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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海
到家的时候,夏梦仍旧沒有消火。

  官泓要将母女俩送回家裡,也被夏梦拒绝,他立在原地,带些尴尬。

  夏梦朝他扁扁嘴,拽着夏美娟,往回走。

  争吵从两個人一进电梯就开始爆发。夏梦掐着太阳穴,疲惫地說:“你怎么能一上来就提房子的事呢?”

  夏美娟瞪着他:“我說你怎么吃饭的时候一直死板着张脸呢,原来是为這件事。提房子怎么了,都准备结婚了,這件事還用藏着掖着?”

  夏梦說:“不是藏着掖着,是你自己說话的方式有問題。有谁跟你一样,刚一坐下吃饭就谈這個的,好像我們多穷多想要人家东西似的。”

  夏美娟冷笑:“跟他比起来,咱们就是穷啊。你以为自己是公主呢,一個杂货铺老板的女儿,泥腿子洗不干净的!”

  电梯中途打开,上了几個人。夏梦忍下一口气,跟夏美娟暂时休战,互相背对着谁也不高兴看谁。

  等到进了公寓,夏梦一脚蹬了鞋子,赤脚走了进去。走過两步,想到官泓的话,又埋头回去玄关把拖鞋趿上了。

  夏梦說:“我是什么出身,我自己很清楚,不用你過来一遍遍提醒我。正是因为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才不想让官泓觉得我跟他结婚,就是为了他的钱他的房子,敝帚更要自珍。”

  夏美娟說:“你是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天真幼稚呢。让他在房子上加你的名就是自甘堕落了?你一句话打死好多中国人啊。

  “再說了,贪不贪钱不是你做出個姿态就有用的,他要是觉得你不是,那你就不是,他要觉得你是,你再怎么撇清也沒用。”

  夏梦非常厌恶的就是“人家怎样我也要怎样”的论调,說:“人家還杀人呢,你怎么不去杀人,占便宜的时候就喊看齐了。”

  夏美娟彻底气坏了,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憋闷半天,才豁出去地說:“我這是为的谁?”

  夏梦一怔,却仍旧不甘示弱地道:“這件事上,我不用你帮忙,官泓对我很大方,从来沒有吝啬過。”

  “那是婚前。男人婚前婚后变得可快了,他现在是对你千依百顺,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也是一样嗎?”

  夏梦咬了咬牙:“我能保证。”

  夏美娟不屑:“你拿什么保证,签了合同的都還能违约呢。身边离了婚的我见得多了,之前哪個不是恩恩爱爱的。”

  夏梦說:“你都不信他了,還怎么谈?”

  “這個世界上,能信的人除了自己,就是钱了。哪怕是父母啊,子女啊,都有靠不住的时候,”

  夏梦叹气:“你其实還是在埋怨我呗。”

  两個人都選擇了沉默,各自分坐到床的两边。過了会,夏梦起来给夏美娟拿了毛巾跟洗漱用品,說:“去洗澡吧,不是說流了不少汗嘛。”

  夏美娟沒好气地接過来,往浴室裡走。

  夏梦去倒了一杯水,喝過两口,有点不甘心地走到浴室门口,敲着门說:“其实就是你不說,该给的那些,官泓一样都不会少给我。”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你知不知道单是首饰,他就送了我多少钱。”

  就连夏美娟提出那样无理又可笑的要求时,官泓也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牵着夏梦的手說:“我是一直都想把她的名字跟我写在一起的。”

  “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他越是大方,夏梦就越是觉得尴尬,好像联合起夏美娟算计了他一回,還沒结婚呢,已经提前为离婚的事做准备。

  夏梦从不觉得官泓会在经济上对她吝啬,不管是她想要首饰還是房产,他都会乐于将這些端到她的面前,甚至问她還要不要再多一点。

  可這不代表,她自己就能允许自己开口索要。她有什么资格能要求在他的房产上加名呢,她自己也并不需要。

  夏美娟不一样,還带着一种定式思维,认为婚姻是拿来交换的筹码,你爱我,就要用物质来证明,而這当中,当然是房子最为稳妥。

  夏美娟无法跳脱自己的阶层和认识。

  官泓眼中,只怕早已经将她和寒酸贪婪這样的词挂上钩。

  而這正是夏梦觉得最难堪的地方,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事。

  浴室裡传来拖鞋走在地砖上的啪嗒声,夏美娟過来把门打开来,劈头盖脸骂道:“行行行,你们俩是一條心的,我是外人。”

