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帝大婚

作者:月落紫珊
第43章新帝大婚

  “起風了”不經意的開口,眼光隨意的打在窗外,有風吹過,窗戶嘩啦做響,寒風灌入吹散了屋內的暖流。宮婢立馬上前,關了起來。

  “念兒可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也是這般的天氣。”

  軒轅念一震,心底一陣激動,她終於肯叫他念兒了,是不是代表,肯原諒自己了?眼睛大睜滿是期盼的看着眼前的人。

  君思卻好似不打算解釋什麼,回過神,遣了人下去,親自動手乘了湯遞了過去。

  “要喝嗎?”

  再次一愣,似曾相識的場景,觸動了心裏的某根弦,頓時眼睛有些泛酸。那個冬日,她在街頭,也是這般對自己說着同樣的話。

  “嗯!”連連點頭,雙手接過,萬分珍惜的喝着,一口一口。

  她仍是一臉淡然,緩緩的開口道:“當時你才五歲,跟着我繞城轉一圈,我原想着,你總會跟不下去,結果你卻一路跟到了入夜!”

  他輕笑着微低下頭:“那是因爲父王交待過,只有姑姑能幫我!但是……”他擡頭看了她一眼,連忙又低下頭,有些尷尬繼續道:“頭一次見姑姑,還是有些……怕的!”

  “哦?”君思輕哦一聲,到是有些驚訝。

  軒轅念不語,當時他還小,卻已經是皇子之尊,身邊的人無不對他尊敬奉承之至。雖然父王和母后管悚慎嚴,心底裏還是有幾分傲氣的。但姑姑卻不同,第一次見着時,她全身上下散發的便是一種淡溥一切的氣息,好似什麼在她眼裏都不值一提,什麼都如風過無痕,可隨風而逝。但那股冷然中,又夾着一股讓人折服的英氣,哪怕只是淡淡的撇過,都帶着驚人的氣勢,令人誠服。彷彿天下沒有她辦不到的事,只要她願。

  所以他怕了,怕了她的冷陌,怕了她的目空一切,怕了父王所說的那個唯一可以幫自己的人,會轉身而去,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完全想不到對策,只能遠遠的跟着她,即使凍得身板打顫,餓得心慌難耐,卻還是不敢把她跟丟了。

  “當時的姑姑對念兒來說,只是……陌生人,所以念兒怕姑姑不答應!”現在回想起來,他還不能相信,她當時竟真會答應他。明明她是不願的,卻是應了。“但是我當時卻萬分確定,您必是能幫到我的人,即使爹和娘都不在,也一定能保護念兒不受欺負。”

  他擡起頭,眼裏灼灼星光,此話不假,這是他見着她的第一個念頭,而且一直深信着的念頭,而她確也做到了。

  君思手間一頓,緩緩放下手裏的碗,看向他一臉激動和認真的神情,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欣慰的孤度。

  一個五歲的小孩,雖然生爲天之驕子,但必竟承受了太多他所不能承受的壓力,所以纔會在父母無意的言詞中,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了她的身上。所以當他看她,並不是看着這個人,而是本能的想要找個依靠,本能的看着她身上,能扶起他的那雙手。

  她曾經以爲,他的不成熟,他的依賴,只是來自於習慣,習慣凡事有她。卻不想,從一開始,他便已經走錯方向,尋錯了解決之道。如今再想回過頭來,必是萬分辛苦。

  以至於她一放開,便走上那種極端。以爲她是要拋棄他!

  “你可知,我初見你時,心裏又是如何想的?”她輕嘆一聲,喃喃的開口。

  軒轅念一愣,搖了搖頭。

  君思看了過來,眼神輕輕眯起,收起那抹淡陌,只是認真的看着,彷彿看着當年那個五歲的小孩。

  他頓時一陣心慌,這讓他想起了,當年在那個小鎮的粥鋪,有一瞬,她也是這般的看着自己。眼神直視,似是可以透過人心,是看着他,又像是看着別的。

  “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她終是開口道,聲音淡淡的分不出情緒:“我在想……這是大哥的孩子!”

  他眼睛暮的睜大,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卻還是吃了一驚。心裏暖暖的流淌着什麼,溢得滿心都是。

  “哥生前常說我性子淡,凡事皆不上心,就算是人家欺上門來,我怕是隻看一眼,便也就隨了去了。更或許會站得遠些,也免得麻煩!”她似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輕笑了一聲:“但他卻着實錯了,我不是不上心,而是有私心,別人怎麼樣,我大可不在乎,只因爲他們皆是外人。念兒,姑姑,其實並沒有什麼國家天下的志願,唯一有的……唯一有的便是這點私心。對你也好,其它人……也罷,唯私心而已!”

