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溜老婆 第19节 作者:未知 但他沒有耐心再深究。 過去一年他无所谓,无所求,而那些自以为是的冷漠终究让他遭到了惩罚。短短一個多月,有多少個夜晚,想要她想得发狂? 這一夜,他终于得偿所愿,与她身心交融。 江晓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神迷离而柔弱,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船只,掌舵的是他,风向也是他。 這种痛苦和快乐,仿佛将她带回了记忆深处、那個如梦一般的夜晚。紧抱着的躯体,手心的汗,安抚的亲吻……這個男人的温柔和强势,都和那晚一模一样。 …… 房间裡终于静了下来。 台灯被重新打开,光线昏昏黄黄的,将床头笼出一圈高亮来,其余的地方稍暗一些,光点就像隔着层纱渗到床上。 顾廷禹从背后抱着江晓,将她的两只手握得紧紧的,听着這個小女人尚未平复的呼吸,如同羽毛一下一下地刮在心口上,又痒又柔软。 连心脏都跳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片宁静。 直到江晓躺得腿麻了,动一下,忍不住嘤咛一声。 顾廷禹有些紧张,“怎么了?還疼?” “……一点点。”比起那天早上的感觉,算是好很多了。 他微微撑起身子,把扔到床角的裤子捞過来穿上,“药在哪儿?” 江晓一回過头,就看见全身光溜溜的,只穿着一條内裤的男人,赶紧捂住眼睛,“床,床头柜……” 他知道,是她那個房间的床头柜,于是起身過去拿了。 顾廷禹拿着药回来,直接坐到她那侧的床边,打算掀被子。 “……干嘛?!”江晓慌得头皮发麻,用力攥住被角,却只保护到了上半身。 顾廷禹被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那控诉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個流氓恶霸似的。他无奈,把扭开的药膏给她看,“這個。” “我,我自己来就好。”从被子裡伸出一截白嫩嫩的手臂。 “你沒洗手。”他神色淡淡的,用手指挖了一小块,“听话,腿张开。” 江晓知道拗不過他,只好乖乖地照做。一脸羞愤和视死如归的表情,把顾廷禹逗笑了:“有這么夸张嗎?” “……”江晓紧紧咬着唇,依然觉得羞耻心爆棚,又咬被子泄愤。 “被子裡有尘螨,松口。”顾廷禹瞥她一眼,顿了顿,“……别夹我手。” “……”求老天爷赏一道响雷,劈死這個人可還行?不,劈死她自己。 第二天出门前,顾廷禹把床单被套洗了,被子放在阳台上晒太阳,還一本正经地說:“你這么爱咬,以后得天天晒。” 江晓瞪他,“你的微微不用晒被子,你跟她過。” 這下轮到顾廷禹懵圈了。 敢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自以为翻篇了的事儿,這丫头還一直惦记着? 今天初一,說好了给江晓父母拜年。 去老城区的路上,顾廷禹决定把事情說开,省得以后再闹幺蛾子。 “我从小不常待在爷爷這边,所以我跟金微,還不如跟温寒他们熟。只不過小时候我奶奶和她奶奶开玩笑,口头订了個婚约。”他看了一眼,小丫头表情還算缓和,于是继续,“十年前她执意出国,从本科一直读到博士,期间我們都沒怎么联系,也很少见面,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那婚约,我沒当回事,不然也不会跟你结婚。” “說得好听。”江晓嘟哝道,“大晚上的還跑出去幽会呢。” 顾廷禹笑了,“讲道理啊老婆,站在大路上說几句话,就是幽会了?” 江晓也觉得理亏,但還是嘴硬:“什么时候不能說话,非要那么晚……” “你在屋裡陪爷爷,我一個人出去散步碰见了,纯属巧合。”顾廷禹把她的手捉過来,“有你這样捉奸的嗎?一声不吭,完事又自己憋着,你這是捉奸還是找气受?” 江晓不甘心被调侃,撇了撇嘴,“照你這么說,還是她出国甩了你呢。” 顾廷禹点了一下头,“算是。” 她又好奇,“那如果她不出国,也愿意跟你结婚的话,你会跟她结婚?” 這话倒让他沉默了一会儿。末了,叹了一声:“可能吧。” 江晓别過眼看窗外,明显不满意,“這算什么回答。” 顾廷禹望着她笑了笑,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柔。 以前他的人生字典裡沒有爱情這個词,和谁在一起都一样,当初跟江晓结婚,也只是因为她年轻漂亮乖巧,家世简单,适合做妻子。那时候的顾廷禹并不知道,這個骤然闯入他生活的小姑娘,会让他猝不及防,丢了這颗心。 他会想给她最好的疼爱,给她全世界,再沒有一点目光能留给其他人。 “以后你会懂的。”他這個人本就不爱解释,肯把当年的事讲清楚已经算很耐心了,于是握紧她的手,不多說。 “故弄玄虚。”江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红了脸,声音也细若蚊蝇:“那你……有沒有对别的女人那样……” 顾廷禹挑眉,“哪样?” “就是那样。”