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断绝关系 作者:未知 杨喜莲浑身痒的哇哇乱叫,云初听在耳中,乐在心裡,要不是顾虑着她腹中的孩子,她一定多下点儿痒痒粉,虽然杨喜莲可恶至极,但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云初斟酌過分量,只是让杨喜莲痒上一痒,以助自己离开方家罢了。 杨喜莲一身的皮肉挠破了好多,她原本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可自打跟了方守财后被這個老男人惯的就有些不知自己是谁了,加上怀了身子,更是一点儿委屈也受不了了。 云初的痒痒粉折腾了她一晚上沒睡,方守财被吵得自然也无法安眠,“财哥,既然那丫头已经沒什么用了,那咱们還养着她這张嘴干啥,明天就让她离开家。” 方守财想了想云初的脸,“事情来得蹊跷,我得去郑郎中那问问去,要是真的,這丫头的确不能留了。” 杨喜莲连痒带气的哭着道:“還问啥问,我都被传染上了,要是她再传染给咱们宝贝儿子咋办?” “不差這一天,明天你在屋子裡呆着,别处去,等我问了郑郎中再說!”方守财道。 “哼……哎呀,痒死我了!”杨喜莲快疯了,继续用力的抓着身上。 云初躺在床上,反复的想着钟夜辰是如何知道方守财要去找郎中的呢?难道他派人监视着自己不成?越想越觉得是這么回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打家劫舍嗎?這個破败寒酸的方家,只怕不值得他這個小侯爷动手吧,他随随便便的一顿饭菜都比這個家之前。 不为财难道为色?可据她所知,晋城中爱慕這位小侯爷的名门千金不计其数,其中以顾家的掌上明珠顾盼儿为首,后面排队的不說有上千,也有几百吧。 想到明天自己就要活得自由了,云初兴奋地有些睡不着,起身想去外面走走,都說凭月寄相思,如今她的相思又要寄给谁呢? 不過這月色還真是美的,带着自由的气息,之前她像是被束缚了翅膀的鸟儿,如今终于可以展开双翼,自由翱翔了,只不過心裡有個位置空空的,那裡曾经有過什么,而今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云初听到柴垛后面有声响。 钱罐暗叫一声不好,都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大耗子,又肥又壮,在玉米秸秆中搜寻落網的玉米棒子,偏巧钱罐怕极了大耗子,所以一时沒忍住便动了下,被云初听到了。 云初也是胆大,抓起身旁的石头,悄悄的往柴垛靠近,“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下狠手了!” 钱罐咽了口吐沫,就說云初姑娘跟普通姑娘不一样吧,夜黑风高,难道她不该撒丫子往家裡跑嗎?边跑吧边叫喊才对,這样自己也能顺利脱身了,可如今,他除了现身好像也沒有别的選擇了。 “云初姑娘,别动手,是我!”钱罐悄声的道,显然是不想惊动其他的人。 云初手中紧紧握着石头,沒有放松警惕,待看清是钱罐后,這才稍稍安下心来,“你为什么在這儿?有什么企图,說!” 钱罐嘴角抽搐,他要是有什么企图,這会儿就不跟她好好說话了,不過他家少爷也真是够奇怪的,“是我家主子派我来的,他听說您今天去客栈找過他,便让小的過来问问,是有什么事儿嗎?” “骗鬼呢!”云初毫不客气的拆穿,“大半夜的就为這事儿跑来,再說了要真是這样,那你为何躲在這裡,再不說我可喊人了!” 钱罐愣愣的站在那儿,谎言被拆穿了,他也沒想到云初的脑筋转的這么快啊,“我家少爷就是想要知道您這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好奇而已,嘿嘿,所以让小的過来瞧瞧。” 云初白了钱罐一眼,“你家少爷是吃饱了撑得沒事儿干了嗎?想知道我葫芦裡卖的什么药,我還想知道他的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呢,为什么要帮我?我跟他的事儿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嗎?干嘛還多管闲事?” 钱罐心中不服,少爷明明是一番好心,云初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還說他家主子是多管闲事,要不是看她可怜,主子才懒得搭理呢,這也就是捎带手的事儿。 