  說完反手就要关门,夏梦抵住门,說:“每次都是這样,一跟你說点正经事,就爱上头,我說過你是外人了嗎,你自己不要给我套帽子。”

  “你嘴上沒說,心裡還不是這么想的嗎,說我卖女儿,死要钱,给你丢脸了。”夏美娟索性从门裡出来:“不洗了,现在就走。”

  夏美娟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說到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何况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一点劝說的话都听不下去。

  夏梦拦也拦不住,說又說不通,实在着急了,說:“行啊,你走吧,我才不给你买机票呢。”

  夏美娟把自己带来的帆布包拉好,說:“谁要你买机票了,沒你我难道连家都回不了嗎,我還不稀罕你那点钱呢。”

  夏梦自己都沒想過事情会往這個方向发展,急急忙忙跟着她下楼,又一同站在街边拦出租。

  夏梦好话說尽,都被夏美娟当成耳旁风,她自己也是有些生气的,索性闭嘴跟在旁边,一步不离地跟着。

  天气酷热,稍微站了一会,两個人都热得不行。夏美娟终于拦到车子,夏梦挤着她坐下来,闷声道:“這儿打车可是很贵的。”

  夏美娟看都不看她,說:“师傅,去机场!”

  夏美娟长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在机场绕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买票的窗口,她又不想问人,来来回回地吃瘪。

  夏梦仍旧跟着,看她拖着臃肿的身子走得很慢,心裡已经后悔得不行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连要她别走的话也說不出来。

  她只好向官泓求助,无奈电话响了半天,也沒有人接听。她只好发個求助短信,希望他能赶紧来机场一趟。

  夏美娟终于找到地方,听到票价时紧紧皱起了眉。夏梦一手搭在柜台上,說:“就跟你說了很贵的,别买啦。”

  夏美娟還是当她是空气,开了帆布包,从裡面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东西,拿报纸裡三层外三层地包着。

  夏梦当然猜出是什么,夏美娟欲盖弥彰地瞥了瞥四周,小心地抽出来一小沓,递到窗口裡,說:“我要一张票,便宜的那种。”

  夏梦如同被重重捶過,這时候方才清醒過来。

  夏美娟带這些钱来是为了什么的,是……给她的嫁妆嗎?

  她不是一個会攒钱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张一张凑到這么多的呢?自己存的,别人借的,是为了她嗎?

  夏梦咬着手背,后悔如同潮水,一遍遍涌来。

  她刚刚可是還嫌弃過夏美娟寒酸的。

  寒酸。

  她還算是個女儿嗎。

  夏美娟只不過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守护她,让她尽可能地過得好一点,今后人生的路顺一点。

  她却责怪她胡思乱想,防范官泓,用那样冷漠的态度做武器。她的心,早就偏到了官泓那裡,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其实真正令她难堪的是她自己罢了。

  另一边,官泓正准备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生意做到一定规模,這样的活动必不可少。多数是沽名钓誉,拿钱买個慈善家的头衔,转脸问政府要优惠。

  为了烘托气氛,往往也安排一些明星過来,有话题有露脸,還能结识商界大佬,一箭三雕的好机会,他们也喜歡過来。

  官泓近年一直有默默做慈善,這样喧嚣的场合原本并不合他胃口。不過今天难得空出一晚,原本是用来陪夏梦的,既然她不需要,他也不打算荒废。

  而且他事先看過名单,知道今天会有一個人出席。

  官泓赶到的时候,走红毯仪式已经宣告结束。主持人要他在慈善板上留個签名合個照,他一律婉言谢绝,独自进去。

  来的时候沒多做准备,仍旧是穿着见岳母大人的那一套西服,亮相的时候仍旧惊艳全场,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地转到他這边。

  官泓从小便见惯這样的目光,并不以为意,随手拿了一杯酒,在大厅裡寻找一张熟悉面孔,肩上此时被人一拍。

  官泓转身,江绾绾朝着他笑,說:“官先生?好久不见。”

  江绾绾玉女形象崩塌后,索性走起性感路线,今天更是中门大开,胸前深v几乎通到肚脐。

  但见到他时,還是下意识地摆出娇羞神情,低声道:“真沒想到会在這儿遇见你,一個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官泓见到她,也笑了笑:“是的,今天太太有事,沒空陪我一起過来。”

  江绾绾愣了下:“您太太?”

  官泓点着头,眼神陡然深邃,說:“正好江小姐也认识的,她是你的前任经纪人,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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