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楼10
乾清宫太安静了!
偌大的水房,光给她递帕子的宫女就有三個,跟别說還有给她搓澡、擦香膏、熏头发的嬷嬷了,加起来拢共八九個人,竟然连一点儿脚步声都沒有,只剩下她撩水的声音。
阿沅:“……”
总觉得這個皇帝哪裡不太对劲的样子。
還有,嬷嬷的手劲儿有点不够啊,感觉不下皴。
顺着嬷嬷们的安排,阿沅先沐浴了一番后,就起身任由嬷嬷擦身子,真奢侈啊……光擦身子的澡巾就用了将近三十條,看那用完就丢的架势,显然不会再用第二次了。
洗完澡又被安排趴在榻上任由嬷嬷擦香膏,那真是脚丫缝裡都沒放過,争取每一個角落都是香喷喷,擦香膏的同时,两個小宫女就跪在软垫上托着阿沅的头发在熏炉上熏着。
最后,還拿着头油罐子要给阿沅上头油。
阿沅立刻拒绝:“這個就不用了!”
谁喜歡一摸一手油?
她头发本就又黑又长又密,沒什么碎发,所以不用头油也能梳的很贴服,不過……阿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流行贴头皮的梳头方式,明明头包脸更显纯欲不是么?
侍寝不能佩戴钗环,所以阿沅干脆拿了根细长的红色带子,扎了個战国袍配套发型,又温柔又知性還很头包脸,她皮肤本就白皙,再加上水汽一蒸,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所以干脆沒扑粉,只上了些口脂,再穿上细纱半透明的寝衣,便一切都准备完毕了。
宫女们送她到了皇帝的寝宫。
“姑娘在此等待即可。”說完便只留下两個小宫女,其它人便都出去了。
阿沅搓了搓手臂,虽說天热了,但也還不到五月呢!這会儿還挺冷啊,难不成她得穿着纱衣等半天么?
“姑娘可是有些冷?”宫女见阿沅瑟缩了一下,便上前一步问道。
阿沅点点头。
宫女屈了屈膝便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捧着一件披风回来:“姑娘披上披风,仔细着了凉。”
不算厚的披风上了身,阿沅才感觉身子暖了起来。
也正好有披风遮掩,阿沅手一翻,从系统仓库中拿出一個拇指肚大小的小瓷瓶,裡面装的正好是那大缸裡面暖情液的分装。
灰嬷嬷消失前,阿沅敲了她将近一百個小药瓶,毕竟她可是给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小心翼翼地倒了几滴在手腕处,又洒了点衣领上,最后剩下的那点儿,直接学着抹香水那样,全抹到耳后去了。
如此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皇帝来了。
将小瓷瓶又扔回空间,她便坐在榻沿乖乖等着。
身子舒服了,脑子也开始犯迷糊,大通铺不是那么好睡的,为了不妨碍别人,所有人躺着动都不敢动,一整夜下来,身子骨都僵硬了,所以难免睡眠不大好。
为了不被暖气蒸睡着了,阿沅在心裡研究着该演個什么风格。
小皇帝生而丧母,跟奶嬷嬷相依为命到七岁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皇,一朝被选中登基后次日便亲眼看着奶嬷嬷被父皇处死……這段文字光看着都叫人窒息。
所以……
小皇帝该是缺母爱的吧?
要不她走一個温柔体贴妈妈款路线?
不行不行……万一小皇帝对她尊敬太過把她当妈了怎么办?
温柔体贴可以,但绝对不能当妈!
她母爱不多,只够给自己未来的娃儿们,沒有多余的一分一毫留给小皇帝。
“你在想什么?”就在阿沅想出十七八种人设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個男人的声音,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好奇。
阿沅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转头。
只见一個穿着鸭卵青色常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面容算得上英俊,却不够白皙,是健康的肤色,许是在抽條,身上挂不住肉,所以看起来高瘦高瘦的,看起来有点儿像日后的运动款男高中生。
想想年纪……也正是男高中生的年岁。
她立即起身跪下:“民女叩见陛下。”
“朕在问你话。”
水琮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倾下身子,目光恰好落在眼前秀女的后脖颈,长长的披风只遮掩住她的身躯,却沒能遮住她白皙精致的后颈,不知为何,他心下不由恍惚一瞬,竟有种想要上前触摸的冲动。
不過到底有些别扭,他立刻直起身子,往后倒退一步:“起吧。”然后便绕過跪着的秀女,径直走到后方的榻边坐下。
阿沅站起身,却依旧低着头,装作一副纯良模样。
“走近些。”水琮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這個秀女往前凑,他尚记得前几日的人事宫女,此时已经跪在他的腿边,手也已经不规矩地落在他的膝盖上了。
不過,也正是這個秀女的這份规矩,叫水琮心情好了些。
阿沅往皇帝身边挪了两步,状似无意地将手从披风中探出来,捏着帕子交叠在腹部,她站着皇帝坐着,手的高度恰好在皇帝胸口处。
水琮指了指脚边的踏脚台:“坐下,仰起头来。”
作为一個皇帝,他绝不可能仰头看人!
