敬业。只不過沒别的本事,大家都戏称他为‘沒用的阿雄’。怎么,你觉得他很奇怪?” 易军死死盯着這個“沒用的阿雄”,默默的站了起来。“跟我来。” “沒用的阿雄”正笑眯眯的叼着烟——估计這货也是唯一一個敢在白静初会议室裡抽烟的家伙,两只眼睛猥琐地盯着漂亮女秘书的屁股。听到易军的声音,這小子似乎浑身一震!猛抬头,嘴唇一個哆嗦,四块钱一包的哈德门烟屁股抖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