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不該和不能
那雙盛滿星光的眸子，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星辰。
趙楊低着頭，保持着恭敬的姿態。
兩人之間此刻相距不過半米，卻如同隔着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不願意跨過來，也不想要蕭菀跨過去。
之前的種種，如同一場又一場無聲的笑話。
“呵呵！”蕭菀笑着後退，臉色慘敗，“我明白了。”
她抹了把臉，背過身去。
“你走吧。”
趙楊擡頭，看着蕭菀消瘦的背影，眉頭微皺：“小姐，主子還在外面等我們。”
那纖弱的背影，突然顫抖起來。
在趙楊驚訝的表情中，蕭菀回過頭來，狠狠的將包扔向他。
趙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包打在胸口，隨後擡手接住。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蕭菀，不喜不怒：“小姐，您若是生氣，隨便打。”#@$
蕭菀恨恨的盯着他，急促的呼吸着。
“趙楊，你是不是沒有心？”
趙楊抿脣，一言不發。
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蕭菀直勾勾的盯着他，後者面上無任何變化。
良久，蕭菀泄氣的垂下肩膀，低着頭。%(
“你走吧。”
“小姐……”
“我讓你滾出去！”
面對突然爆發的蕭菀，趙楊擰眉，沉默了許久，將包留在一旁的沙發上，轉身離去。
男人的皮鞋敲擊着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音，那聲音逐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
蕭菀身體卸去了力量，倒在沙發上，合上眼。
…
“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季舒瑤探頭朝着後面看去，疑惑道：“蕭菀呢？她去哪了？”
趙楊低頭，聲音不冷不熱：“小姐讓我滾出來。”
“……”
瞥了眼趙楊沒什麼波動的神情，季舒瑤嘆氣：“算了，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去看看。”
季舒瑤小跑着回去，在休息室找到了蕭菀。
她捲縮在一起，抱着自己的雙腿，雙目無神的盯着前方。
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饒是季舒瑤見了，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在蕭菀身旁坐下來。
“蕭菀，我……”
“不要說話。”蕭菀歪頭，靠着季舒瑤，閉上眼睛，“讓我靠一會。”
季舒瑤抿脣，沒在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季舒瑤感受她肩膀上傳來一股溼意，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挺直了肩膀，任由那人靠着。
不知過了多久，蕭菀坐直了身子。
在季舒瑤關注的目光下，蕭菀理了理衣服，拿着包站起來。
“走吧，大侄子還在等我們。”
她笑意盈盈，姿態瀟灑，若是忽略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季舒瑤或許就能相信，這人已經回覆如常。
“蕭菀……”季舒瑤站起來，擔憂的看着她，“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我們可以先送你回去。”
蕭菀淺笑：“爲什麼要先回去？我們特地來給趙楊接風的，若是我先回去了，這不是掃興嗎？”
“可是你……”
“我沒事。”蕭菀昂首挺胸，驕傲的看向季舒瑤，“我可是蕭菀，蕭家的大小姐，能有什麼男的住我？”
“……”
沉默的被蕭菀拉着往外走，季舒瑤無奈的嘆氣。
兩人出了通道，果然看見等在那裏的蕭子墨，只是不見另外一個人影。
瞥了眼蕭菀四處轉動的眸子，季舒瑤開了口。
“趙楊呢？去哪了？”
“開車去了。”
“那我們走吧。”季舒瑤挽着蕭菀的手臂，淺笑，“今天是接風，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聞言，蕭子墨若有所思的看向蕭菀，意味深長道：“蕭菀，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蕭菀瞪了他一眼：“我爲什麼要回去？我就要在這裏。”
瞭然的點頭，蕭子墨轉過身去。
“跟着我們可以，但一會要是哭鼻子了，我可管不着。”
蕭菀氣急，擡腳就要去踹。
連忙拉住蕭菀，季舒瑤慎重道：“蕭菀，淡定，我們打不過。”
蕭菀：“……”
…
喫飯的地方是蕭子墨找的，季舒瑤和蕭菀只負責跟着他們到地方坐着。
“想喫什麼？”蕭子墨將菜單送到趙楊面前，“今天這個決定權就交給你了。”
趙楊笑了笑，接過菜單。
他點菜的速度很快，而且十分的熟練。
只是隨着趙楊念出來的菜名，蕭菀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見狀，季舒瑤突然道：“趙楊，你點了這麼多蕭子墨喜歡喫的，怎麼不點些我喜歡的？”
趙楊不緊不慢的擡起頭來：“季小姐，方纔的紅燒肉就是幫您點的，你喜歡喫紅燒肉。”
“……”
還真是如此，只是她故意提出，就是想讓趙楊懂事些，沒想到這個大直男竟然如此的沒有眼色。
無奈的看向蕭子墨，後者避開他的目光。
季舒瑤：“……”
她還想說些什麼，身旁的人突然站起來。
“我去下洗手間。”
見狀，蕭子墨打趣道：“早點回來，別走丟了。”
目送蕭菀離開，季舒瑤這纔看向蕭子墨，溫怒：“蕭子墨，你幹嘛呢？”
蕭子墨挑眉，不解的看着她：“我怎麼了？”
“你故意刺激她做什麼？”
“有嗎？”蕭子墨淺笑，悠哉遊哉的喝茶，“我只是開玩笑說了幾句話而已，不是有意的，她應該不會在意的。”
“不會在意纔有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蕭菀有多麼的敏感，你若是……”
“主子。”趙楊突然出聲，認真的看着蕭子墨，“點了這些，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添加的嗎？”
蕭子墨接過菜單，看也不看，直接交到服務員手中。
“我還看什麼？相信你。”
聞言，趙楊低着頭笑了笑。
看着他那副溫柔的模樣，若不是知曉這人是打從心底裏佩服和遵從蕭子墨的，季舒瑤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別有所圖了。
話題被打斷了，季舒瑤也不好在提起，三人沉默的喝起茶來。
蕭菀去了很久，菜都上來了，也不見人。
頻繁的看着門的方向，季舒瑤終於坐不住了。
“我去找找吧，別真的迷路了。”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開了。
蕭菀滿臉笑意的走進來，她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當看見賀子書那張不算友善的臉時，季舒瑤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蕭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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