  “姑姑……”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卻淡淡的道:“我當時想,大哥的孩子,自是不能讓外人欺了去!無論是哪兒?”

  軒轅念低下頭,手間止不住輕輕的顫動。他總以爲姑姑眼裏看到的,只是那個總有一天要親政的新帝,而不是自己的親人。所以他才萬分厭惡她叫自己皇上,直到肖芳華的出現,她能叫他芳華,卻只叫自己的親侄兒皇上。讓他錯認爲,她之所以幫自己,全是因爲大慶,全是因爲這個國家需要一個皇帝,因爲她曾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公主。她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到了,卻唯獨忘了他是她的侄兒。

  原來……從一開始,她看的就不是這個大慶,而是那一絲血脈相連的親情,如她所說,她有的只是一顆私心。從未把自己當外人,把人當外人的——是他!

  “姑姑……我,我……對不……”

  “不需要!”道歉的話還未說完,她卻先一步阻止。

  軒轅念以爲她怒氣未消:“姑姑……”

  “你是否記得,當初我問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你是如何回答的?”她輕聲道,神情淡然着似是平常的閒談。

  微呆了呆,軒轅念臉上閃過一絲晃乎,半會才低下頭,沉聲道:“保住大慶天下,守住大慶的基業!”

  “大慶……”她長舒一口氣:“念兒,再過幾月,你便十三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竟然已經選了,就得走下去。你將來,必是大慶最尊貴的人,你所處位置的尊嚴權威不容許,所以不需要……除了堅持下去的信念,什麼也不需要!”

  就算是道歉,也不需要嗎?心裏頓時有些堵得慌,更加痛恨自己,爲何當初會對她說那般絕情的話,以至於現在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了。他甚至有些想念起,那些她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日子。至少……當時她沒有真正的放手。

  而如今……

  她說的沒錯,這條路是自己選的,不是因爲他的出生,不是因爲命運,而是在五歲那一年,那個寒風晚,在那個粥鋪裏,自己親口所說的,所以他註定要揹負這一切,註定孤身一人。

  這些早已經在心裏定了形,只是他一直不敢去面對而已。

  半晌……

  “朕懂了!”有些事一但想通,便不再是煩惱:“謝母后教誨!”他抱拳行禮,語氣客氣非常,不再是之前耍小性子的故意爲之,真心的話說出口,才發覺原來母后並不比姑姑更難喚出口。

  嘴角輕揚,君思頭一次,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念兒……已經長大了!”

  笑得含蓄滿是釋然。

  “是母后教得好!”他回着笑,眼裏依賴的星光漸漸的隱去,臉上的稚氣也隨之消失,露出幾絲青澀的光芒。

  君思緩緩的轉頭,望向門外雪化後溼潤的地面:“如今已經是入春,用不了多久便要入夏了!”

  聽出她意有所指,軒轅念接口道:“兒臣有一事,還望母后,幫我參詳參詳!”

  “是嗎?何事?”她回過頭。

  軒轅念繼續道:“入夏後,正是兒臣十三歲生辰,男兒十三成年。前些日子,嚴尚書有湊,希望兒臣儘快確立皇后人選,母后看……”

  君思輕笑,知他已經下定決心,大婚就意味着親政,他是真的想通了:“不知嚴尚書提議的是何人?”

  “是……”

  樹枝兒冒出根根新芽,孕育了一個嚴冬的花苞初時綻放,滿室的紛芳。

  大慶懷仁七年六月十三,新帝十三歲生辰之日大婚,擇立莫左使之女,莫氏爲後。普天同慶。同日,持政七年之久的太后君氏,移居養和殿,修身養性,不再上朝聽政,是爲新帝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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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境赤城!

  身着青色長袍的男子,合上手裏的詔書,臉上神情略變,沉了半會轉身對旁邊的信使道:“此事,你先不必向肖將軍稟報!”

  “可是……”信使有些猶豫,剛要開口,卻有人快他一步。

  “什麼事不必向我稟報?”營簾掀起,藍色的身影步入,手裏一柄長劍,滲着冷冷的寒光,一滴血跡沿着劍沿滑了下來,明顯是經過了一場撕殺,但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剛下戰場的綣意,反而有些——漫不經心。

  “出天花的,你又想搞什麼鬼?”

  他隨口道,眼神一轉,未等對方反駁,看到旁邊的信使,噌的一下眼睛似是點亮了光,上前一步一臉激動的道:“是你,你回來了?信呢信呢?”

