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鞘(番外3:“沒哭”)
两人并肩站在廊下,两颗脑袋一起随着秦亦的身影来回转。
可姬宁望着院子裡迅疾得在眼底留下残影的身法,实在跟不上秦亦的速度,她压低声音问小十三,“小十三,你帮我看看,他這样,算是恢复到以前的实力了嗎?”
小十三闻言,挠了挠脑袋,傻裡傻气道,“公主,我不太清楚老大以前的实力。”
他道,“太深了,我探不清,您如果想知道的话,可能得找皇g0ng裡那個姓萧的来瞧瞧。”
姬宁有些诧异,“你說的是萧林北萧统领嗎?”
小十三点了点头,“姓萧的是武将世家,他這种武将,自小开始锻炼眼力,估计能看得明白。”
两人正說着,院中一道剑风横劈而過,海棠簌簌抖落。
姬宁望向院中矫健的身影,情不自禁鼓了鼓掌,觉得小十三說得或许有些道理。
但她不打算为這么点小事惊动禁军统领,她细Y一声,又道,“那你大致瞧瞧,估m0一下?”
小十三倒也听姬宁的话,他眯起眼睛专注地盯着院裡的身影,可片刻后還是摇头,气馁道,“我看不清,老大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天天都是這种练法,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他问姬宁,“公主您问這個做什么?”
姬宁动了动站酸的腿,一拢宽袖蹲在廊下,小十三见此也跟着蹲了下来。
她道,“他成日在這树下练剑,這一月裡我都沒得過几日好觉。我想着他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让他在院子裡练了,公主府這么大,让他去西边的武场练。”
小十三奇怪,“那您大可以现在就叫老大去那儿啊。”
姬宁撑着脸,露出苦闷之sE,“我說過了,他不肯,說多了還用那种眼神瞧着我。”
小十三不解,“哪种眼神?”
姬宁思索了一番,“就是……嗯……我对他始乱终弃的眼神。”
……始乱终弃?
小十三在脑子裡遐想了一番,沒想得出来秦亦那张棺材脸上露出被姬宁抛弃的丧气脸是种什么表情。
他道,“那如果老大好了,您再叫他走他就不会用、嗯……用那种眼神看您了嗎?”
姬宁摇头,烦恼道,“怕也還是会,只是我若知道他无病无伤,提起来时会少些愧疚罢了。”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秦亦练完,姬宁留小十三一起吃過晚饭,又叫厨房把做好的糕点和各种果g装了满满一食盒给他。
他走的时候眉开眼笑,欢欣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姬宁的寝屋。
每夜睡前一個时辰,是秦亦练字和阅书的時間,他坐在桌前,见姬宁沐完浴从屏风后出来,问她,“公主下午和小十三聊什么了?”
姬宁自然不可能与他說是商量着怎么把他赶到别处去练剑。
她从桌上拿起香膏敷面,面不改sE地道,“唔,他问我你恢复得如何了?”
秦亦听见這话也沒怀疑,毕竟小十三把他当半個爹看,他伤重那段時間,小十三红着眼睛在他床前哭過好几回。
一副他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样。
但眼下秦亦却沒空管他這野生的儿子,他皱着眉从字帖裡抬起头,“公主看不出来嗎?”
他這话多少有些压不住的闷气在裡头,但姬宁沒听得明白,“什么?”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秦亦直直盯着她,“属下已经好了。”
见姬宁還是一脸困惑,他眉心越皱越深,索X字也不练了,放下毛笔转過头看她,“公主答应過属下的事就這么忘了嗎?”
姬宁一听這话,脑子裡瞬间把年头到眼下的事過了個遍,她如今开始入g0ng随姬鸣凤处理朝政,保不得有错漏之处。
记忆在脑海中疯狂翻涌,突然间,姬宁灵海中响起了一道秦亦当初伤重时的微弱之语——
娶我吧。
接连不断的对话一句句在脑中回现。
只娶我吧。
檐下高挂的灯彩在夜风中轻晃,灯芯“噼啪”炸开一串火星。
姬宁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顿时明白了這一月来秦亦为何天天在她這小小一方院子裡舞刀弄剑,原是以此来证明他伤势已经痊愈。
姬宁扔下香膏,欢喜地凑到他身边去,眼裡浸着笑,柔声道,“你還记得呀?”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秦亦见她這模样,突然又像個大姑娘上花轿似的矜持起来,他避开视线,含糊道,“记得什么?”
他此刻的表现和方才那咄咄b人的态势可截然不同,实在叫姬宁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她提醒道,“记得你說好起来后要嫁给我的事啊。”
沒想秦亦竟否认道,“……我沒說。”
這下成了姬宁蹙眉看着他,她不满道,“你說了,怎么沒說,你那时還是哭着說的呢。”
哭着叫人娶自己這事儿,秦亦就算被人打Si都不可能承认。
他避开姬宁的目光,嘴yb铁石,“……我沒哭。”
“啊……”姬宁闻言,乌眉轻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sE。
這下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秦亦态度几度转变,无非是想着婚嫁之事又不肯承认自己因此哭過么。
所谓有泪不轻谈,十個男人裡有九個都会矢口否认,還有一個是像秦亦這种倔脾气宁Si不认的。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姬宁忍着笑,宽慰道,“沒事的,我哭過好多次呢,你算来只哭了那一次,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亦不吭声。
姬宁难得有机会逗趣他亦,怎么肯轻易放過。
她从身后环住他脖颈,将下巴搭在他肩头,轻声在他耳边道,“你那时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的,都還不忘吃姬照和贺楼勤的醋,哭着叫我不要娶他们,只娶你,可招人疼了,你都不记得了嗎?”
她三句话离不开一個哭字,听得秦亦耳根子都红了一圈。
但他面上十分端得住,半点不显心虚,只道,“记得一半。”
姬宁无需问都知道他嘴裡說的一半是哪一半,自是“不娶别人,只娶他”那一半。
她憋着笑,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沒再b问。
但却问了個更奇怪的問題,“你先前說喜歡兔子,我绣只兔子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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