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無量業火，蕩魂鍾
“那是因爲，因爲……”陳曦不說話了。
林羽寒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嚴詞厲色：“因爲你喜歡她！並且，其他人也不是你殺的對不對？”
“對……不，不對！”冷汗順着陳曦的鬢角流了下來，他的眼神飄忽不定，甚至不敢直視林羽寒。
林羽寒盯着他的眼睛，用排山倒海的氣勢震懾着他的耳膜：“你在說謊！你根本就沒有殺人！”
陳曦的身體猛的一陣，身後早已汗流浹背。
林羽寒繼續說道：“你恨你的父親，你恨他的情人，所以在你的腦子裏產生了無數的想要殺害她們的執念，但是你始終沒有勇氣，所以，你就不停的殺害小動物，把它們想象成了那些女人，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此時的陳曦已經明顯的底氣不足，這句話說不出來不知道是反問還是承認，但是他仍然用倔強維護着自己最後的“尊嚴”，堅持說道，“人就是我殺的！他們都是我殺的。”
林羽寒沒有理會他蒼白無力的辯解，繼續着自己的詢問：“你一定看到那個兇手了吧？告訴我，他是誰，長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不要問我！”陳曦痛苦的抓撓着頭髮，在林羽寒頻頻的逼問之下，他的邏輯和思維已經開始混亂，不停的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人是我殺的，我不知道，就是我殺的……”
……
林羽寒從審訊室走了出來，對着滿臉殷切期待的吳浩搖了搖頭：“他沒有殺人。”
“那兇手呢？”吳浩馬上問到。
“他看見了，可是他不肯說。亦或者，他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
“不想說，這裏還能由得了他？嗎的，讓老子進去問問！”吳浩說着就朝會客室走去。
“問什麼！”林羽寒把吳浩攔了下來，“你以爲我問不出來你就能問出來？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分析一下案情，多找找真正的兇手在哪。”
“呦呵，聽林大偵探這個語氣有點瞧不起人啊！”吳浩頗爲不服，“我比你差啥了？我今天要是讓這小子開口了怎麼辦？”
“我跟你姓。”無比簡單的回覆和嘲諷，林羽寒都懶得搭理他。
“好，你特麼別反悔，我跟你說，我今天非把他的嘴撬開，問不出來我今天跟你姓！”吳浩瀟灑的甩了下頭髮，走入了會客室。……
一個小時以後，吳浩從會客室走了出來。
陳夢楠急忙滿臉期待的迎了上去，問到：“吳隊，結果如何？”
“說什麼呢，什麼結果！”吳浩瞪了他一眼，“誰是吳隊，我今天是林隊！”
“噗……”看到他義正言辭的樣子，陳夢楠差點笑噴出來。
願賭服輸，就還挺自覺的。
“咳咳！嚴肅點！”吳浩板着臉，“通知下去啊，我今天是林隊，僅限今天一天！”
“好，林隊林隊！”陳夢楠一個立正敬禮，“林隊好！”
高勝利有些不解：“吳……那個林隊，爲什麼僅限今天一天？”
“我不是說了嗎？今天跟他……哎？關你屁事？老子愛幾天幾天！”
林羽寒無奈了搖了搖頭，唉，說什麼好，這感覺好像是白撿了個兒子，可是他並不想要。
“林浩”無比莊重的走向林羽寒，嚴肅的問：“林大偵探，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繼續查案啊！”林羽寒覺得這個人繼承了自己的姓，卻沒繼承自己的智商，這麼淺顯易懂的事情他居然還要問。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天，但是看起來他的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
“我是問裏面那小子，可是他已經認罪了，總不能就這麼把他放了吧！”
“怎麼處理是你們警方的事，這我可管不着。”林羽寒沒有主意。
“林浩”同樣滿臉愁容。
你說不放吧，人家不是兇手，沒道理扣在警局，審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不放吧，人家已經認罪了，並且非說自己殺了人。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人。
他是不是覺得進了警局感覺像回家一樣，在裏面蹲着的感覺比家裏感覺好多了！裏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他超喜歡裏面的！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浩”表情凝重的蹲到了地上，他有種想罵街的衝動，可是不知道應該罵誰。
林羽寒走過來摸摸他的頭，溫柔的勸到：“孩子，有些事你可以不考慮怎麼做，但是你要考慮事情背後的影響。比如你抓了陳曦，現在又知道他沒有罪，你就要考慮一下陳友升的影響。”