  說着,眼神已經開始在他身上掃射起來。

  “肖將軍!”信使連忙行禮,掏出那封軍書,雙手遞了過去。伸到一半,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搶了過去。

  翻開長長的頁面,直接查看最後一頁,一臉激動的看向,那大段的紅批後,兩個清秀的字體——已閱!

  滿心的期待一如繼往的,哐當摔了下來,笑容頓時下拉。

  楚天華瞅了眼那信,頓時噴笑出聲:“喲!不錯,現在多了一個字嘛!”

  冷眼剎時掃了過去!

  脖間一寒,那神情分明就在說,再說一個字,我就滅了你。頓時有些後悔,他哪句不好說,非撞槍口上,一陣訕笑,立馬改口:“呃……不是,師兄,我是說……那個,多一個算一個嘛!呵呵……多一個也是多一份心意,師兄該……知足了!”

  肖芳華一愣,這才收回那冰得徹骨的眼神,又去盯那湊折上的兩個字,一眨不眨。多一個就多一份心意嗎?小花的心意?

  “呵呵……呵呵呵……”真好呢!摸摸那絹秀字體,越看越歡喜,忍不住嘴角上揚。

  餘下一頭黑線的楚天華,嘴角拼命抽搐。這大師兄,明知道這湊折上不能寫什麼私密的話,依某人嚴謹淡然的性子,也絕不可能多寫,他卻還天天盼着能多看到幾筆。如今還笑得這般……

  唉!

  信使也忍不住瞟向那個藍影,他在軍營,卻從不穿盔甲,常年一身藍衫,起初曾在軍中引起頗多的非議,也遭衆多副將反對過,他卻只扔了一句礙事,便仍舊我行我素。

  一開始人人都對他有不滿,但自從見過他上戰場的表現後,大家卻也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他那般的武功……咳咳,那盔甲對他來說的確是礙事了一點。

  往往只要是兩軍對戰時,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一抹藍影,飄乎不定在眼前閃,所過之地,只有大片翻滾在地上哀嚎的敵軍。而且個個都是傷了雙腿,血流如注,卻不危及性命。

  他只傷人,卻從不殺人,即使是戰場。這是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但卻不影響衆人對他的崇拜,或許一開始人人視他是朝廷任命的將軍,但現在都打從心底的臣服。

  可是如今……他們神一般的將軍,居然……

  莫不是他眼花,剛剛那笑容難道是——傻笑?

  “你先下去吧!”楚天華忙揮了揮手,遣人下去,再讓他笑下去,是人都會瞧出他那點小心思。

  信使這才抱拳退去,卻還是忍不住多瞟了幾眼。

  “咦,那是什麼?”肖芳華指着楚天華手中的紙問。

  他心叫一聲糟,想藏起來已經來不急了:“詔書!”

  “什麼詔書?”

  “大婚!”乾脆也就說開了:“下令大赦天下,以視普天……哎喲!你幹嘛?”

  “什麼大婚?”未等他說完,肖芳華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他的手厲聲道,那眼神頓時有些恐怖。

  “你急什麼?又不是你家那位!”心知他誤會,白了他一眼,甩手抽出來,真狠,這是要把胳膊擰下來嗎?

  “不是……”肖芳華一愣,這才冷靜下來:“那……是誰?”

  “還有誰,大婚自然是皇上!”

  “皇上?”眼前閃過一個小鬼的影子,很是模糊。正要略過去,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瞪時大睜,急聲問道:“他大婚了,那就是說會……”

  “親政!”他接下他的話。

  頓時狂喜席捲而來,親政,那就是說所有的事,都會由小皇帝處理,這就意味着小花不用再管朝中的事,那麼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咦,你……你上哪去?”楚天華一驚,一把拉住正要奪門而出的人。

  “放開,我要回去!”

  “現在!”楚天華恨不得給他一拳,就知道會這樣,所以纔不想告訴他:“現在興袁還未退兵,你要是走了,他們捲土重來是小,你失信於人是大!到時你道她會見你?”

  他腳步一頓,果然有些擔心,弱弱的轉頭問道:“小花真會怪我?”

  不會,但這種情況下……

  “絕對會!”不會也得會,笑話!將軍頭一個當逃兵,這仗還怎麼打?“如今首要的就是儘快讓興袁退兵,讓他們不敢再來犯!”

  “不退兵,就不能回嗎?”

  “不能!”斬釘截鐵。

  肖芳華低頭想了想,打仗他到是不怕,怕的是小花怪他!

  眉頭收緊,突然轉身又往外走。

  “師兄,你又想去哪?”心一驚。

  “出征!”

  “又出征?”他不是剛回來?

  未回頭,憤憤聲音傳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剛剛下手太輕,現在回去補揍他們一頓!看他們走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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