江晓急得耳朵都红了,“就是昨天晚上那样……” 男人看她一眼,轻笑了一声。 江晓咬咬唇,“你直說,我不会生气的。” “沒有。”红绿灯前,他停下车,很认真地望着她回答,“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也对哦。”她差点忘了,性冷淡嘛,也是有這点好处。 不過這人昨天晚上的表现可一点都不冷淡。 顾廷禹瞥了一眼红绿灯,倒数10秒,他看向她:“還有問題嗎?” 江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 “嗯?”顾廷禹沒懂她的意思。 江晓咬了咬唇,“沒了。” 后面有人按喇叭催促,顾廷禹转過头,换挡踩油门。 江晓低着头绕手指,脑子裡也在纠结。 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一点喜歡她呢? 最想问的其实是這個,最难以启齿的,也是這個。 …… 一個小时后,他们回到江晓娘家。 大過年的,一家人团聚還挺和乐,都快让人产生一种恍惚而可笑的错觉,過去的那些事情,真的就過去了。 吃完饭,江晓进厨房去帮着她妈妈收拾。 “晓晓,這都一年多了。”江母看她一眼,“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江晓闷闷地答,“還早。” “早点儿好。再過几年,我怕我力不从心。”江母把盘子放进橱柜裡的沥水架上,站起来揉了揉腰。 江晓背对着她,自顾自刷着锅,“沒事,用不着您。” 江母望着女儿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倔强背影,张了张口想說什么,最终還是沒說。 下午,顾廷禹陪着江父下棋,江浩约了同学出去玩,江晓本来是和她妈各占一角看电视,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沒意思,又不太想跟她妈說话,就去看另外两個人下棋了。 “這個小兵過去呀,吃掉吃掉。……多好的机会你看,被他吃了吧,笨死了。”江晓看着自家老公一脸嫌弃。 江父看了一眼江晓,表情更嫌弃,“知道你为什么总赢不了爸爸嗎?” 江晓估摸着接下来又是教育节目,索性坐下来不說话,抓了一把瓜子。 “急躁。”江父手裡拿着一颗黑色棋子,沉沉地說,“观棋不语懂不懂?你们姐弟俩這個急躁的性子,一模一样,都不如人家小顾。” 江晓用下巴尖指了指旁边的人,“他不急躁,他能赢。” 顾廷禹皱着眉道:“說实话,有点难。” “迎难而上,我看好你。”江晓一本正经,“要能赢了我爸,送你一個礼物。” 顾廷禹弯唇看着她,“能自己选嗎?” 江父轻嗤了一声,“你一個穷学生,能送人家什么好东西。” “那是我們的事。”江晓朝她爸扮了個鬼脸,又对顾廷禹說:“你自己选,随便选,只要能赢了這個狂妄的老头子,让我扬眉吐气。” 顾廷禹笑了笑,拿她沒办法。 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顾廷禹赢了江父两局,江父多赢一局,但是按照和江晓的约定,奖励還是要有的。 吃過晚饭,顾廷禹起身准备离开。 “我今天夜裡值班。”他拍了拍江晓的脑袋,“你要不就留在這儿?” “不要。”江晓拒绝得干脆,跟着他站起来,发现江母脸色有点难看,才牵着他的手又說:“我去陪你嘛。” 顾廷禹揽住她,“好。” 两人跟长辈告了别,就开车回去。 顾廷禹沒真让她去陪,知道医院那地儿睡不好觉,不想折腾她。好在江晓也只是随口一說,在父母面前找個台阶下而已。 空荡荡的大房子裡,今夜又只有她一個人,江晓八点多就洗完澡钻进了被子,开着卧房的小电视看节目,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一会儿想着昨天晚上在這裡发生的事情,一会儿又想到金微,心裡一阵甜夹着一阵涩。 后来实在是心绪不宁,怕连觉都睡不好了,她关了电视,从微信裡翻出一個联系人,给对方敲字发過去。 ——怎么办,我觉得我喜歡上他了。 ——要命,救救我。 本来沒指望会收到回复,可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来了。 来电显示的名字叫舒艺,是江晓中学六年的同学,好闺蜜,也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当事人,唯一一個知道她和顾廷禹结婚内情的。舒艺现在人在美国读书,生活费全靠自己兼职赚,忙得不行,再加上有时差,所以两人一個多月差不多只能聊上一次。 舒艺通了电话就是一阵狂笑:“你怎么這么逗?不就喜歡上自己老公,至于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么?都是你的人了,矫情不矫情?” “……那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說了一半,江晓挫败地把脑袋砸进枕头裡。 舒艺明白她的意思,沉吟片刻,问道:“那他对你呢?” “挺好的呀。”這是实话。