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薄情的一家 作者:未知 云初等人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裡围了一堆人,而且苦恼的声音老远就听见了,她被青杏扶着下了车,之后有人冲着门裡喊了一嗓子,“云初回来了!” 院子裡的哭声戛然而止了片刻,不過之后哭的声音更大了,云初面色凝重,眼下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让一下!”青杏把那么多人挤着云初,一直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尽心的伺候着。 云初从人群中穿過,刚刚那一條缝隙就像有粘合力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 云初进去后,就发现村长媳妇在那裡哭,温念祖面色也很难看,而大姐方招娣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直低着头,再說着道歉的话,她用手抓着衣襟,很害怕的样子,看了眼刚回来的云初,则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快速的将头低下。 不用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定跟大姐有关系了。 云初走到跟前,“婶子,你這是哭什么呢?” 村长媳妇的抹着眼泪,止住了哭泣,“云初啊,我也不想来哭,知道你怀着孕呢,可是……可是,带娣的孩子沒了!” 沒了?云初看了看温念祖,温念祖也无声的点头。 方招娣還在道歉,“婶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這样。” 方带娣的孩子沒了,跟大姐有什么关系,云初有些糊涂,“不管发生了什么,哭都不能解决問題,不如进屋說吧,大家伙儿也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 云初发话了,不管怎样都是要给個面子的,众人不情不愿的散去,而村长媳妇跟温念祖也进了屋,温念祖知道自己在云初跟前的印象已经不好了,即便他真的可以理直气壮的质问云初,可還是沒有說话,都是他娘在說。 “云初,我闯祸了!”方招娣拉着云初的手,哭着道。 而村长媳妇也在哭,云初又不能发脾气,但是她只想說,哭能解决什么問題,“好了,好了,有话慢慢說,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带娣的孩子沒了,跟我大姐有什么关系。” 村长媳妇看了方招娣一眼,“你說吧,你给带娣吃了啥,你最清楚了!” 她的语气很不善,毕竟大孙子沒了,這些天之所以对方带娣還不错,那可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今盼了好几個月的孙子,居然就這么沒了。 方招娣胆子本来就小,這会儿又害怕,又自责,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来啥,云初還是听的一头雾水,只是从二人的话裡,拼凑出了些意思来,也就是說大姐给方带娣吃了些东西,然后导致了方带娣滑胎流产。 可是大姐跟方带娣也沒有冤仇,虽然不那么亲厚了,可也就是见面不說话的份上,還沒到要下毒手的程度,更何况,這事儿要是說别人做的,她信,可是方招娣,她绝对不会信的。 若是她有這股狠辣劲儿,韩家人還能嚣张到這個时候,早就一包毒药都弄死了。 “大姐,你别着急,慢慢說,有我给你做主呢!”云初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她会站在方招娣這边儿。 村长媳妇跟温念祖都不高兴了,村长媳妇之所以对云初和言语色,還是不是因为云初的身份,之前可沒见她怎么瞧得上云初,今天来闹,也是她的主意,不過還是畏惧云初以及她身后那一排护卫的,所以闹也沒有闹的過火,就是哭了两嗓子罢了。 温念祖也觉得云初這话不好听,就像他们是来故意闹得似的,虽然他们劣迹很多,可是也不能拿肚子裡的孩子当手段吧。 不過這二人在对上云初凌厉的眼神之后,也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云初的声音很轻柔,能够让紧张的人放松下来,方招娣渐渐的被云初温暖的眼神所抚慰,慢慢的停止哽咽,這才把经過說出来,“今天你们走后,我在外头碰见了带娣,我瞧她脸色不好,瞅那样,就跟随时都能晕倒似的,我就问了一句,她說她最近吃的不怎么好,說沒胃口,中午也沒吃东西,有点儿饿,都快到家门口了,我就想着也不差這一口吃的,就让她进来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她就走了。 ” 方招娣知道云初不待见方带娣的,也深知自己不该把带娣往家裡带,可毕竟是亲妹妹,瞧方带娣那样子,真的日子過得不怎么样,所以一时心软,可谁想到会害的方带娣流产呢。 “吃啥了?”云初问道。 方招娣回道:“就是昨晚你做的红烧肉,還有一些白米饭。” 村长媳妇听說肉是云初做的,便吃惊地看着云初,“云初啊,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們家带娣,可是你也不能用這种手段害她啊。” “娘!”温念祖觉得他母亲說话不当,不该這么早的就冤枉人。 “肉是我做的不假,可是我也沒想着要给她吃啊,何况我若要害人,会让你捉住把柄嗎?”脑子是個好东西,可是她沒有,云初冷冷的看了村长媳妇一眼。 云初心裡清楚的很,若是自己還是之前那個小农女,村长媳妇這次不得闹翻了才怪呢,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压着,她能安安静静的在這儿說话嗎? 其实她不待见自己,自己也不见得多喜歡她,温家,除了村长之外,云初已经对其他人都沒有好感了。 “是我,是我给带娣吃的,婶子,你不能往云初的头上赖!”方招娣赶忙解释道。 “方带娣确定是在我這儿吃了东西后,才流产的嗎?”云初沒有别的意思,她不過是正常的问一下,万一是她自己磕着碰着了呢? 村长媳妇一听,就不乐意了,登时就高声的道:“你這话是啥意思,那我們還能赖你不成,可不就是吃了那些东西才闹的嗎?如今人還在床上躺着呢,云初,别怪婶子說话不好听,之前你瞧不上你二娘,就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如今你瞧不上我們家带娣,又把她的孩子的弄掉了,别忘了,你也是有孩子的!” 說她可以,但是說她的孩子绝对不可以,云初冷声喝道:“有事儿說事,别往别的地方扯,再敢乱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要你好看!” 笑话,当她跟大姐一样好欺负呢是吧? “消消气,云初,我娘不是那個意思!”温念祖试图做和事老。 云初反问道:“那她是什么意思?我在解决問題,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的是我們肉的原因,我們会想办法补偿的,若不是,我們也不想担了這個名声,好端端的說我的孩子干啥?” 温念祖被說的面红耳赤,而村长媳妇刚刚也是一时口快,其实說出去之后,她就后悔了,這会儿气势明显的弱了下来,“那……那你說咋回事啊,她也么磕着沒碰着的,之前都好好地呢。” 這還有個要谈事儿的样子,“钱罐,你去镇子上請個好一点儿的郎中過来,医术高明些的,银子我出!” 银子不是事儿,主要是钱罐担心镇子上沒有什么高明的郎中,不過先過去瞧瞧吧,刚从镇子上回来,這又得往镇子上跑,可是他也不敢抱怨什么,一刻不敢耽搁的就赶着马车去了。 “她流产了,你们都沒给她請了郎中嗎?”云初问道。 温念祖面色羞红,支吾着不敢承认,但事情如何,已经摆在眼前了,村长媳妇還想要狡辩一二,“孩子沒都沒了,請郎中有啥用,還能让孩子重新回到她肚子是咋地?” 云初苦笑了下,摇着头,并沒有說话,而是一脸的痛心,這就是方带娣拼死拼活也要嫁的男人,现在有苦了,就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吧。 “大姐,肉還有嗎?”云初问道,若是有,待会儿一并让郎中過来瞧瞧,裡面可有什么让女人滑胎的东西。 方招娣摇头,“都让带娣给吃了,不過沒做的還有一小块,你說喂小狗的,我沒舍得都给狗吃。” 云初還以为要死无对证了呢,不過现在還好,因为做的過程,是她亲自参与的,沒有任何不对的东西放进去,而且天气還這么凉,不会坏掉的。 “那就好!”云初点点头,“青杏,你去把肉放好,待会儿给郎中一并瞧瞧。” 青杏会意,便去了厨房,在砧板旁边找到那块肉,然后放了起来。 在等待钱罐去找郎中的空当,云初一直留意着温念祖跟村长媳妇的动静,二人都沒說回家去看看刚刚流产的方带娣,真是够薄情的。 村长媳妇酝酿了半天,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再不好說也得說啊,“云初啊,带娣肚子裡的毕竟是一條人命啊,虽然說杀人偿命,可都是亲戚裡道的,我們家也不能那么做,之前我們家那口子对你也不薄,事儿呢,已经发生了,我們家也是通情达理的,這事儿就不追究了,不過,就是有個小事儿得麻烦你办一下,念祖,他识文断字有学问的,在镇子上屈才了,得去大一点儿的地方,你在晋城人脉广,认识的人都体面,你看能不能帮着谋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