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白富美 第124节
“可是,对于我来說,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儿啊?”
沈慧噎了一下,“现在去火车站,应该還来得及。”說完,不等林瑞立說话,就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麻烦现在直接转去火车站。”
司机从倒车镜裡看了眼林瑞立,林瑞立轻点了下头,司机才打着方向盘,朝着火车站开去。
看着林瑞立的车子拐了個弯,罗翠芬不由地问道:“你妈不回酒店,這是要去哪裡?”
余静好想了想,“应该是要去火车站吧,林叔叔下午三点的火车呢,要去b市开会。”
罗翠芬“哦”了一声,随即屈指敲了下余静好的头。
“啊?”余静好捂着头,不明所以,“舅妈,你干嘛突然打我呀?”
罗翠芬冷哼一声,“這么大的事儿,你和你妈竟然還瞒着我們?”
余静好下意识缩了缩,看了眼直视前方认真开车的人,小声嘀咕道:“舅妈,這都什么年代啦,恋爱自由。”
罗翠芬瞪眼,“不管什么年代,再是恋爱自由,最后也需要得到家长的认可。”
說完,她见余静好似是還要反驳,怒目,“长嫂如母,我现在就是你妈妈的长辈,所以,你妈妈要真哪天要和那個林什么的结婚的话,那也得過我這一关。”
“林瑞立。”余静好忙提醒。
罗翠芬沒好气的拍了她一下。
随即,余静好讨好的凑上前,“舅妈,您今天看见林叔叔了吧?觉得怎么样?”
罗翠芬想了想,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那人才打眼一瞧,就不是個普通人。”說着,看着余静好,“你也知道咱们家什么情况,赚再多钱,說白了就是小老百姓,要是人家家裡情况复杂,你妈妈那人心善又单纯,又是二婚,万一受委屈了怎么办?”
“我和你舅舅又是個沒本事的,像余家那样的,你舅舅凭着一股子狠气,咱们還能占個先。要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只怕是我和你舅舅還走不到人家跟前去,就给打发走了。”
這话說的就很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人,是绝不会說這样的话的。
余静好点头,觑了眼沈平和罗翠芬的表情,抿了抿唇,小声道:“林叔叔是咱市长。”
說完,睁着一双杏眼看着沈平和罗翠芬。
车子裡一时很静,除了车窗外呼啦窜进来的风,以及路边大树上时不时响起的蝉鸣,就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了。
過了好半晌,罗翠芬才磕磕绊绊地问:“市......市长?咱z市的?”
沈平也看着余静好。
在两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下,余静好点头,“舅舅,舅妈,林叔叔家裡什么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妈妈跟我說過,再加上我跟林叔叔接触了几回,觉得這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随即加重语调,“再加上,妈妈和林叔叔在一起挺开心的,我就......”
沈平和罗翠芬对视了一眼,两人轻叹了一声,便沒再开口。
“其实,有些门只是看起来高,进還是很好进的。”一直沉默的和隐形人似的陈逸洲突然开口道。
第110章
余静好:“……”
罗翠芳:“……”
沈平::“……”
车子平稳的在不甚平坦的水泥路上行驶,车子裡一片安静。
陈逸洲說過话以后,继续目不斜视的开车,好似刚刚說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余静好安静老实的坐在副驾驶座,同样的目不斜视,甚至双手都乖巧的搭在膝盖上,一副标准的小学生坐姿。
后座的罗翠芳和沈平靠着椅背,两人面色沉着,沒什么表情,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抿着唇,直视着前路。
余静好眼珠子转了转,很想去看看陈逸洲的表情,更想看看她舅舅舅妈此时是什么表情,心裡挠痒似的,难耐。
就這么折磨着,到了酒店门口。
车子刚挺稳,后座两侧的车门同时拉开了,随即同时传来“砰”地一声响。
余静好身体被关门声给惊的颤了一下,缓缓的转過头来,正准备看看罗翠芳和沈平走远沒,就对上了陈逸洲戏谑的眼神。
“看什么?”余静好沒好气地說。
陈逸洲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還随意的搭在挡位上,身体看着一片闲适,哪裡有她的紧张担忧?
顿时,余静好心裡越发不平了。
“我們家裡人說话,你干嘛偷听?”