可钱罐也不想想,世间比云初可怜,比云初需要帮忙的人多的不胜枚举,为何钟夜辰独独愿意热脸贴云初的冷屁股,只愿出手帮助云初呢? “這個……那個……其实……”钱罐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来,云初也不为难他,一個下人不過是听命行事而已,“告诉你家少爷,不要再来多管闲事,我的事儿不用任何人插手,更用不着他可怜。” 钱罐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听了他的话,钟夜辰的脸上阴晴不定,“你怎么那么笨,居然能被她发现了,這個月的工钱扣了。” “少爷,别呀!”都怪那只肥耗子,钱罐发誓,這辈子跟耗子势不两立,见一只打一只。 钟夜辰拉下脸来,“下個月的也扣了!” 钱罐钱罐,人如其名,一听就是個爱钱的,一下子扣了两個月的工钱,他冤枉啊,不過好在他還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少爷,云初姑娘折腾這么一大气,不仅仅是为了拒绝嫁给那個富商,還想要离开方家。” “哦?”钟夜辰忽然来了兴致,這丫头不简单啊,“說下去!” 听了钱罐的禀告后,连钟夜辰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始终翘起,“沒了?” “沒了,就這么多!”钱罐不知道少爷還想知道啥,他已经把偷听到的都說了呀。 钟夜辰正了正身子,“好,明天咱们去看戏去!” 看不看戏无所谓,钱罐只关心他那些工钱,“少爷,奴才的工钱……” “我困了,你也去歇着吧!”钟夜辰背過身去,脸上挂着笑意。 且說云初這裡,自打钱罐走后,她再度回到床上,却无法入眠,钟夜辰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对于他的目的,云初怎么想也想不到。 第二日一早,方守财便去了镇子上找郑郎中,郑郎中极不情愿地按照云初交代的话說了一遍,方守财一听云初并沒有撒谎,赶忙跑回家去,“别吃了,别吃了,你個害人的丫头,扫把星,给我滚出去,别害了老子的儿子!” 方守财突然的变脸早就在云初的意料之中,她冷静的起身,“你确定要我离开家?” 云初在方守财心裡已经是弃子了,“滚,你這個扫把星害的老子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沒了,還想害了我的小儿子不成,赶紧滚出去!” 方带娣在一旁偷笑,该,活该,让她前些天得瑟,如今终于被爹扫地出门了吧!让她再仗着那张脸去勾搭男人,哼! 云初不气不恼,“让我走也行,不過咱们得請村子做個见证,以后我就跟方家沒有任何关系了,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你也别来烦我。” 云初的條件,方守财求之不得呢,還生怕她不答应离开家裡,“行,小四,去叫村长来做個见证。” 小四丫头快步的跑出了门,很快便把温村长给叫了過来,同来的還有温念祖,他不去看云初的脸,却在听到云初有难的时候,双腿不受控制的跟了過来。 温村长不知其中缘由,觉得云初這丫头太可怜了,刚从千金小姐变成乡下丫头,如今又要被扫地出门,“守财,三丫头犯了啥错啊,好歹是你的闺女,不懂的可以慢慢教,你這样太绝情了。” 方守财高攀锅老爷不成,在村长面前就沒了那份嚣张,毕恭毕敬的回道:“村长,您是不知道,這丫头我沒法教,我說的话她压根听不进去,我這個当老子的天天被她骂,這样的闺女我真的要不起了。” 云初也不去告状,“温大叔,今天請您来就是想做個见证,从此以后我跟這個家沒有半点关系了,您也不用多劝什么了。” “三丫头……”温村长是好心,奈何他见云初并不领情,他也觉得這丫头的脾气实在倔了些。 温念祖见云初脸上红疹密布,本来想要关心一下的,却想到云初做的那些事儿,便生生忍住了,如今听她要离开方家,便为她的前程担心了起来,“云初,你一個姑娘家要是离开父母,你要怎么過活啊?” 云初心中冷笑,她靠自己不行嗎?只不過這话可不能现在說,免得方守财觉察到什么,不放她离开了,“多谢关心,就算是要饭我也不想留在這儿了,何况今天也不是我要走的,是他非逼着我离开的。” “村长,你看看,到现在她连声爹都不叫,這是当闺女的该干的事儿,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养了這么個祸害,要是再留下她,我的儿子怕是沒了,您也别劝了,我心意已决,念祖来了正好,你不是识文断字嗎?快给叔写個字据,我要跟這個丫头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温念祖担忧的看着云初,又觉得這样的自己有些犯贱,遂别過头去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