“靠，你以爲老子怕他啊！”“林浩”站起來，歪着嘴說道。
“我知道你爹也很厲害，當然我指的不是我。但是，終究是要顧及影響的。”
吳浩嘴巴張成了“O”型，表情迷茫，小朋友，你是否有許多問號？
他有些惱怒的看着林羽寒：“你是不是在佔我便宜？”
“沒有。”林羽寒嚴肅的點了點頭，“林浩。”
“咳~”站在旁邊的陳夢楠和高勝利強咬着嘴脣不笑出來，臉被憋的通紅。
林羽寒說道：“我要走了，案子你們慢慢查。”
“等等。”林浩叫住了林羽寒，“你有事瞞着我。”
“嗯？”林羽寒有些詫異，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林浩”表情恢復了清冷，他無比認真的說：“告訴我，你到底隱藏了什麼，你以爲什麼就能一口斷定陳曦不是兇手。你一定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林羽寒突然覺得這位副隊長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偶爾也有睿智的時候，思考了一下問：“這算是什麼？”
“交換線索。”“林浩”鄭重其事的說，“我們警方給你提供了很多便利，讓你知道了許多不應該知道的內幕。同樣，你也應該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
“林浩”說的有道理，做人應該學會禮尚往來。
“可以。”林羽寒破天荒的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這件事情，你要答應暫時替我保密。”
“好。”林浩點了點頭。
林羽寒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因爲……還有一具屍體。”
“還有！”林浩的瞳孔驟然放大，表情愕然。
林羽寒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繼續小聲說道：“我正在調查這件事，等調查清楚了，再告訴你，所以，暫時保密。”
“林浩”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顯然，這起案件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們忙，我先回去了！”林羽寒大聲知會一句，身影消失在警局的通道里。
看着他離開的樣子，林浩有些感嘆，最近這個偵探，怎麼越來越神祕了。
陳夢楠湊上來神祕兮兮的說道：“林隊，你怎麼能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跟學長咬耳朵呢？有傷大雅。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透漏一下唄。”
“咬什麼耳朵！”林浩惱羞成怒，“我們這是在探討案情好不好，並且就算是，也是他咬的我！你，你要問找他去！”
“切，小氣~”陳夢楠做了個鬼臉。
高勝利問到：“林隊，陳曦怎麼處理，林偵探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畢竟陳友升……”
“有個屁的道理，我怕他爹嗎？”林浩把眼睛瞪的溜圓。“您當然是不怕。”高勝利訕訕的說到。
“所以啊！他憑什麼這麼囂張，我就關着他，他能把我咋滴！有本事讓他爹來找我！”這話說的氣震山河又理所應當。
“您開心就好。”
高勝利不敢多說，他知道這位副大隊長向來豪橫，如果真拼一拼家底，恐怕跟陳友升也不相上下，他確實有這個底氣。
“林浩”臉上掛着不屑的表情，朝着通道口走去，自言自語到：“老子怕他？”
他確實不怕……
走廊盡頭的時候，突然轉過來吩咐道：“讓那個姓陳的小屁孩寫份檢查然後給我滾蛋！讓他立刻馬上從警局裏消失，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大步流星的步入辦公區，只留下走廊裏，無敵、寂寞的背影。
“得嘞~”
高勝利看着離去的林浩，打開會客室的門：“陳曦，你可以走了。”
同樣是一臉茫然的陳曦：“走？警官，我殺人了……”
高勝利不耐煩的罵道：“我特麼還成仙了呢，讓你滾你就滾，墨跡什麼！”
陳曦皺起眉頭，不滿的捏着拳頭：“你們這是對一名殺人犯的不負責任！我要向你們的上級領導反映！”
“嘁~”高勝利不屑的看着他：“好啊，殺人是嗎？殺人是要寫檢查的，你想寫檢查嗎？一萬字那種。”
“這……”陳曦有些蒙圈，“警官大人，您也太難爲我了吧，800字作文我都寫不出來。”
“那你還不趕緊滾！”高勝利指着門外，將眼睛一瞪對着他吼道。
“好嘞，這就滾，這就滾……”
陳曦灰溜溜的走了。
“嗎的！”“林浩”憤憤的揮了下拳頭，害的老子今天姓林，下次別讓我逮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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