阿沅听话地坐下,又十分乖巧的仰起头来,只是耳朵脸颊统统绯红一片,眼神含羞带怯,整個人羞怯的宛如快要冒烟了似得。
水琮觉得眼前秀女的反应很有意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颇为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一個眼神懵懂中带着羞意,另一個则满眼探究地直视眼前秀女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些异样的情绪来,譬如……前几日那两個人事宫女眼底的恐惧。
可惜沒有……当真是沒意思透了。
他干脆地站起身来,也不理会坐在脚踏上的阿沅,径直往水房的方向快步走去,不是之前阿沅沐浴的那個水房,而是独属于帝王的浴池。
如今阿沅是沒资格进去的。
“姑娘,請跟奴婢来。”
一直当隐形人的宫女又冒出来,引着阿沅进了内室,空间很小,只一张长條桌,上面摆着一個座钟并两個精巧的摆件,桌子两侧摆着两個半人高的大花瓶,花瓶再往裡便是雕花柜板,柜板顶上挂着匾额,中间的床门挂着赭色床帐,是轻纱质地的,略微透了些,裡面便是一张宽一米五的床。
小宫女撩开床帐,让阿沅走了进去,又帮阿沅脱掉她身上的披风。
一瞬间冷意袭来,阿沅瑟缩地摩挲了两下胳膊肘,倒是那小宫女,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心底有些发燥,觉得這床帐内有些闷热,寻思着是否该去請示长安大总管,提前将摇扇备起来,以便陛下觉着热,她们好随时为陛下扇风。
小宫女将阿沅安置好了后,便抱着披风退了下去,只是出门的脚步略微焦急了些。
阿沅又坐了片刻,皇帝才穿着寝衣进了帐子。
纱帐外烛火摇曳,帐子内多了几分朦胧感。
阿沅本就长得很美,此时隔着纱帐,迎着烛火微光,愈发显得眸光潋滟,姿容出色,便是有心想要挑剔的水琮,此时也說不出個不好来。
他往前一步,便与眼前的秀女贴的极近。
這秀女身上很香,一闻便知道是水房嬷嬷们为她抹的名贵香膏,他抬手摸上她的头发,很顺滑,也很柔软,仿佛摸进了一团云层裡,他闻着這香气,只觉有些口干舌燥。
“替朕解衣。”
阿沅含羞带怯地看了皇帝一眼,抬起手,纱衣的袖子从手腕垂落下去,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腕,她伸手去解皇帝的扣子,手腕处的暖情液静静地发挥着它的作用。
要么說系统還是有点儿用的呢?
至少灰嬷嬷的本事是真的!
随着阿沅的手指移动,皇帝的眼睛越来越红。
水琮只觉自己心擂如鼓,口干舌燥,身体发烫……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轻慢探究,变成了一种势在必得的狂热。
他一把抱住阿沅,脸贴在了她的脖颈。
好家伙!
阿沅只觉得這皇帝当真是太配合了,每一個举动都恰到好处的和暖情液所在位置亲密触碰。
這把稳了!
阿沅心下得意极了,然后就被皇帝一個饿虎扑食,直接压进了床帐内。
纱帐外烛火摇曳,纱帐内‘此起彼伏’忙活了一晚上。
到底是年少的弟弟,活力无比的男高……看似高挑清瘦,实则爆发力强,還特别好学,两個新手上路,愣是一晚上摸索出不少学习要点来。
以至于阿沅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皇帝上朝都快回来了。
“恭喜林贵人,贺喜林贵人。”
只见一直在帐外等候的两個小宫女听到裡面传来动静后,便立即跪下恭贺道。
“贵人?”阿沅哑着嗓子疑惑问。
“是,早起陛下留下口谕,封您为贵人,赐居永寿宫。”左边那個小宫女声音清脆地回答道,她還讨巧地多言了一句:“如今东西六宫空置,贵人您是头一個住进后宫的贵人呢。”
当然,位份也是最高的。
后面再有秀女侍寝,也不大可能被诏封为贵人了。
头一份……总是不同的。
“一早大总管便派人将永寿宫修整好了,就等贵人您起身移步了。”另一個小宫女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說着。
“那便伺候着我洗漱吧。”
“是。”
两個小宫女站起身,对着门外一招手,很快七八個小宫女鱼贯而入,手裡皆捧着托盘,裡面衣服鞋子,头面首饰都是全新的,显然,這些就是一大早送来的贵人位份的份例了。
任由梳头宫女梳头装扮,阿沅则是想到昨晚的事。
皇帝……胜在年轻体力好,就是莽撞了些。
她虽然也挺享受,但多少有点儿其它的想法。
久不居人下,到底不甘心。
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尝一尝‘策马奔腾’的滋味……哦不,是‘策龙奔腾’,他可是皇帝!
可不能将弟弟的身份给拉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