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百宜村命案10
魏兰香趁机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但李村长敏捷地避开了。
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說:“小娘皮,竟然有点身手!”
“哼,李村长一把年纪,沒想到腿脚也挺灵活的。”
“老子可是在战场上逃命了几百回的人,你找死!”
李村长捡起地上的拐杖,单身朝魏兰香挥打過去。
他一條腿是跛的,可跳起来丝毫不受影响,招招都往魏兰香命脉打去。
魏兰香這些年坚持习武,拳脚功夫只能算一般,但她轻功学得不错,深得魏老道真传。
百招過后,李村长依旧沒能摸到魏兰香的衣角。
他气急败坏,体力明显不支,胸口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魏兰香五指间各夹着一枚细针,冷笑一声,“轮到我了!”
细针在暗夜中悄无声息地射入李村长体内,他软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魏兰香靠近他的身体。
“啊……”又是一声惨叫。
魏兰香将他正常的那只脚的脚筋也挑了。
她蹲在李村长身边,冷冷地說:“就你這残破的身体,也就能欺负欺负弱女子。”
“你……你敢杀我?”
“很惊讶嗎?”魏兰香把刀子换成针,扎在他身体几個穴位上,瞬间让李村长全身痉挛起来。
“你放心,以你的罪行,肯定得判個凌迟处死,现在杀你反而便宜了你。”
“……”李村长痛得說不出话来,双目赤红地瞪着魏兰香。
魏兰香捡起地上的帕子塞进他嘴裡,過了一会儿,他就被迷晕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李村长,魏兰香這才想起善后問題,总不能把他丢在這裡。
公鸡开始打鸣了,魏兰香简单处理了一下李村长手脚上的伤口,提着他去了村长家。
李村长在百宜村威望甚高,在家裡更是当仁不让的一家之主。
魏兰香从窗户潜入,将人丢在床上,盖好被子。
刚才一怒之下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官府的判断。
這老色魔死不足惜,但魏兰香必须让他光明正大地接受审判,才能换义父出牢狱。
她从窗户离开,沒发现身后有一人在她离开后进了李村长的屋中。
萧寂一夜沒睡。
他回到县城后立即把孙县尉喊来,点了衙役就往百宜村赶。
查案最重时机,万一证物被凶手毁了,那昨夜的辛劳就白费了。
孙县尉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带着人一大早来查案。
萧寂站在王家的院子裡沉思。
那口水缸裡确实有苔藓和浮萍,可他疑惑的不是這個,而是水缸附近有凌乱的脚印。
“大人,這边有血迹。”随影叫了一声。
萧寂走過去,看到青石缝隙中尚未干涸的血迹,這可绝非前夜留下的。
孙县尉把王家裡裡外外翻了一遍,有价值的只有一口埋在灶下的存钱罐,零零散散的总共五两多。
他谨慎地开口问:“萧大人,不知您让下官来此处是寻找什么?”
萧寂吩咐他:“去将全村的成年男子都喊来,身高七尺以上的都排好队。”
孙县尉不明所以,但這事儿好办,当即带着衙役家家户户去敲门喊人。
百宜村人口不少,成年男子也有一两百人,大清早被喊来排队,都在嘀嘀咕咕议论着。
“是不是在找杀死王婆子的凶手?”
“不是魏老道杀的?”
“我猜不是,魏老道那把年纪了,王婆子力气可不小。”
“也是,听說王大牛到现在都沒找到,也說不定是他杀的,我听县城的小舅舅說,這小子染上赌瘾了。”
“那可完蛋了,沾了赌,再多的家底也败光了。”
孙县尉带着衙役筛人,七尺以上的也有一百多人。
他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萧寂:“大人,村民都召集齐了。”
萧寂一眼望去,一张张淳朴的脸带着一丝惶恐,见他出来,声音都停了。
他问孙县尉:“确定人都齐了?”
“是是……哦对了,還有個李村长,他儿媳說昨夜喝高了,還在睡呢,下官想着,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就沒带他来。”
萧寂沒說什么,上前对村民们說:“請大家過来,是为了配合查案,等会儿一一上前录口供,录完就可以回去了。”
众人稍稍安心。
萧寂把孙县尉压在椅子上,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很显然,這口供要孙县尉自己来记录了。
他低头叮嘱了几句,也不管孙县尉如何疑惑,让他把好关,自己带着人走了。
孙县尉无奈,提起笔喊道:“第一個過来……叫什么名字?家住哪裡?把双手伸出来……”
一边记录,一边暗暗嘀咕:這萧大人打得什么谜语,身高七尺五寸以上,手背或者胳膊带抓伤的,难不成這样就能找到凶手?
萧寂背着手,带着两名随从在村子裡闲逛。
随风踢着脚下的石头问:“大人,這样检查会不会太慢了?”
“无妨,让孙县尉慢慢问去。”
“也对,這孙县尉查案太随便了,也不知道手上有沒有冤案错案。”
走到村长家,萧寂看大门开着,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年轻媳妇正在晒衣,看到陌生男子进来,吓得躲在一旁,问:“你们是谁?怎么无故闯入我家中?”
萧寂规规矩矩地问:“請问李村长在家嗎?”
那年轻妇人脸色微变,低着头說:“在……公爹在的。”
“我們是衙门的人,請李村长出来說几句话。”
年轻妇人踌躇不前,只說:“公爹還在睡,不好叫醒他的。”
萧寂抬头看了眼天色,這都快接近午时了,還在睡?
他给随风使了個眼色,后者闯入屋中,找到了动弹不得的李村长。
過了片刻,他惊慌失措地跑出来,附在萧寂耳边小声說了句话。
萧寂眉头皱了起来,“把人带出来。”
這回是随风和随影一起进去的,很快就抬着李村长出来。
他手脚上都有伤,虽然被包扎過,但很明显是新伤,人也处于昏迷状态。
“大人快看,他的手背处有抓伤。”
萧寂检查一遍后,把李村长家的儿媳喊過来,问:“村长前天夜裡出過门嗎?”
那年轻妇人拘谨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她目光闪烁,显然隐瞒了什么。
萧寂又问:“那昨天夜裡呢?可有见過什么人?”
“我……我睡得早,不曾看到公爹出门。”
“這個家的其他人在哪?”
“婆母带着小姑子去走亲戚了,我相公在县城读书,一旬才回来一次。”妇人紧张地扯住衣角,眼眶发红。
李村长的儿子是村子裡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一直很受村民敬仰。
而李村长,年轻时曾参過军,他那條腿就是在战场上受伤的。
他在村民眼中一直是個正直大方的人,加上腿脚不便,他家的农活村民们也很乐意帮着干。
萧寂指使着随风把村长弄醒,又看了一遍他的伤口。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行凶之人有一把利器,且下手十分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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