陈逸洲挑眉,“我沒偷听。”微顿,“是光明正大的听。”
余静好噎了一下,冷笑一声,“非礼勿听,老师沒教?”
陈逸洲作势想了想,“如何很好的隐蔽,打探地方信息,這個老师倒是教過。”
好吧,余静好再次被噎到了。
梗着脖子好一会儿,想到這人就读的学校,“呵呵……敢情老师教你们的保家卫国的法子,全被你用到鸡鸣狗盗之事上了?”
“所以……你们刚刚聊的事儿是鸡鸣狗盗之事?”
“你……”
這下,余静好是真怒了。
您這上了两年大学,敢情长的不仅是知识,還有如何在言语上将对手一击毙命???
陈逸洲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幽静的车厢裡浅浅回档,顿时,余静好郁在胸口的怒气瞬间消散了。
“你笑什么?”
“沒什么。”陈逸洲說。
莫名得,余静好觉得這個气氛好像有写不对劲来。說不上来哪裡不对劲,可就是让人不自在,尤其是陈逸洲有问必答、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泉,幽黑而静谧,看不见底,似乎,稍不注意,整個人就将沉溺期间,无法自拔。
“我……今天毕竟是我的……升学宴,我不出现,不太……好。”
好不容易结结巴巴地說完话,余静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瞧你這点出息,至于嘛?连句话都不会說了?
又不是第一回见面了?
你還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撩這人的了?
脑子裡胡思乱想的想着,余静好手上的动作就越发慌乱,拉了好几次,车门都沒有打开。
越是如此,就越是不得其法,本就狭窄的空间裡,余静好只觉得燥热的不行,额角的汗不断的往外冒。
“余静好。”陈逸洲低沉地声音突然响起。
余静好手上的动作一顿,背对着陈逸洲的背脊瞬间僵硬。
“我很高兴。”
余静好听见陈逸洲如此說,低沉微哑地嗓音裡,她就是听出了淡淡地笑意来。
“你想多了。”她故作镇定的问。
陈逸洲“嗯”了一声,只是,此时他声音裡已经明显含了笑意。
可是,余静好心裡慢慢地生出些许委屈来。
你高兴什么?
你嗯什么?
难道我考去b市真是为了你嗎?
還是說,你对你自己已经自信到,只是几句轻薄到毫无分量的三言两语,我就要奉上我地一生嗎?
所以,你凭什么如此笃定呢?
余静好垂眸,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沙哑,“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個這么自信的人。”
“什么?”陈逸洲愣了一瞬,随即了然,忙道:“我沒有過分自信。”
“那你刚刚那么一副了然于胸的语气又是什么意思呢?”余静好有些轻讽。
陈逸洲靠着椅背,抬眸看见的就是余静好白皙的后脖颈,线條修长,绑着丸子头,下面散落了一些碎发,被太阳一照,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他想,這么优秀的人,哪裡轮得到我来過分自信呢?
我不過是欣喜于,我們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而已。
哪怕见面的机会依然屈指可数,可是,当我上了一天的课,晚上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看着铺成进房间裡的白色月光,就会想到此时此刻的我們,其实享受着的是同一片月色,我心裡就会觉得很开心。
打从心底裡的开心而已。
“余静好,我……”
“陈逸洲。”余静好开口打断了陈逸洲的话。
她转過头,目光直视着陈逸洲,沉着声音,“所以,你现在是已经想清楚了?”
在余静好的目光的逼视下,陈逸洲有一瞬间的逃避,可仅仅只是一瞬间,目光越来越坚定。
“是的,我想清楚了。”陈逸洲看着余静好的眼神,不躲不闪,說话时,嗓音坚定,带着军人的坚毅。
余静好牵了牵嘴角,移开视线,目光有些恍惚。
沈慧回酒店时,宴会已经散了。
沈家人都聚在沈慧的办公室裡。
沈平和罗翠芬两人坐在沙发上,脸色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清泉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翻看着章芸给他的酒店开业以来的资料。
沈清颜和余静好两人窝在一起,一個說话說的眉飞色舞,一個面目恍惚,频频走神。
“好好,好好……”
沈清颜连着叫了好几声,余静好才回神。
“怎么了?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